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臭不要脸(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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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婧被她逗得花枝乱颤,忍不住得寸进尺的低声试探:“要不现在就把他喊进来,让你尝尝滋味儿,怎么样?老公——”没等唐卉反应过来,已经一嗓子喊了出去。

唐卉像被猜到了尾巴,一下扑上来把嘴捂住,姐妹俩重又滚做一团。

外面的许博听到呼唤答应了一声,没听到下文却也不算缺心眼儿,并未直闯进来,而是贴着房门再问:“啥事儿,媳妇儿?”

床上的两个活宝“叽叽嘎嘎”的折腾半天,才听许太太上气不接下气的喊:“没事老公,唐卉说她不着急……啊呀啊呀……咯咯咯咯……她说……她说让你先洗澡……”

“哦……”

许博莫名其妙的应了一声,不明白里面在闹什么神仙妖精鬼打墙,更不明白两位公司首脑都要上班,这半天为啥连个澡都还没洗。

等它挠着脑袋来到卫生间门前,才忽然想起换洗的衣服还没准备,踌躇中刚要往回走,卧室门开了。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唐卉逃命似的冲了出来,小脸红得像蒸熟了的火龙果,见了男人更没来由的气急败坏:“你先等会儿,我先洗!”

说完,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许博站那儿发了会儿愣,感觉好像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又说不清是什么,丈二和尚似的走进卧室。

床上跟世界末日一样尸横遍野乱七八糟,半条被子都被甩到了地上,好在许太太还完好无损的套着睡裙,正憋着一脸美滋滋的暧昧给男人准备出门的衣裳。

“应该不会出人命吧?”

这语带双关的一句,问得许太太动作一滞,大眼睛扑闪了两下才转过笑脸,躲闪的眸光活像一个被捉奸在床的小媳妇儿,在自家男人面前越来越稀罕的羞赧情色把鬓旁的细汗都蒸红了。

唐卉的性取向对许博来说不是什么秘密,可闺蜜之间这套假凤虚凰的把戏,自己也是偶尔客串,从来没当真过,更不要说正儿八经的担纲起一半情侣的角色了。

此刻被男人一语道破才意识到,严格来说,这TM也算偷人!

偷眼一瞧,床单被角上的斑斑劣迹尚未晾干,龌龊的勾当显然已经难以抵赖,小嘴儿一撅,耳后脖颈都发起了烧。

可是转念又想,这些代价不过是引诱鱼儿上钩的香饵,等促成了好事,终归是值得的。

想到这些,许太太把衬衫领带西装西裤一股脑推到男人怀里,又忍不住抛过去一个媚眼,便一声不响的去整理床铺。

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让他的想象在天上先飞着好了,毕竟眼下还不到报功的时候。

饶是如此,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追在身上,仍让许太太浑身不自在。

刚出锅的的腥臊气味在沉闷的空气里无所遁形,只能借着迅速拆换床单的动作勉强挥散,猛的一转身,差点儿把亦步亦趋的男人撞个趔趄。

好在这时卫生间里传来唐卉的召唤,让帮忙拿衣服,许太太才慌不择路的冲了出去。

早晨的时间过得飞快,等祁婧擦着头发最后一个从卫生间里出来,已经八点多了。许博跟阿桢姐对坐在餐桌两边吃着包子,却不见唐卉的踪影。

“卉卉呢?”

许博闻声抬头,朝阿桢姐的房间一努嘴。就听唐卉在里面喊:“你们先吃,我化个……那个——吹吹头发!”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躲猫猫了?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不成……”

祁婧心中冷笑暗自嘀咕,用毛巾包好头发,捏起一只肉包子就是一口。

忽然想起今天是周日,赶紧叮嘱男人:“对了,今天秦老爷子过生日,应该会叫咱们去,你晚上没别的应酬吧?”

许博吞咽着食物点了点头,追问一句:“可依跟你说的?”

“你忘啦?”许太太目光闪烁,“那天跟归雁姐去逛街,就是让我帮忙给老爷子挑个生日礼物。”

许先生笑了笑,状若无心的接茬儿:“你们俩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怎么着,嫉妒啦?”小肚鸡肠的许太太也给他来了个语带双关。

直到许博出门上班,唐卉才穿戴整齐的从房间里出来,餐桌上只剩阿桢姐在小口小口的喝着一碗红豆汤。

“嘿嘿,阿桢姐!”

唐卉拉把椅子坐下,“还是你心眼儿好,知道等着我,不像那两个狼心狗肺的。”

“快吃吧!我都要下早班了,你们俩还没上班呢!”

