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浑身又脏又臭的身体让徐锐看得极为碍眼,才命令蒋晓霜扶她来洗干净。
被水蒸气一烘,浑身伤痕更是炙疼的王燕潞咧着嘴忍受,偷眼见徐锐他们没有跟上来,只有韩才栋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盯着她们,哑声轻轻对蒋晓霜说:“晓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那时候我们真没办法再跟你一起跑……”她耿耿于怀的,还是那个抛下蒋晓霜的逃跑计划。
“我明白。”
蒋晓霜淡淡说着,继续拭擦着王燕潞身上的伤痕。
可是,她心中纵然明白,她也不想怨恨王燕潞,怨恨胡老师和于晴,但心中总还是觉得有一根刺,让她十分不舒服。
只是现在,满腔悲怆精神脆弱的她,还是非常在乎现在还伴随着她的唯一这个同伴的。
“晓霜,那个坏人好象很喜欢你,你就忍着点,他可能就不会太过折磨你。”
王燕潞说,“如果他们要杀我,你……你就看着,不要反抗惹怒了他们……”想着自己肯定不会被轻饶,泪水汪汪的,轻泣起来。
“你尽量服软,迁就他们吧。求求他们……”蒋晓霜轻声说,“我一会儿给你的伤口消炎,上药的时候你尽量哭得很凄惨,疼得死去活来的样子,他们也许会觉得你非常痛苦,已经受到惩罚了。”
“有用吗?”
王燕潞苦笑一声,“行,听你的吧……谢谢你,晓霜。”
看着蒋晓霜阴暗的脸色,王燕潞朝她挤出尽量“开朗”的笑容。
自从那天蒋晓霜被迫玩了出卖亲妈的游戏之后,这个曾经活泼开朗的女孩就变了另一个人,被淫辱的时候十分主动活跃,使劲摇尾乞怜,反而能休息的时候便如一尊雕塑般动也不动,不跟她们多说一句话,连眼神都呆得象个木头,完全失去了神采,更可怜的是一受大的刺激就容易精神失控。
那个时候,胡老师就很担忧地向王燕潞提过,晓霜怕是被打击得精神出问题了。
但此刻的蒋晓霜,起码看起来很正常,仍然是那个懂得体贴和关心朋友的好女孩。
蒋晓霜轻叹一声:“我们五个人,诗韵已经给他们折磨死了,胡老师和于晴终于逃出生天,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毛巾轻抹着王燕潞胴体上伤痕,王燕潞咧着嘴忍着疼,满身的瘀肿一遇温水,各种炙疼仿佛都在扩散,她甚至怀疑自己身上还有多少块完好的肌肤。
而本来就皮肤比她白、容貌比她美、身材比她诱人的蒋晓霜,身上除了绳索的勒痕之外,在水蒸气下显得更是吹弹可破,让王燕潞不禁有点儿自渐形秽。
“我本来就没你漂亮,这下好了,还成了这副鬼样子……”王燕潞苦笑道,“我怕他们看不上我了,都要去折腾你……你忍着点……”
“不忍又能怎么样?”
蒋晓霜黯然道,“我们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被他们糟蹋得还不够吗?潞潞,我们不都已经是他们的小母狗了吗?”
