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潼一步三回头地朝大门走,谢恪迁望着她的背影,见她忽又折返,往他手上塞了一个栗子,热乎乎的,温着手心。
“你也吃。”
然后便走了。
谢恪迁怔了一会儿,不禁轻笑了声。
他握着那枚栗子回了车上,准备回公司,午餐打算随便点一份就是了。
谢恪迁不喜欢用车载香水,不喜欢衣服沾上车里的味道,混合起来会糅杂他用的木质香。
可现在车厢里除了他身上的气味,又多了股说不上来的淡淡的香气。
那应是花香,随着主人的离开便更淡了,原先应该更明媚一些,现在只剩下空谷野花似的似有若无的味道。
这气息在她倚在他怀里时就更浓烈些,只不过后来沾了他的精液,味儿就不纯了。
把一朵花弄脏,的确值得回味久一点。
谢恪迁想到她,瞥了眼副驾驶的位置。一张小小的卡片正躺在她待过的地方。
它那粗心的主人,丢了东西都不知道。
好在只开出来百米多,谢恪迁单手打着方向盘掉头,边将身份证拿了过来。
身份证上的出生年份只比他小一年,生日离现在还有段日子,在三月。
那时候他们应该已经结婚了吧,可以替她好好庆祝。
谢恪迁这样想着,视线很快被一旁的照片吸引。
照片里是张很精致的脸,即便在证件照这种急遽拉低颜值的相片里,也格外教人移不开眼。
她扎着马尾辫,露出漂亮的额头眉眼,嘴角带着点笑,不是特别张扬,像是拍照时被工作人员逗着说要笑一笑,才略略露出个笑容。
谢恪迁不时看看路,将手中的卡片翻到背面,看了眼签发时间,已经是九年前了。
她今年二十八岁,也就是说拍这张照片时,她才十九岁。
这些天里以非常慢的速度在认识她,如今看了这照片,却像隔着时光又窥见了什么,顿生出一股更陌生的感觉。谢恪迁这才有了联姻的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