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对自己送上门来的欲拒还迎感到羞耻?
又或者,只是因为他的眼神?难道……正胡思乱想,只听他说:
“根据你的身高,标准体重应该是120-130,我保证你没超标。”
祁婧听他说的肯定,像是讨论学术问题,气息平顺许多,想起自己真的好久没称过体重了,一边扭头寻找一边说:
“你就看那么准啊,这里有秤么?我……”
话没说完,一只毛茸茸的粗胳膊已经伸到自己的腰后。
惊慌抬头,正对上罗翰镜片后面的坏笑。
“不用秤,我量量就知道了!”
“哎——”
还没来得及说话,祁婧身子一轻,已经被罗翰打横抱起,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脖子,一颗心跳得像擂鼓。
“你……好坏!”
虽然对这么孟浪的举动很不适应,理由也找得实在太蹩脚,祁婧却好像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生气翻脸。
被两只格外稳健的胳膊拖着,半边身子贴着他弹性十足的胸腹肌肉,那句“好坏”在出口的一瞬就变了味道,怎么听都像撒娇了。
“嗯,128.5,果然没超标。女人啊,还是有点儿肉才更好看!”
罗翰抱起她并未马上放下,而是缓缓走向按摩床。
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祁婧皱了皱鼻子嘟起了嘴,却没有可靠的数据反驳,没好气的说:
“长肉有什么好的?歪理邪说。”
罗翰轻巧利落的把美人放在按摩床上,低头打量了一个来回,认真的说:
“女人身体里的脂肪占比比男人高百分之二十,有了这些能源储备,才能更好的抵御饥荒,食物短缺的时候也有能力哺育下一代啊!”
一边说,眼睛刚好搭在“哺育下一代”的“肉磨坊”上,那里正仓廪殷实,五谷丰登,却显然没赶上闹饥荒的好时节——房间里没有待哺的宝宝,只有色眯眯的大叔。
按说,那里早被大猩猩揉过不知多少次了,本不该害羞,可祁婧就是觉得被她们俩压得呼吸困难。
羞恼中顶嘴:
“都什么年代了,还闹饥荒?”
罗翰转到床头,双手按住祁婧肩膀,嘿嘿一笑:“现在不闹饥荒是因为科技进步啦,可是人类进化远没那么快,喜欢大胸翘臀,偏爱丰满女人的基因都遗传了十几万年咯!”
“哼,好色之徒,强词夺理!”
祁婧没意识到自己只是习惯性的不以为然,并不纠结肉多肉少的问题,其实逆反的源头是对刚才唐突的公主抱耿耿于怀。
罗翰开始给祁婧热身,同时留意着她的情绪,这种在男女之间有些敏感的话题探讨,从前几乎没有过,他自然不想草草结束。
“好色之徒都很有眼光的,他们总是最先盯上部落里的第一美女,直截了当的表达他们的爱慕之情。喜欢一个人总没错吧?况且,凡事先下手为强嘛!”
“这是表白被拒后,改变策略,开始曲线救国了么?”祁婧心里嘀咕着。
话虽说得委婉了,可这大猩猩在行动上却大胆多了。
先下手为强?
谁给他上来就强抱的底气?
一定有古怪。
教授就是教授啊,勾引良家都引经据典,振振有词,你当许太太是吃素的么?
祁婧略一思索,针锋相对的怼回去:
“可是,根据博弈论的结论,大家都去追求第一美女的结果就是大概率失败,不如冷静评估资质后,去各自追求更适合自己的,那才是最优解。”
罗翰手上未停,表情若有所思,似乎格外重视许太太不同凡俗的言论,郑重接口:
“嗯,你说的最优解呀,前提是保持理性,不过,要是人人都冷静了,还有孟姜女,祝英台么?什么又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如果美人近在眼前,抱一抱的非分之想都没有,后半辈子都得后悔。”
“想和做是不一样的好吗?”祁婧终于没沉住气,小声嘟哝着抗议。
罗翰似乎早等着她说出来,停下手里的动作望过来,眼睛里闪烁的光让祁婧心慌意乱:
“看见你,就情不自禁了,坐怀不乱实在不会演,多担待。”
祁婧没抵住那眼底的热烈,更没想到他脸皮这么厚,别过脸时想笑又赶紧绷住,咬着嘴唇说:“切,会不会聊天儿啊,我要是不担待呢?”
罗翰低头继续按摩着,弱弱的来了句:“又……又没把你怎么样嘛!”
那个笨拙的大男孩又回来了,祁婧终于忍不住笑出来,又懊恼的发现根本没什么好笑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来着?”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儿乱了,心头一阵狠跳,脑子里像是在过火车,梗着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罗翰的脸。
没想到罗翰却把目光转移到了自己手上,温和的笑着说:“不怎么,你能来,我就知足了。”
“老谋深算!”