轻叹一声,目光瞬间仿佛又呆滞起来,跟王燕潞泪眼无语相对,看得王燕潞心中隐隐作疼。
当她们互相搀扶着从浴室里出来时,蒋晓霜又是一个冰雕玉彻温婉可人的大美人,连王燕潞洗去满身污秽之后,看上去也颇为楚楚动人,就是遍体又青又肿颇煞风景。
当下蒋晓霜给王燕潞涂消炎药搓跌打酒,王燕潞本就疼痛之极,依计更是哭叫得震天响,吵得徐锐大声喝骂,才捂着嘴呜呜流泪浑身抽搐,直将梁海蕴和赵沫曦看得心惊肉跳。
但很快,徐锐便没心情管王燕潞了。手机中突然收到郑飞龙发来的短信,徐锐哼一声,打开赵慎家主卧室的电视,那儿正播放着新闻。
“经过警方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云海艺术学院师生绑架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画面是范柏忠在记者招待会上的发言镜头,“警方成功解救了被绑架人员胡某某、于某,但还有两名失踪学生尚待解救。警方已经锁定了犯罪嫌疑人,是两年前已经出逃海外的李冠雄集团残余势力徐锐等人……”
徐锐喝着啤酒,搂着赵沫曦粉嫩的肉体玩弄着,不发一言地看着电视。
电视中接连播出了他徐锐和杨大军、山狗、火彪、韩才栋等人的通缉令,徐锐的面色越发难看。
而听到徐锐他们竟然不仅绑架强奸而且杀人,杀的人里面还有两名警察,梁海蕴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挨着女儿,身体颤个不停,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徐锐,但盼这个正被通缉中的杀人犯,不要在她的家里大开杀戒。
“全他妈的一锅端了,完啦!”
火彪狠狠将啤酒罐扔在地上,伸手揪住还在地上雪雪呼疼的王燕潞,扬手又给了她一记耳光。
通缉令中,他火彪不仅是主犯之一,而且还将他在天海市东区那个本来正蓬勃发展的小团伙几乎所有兄弟全给抓了。
“你那些兄弟没啥大的罪名,急什么。”
徐锐冷冷道,“过两天就放出来了。”
从警方的通报看,他徐锐和杨大军手里有血债,被列为极度危险人物。
虽然杨大军杀了朱彩芬、张诗韵以及枪击孙奇、曾月瑛,血债更多,但警方仍然将他徐锐排在首位,心中颇有些不平。
“我们现在怎么办?”火彪一摊手道。
“韩哥也被通缉了,肯定是小作坊被查到了底。我们这里只有老叶是安全的……我和火彪是重点通缉对象,没法再露面。老叶,你辛苦跑一趟,去跟蛐……”说了一半,瞄了几个俘虏一眼,朝火彪一挥手,“火彪,我们到外面聊几句。韩哥、老叶,你们先盯着。”
火彪跟着徐锐走出房间,看一眼房里,低声说:“大兵哥,现在咋办?我们麻烦看起来很大!”
“废话!跑了两个,肯定大。他妈的全暴露了!”
徐锐咬咬牙,说道,“你那些小弟不用担心,他们没啥大事,过段时间我们如果能稳下来,重新召集起来就行。关键是我们自己……”他想明白了各种利害关系,已经清楚自己这两年的苦心经营,要付之流水了。
现在看起来警方是玩了命一定要抓自己,他开始后悔前晚为什么跑到赵家来,当晚连夜逃离天海市就好了,现在警方布下天罗地网,想跑也很难逃得掉!
“要不要把山狗他们都召集过来?这里地方够大,住得下,就看够不够安全?我不敢告诉大军我们现在的地点,那家伙骂骂咧咧的,脾气有点失控。”
火彪说道。
“不用管山狗,他那边安全,不用叫过来。在山狗家露过脸的十几个小弟,去不了山狗那边的就都叫过来吧……让他们在外面象没头苍蝇一样乱躲更危险。大军就算了,瞒着他,这家伙发起疯来会坏事,就让秃头张伤脑筋去。”
徐锐寻思片刻,说道,“现在只有蛐蛐那边应该还算暂时安全,我打算让老叶把这破面包车开出去,换辆好点的车接山狗的小弟。还有,得叫蛐蛐尽快给我们再找一个地点,以防万一。我在想,山狗开船出海倒是一个好法子,我们要不要也学一学?”
火彪叹道:“整天吹海风也够无聊的,唉!这个真得赶快……你决定一下,既然山狗那边安全,要不然去跟山狗一起?全窝在一块怕不怕被警察一锅端?”
“这个可以再考虑,我转头问一下山狗他那边的情况。如果在一起,能够互相接应也不错。”
徐锐道,“最好再找一条船,跟山狗隔开一段不太远的距离,就最理想……”
“那你继续考虑吧……”火彪说,“问题是这里能呆多久?不是说姓赵的那个妹妹在当警察吗?这里住不了长久吧?”
