第132章 保驾护航(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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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岳寒哑然失笑不予理会,默不作声的拿起手机,准备把之前婧主子发过来却没机会当面请教的创意仔细研究一下,竟然发现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个未读的微信,而且两个渠道通往同一个人——二东。

“兄弟,在哪儿呢?”

“公司。东哥什么事?”岳寒尽量简洁的回复。

平时两人都是直接通话,极少在微信上打字沟通,用二东的话说,眉来眼去,像偷汉子搞破鞋似的,别扭。

能进入这个许博为核心的朋友圈儿,最早还是二东介绍的。

别看“东哥”看上去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其实粗中有细。

单从他酷爱钓鱼这一条就可见一斑,甚至某些时候,颇有点儿心有猛虎细嗅蔷薇的魔怔意味。

798,同样是“东哥”没事就喜欢逛一逛的地方,尤其对那些花了心思精雕细琢的小物件儿情有独钟。

凑巧,岳寒店里的东西有一半都是自己手工制作,两个人就此相识,逐渐熟悉。

更凑巧,许博公司有个小小的设计项目招标,二东一副古道热肠,从中极力推荐,不光让兄弟赚了笔小钱,还认识了一票新朋友。

只是没成想,大哥的团队还没来得及重用,先被大嫂挖了墙角,二东也经常拿这件事调侃她,说女人的手段就是高明,小鸡巴被拴得牢牢的。

同样订过婚的东哥,鸡巴如何被小警花拴牢的内情,岳寒并不真正了解,只从可依阴阳怪气的吐槽中大概猜了个七七八八。

二东的信息再次发来:“我到你们公司楼下了,下来坐会儿?”

“好!”

岳寒当然能领会东哥不肯上楼的顾忌,再说眼看要到饭点儿了,痛快回了一个字就赶紧下楼。

楼下新开了一家泰国菜馆听说不错,正好先请东哥尝尝新。

然而到了楼下,二东却推说没时间,两人进了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

“怎么样,预备老公都当上了,小日子不错吧?”咖啡的苦味儿压不住高大男人一脸的艳羡。

岳寒听他先说赶时间,坐下了又拉家常,倍感纳闷儿,笑了笑说:“东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你个臭小子!”

二东把嘴一咧,尴尬的笑骂:“跟那个小辣椒混久了,也学着说话不TM拐弯儿啦!”

岳寒忽然想起当初二东对可依也有那一层意思,“小辣椒”的称呼,也只有他在一直叫,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不是你说的没时间么,合着就是想给我省钱啊?”说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你TM大别墅里办婚礼,还用得着省钱?你爸教你的?艰苦朴素还是忆苦思甜啊?”二东的嗓门儿有点儿大,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岳寒听他提起父亲,勉强一笑,嘟哝一句:“少跟我提他哈!我跟他可没什么交情。”

二东大眼珠子在他脸上转了又转,凑近了问:“怎么着,还结一辈子仇了?爷儿俩能有多大仇啊?”

岳寒沉默了。

要说苦大仇深,确实还不至于,可如果开个大PARTY,放一场烟花就能让十几年的隔阂冰消瓦解,你好我也好,也等于痴人说梦。

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不久,父母就离婚了。

对于一个大男孩来说,变故来得毫无预兆,却也早在预料之中。

毕竟两个人早出晚归各忙各的,已经好几年了。

悲欢离合本是人间常态,这个道理不用谁教,他更是比一般孩子都懂得早。可若说真把一切都看得开,几乎没人能做到。

从最初基于理性的淡然接受到第一缕怨恨的滋生,不过是一夜之间的事——他发现母亲在偷偷的哭。

隔着门缝看去,晨曦洒在一件宽袍大袖的戏服上,高高绾起的长发正在散落,铺满雪白的衣领,母亲的身躯在微微起伏着,仿佛刚刚经历一场剧烈耗费体力的排练。

他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晨起练功,直到视线滑过她的脸,那莹润巧致的下巴上挂着一颗亮晶晶的水珠。

起初,由于光线的关系,只能看见美丽的面部轮廓,直到她听到动静转了过来,他才发现,两行泪痕明晃晃的挂在那张美轮美奂的面颊上,满眼皆是无助与悲戚。

悄无声息的退回房间,躲进被子里装睡,不久就听见母亲进来探视,临走时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从那个早晨开始,岳寒就不敢再看母亲练功了。

她已经不再年轻,越是挥汗如雨,气喘吁吁,眼神里就越会透出幽怨、失落甚至绝望的神色,看一眼,心都会疼一下。

也是从那个早晨开始,他就恨上了父亲。

不是长不大不懂事,也不是想不通不肯理解,那种怨恨与日俱增的背后只有一个简单而朴素的道理:

不管因为什么,谁伤了她的心,他就恨谁!

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执拗而笃定的立场终究无法阻拦那个真相在他面前残忍的展开。

上了大学开始住校,不过岳寒害怕母亲一个人孤单,隔三差五就会回家住一晚。

半年之后,大院儿举办元旦联欢晚会,有母亲参演的节目,他当然赶回去捧场。

不想突然坏肚子,就在大院儿礼堂后面的厕所里,听到了一段对话:

“……瞎鸡巴扯!你TM听谁说的?”

“别管听谁说的,就问你信不信!”

“林团?别逗了,那可是林黛玉……多骄傲啊!冯副Z委那个老色鬼见了她都毕恭毕敬的,不可能吧?”

“哼!要不说你脑子不好呢!冯大肚子惦记上谁不是手到擒来呀?上次来参加比赛的那个小白鸽儿,进J头天晚上就给睡了……有烟么,来根儿。”

“就是唱《为了谁》唱得特甜的那个?奶白奶白的?沃肏……你TM火也没有,干蹭啊!”

