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在电视里看到,豪迈过头的绿林好汉开怀畅饮,一大碗酒通常只喝半碗,剩下那半碗都顺着脖子流冲洗后背上去了。
没想到这小母马也这么糟蹋东西,鲜榨的豆浆顺着屁股缝儿唏哩呼噜流了一地。
不过,造化弄出如此骇人的鸡巴,凭那堪比消防车的喷射力度,溢出的再多,中标的几率也必定爆表。
大黑马臀股肌肉格外发达,后腿骨骼却又清奇瘦长,一直给人体力不支摇摇欲坠的错觉。
尤其在凶猛的喷射迅速衰竭之后,笔挺的巨蟒很快有了弧度,渐渐滑出穴口。
大黑马再也坚持不住,终于放弃了抱持母马的勇猛姿势,四脚落了地。
那不复雄风的家伙顺势脱出,依然长得吓人,淋漓的汁液顺着蛇头滴落,垂头丧气的荡来荡去。
“这么快,它也太不顶事儿了……”
“它们本就是一对小情人么?还是临时凑在一起的露水夫妻?不管是什么,欢愉也过于短暂了。”
看着大黑马长吻打着响亮的喷嚏往枣红马脖子上凑,祁婧的小脑袋里不禁越殂代疱,拼凑起尴尬十足的歉意。
可是再看两匹马长脖子热络纠缠的样子。
“突突突”的鼻息,短促的嘶鸣中听不出抱怨抑或褒奖。
八只重量级的蹄脚此起彼落,比几分钟之前从容散漫许多,却在祁婧心头踏起砰然莫名的燥热。
即使刻意不看那夸张的性器,仅凭大牲口发达的肌肉运动催出的浓烈汗味和洒落一地的浆液挥发,也足以引发生理级别的感慨,膜拜最原始的生命悸动了。
这时,那两位饲养员上前拉开了栅栏门,抬着两副鞍韂就要进去。
这是要打断事后的甜蜜温存啊!不觉得煞风景么?
祁婧想要出言阻止,可在生人面前,须顾着淑女体面,该用什么尺度的理由切入,的确是个问题。
小嘴儿微张正心急词穷,莫黎发话了:“嘿哥们儿,这么快就打扰人家不太合适吧?”
俩饲养员一听,停下动作。
这二位满京城也挑不出一打儿的大美人儿,跑来大大方方的看马儿约炮,着实有点儿惊世骇俗。
饲养员小哥的眼珠子早就不在两匹马身上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白白净净,长得像文章的小伙子,三魂七魄第一时间就被大波浪穿军装那妮子给勾住了。
不要说那奶子那腰条儿那耸翘肥美的大屁股,光是那酥腻腻揉进半罐儿枣花儿蜜的肉皮儿,隔着八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甜香。
顺着那敞开的领口往下,第二颗扣子不知什么时候给崩开了。
事业线虽然仅仅露出一小截,也足够发挥饱满娇弹的想象。
这要是能上手揉上一把……
眼珠子光顾着跟那俩大哞儿搞拉锯战,接连被师傅用胳膊肘子怼了好几下。
看上去更年长的饲养员比较沉着,眼睛比孙红雷还要小,脸上的线条却没有刘华强的硬气,而是透着一种老实人的本分。
一脸憨厚笑容简直跟孙红雷一个模子扒下来的,让人忍不住喊一声“老孙”。
听美女发问,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顺手拉上了栅栏门:“二位要是不着急,让它们俩先腻歪一会儿也成。”
“啊?它们……我们……你是说……”
一听说给自己和莫黎准备的马就在眼前,婧主子说都不会话了。
人家两个刚亲热完,连汗还没干呢,就……
目光再次飘过大黑马胯下的肉肠子,正一晃一晃的缓慢回缩,形状却跟男人的东西越来越像,让人忍不住想起某个姓陈的杂碎。
大胸美人红头胀脸明眸闪烁的娇憨模样把“小文章”看得口水差点儿没啦啦下来,忍不住调笑的口吻:“放心吧!体力消耗没那么大,就算你俩骑一匹也驮的动。”
如此“善解人意”却看不出眉眼高低,完全不顾女孩儿家的脸面,祁婧几乎忍不住要一口啐他脸上。
不过,莫妖精直击要害的追问更让人猝不及防:“这是牠的第一次么,怎么这么快就……完事儿了?”为了更明确的表达,还附带一个美式耸肩。
一句话把本就乐在其中的“小文章”逗得几乎捧腹,眼珠子咕噜咕噜应接不暇,“我说二位姐姐,它们是马,吃草的。您以为是人呐,猫被窝儿里一爽能爽上半个钟头?您可真逗。”
“这……这跟吃草还有关系么?”