听见阿桢姐和风细雨般的嗓音也学会了拿捏调侃,坐在妆台前的许太太不禁感慨。

原来在许家大宅里的每一天,不光桃花一朵朵的开,月亮的脸也确实偷偷的在改变。

“昨晚她俩睡在一张床上,也不知交流几多。”坏笑着压下斗嘴的念头,继续把婧主子的眉毛画得更弯更长。

姐妹俩准备停当已经九点多了,轮流在宝贝淘淘的脸蛋上各亲一口,放进阿桢姐推过来的婴儿车,正准备出门,却传来了敲门声。

祁婧开门一看,公公许懋霖拎着两袋子东西正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照顾完月子,公公婆婆来的少了,但基本上每到周末还是会过来一趟。买的东西除了易消耗的肉蛋奶,更有各式各样新奇好用的妇婴用品。

说句实在话,每到老少三辈共聚一堂,营造起其乐融融的氛围,最会做人的那个,当数淘淘。

这孩子天生爱热闹,看见周围人一多必定又叫又笑手舞足蹈,萌态百出逗得老头老太太合不拢嘴。

在由宝贝儿子一力撑起的快乐祥和里,淘淘妈方能藏起难言的愧疚和不安。

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也能这么积极热心,只要智商在线,都能品出些许官宣版政治正确的味道。

两位老人都是知书明理的知识分子,既选择了原谅,在行动上就不肯马马虎虎,这是他们做人的坚持,可谓上善若水,仁至义尽。

如果理解得更事故一些,或许也是对儿子的婚姻生活多些关照,为过去的不闻不问盲目乐观补补课。

然而,老人的这些努力无论多么和谐自然不露痕迹,祁婧虽然铭感五内倍增温暖,却不可能做到心安理得。

至少,在给老许家添个根正苗红的孙子之前,都必定会受之有愧。

当然了,即便是勉为其难的各尽本分,每一分功夫都不会白费。

经过这几个月的迎来送往,跟公公婆婆的相处之道,祁婧渐渐有了更深的领悟,更对两位长辈了解更深。

老许同志跟某些古怪孤僻的退休老头很不一样,性情既宽厚又随和,还特别注重细节,给宝宝换纸尿裤的操作都能很快上手。

平时话虽不多,却能做到中听顺耳言简意赅,有时候还挺幽默。

如果不是碍着公媳礼数,祁婧简直忍不住要跟老头儿多斗几句嘴。

反观谭校长就不成了,在儿媳面前总是团结紧张加严肃,独缺活泼。

虽说那次独自面对婆婆诅咒发誓,终于求得原谅,可要想感召天恩,把老太太请下神坛,平等对话,不要说许太太淘淘妈,就连婧主子都肝儿颤心虚。

不过,谭校长在老公儿媳面前总端着坚守原则持重身份的架子,内里却藏着一颗柔软而浪漫的慈母少女心。

每次被淘淘逗得忘了矜持,总会说上一句:“哎呀这小子就是淘气,如果是个姑娘多好……”

起初祁儿媳听了不免多心,可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她确实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女孩儿。

甚至不止一次,当着大家的面表达自己居然生了个男孩儿的遗憾。

只不过,说归说,嫌归嫌,母子俩的关系着实好得令人羡慕。

有时候,仅凭一个眼神或者某个细微的动作,许太太都能从母子之间的互动中品出类似恃宠而骄心心相印的肉麻来。

如果不是自家男人平时表现得足够有主见,很可能要怀疑他具有妈宝男的潜质。

其实,即使不论脾气态度上的相与程度,与人为善的热诚心地,仅凭直觉推测,每个周末牵头造访的那个也绝对是公公无疑。

所以自然而然的,祁婧也更能在他跟前更亲近随意些。

“爸!您来啦!”看见门外只有老爷子一个人,祁婧一边往里让一边问:“我妈呢?没跟您一起?”

“啊!她今儿个倒是没班儿,说是有点事,一早就出去了。”

老许手里拎着东西,一边回答一边换拖鞋。祁婧见了赶紧伸手去接,没想到老许低着头手往后让,“你别沾手,腥着呢!”