“嘿嘿,不仅是警察,还是专案组里的骨干!”
徐锐冷冷一笑,“专案组现在满山遍野找我们,应该没什么空回家。那个赵婕我知道,以前调查过的,是住在警察宿舍,不经常回来。不过我们狡兔三窟还是必须的,”
“这一直躲着也不是办法。电视里不是说已经惊动了省里面吗,现在不仅是省里,周边几个市都派了很多警察来围剿我们,怎么办?”
火彪忧心忡忡道,“我们是不是真的要考虑着草跑路了?”
徐锐一拳捶在阳台栏杆上,怒吼一声,吐出一口气:“是真的要考虑了……问题是我们怎么能跑得到警察的包围圈,现在不仅是国道省道,连乡村小路都设了关卡,路面上都是警察。”
火彪道:“你跟蛐蛐联系一下,看市区里面情况怎么样?我想那么多警察去守路口,城里面说不定有些空隙可以钻。”
“我也是这样想的。”
徐锐道,“其实我刚刚在想,山狗说要找一艘出海的渔船,如果真有的话,我们用渔船出到公海,再找个落脚点就容易些了……火彪,你把姓赵这家人的手机全收上来,这会儿往外头打电话留多个心眼。”
火彪应了一声,回房去收手机,徐锐摸出自己手机,犹豫了一下,先拨通了曲振的电话:“蛐蛐,看电视了么?”
曲振自然没有看,还懵懵懂懂笑道:“有啥好看的?你躲着太无聊啦?不是又搞了一对母女吗?不够的话,我给你再送些好玩的去!”
“去你个头!现在麻烦大了。”
徐锐骂了一声,将范柏忠新闻发布会的情况说了,告诫道,“两个妞跑掉了,现在我们都被通缉,弟兄们之中,可能就你是没有暴露的,给我听好了!首先看紧姓孙的骚货,她现在是我们最大的本钱了。第二个,赶紧帮我再找个地方,我占了别人的屋子怕久了会被发现,需要多一个地方备用。第三,我待会叫老叶开面包车回去,你安排另外一款车,让他来接着兄弟们。最后,给我留意市区里面警察巡逻的频率,主要把守哪些路口……小心点,那辆面包车给我从头到尾洗干净了,近期不要再用!实在不行就推海里毁掉。”
曲振面色极为凝重,点头说道:“听明白了!其它的没问题,不过地方有点难找,公司和码头这边都不太行。我老家村里的房子都堆一起,人多嘴杂,还有爹娘在呢!更老的那处祖屋又破又小,哥几个没事去玩玩还可以,躲人是肯定不行,条件比山狗那儿差多啦。不如……孙语晨死鬼老爸在远郊还有一处旧屋,离码头不远,似乎还不错,我记得以前还挖有防空洞。警察现在应该不会查到姓孙的这里吧?”
“谁知道呢?他们迟早会查到孙语晨,你必须有所准备。”
徐锐道,“不过我估计警察暂时未必会往姓孙的这边想,就算真查也会查先涂龟岛和你那儿两座别墅以及公司,一时找不到祖屋吧?”
“要是他们真怀疑孙语晨了,我肯定跑不掉。管不了那么多啦!”
曲振道,“那行,我先去那旧屋打点一下,看能不能住人。如果可以,我叫老叶带几个人先去把地方冲洗一下。”
徐锐道:“好,你安排,但前提是保证你自己的安全,我也没法确定警察会不会已经怀疑到你。如果不方便就别勉强!我其实是打算开船出海躲的,你那边现在有没有能出海的货轮?”
“有是有,但出海查得很严,恐怕很难躲人。”曲振皱眉道。
“这个可以想办法……回头我再联系你!”