祁婧歪着脑袋忍不住追问,认真劲儿一上来竟忘记了害羞。
联想到自己跟许博平时在餐桌上都是无肉不欢,难道每天晚上……就因为这个?
“呵呵,别听这小子瞎掰。”
“老孙”接过话头,“这跟吃草关系不大。像马牛羊这些畜生啊,交配时间都短,其实不是……那啥,是为了尽快完事儿,避免被天敌袭击。”
原来是为了活命。
这个解释虽然合理合法,却让婧主子颇感失望。
可怜的生灵,居然连做这种事都要考虑生存的危机,真是艰辛又无趣。
“这马呀,就是被人骑的,驮几个人没事儿,干别的就未必啦!”
“小文章”似乎也对师傅的说辞不以为然,又不好顶嘴,笑嘻嘻的接茬儿:“二位姐姐刚才也看见了,就黑风那块头儿,您让它两条腿儿站着,能坚持超过一分钟算我输,就更别提还得肩负着传宗接代的艰巨使命啦!”
“你说牠叫黑风?”
莫博士显然对油嘴滑舌的下流补充兴趣不大,更不屑作色,轻松转移了话题:“嗯!黑风。听上去好像跑得挺快的。”
“当然了,牠是我们这儿跑得最快的马,年年参赛的。要不然,也不会享受这马王的待遇呀!”那小子故意把“马王”两个字加重,其中所指并不难理解。
那匹枣红色的母马虽然比“黑风”略矮一些,可无论是光艳的毛色还是身形比例看上去都格外的骏美怡人,显然是马儿中不可多得的美人。
王者霸占着最优质的性资源,即便在人类社会也存在普遍的认同,何况动物?
祁婧的小脑袋里又忍不住散发不可描述的骚浪波动了,可百无禁忌的莫妖精已经把话题重点转到了马儿的性能指标上,开始若有所思的审视着黑风高挑修长的身架。
自己一个外行看不出个所以然,却也不好意思总在暧昧处流连,赶紧顺便问了个便宜问题:
“那……那匹红色的叫什么?”
“牠呀,叫石榴。”“老孙”脸上并未掩饰对石榴的偏爱,没准儿这个名字就是他取的。
“石榴!这个名字真好听,颜色也很搭呢!”
祁婧由衷的捧心赞叹,觉得这个名字无比的贴切。
那匹枣红色的母马似乎听到有人呼唤,竟朝外踱了几步,乌溜溜的大眼睛打量着众人。
这一移动,阳光正好打在牠身上,晃得毛色更亮。
再加上几乎通了人性的反应,瞬间有股油然而生的喜悦降临在祁婧心头,越发觉得那小母马连鼻梁眉眼都温顺可爱起来。
这时莫黎上前接过“小文章”手里的笼头,朝祁婧使了个眼色,“来呀,给你的石榴打扮打扮吧!”
“我的石榴,凭什么是我的石榴?”
婧主子实在说不清自己在抗议什么,脚下却像早就迫不及待似的迈开步子。
等踩上围栏里松软的泥土她才意识到,这是两头大牲口的领地。
别看从出生到现在都没碰过比奥巴马更大的动物,马会踢人的安全常识还是早就背熟了的,怎么就敢冒冒失失闯进马蹄子的攻击范围了呢?