话没说完,“嘭”的一下,爷俩的脑袋撞到了一起。

完全没有防备,更想不到老爷子的额头这么硬,祁婧被撞得头向后仰,只觉得脑壳“嗡嗡”直响,鼻梁骨一阵酸麻,眼泪都下来了。

老许“诶呦”一声,赶忙把塑料袋扔在地上,一把扶住儿媳后脑,举起厚实的掌根揉在她额头上,一边揉还不好意思的笑着,嘴里“诶呦诶呦对不起对不起啊”连连念叨。

祁婧低着脑袋一阵头晕目眩,鼻子酸得直哼哼,一时半刻才反应过来,半边身子几乎靠在老头怀里却不好说什么,更不知怎么阻止老爷子的倾情呵护。

如果放在平时,这样突发状况的无心之举也没什么,可偏偏昨晚才听男人讲了半宿的离奇遭遇。

“……个老东西,把你憋坏了吧?”

骚朵朵就是这样骂她公公的,然后他们……不可描述的画面毫无预兆的一闪而过,后脑勺上被按压抚摸着的万千神经立马就炸了。

老人手上的温热,身上微潮的汗味儿,还有温柔而饱含歉意的男低音……

一切可以感知的信号全都化作了魔咒似的,顺着毛孔和五窍钻进脑袋,激灵灵的一波诡异电流瞬间击穿了脖颈跟脊梁骨,一路蹿到了尾巴尖儿上。

“爸!爸没事儿……我没事儿了。”

强忍着身体里奇异的反应,祁婧慌着手脚躲开了老人的手掌,闪在一旁。

老许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妥,手足无措的愣了有一秒钟,连忙回身拎起塑料袋,交到闻声迎过来的李曼桢手里,语无伦次:“那个……我刚买的鱼,嗯……活的……”

祁婧感觉有几百只火烧屁股的蚂蚁正顺着脖子往脸上爬,无比尴尬的笑着不知该去擤个鼻涕还是强忍着酸痛招呼老人先坐。

“那什么……感觉怎么样,没伤着骨头吧?”交代完东西,老许还有点不放心,却空着两只手再不敢动。

这时边上的唐卉悄悄的说了句:“别傻站着啦!雾气拔起流散吴耀奇,去补个妆吧!”

祁婧一听,对着门口的穿衣镜一照——好么!眉心被揉黑了好大一块,画个月牙能演包青天了!

这洋相出的!

婧主子立时皱起鼻子哭笑不得,再瞥一眼老许,本来忠厚周正的长方老脸已经糗到四分五裂了,可一个对视之后,竟然忍俊不住,咧开嘴笑了。

笑又不好好笑,还费劲巴拉的往回拽,再拽……再拽老脸都要撕了!

不知怎么,那窘迫得有点儿可恨,可恨得有点儿滑稽,又滑稽得有点儿憨傻的表情让祁婧感到一股子从未有过的害臊,仿佛视线多在那张脸上停留一秒种,都会被某种暧昧意味吞噬。

而那种恼人的暧昧,偏偏在刚发生非常规接触的两人之间,仅需一个眼神就可秒懂……

祁婧红头胀脸羞不可遏,什么也顾不得,快步冲进了卧室,恨不得一头钻床底下去。

坐上化妆凳,先抽了纸巾擤了擤鼻涕,再擦掉脏污,重新补好眉妆,一通操作下来,总算调整了呼吸,恢复了镇静。

可是,许博描述过的那些祸乱纲常的画面就像有毒的瘴气,还在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挥之不散,令人不由自主的心惊胆战。

“幸好……没被那个火眼金睛的婆婆看见。”

不知怎么,竟然要从如此清奇的角度安慰自己,祁婧的心绪仍然有些莫名其妙的乱,不期然一道冷彻电光掠过脑际——就在十几天前,自己从陈大头的车上落荒而逃,刚好被公公逮个正着……

天呐!不是……该不会……

祁婧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口“砰砰砰砰”一阵狂跳。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吓人的龌龊念头。

不用说别的,就凭公公支持许博原谅自己并且保住淘淘这一条,也不可能动吴澄海那个老流氓一样的心思。

那天许博借着老爹的叮咛吓唬自己,也可以侧面推断老人并未说什么重话。

而更不着调的,当晚夫妻俩战到酣畅,居然拿老爷子当新鲜作料增添情趣,要说TMD心里有鬼,也是自己这个当儿媳的不知轻重,没羞没臊啊!

思虑再三,祁婧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要怪也只能怪吴澄海那个老流氓不是东西,害得自己这个不相干的人杯弓蛇影。

眼看时候不早了,又仔细检视了一遍良家形象才出了卧室。

客厅里,老许和唐卉在逗着淘淘“嘎嘎嘎”的乐,阿桢姐在厨房里拾掇鱼,一切都十分正常。

祁婧暗暗松了口气:“爸!您坐着,我们上班去了。”

“去吧!忙你们的。”

老许拎着淘淘的小手分别朝姐妹俩颔首示意,笑得无比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