祁婧脑子里第一时间闪过这个成语,不由偷偷舒了口气,暗自庆幸他总算没冒冒失失的说出什么或做点儿什么。
说实在的,同是在按摩床上,陈京玉的前车之鉴,让她仍然害怕那样的事发生。
“那……你觉得我恢复得怎么样?对你的研究来说,我提供的数据重要么……”
祁婧努力寻找靠谱的话题,一边跟罗翰聊天,一边观察着他的眼神动作。
虽然尴尬紧张的情绪渐渐平复,可暧昧的氛围和撩人的体温一直通过直觉的空气扰动着她的神经。
他带给她的感觉的确跟以前有着微妙的不同。
按摩的路线从头到脚走了个来回,重点落在了腰腹之间。
那双大手一如既往的灵活稳定,眼神却总是在胸乳间流连,偶尔窥探她的脸色。
那目光里的温度只能让人联想到欲望的火焰。
祁婧是个美丽的女人,更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很小的时候就能轻而易举的解读男人投过来的目光,哪些是贪婪的,哪些是艳羡的,哪些是猥琐的,哪些是直接的。
面对这些,她其实心里自信又得意,并不害羞。
但是,直觉告诉她,害羞是女孩子必须具备的基本技能,便有样学样儿,连同优雅,端庄,矜持等等一同练熟了。
久而久之,她不但能随心所欲不露痕迹的运用技巧,更懂得合理的掩饰一颗狂野不羁的心。
以至于许博都被她的贤良淑德蒙骗,无视她鲜明的个性,误以为她喜欢装。
当然,如今,许先生和许太太琴瑟和谐。
她比任何时候都心情舒畅,为所欲为,同时,也更加依赖他,每天想念他。
他也是让她懂得什么是真害羞的第一个人。
就像今天这样的约会,是值得害羞的。
无论发生还是不发生什么,都不会只是防范色狼那么简单。
当然,她是在他未必着调的怂恿下才来的,如果真要发生什么,至少要能确认他不会介怀吧?
之后,才是自己喜不喜欢。
虽然许博说过些不着调的话,祁婧还是不愿往透彻了理解,不踏实。
罗翰说,现在是恢复初期,需要调整经络气血的运行,所以前后各半个小时都安排按摩,中间慢慢加入适当的动作训练。
不可避免的,连续两个晚上,上下按摩床的交通工具都是公主抱。
后来,祁婧已经放松多了。
毕竟,面对一个人畜无害的倾慕者,她没生那么冷硬的心肠。
而且,既然是训练辅导,哪能少得了肌肤之亲?
扭扭捏捏,蛰蛰蝎蝎的一点儿也不爽快,大不了多骂几句“色狼”,“咸猪手”罢了。
只要不过分,嘻嘻哈哈的就混过去了。
说句实话,罗翰很会讨女人喜欢,性情温厚,学识广博,懂情趣又知进退。
说起话来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却又不会口若悬河,忘情卖弄。
哪怕动手动脚也时刻把握着分寸,让人难生厌恶。
那次更衣室里的唐突恐怕真的是一时冲动的意外而已。
“他一定有过不止一个女人。”
祁婧忍不住在心里揣测,留意着他蛮横体魄和野性气场背后,老到稳定的掌控感,和一份别样的温柔。
又一次从更衣室出来,祁婧把大衣搭在臂弯里,看见罗翰又在高脚凳上捧着文件夹写写画画,以为他是在记录着什么,看姿势又不太像。
刚想过去瞅瞅,罗翰已经抬起头来,合上了夹子。
“很晚了,要我送你么?”
罗翰上前两步,笑着张开双臂,歪头示意着。
祁婧抿嘴儿垂眸,摇了摇头走入他怀里。
拥抱不松不紧,胸肌后面的心跳却是强而有力的。
祁婧知道这拥抱并非为了友谊地久天长,不免呼吸起伏。
一抬头,正撞见厚厚的两面嘴唇压上来,连忙把头埋进他胸口里。
“别……罗翰,你别这样好么?”
胳膊松开了,罗翰笑望着她,眼睛里有失望也有谐谑。
“谁让你是部落里的第一美人呢?”
“讨厌!总这样,敢让你送么?”
回来的路上,祁婧把车窗开了一道缝,丝丝凉风吹在脸上,把满腮红云和绮丽的遐思一并带走。
胸乳间胀得有点儿疼,淘淘贪吃的小嘴儿倒映在挡风玻璃上,还有罗翰那隔不断火辣眸光的镜片。
他似乎很懂得自己的窘迫,知道这时候的乳房使命特殊,“咸猪手”并不会往这上面招呼。
只是,他可能没留意,另一个地方的汛情,早已比乳汁更泛滥肆虐。
“许博……”
充沛的水流持续喷洒着,祁婧低唤着爱人的名字,把手指从两腿之间抽回。
越是渴望,她就越不甘心用指尖儿获得满足。
要等那个冤家回来,用真家伙彻彻底底的肏进来,狠狠的把自己送上高潮。
这时,电话响了。
祁婧关了龙头,披着睡袍回到卧室,是许博。
之前的电话里许博语焉不详,只说在跟大春儿谈事儿,这会儿都十点多了,是要赔礼道歉么?
半个小时后,祁婧放下手机,坐在床头发愣。
许博道别的字字句句都不经意的拉长了,那是对自己的想念。
至于海棠,想到她开朗乐观的性子,应该不必为安全担心吧。
许博也说了,主要工作他来做,自己的任务是稳住她的情绪,别闹出更大的乱子。
第二天一早,祁婧正拿着手机斟酌措辞,海棠的电话已经先打过来了,说想来看看淘淘。
祁婧放下电话,松了口气,心里暖暖的,又惴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