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吸毒。
很匪夷所思。
她自己也说不上什么原因。
这还是看在她刑侦大队长的身份以及破案不少的情分上,否则就不是停职两月这么简单了。
从事与毒品相关工作的警察有因工作而沾毒的危险,上级清楚这点,所以只要能自证是因公吸毒,那么就不会受到处分。
轻者则戒后恢复工作,重者则退休领补助。
但母亲无法自证。
我说,“那您就好好休息两月,这两月啥也不要想,到时一切都会回到原点的。”
“你知道个啥?”母亲陡然抬起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咋、咋了?”
“不工作哪来的钱?怎么生活?怎么——”母亲张张嘴,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叹了口气。
“不是有工资么?”我低下头。
“停职期间,工资减半,破案的奖金也拿不到了。”她说。
“那就不要了呗,咱们省点就好了。”
“你不懂。”
我确实不懂,但她这么说了,我能怎么办呢?
下午有课,但我没去上。她这个状态,我怕她做傻事。
一直守到傍晚六点,我做好饭要她下来吃,她才从房间里出来。摇摇晃晃,像个行尸走肉。瓜子脸不再圆润,好像一瞬间就老了许多。
下楼,她还问我怎么没去上课。
我庆幸她至少没傻,还能想起我有课,还能意识到我一直在家。
我说,“课调了。”
她“哦”了下,又好像没有。等她走到桌边坐下,我把盛好饭的碗和筷子放到她面前,她看着桌上的菜出神了很久,才缓缓拿起筷子开夹。
收拾碗筷时,我问她要不要出去散个步。
她看着我,那双眼睛终于恢复了些神采,半晌,点点头。
我们没有走太远,就在小区内。然而一路上太多街坊邻居,母亲疲于应付,我便把场地换到了小区外。
夜风冷,出来时,她脱了外套,只一件内搭紧身衣和黑色警裤,我把特步外套脱下给她套上。
她像个娃娃,任我在她身上施为。
我只觉心跟着揪了一下。
在外面晃荡了半个小时,我瞧母亲无精打采的,就回家了。
进了屋,她就上二楼洗了澡,然后进了房间。
我看着钢架上的那双“老友”,第一次没生出任何冲动。
第二天早上有课,我去上了。
十点收到一条短信,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我愣了一会,点开看:中午回来吃饭,妈下厨。
停职,意味着公车无法再私用,所以母亲说的不是“中午我来接你”。
中午回到家,厨房已经“嗡嗡”地在使用中了,看着油烟下那道重新恢复活力的倩影,我的心飞扬起来。
走到餐桌边,我就喊了声“妈”。
她回过头来,冲我一笑。真好,瓜子脸上写着精气神三字。
我打开门,走进厨房。
“呛着呢,进来干啥?”她没好气的。
“看你做菜。”我微微笑道。
“有啥好看的,快出去。”灵活的小手翻炒着肉丝。
我刚要说,就“啊切”了一下。
果然,“啧,快出去,别喷到菜里来了。”
我揉揉鼻子,吸了吸,向前两步,搂住了那道柳腰。
她僵了一下,咂咂嘴,“干啥呢?”
“妈,你真美。”我贪婪地嗅着她的体香。
“还小啊,都大学生了,丢不丢脸?”虽是这般说着,却没有阻止我。
“您的厨艺越来越好了。”我看着锅里跟随葱白小手一起晃荡的肉丝。
“行了,赶紧出去吧。”她伸手撵我。
于是我抓紧机会又感受了一下那份柔软与弹性,才欣然离场。
吃饭时,我正要夸她今天肉丝炒得不错,她冷不丁来一句,“刚我给你班主任打电话了。”
“昂?”我头皮一阵发麻。
“你昨天有课。”
我低下头。
“为什么撒谎?”
我扒饭。
“下不为例啊,否则有你好果子吃!”我几乎能想象出她蹙眉瞪目的模样。
过了会,饭吃了快一半,身前的丽人忽然起身,绕过桌边,接着我感到一股清香与柔软。
母亲抱着我,青丝像绕指柔把我缠绕,“还是儿子好,知道心疼妈。”
话到嘴却又变得哽咽,我放下筷子,眼前越来越模糊。
中午尚在熟睡,被母亲欢快的声音吵醒。睁开眼时,身子在轻微地摇晃,始作俑者是那只葱白小手,“小远,醒醒啦,快去上课。”
我只想一头撞墙,“妈,下午没课。”
“啊?没课?”丹凤眼瞪得大大的。
我起身,无奈地点点头。
“你别想骗我哦,我可有你班主任电话。”
“你打呗,”我扣扣眼屎。
好一会没声,接着她说,“那咋办?妈扰醒你的美梦了。”
不等我说,她又接道,“算了,下午那么好的天气,出去练练,睡那么多也该够了。”
“妈,太阳大着呢!”
“你男孩子怕晒?”
“不想去,”我嘟嘟嘴。
“行,我自个儿去。”转身就走。
到门时,我“哎”了下,她立马回头,笑容狡黠,我叹了口气,“等我换个衣服。”
…
温和的秋日淡淡地洒下,我一边脚举哑铃,一边看着身旁的女人。
我好奇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完美的物种?
多年如一日,她总是白得耀眼。
又如此刻慢跑完拉伸大腿的她,怎么会有这种皮肤、身材、气质以及脸蛋都无可挑剔的女人?
于是我坚信造物主在捏人的时候一定有所偏爱。
“不错啊,现在能坚持这么久了。”
她笑道,我真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把腿架到超过自己肩膀高度的杆子上的。
一定是天赋异禀吧,我只能这么解释了。
“要加油啊!我们小远是最棒的!”
她昂首冲我竖起大拇指,天知道紧身服下她那隆起的胸脯到底有多夸张,像个注水的气球般,规模超过两肋不说,形状还极其饱满,违背地心引力高耸着,其下的腰肢却又盈盈一握,透过轻薄的材质我还能看到她的马甲线。
这种强烈的反差实在太冲击眼球。
我嗓子眼一阵发紧。
如我所料,路边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射来。
然而对此当事人却毫无感知。
我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