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身饲狼(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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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跟陈京玉发生的那些,自己始终都是糊涂的,还曾经以为重新遇到了爱情,如果没有许博的不离不弃,那就是个遍体鳞伤的笑话。

而在那场荒唐闹剧里,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种慰藉罢了,与芳姐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今,面对过去,面对许博,面对自己的身心,一切的一切豁然开朗,让祁婧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舒心和畅快。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在享受着许博的亲吻,两个人生命的活力,通过热烈交缠的唇舌联通起来,欢快的流淌。

拥有这样一具妖娆自在的身体,祁婧第一次意识到,纵情欢爱是一种本能,何时何地,跟谁一起都不是最重要的,坦然的求索与热诚的回报才能成就纯粹的爱,而爱竟如此简单。

想到那个带给她如此感悟的男人正与自己彼此相拥,祁婧快乐的闭起双眼,只想栖息在许博的怀抱里撒娇。

这时候,电话响了,许博拿起电话一看,是海棠,摇着头笑了。

“许哥,我们到你家楼下啦!开门儿啊!”电话里的声音欢快得像迎亲的唢呐。

“哎呀,你们都到了?我们马上回来,我让李姐给你们开门!”许博忙不迭的挂断电话,又拨李姐的号码。

“谁呀,小动静这么甜?”祁婧隐约听见电话里的呼唤,坐了起来,抱着两只大白兔好奇的看着许博。

“快!老婆快起床!今天我约了海棠他们来家里玩儿,昨天光顾着做游戏,给忘了!”许博起身举着电话苦笑着说。

“啊?”祁婧连忙找拖鞋,跌跌撞撞的往卫生间跑。

“喂!啊……李姐啊,准备怎么样了……哦……他们到楼下了,您给开下门,好的好的,我们很快……”放下电话也冲进了卫生间。

“啊!不行,我先洗!”卫生间里传来祁婧的惊叫。

“挤一挤哈,挤一挤吧,我很快的,不吃你豆腐!”

“浑身都是你的味道,啊!讨厌……咯咯咯……”

“我来负责最胖的部位……嘿嘿嘿……”

“你说谁胖呢?说谁呢!啊……”

很快,两个人手脚利落的收拾停当。

临出门的时候,祁婧一把拉住了许博。

“等会儿,你领带呢?”

“干嘛?还想让我绑你出去啊?”乖乖挨了一拳,许博笑着去搂祁婧的腰,拍拍衣兜,“赶时间,怪麻烦的,不系了。”

祁婧素手一伸,拎了出来,搬过许博的肩膀,“那不行,我的男人出入都要有模有样的!”说着,翻起他的衬衫领子,把领带打好,又细心的抹平,温情脉脉的看着他。

“老公,以后,每天的领带,我都要亲自帮你打好,这是我的权利,知道吗?”

许博捉住祁婧的双手,与她对望良久,灿然一笑:“许太太,你这么漂亮,当然要当家了,我听你的。人都等着呢,咱们快走吧!”边说边揽着祁婧出了门。

“哎呀,你慢点儿,我没穿文胸……晃晃荡荡的……讨厌……”

脚步虚浮的祁婧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两个人在床上摸爬滚打了半个上午,出门已经十点,等到坐在车里,才发觉早已饥肠辘辘。

“老公,中午咱们吃什么?”

“当家的,都不问问客人吃什么的啊,光知道惦记自己的肚子。”

“哼,你那些酒肉朋友,大漠荒原都饿不着,还用我惦记啊?我还得拜托他们照顾我呢!说说,都有谁啊?”

许博把手机打开递给祁婧:“自个儿看,你不认识的那个APP就是。”

祁婧接过手机点开程序才明白过来,许博就是用这个监控自己的,手上不禁一滞。

以前她也猜测过,只是不知道怎么问,后来,两人敞开了心怀,也就不那么想知道了。

此时此刻,这个已经成为两个人之间不值一提的小秘密。

然而,透过这块小小的屏幕,许博曾经以怎样的心境,面对那些触目灼心的过程,祁婧依然不忍心去想象。

愣愣的看了专心开车的许博足有一分钟,轻轻的舒了口气,才心情柔软的点开了那个标着客厅的按钮。

画面中的视野是俯视的,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几样水果,沙发的两端各坐了一人。

虽然角度有点偏,还是很容易辨认出来,穿黑色皮夹克留着寸头的是大春,穿咖色西装格子衬衫的是二东。

听声音,两个人应该在看《非诚勿扰》。

只听二东嚷嚷着:“17号就TM一绿茶婊,老子打一辈子光棍儿也不要这样儿的!”