祁婧下意识的躲在莫黎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凑。
“别怕,马虽然天生胆儿小,可是很有灵性的。你喜欢牠,牠知道,只要别大呼小叫的就好。”
莫黎一边说话,一边熟练的帮“石榴”把笼头戴好,朝两位小哥点了点头。
二人赶紧过来帮忙上鞍。
祁婧壮着胆子凑近“石榴”长长的脖颈,伸手抚摸了上去。
牠出汗了,顺滑的短毛潮乎乎的透出一股奇异的热力。
皮毛之下,几乎可以感受到肌肉的跳跃,血脉的涌流。
“石榴”不但不怕生,似乎还很喜欢这种亲热的抚摸,回头喷着鼻息迎凑。
祁婧吓得半推半躲,竟张开两手,把一颗硕大的马头捧住。
长吻上方,眉骨之下,那双黑色水晶球般的大眼睛,生着两排整齐的密密匝匝的睫毛,接连刷新着婧主子惊奇如痴傻的笑脸。
直到骑上马背,闲庭信步般走出马厩,祁婧的嘴巴都没合拢。
洛小勇领着两名摄影师围上来一顿长枪短炮加手机,更容不得她不兴奋了。
环形的马道上,许博正一手牵着一根缰绳,拉着可依和罗薇遛弯儿。
看秦爷那战战兢兢的小模样,似乎在叮嘱男人留神,手上千万别秃噜了。
而在之前他们活动的场地中央,谷丽古黎正兴高采烈的赶着一挂马车,呼呼呵呵的左冲右突。
驾辕的小矮马通体雪白,纯萌可爱。
岳寒正寸步不离的护持左右。
祁婧朝他们挥了挥手,心中感叹激动不仅仅来自新奇的初体验,更令人骄傲自满的,是“石榴”的缰绳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因为她已经提前掌握了马儿的油门儿和刹车。
轻夹肋下是前进,足尖一点马儿的腋窝就是停止。
在莫黎的指点下,还没出马厩,“石榴”已经驮着瞠目结舌心花怒放的婧主子小遛了两个来回,如果不是怕把马儿吓毛了,早已笑出鹅叫。
虽然两位饲养员一再反对,可在莫黎的坚持和鼓励下,祁婧终于鼓起了勇气,坚定了自己骑乘,不需旁人牵马坠蹬的信念。
这份能驱策一头活体大牲口的神奇体验,更把她心头毛兔兔的胆怯一股脑的冲散了,兴冲冲的渴望外面更宽广的场地。
从许博略带惊诧的眼神里,许太太收获的自然是满满的成就感。
“莫黎姐,你是什么时候学会骑马的?”
祁婧手握缰绳,巴巴的望着并辔而行的莫妖精,一脸的钦服羡慕,老胳膊老腿的快三十了才知道世间还有这么好玩儿的户外活动,感觉自己前半辈子都白活了。
莫黎屁股坐在黑风背上,随着行进小幅度的扭摆,上身却挺直不晃,全赖水蛇般的腰肢从中协调,无形中便自带了一股子女王般的气定神闲:
“还没马镫高的时候就会了,我……父亲他——特别喜欢马。”
祁婧稍稍落后,正有模有样的效颦动作中的精髓,随未看清她的面部表情,话语中这点儿略微的停顿还是留意到了。
咱北京人儿其实不大习惯“父亲”这个官方称呼,更不要说姐妹私下的闲聊了。
不过,这样说话的确更适合骑洋马这种贵族活动的场合,也就没吹毛求疵,讨那个嫌。
“我听许博说,您家老爷子是外交官,也不是兽医啊?”逗闷子,婧主子在行,半点儿没有贬低兽医职业的图谋。
莫黎闻言回头,眸光犀利,笑意灿然:“你还真是未卜先知啊!据我姥姥控诉,如果不是我妈及时出现,他呀,还真没准儿就去当兽医啦!那人,哼哼,不着调着呢……”
如果不是自个儿亲爹,估计要爆粗口了——这是祁婧第一时间收获的印象,虽然听口气绝非吐槽,而是调侃。
能在外人面前这样介绍自个儿亲爹,足见父女感情之亲近,甚至隐约让人觉得根本不像两代人。
老祁同志脾气算是够随和的,对自己的掌上明珠也能称得上有求必应,可疼爱归疼爱,每到练琴时坚持起原则来,家长的架子还是得端。
即使是他常挂在嘴边的小棉袄,在背地里也没养成言出不逊的好家教。
“咯咯……是吗!”
祁婧毫无保留的表现着意料之外,也忍不住抒发自己心中的喜悦:“还真别说,上次在坝上光看你们骑了,今儿头一回亲近,我真的好喜欢这种感觉,真的,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