“可不嘛!我听说,那小白鸽还是N京J区一个中J的亲闺女呢!只要是块肥肉,就没有他不敢叼的。”

“你这么一说,可也是啊!咱们林团可比那小白鸽儿……啧啧……带劲儿一万倍!嘿嘿……”

“咱们总部老CM长知道吧?”

“就是那个……老八路?”

“要不,你以为她是怎么那么快就干上团长的?她家老岳也是因为这个才离婚的,当了好几年的活王八……”

那天晚上回到家,岳寒的屁股还是冰凉的。

像母亲这样的天姿国色,很容易招人嫉妒,流言蜚语满天飞都毫不稀奇,两个小屁孩儿正是发春的时候,当然专挑狗血的传了,况且他们说的,几乎都是捕风捉影的臆测,根本不足为信。

可是,那两个小子的下流对话就像复读机一样一遍遍的在脑仁儿里回放,根本停不下来。

他恨不得把那些散布谣言的烂舌根揪出来剁碎了烧成灰,却怎么也控制不住中了毒的脑细胞去猜测每个可能背后的细节。

他不敢去看母亲的眼睛,头发,甚至背影,只好回到学校。

可是很快又放寒假了。即使她每天忙碌,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出现在面前,也不行。

让他受不了的并不是厌恶或者鄙夷之类的负面情绪,而且很奇怪,他不觉得她可恶或者可憎,她还是她,就是她,原来的她。

家里处处都是她的影子,他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进她的房间,检查她的衣柜妆台床垫鞋底,他害怕那种看见什么都疑神疑鬼的状态,他心很慌,会疯的那种。

没办法,他就每天叫上女朋友出去逛,溜冰,泡网吧,看电影,反正尽量不待在家里。

好不容易新的学期开始了,又可以躲出去了,不成想还没到第一个周末,就被他撞上了。

那天傍晚,他回家是去取一本旧词典的,还没到大院儿侧门就看到母亲上了一辆出租车。

以她的级别,平时出入都是专车接送的,怎么突然打车了?

疑惑立时惊醒了心中藏了好久的那只鬼,毫不犹豫,他也招了一辆出租跟了上去。

暮色掩护着亮红色的尾灯,缓缓拐进了一个胡同。

车速让他预感到了什么,在胡同口就下了车。

果然,转过一个很小的弧度,就看见母亲在一所有着苏式红砖小楼的院门前下了车,朝周围扫了一眼,迈上了台阶。

虽然落日的余晖早已落尽,还是能远远的捕捉到她一身盛装的繁华。

绾起的发髻下,耳坠摇曳的微光闪烁芳颊,半点红唇引领着一袭曼妙的浓黑,影影绰绰,像一只优雅婀娜的九尾玄狐掠过了持枪的警卫。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学校。开着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着。直到午夜时分,才听到了开门声。

母亲的动作很轻,卸了妆,换了衣服,才穿着棉布拖鞋来到门前。

驻足良久,门还是被推开了。

岳寒不敢去看她,望着天花板,整个房间都像在跟着心脏跳动。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幽幽的叹息,灯灭了,轻盈的脚步越来越远。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觉得心慌过,而且不知为什么,也丝毫感觉不到对母亲的失望或埋怨。

他只是在想起父亲的时候多了一层瞧不起,在该怨恨的名单里加了一个……

老八路。

“诶,发什么愣啊?”

粗声大嗓把岳寒拉了回来,眼睛抬了抬,嘴角的笑意一闪即逝。

二东的头发有点乱,眼睛里都是血丝,甚至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的皱纹都格外疲惫。很明显,这些天,他一直在渡劫。

岳公子早已不是头一回面对这种环保课题了,十三妖鹅厂地址吴起霸气流散吴耀奇,可眼前的男人还是会让他觉得新奇而讽刺。

话说,头一个跟他坐下来认真探讨绿帽子问题的就是东哥。

两个单身狗小弟凑在一块儿拿大哥的感情纠纷说三道四,放不开手脚不说,更显得思想肮脏行为龌龊,没说两句就进行不下去了。

然而,从当时东哥放落酒杯时丰富而别扭的表情里,岳寒还是看到了那个男人的影子。

若真如那两个小屁孩所说,他也算条汉子,忍了那么多年。

可惜,终究还是选择了放弃,而更可惜的是,自己没能亲眼见证他在枷锁里痛苦挣扎的狼狈。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早就看清了形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认输。

凡事不能一概而论,凡事,也皆在人为。相比之下,眼前这个大个子东哥反而透着性情中人的狂放。

“东哥,要不,我去隔壁打包几道招牌菜,你带回去跟嫂子一起吃怎么样?”

二东仿佛被掐住了七寸,微微一怔,脸上的肌肉尴尬的就差挤眉弄眼了。所幸他为人直爽从来不装,嘿嘿笑了两声大手一摆:

“不用不用,一会儿我自己打包,顺便请你,就是……嘿嘿就是不能陪你了兄弟!”

岳寒展颜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谢谢东哥!知道我们打工的没钱,吃不起大餐。”

“肏!你怎么又来了!”

“成,咱都不装了。那东哥你说说吧,找我到底啥事儿啊?十三妖鹅厂地址武器霸气刘三吾妖气!”

二东见状还是露出一丝为难,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又开口:“其实呢,我有个事儿还真有可能得麻烦你们家老爷子。”

“哦?”岳寒看着他。

二东目光忽然变冷,慢慢的说:“你俩办婚礼那天不是请了个司仪么,就是那个叫齐欢的,到底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