大春没搭理他,继续看得津津有味儿。

二东忽然抻着脖子喊:“我说,你俩有没有点儿素质了,参观参观就完了呗,猫人小两口卧室不出来了,咋地,寻宝呢?”

大春儿一听乐了,说:“我媳妇儿肯定被一个叫大衣柜的妖怪给吃了,嘿嘿!”

祁婧听大春这么一说,不由得弯起嘴角,自己那满满当当的衣柜恐怕是整个房子里含金量最高的所在了,不把小海棠看花了眼才怪呢。

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喜爱通通信仰着喜新厌旧的至高教义,永远不可能有获得救赎的一天。

而自己之所以拥有这么多让人羡慕的时尚宝贝,都源自许博的土豪级宠爱。

从前,同样是这些衣装饰物,无论怎样搭配上身,都徒具华丽的外表,每每一个人对着镜子,转身顾盼的瞬间,她无法忽略自己的表情偶尔流露的落寞清冷。

而如今,只是放在那里,让客人欣赏,都能给它们的主人带来无限的满足呢。

祁婧不禁感慨,人的心就是如此奇妙的所在,讲不通道理,又变幻无常。

这时,海棠的白毛衣出现在画面里,清亮的声音传来:“我才不像你们围观的那些拜金女呢,不过参考参考,回头好把我老公的钱花在刀刃儿上!是吧老公?”说完一屁股坐在大春身边,搂住他的脖子。

“就这身高还咋参考啊,你要是再长十公分,要啥我给你买啥!”大春还没说完就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任凭花拳绣腿往身上雨点儿般招呼,还配合着发出半真半假的鬼哭狼嚎。

“臭男人,不理你们了,我去厨房找找有没有壮骨粉。”说着白蝴蝶飞进了厨房,瞬间变成百灵鸟,“诶呀真香!姐姐,我来帮你吧!”

可惜隔着屏幕闻不到味儿,也不知道李姐在准备什么好吃的,祁婧的肚子又咕噜噜叫起来。

客厅的画面好一会儿没什么变化,他们所谓的另一个人一直在卧室里没出来。

切换到另一个摄像头,一眼就看见岳寒坐在卧室窗前的阳光里。

他胳膊肘撑在梳妆台上,手里捏着那天早上亲自别在自己头上的发簪,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跟首饰盒里那些晶晶亮的小东西放一起,那发簪就像跟柴火棍儿,可祁婧没舍得丢掉。

虽然出身寒微,好在气质不俗,她给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把它同眉笔收在一起,每天早晨跟那个弯刀一样的锐利弧度打个照面儿,总忍不住多撩一眼。

“舍不得扔吧,小情人儿的手艺确实不错哦。”许博曾经这样调侃。

“哎我就奇怪了,一提起那小子你怎么像个拉皮条的似的,怕你老婆勾搭不上怎么着?”祁婧说不清是被窥破心思的不爽还是被冤枉的羞恼,索性把嗑往尴尬里唠。

没想到许博“嘿嘿”一笑,不急不恼,眼睛里的笑意干净得没有一丝浮云,“我其实就是觉得那小子不错,心眼儿够用还挺有才的,总想跟你献个宝而已,盼着你跟他亲近亲近,放心,我不吃醋滴。”

“亲近亲近?”祁婧承认这几个字让自己脑子里飞舞着五颜六色的床单,完全把不准老公的脉象,“我可是有前科的人哈,你绿帽子没带够啊?”

祁婧还记得,这句话出口的瞬间,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生动的痛楚还是柔软的酸涩。

五味陈杂中,无论有意无意,都觉得这种以调侃的方式,彻底而真切的袒露是无比畅快的,就好像伤口剥落的陈痂唯有和着血泪揉碎了才好清除体外。

而在她略带挑衅的飒烈眼波中,清晰的倒映着许博谐谑灼灼的了然于心。

至少在两个人心意相通的努力下,那件事并未成为禁忌,他们可以面对面的谈论它,甚至拿来开玩笑了。

“亲爱的,不要低估了你男人的胸怀,你要是肯当着我的面儿给我带绿帽子,我还真就认了,那小子可还是处男呢,把他拿下了,我给你开香槟!”

许博的口气有着一种无从揣测的玩世不恭,像是挑衅,又充满了诱惑,居然分不清是正话反说还是纯开玩笑。

没等祁婧张嘴,搬过她的脖子,霸道的亲吻把犟嘴的心思亲了个乱七八糟。

现在回想起许博态度里的暧昧,祁婧的心怦怦直跳。

难不成这也是个不着调的游戏?

昨晚虽然刺激,毕竟有惊无险,岳寒可是个活色生香的小帅哥,不是任人摆布的布偶娃娃……祁婧不敢再想下去了。

“……那小子还是处男呢,你把他拿下,我给你开香槟!”