徐锐眉头一皱,已经有了主意,说道,“还有一点,从现在起我的手机关机,我会用另一个号联系你,待会我拿那手机打你电话,响一下挂断,记住了喔…………老叶,你出来一下。”
转头大声呼唤老叶。
当下,徐锐向老叶交代完事情,让他提高警惕,开车回去曲振那儿,换一部车子去接山狗的三个兄弟过来。
火彪看他挂断电话,不用吩咐自行用赵慎的手机拨通曲振电话,立即挂断,将手机递给徐锐:“这是赵龟蛋的电话,款式还不错,你先用着。”
徐锐点头接过,对火彪道:“我跟蛐蛐商量过了,让他再找一处地方。找到的话,山狗那些人一部分去那里,一部分在海上,一部分来这儿,大家都提高警惕,这段时间全部都当缩头乌龟,等风声小点再看怎么办。”
说话间,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来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徐锐点了点头,又转头走到另一边的阳台,用赵慎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一接通便低声问:“山狗?”
那边立即也回应:“是我。大兵哥?”
徐锐也不多废话,立即道:“我问你,我们如果找一艘船出海,只要跑出公海就行。难不难?”
他的如意算盘是,让曲振找一艘货轮泊在公海上,他们用渔船出海会合,就用货轮逃跑。
但山狗马上打碎了他的美梦:“恐怕很难!现在海面上海警的快艇不停地穿来穿去,好象还出动了武警甚至军队,我远远看到他们一艘艘地截停出海的渔船检查……现在海上也不太安全,要不是我地方熟,想找到现在这么个远离正常航道的地方泊船,还真没那么容易。”
“武警还有军队?”徐锐怒道,“他们真他妈的疯了,老子的命有这么值钱吗?不一定是抓我们的吧?”
“我也不太清楚。但我刚刚溜上岸的时候,几个村口都贴着通缉令,还不时看到有警察到处晃悠,不然我怎么换张手机卡这么难?现在想露面,可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山狗说,“大兵哥,你那边如果安全,我还想去你们那边呢!这儿就怕被海警巡到。”
“操你妈的,我还想去和你会合呢!”
徐锐哭笑不得,“我这是强抢别人的屋子,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也难说得很,这个地方反正也不可能躲很久……”
“那我那三个兄弟……”山狗说。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们先跟着我,再走着瞧吧……”徐锐此刻也真缺人手,山狗的人先用着再说。
山狗于是道:“好的,花猪你认识吧?电话我马上发给你。他们三个在一块,找花猪就行。”
徐锐皱眉道:“不认识。我见过的吧?那就行。”
当下,将山狗发来的花猪电话给了老叶,又叫了老韩出来,交代了现下的情况和进一步打算,又在三楼和天台处各找了一个点,“请”韩才栋没空就在那里放哨,密切关注有没有可疑车辆进来。
从小路进来的这段路是赵慎修的,就只通向这幢小楼,如果有车辆进来,徐锐认为不是他们的人就是赵婕了。
万一赵婕真的回家,那可得小心应对,将她拿下。
对于领到放哨这种极端无聊的任务,韩才栋纵然不情愿,也只能无可奈何接受。
好在徐锐自知形势不妙需要多些帮手,也不想太过刻薄他,答应说等其他兄弟到了,会派人接他的班,还准许他间中可以带一名女俘虏陪着,无聊之中可以发泄一下。
于是,徐锐和火彪鸠占鹊巢,在赵慎家中安营扎寨,住了下来。
可怜赵慎目睹了妻子女儿惨遭轮奸之后,还被徐锐嫌碍眼,拖着他说让他“到楼下跟你爹妈一起去吧”,拉到楼下他父母房中,没等赵慎来得及对着父母的尸体号哭,给徐锐堵住嘴一刀捅入心窝,死在父母身边。
梁海蕴和赵沫曦浑不知家人已经被屠戮剩她们母女两人,还以为赵慎和两位老人被囚禁到别的房间,以免碍了他们的眼,甚至还有点有庆幸母女俩被淫辱的丑态,不用再被当老公当老爸的看见。
可是,她们命运将如何,梁海蕴一直发着抖。这个徐锐看起来比以前残暴太多了,她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