“……相爱的两个人是相互成就,还是相互占有?”

许博的声音一会儿像是浸透毒药的怂恿,放荡不羁,无视一切禁忌,一会儿又充满深情的阐释爱的感悟,给予爱人最温柔宽广的理解和抱持。

祁婧感觉着裙子里的身体还有些酸软,却热烘烘的很舒服,心里却被乱糟糟的思绪撩拨得麻酥酥的不安。

“如果……真的只是个游戏呢?”

“许博啊许博,你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抽的什么风,真觉得你老婆我被吃定了么?哼!这怕不是自信,是狂妄!”

“咯咯咯,你这个妖孽——”那个久违的轻佻的声音又在头顶盘旋着。

看着阳光里安静的岳寒,祁婧几乎想透过屏幕去摸摸他的脸。

初见时的清秀俊朗,歌声里的忧郁苍凉,亲昵却自然的举止,羞涩又真诚的邀约,还有那根精美而诱惑的腰链儿,这个大男孩儿给了她完美得不忍触碰的印象。

然而,“把他拿下”却是祁婧从未刻意想过的,虽然她也会在他面前心如鹿撞,满面羞红,可怎能对一个人畜无害的翩翩少年动那种心思,太没礼貌了吧?

这时,屏幕里的岳寒有了动作,他的视线不经意间往斜上方望去。

祁婧看见屏幕角落垂下的带子,瞬间明白了他在看什么,那是自己晾在花架横梁上的一条文胸。

自从家里来了外人,祁婧就不再把内衣往客厅阳台上晾了,虽然李姐也是女人,可总觉得那么大号,还那么明目张胆,有些不雅。

画面中的岳寒放下发簪,站了起来,往门口瞥了一眼,就又把视线投向了那根招摇的带子和墨绿色的罩杯。

“该死!”

祁婧心里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骂谁,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

偏偏这会儿自己身上正好没穿,越发觉得不自在了,盼着他尽快转移视线。

然而岳寒并不是看看就完了,竟然伸手在那浑圆的丝质表面摸了一下,那悬垂的系带一阵晃动。

祁婧忽然一阵心旌摇荡,偷偷瞟了一眼许博,脸上发起烧来。

许博半天没听到动静,正好看过来,“怎么没声音了?”

祁婧把屏幕往自己那边微微倾斜,心里恨恨的,没头没尾地回了他一句:“你这监控装的还是有死角啊~!”眼睛一瞬也没离开手机。

那文胸还在没羞没臊的晃动着。

只见岳寒上前一步,又往门口瞥了一眼,一只手捉住系带的根部,把它拉了过来,仰起脖子,喉结一阵滚动。

那原本应该罩住一只大宝贝的舒适空间就扣在了他的口鼻之上。

祁婧只觉得一阵呼吸不畅,胸前鼓溢丰挺中的尖翘一阵麻麻的酸胀,竟然一动也不敢动。

“回头我装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管小偷连件内衣也别想顺走。”

祁婧简直要怀疑许博生了三只眼。

正好光线一暗,车子驶入了地下停车场,赶紧关了视频,把手机还给许博,回了一句:“哪个小偷会偷内衣啊?”

一进门,海棠就扑过来抱住了祁婧,一个礼拜没见,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重逢。

“大早上的,你们干嘛去了?”

“啊,昨天去看看我妈,非拉我说话,太晚了,就在那儿住了一宿。”祁婧顺嘴编了个理由,看了许博一眼。

许博立马乖觉的说:“可不,娘儿俩聊了大半宿,早上起晚了。”

大春和二东都起身客气的叫“嫂子”。

祁婧满面笑容,心里惦记着先找条文胸穿上,抱着胳膊打过招呼就往卧室走。

正好岳寒闻声出来,跟祁婧走个对脸儿。

“嫂子。”岳寒的招呼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清爽动听,气息明显有点儿虚。

“嗯。”

祁婧仰起头盯了他一眼,追着他躲闪的眼神儿,刹那之间生出莫名的快意,连嘴角勾起的一丝微笑都足以让那个大男孩儿玩味半个月。

哪成想,那原本无处躲闪的目光好死不死的正落在祁婧的胸口上,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错身而过,钻进了卧室。

进门第一眼,祁婧就朝花架望去,只觉得那一下心跳落在了虚空里,脑子里闪着耀眼的阳光,照得一片空白——那原本晾着文胸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再次从卧室出来,祁婧已经细致的补了妆,换上了一条长长的波希米亚风肉粉色连衣裙,脚上穿了双粉蓝色的平底鞋。

穿衣习惯上,即便是周末在家,祁婧也从来不会穿着睡衣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