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找水果篮儿,结果在薇薇桌上找到了空篮子,大刘那儿吃得就剩手里的半个香蕉啦!”你大爷!就不能给我留点儿?哪怕是串儿葡萄呢!都吃啦!"大刘让我突然这么一嚷吓了一跳,差点儿没噎着。
“你小子找抽呢吧?吃你点儿水果至于张嘴骂人吗?还是人家薇薇买的!"大刘白了我一眼儿,“这不还剩着半根儿香蕉呢嘛,拿着!”大刘一边说一边还真把吃剩的半根儿香蕉特像那么回事儿给我递过来啦,搞得我真哭笑不得啦。
“去去去!你丫还来劲儿啦!”我也白了一眼儿大刘,“吃你的香蕉!”我回身儿把门关严实了,“大刘,我问你个事儿,“大刘"吭哧"一口咬下去一半儿香蕉,一边嚼一边说,“有屁快放!”
“我问你,张台跟小马那期节目的嘉宾,就是前面带中字儿的那个集团老总是啥关系?”我盯着大刘问。"你说你是不是傻逼?跟你说平时多观察下生活,多了解形势,每次说你都他妈骂我八卦,现在,无知了吧?”大刘一口就把剩下的香蕉全吞啦,让我想起个词儿叫"深喉"."滚远点儿!别把打听人家隐私当本事,干这种龌龊事儿还这么趾高气昂不羞不臊的,丢人不丢人?卑鄙!”一想到张台的做法,我这火就上来啦,大刘这小子倒霉,让我给撞上啦,骂丫的,白吃我的水果啦?
“呦嗬!哎呀强子,正人君子呀,圣人呀,孔子呀还是孟子?成,我就是龌龊,就是卑鄙,那你现在是干嘛呢?你管人家啥关系呢?你不是君子吗?这不也打听人家隐私呢嘛!你就是个婊子,还想立牌坊!自己都这德行,以后少他妈的装君子乱骂人!”
大刘这顿牢骚啊!
“去去去!就你废话多,赶紧说,啥情况?”我就想让大刘赶紧说主要的。
“一起上过山,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你不是聪明嘛,知道啥情况了吧?”大刘说的最后一个"一起"我没听清楚,现在才觉得,我也就一流氓,我直接听成了"一起同过床"."一起同过床……"我那儿若有所思的嘀咕着,结果让大刘给听见啦,“哎嗨嗨嗨!那儿胡说啥呢?”大刘那个大嗓门儿呀,就一叫驴!”别他妈乱说话行不行?”
“你丫能小声儿点儿不?显摆你那个叫驴嗓子呢?”我又白了大刘一眼,“你丫那张臭嘴少乱说话!咋这么恶心呢?”大刘开始刺儿我。
“不是你丫刚说的嘛,咋骂我呢?我咋恶心啦?”我反驳大刘。"你丫是不是提前老啦,耳朵背成这样?你懂床和窗的区别不?就这听力,录棚咋监听的?
“哦,这次听明白啦。"行啦行啦!还不让人听错一回啦?显摆你听力好呢?到底咋回事儿?”我就想知道究竟,有那种经历,感情是应该不一样,那也不能好到连下套都一块儿下吧?
“年轻时候一块儿去内蒙插队,对啦,就是你们老家那儿!锡林郭勒盟,知道不?”
大刘开始给我解释,“废话,我再连那儿也不知道快死去吧,你可以简称锡盟。”
“唉,强子,你说人要一辈子能有这么段经历,多好呀!我也是听说的,两个人,情投意合呀!郎有情妹有意的……"哎呀妈呀我要吐!大刘还说我龌龊呢,看看他说这话时候脸上那个表情呀!我就纳闷儿啦,大刘长得也不难看,可是就不知道为啥,一要聊到男女话题,无论荤淡,这厮脸上的表情就异常龌龊,人家说"相由心生",就冲这德行,估计丫心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我咋跟这王八蛋给成死党啦?
“听说是住一户牧民家里,日子久了其实有感情,后来也是没缘分,具体情况我这儿绝不跟你这种流氓说,免得玷污了人家张台那么浪漫那么凄美的,的爱情故事!”大刘总算收了那个恶心的表情,操他嘞!跟我这儿掰"正经"和"那么"!还是"那么"!”少废话!还还还是什么'那么',你丫酸不酸啊?写文稿呢?爱说说,不说,拉倒!”平时裤腰嘴,到这儿就他妈的守口如瓶啦!我烦!
大刘说完了,突然想起来我刚从张台那儿回来,“哎?对啦,张台不是刚才找你嘛?啥事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吧?要是好事儿,吃你点儿水果你肯定没这么多废话!说说看!”现在我这头开始疼啦!”拿了人家那个老总的回扣,让张台给逮住了。"我有个原则,我不会轻易说别人的隐私,特别是有可能对别人造成非常不好影响的隐私。所以张台一手策划这事儿的情况,我压根儿没提!毕竟是领导嘛。
“哈哈哈哈,傻逼了吧?我还以为啥事儿呢,强子呀,兄弟呀!这事儿我早知道啦!”
大刘一边笑一边说,他这么一说,我愣住了,嗯?
咋回事儿?
大刘怎么知道的?
都知道什么?
大刘看我看他呢,嬉皮笑脸儿的给我起哄。
“我猜就这事儿,你小子,太他妈笨啦!拿了人家老杨的钱了吧?”
我一听火又上来啦,“你他妈的知道是这事儿不告诉我?让我白白去挨了顿骂?还有,咋知道我拿老杨钱啦?”
我先问清楚咋回事儿,问清楚了,揍丫大刘,还他妈兄弟呢!
“强子呀,好多时候呀,我就真想跟你好好聊聊,你也教教兄弟,就凭你这个智商和脑子,连台里带外边,咋睡了那么多女人呀?”
我这儿压着火,等丫说完,“我跟你说啊,小马是老杨引进来的,关系非同寻常的硬,连张台都拿她没辙,但是张台和老杨不约而同的都看上了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晕!
还给我拽了个"不约而同"!
“为啥?”我又白大刘一眼儿。
“为啥?因为你笨呗!老杨在你之前问过我,我就根本没搭理丫的!跟张台背着干,那话咋说来着?”
我一听泄气啦,“厕所打灯笼,找死……”
“这不是挺聪明嘛!后来他就找你去啦,知道你丫傻逼,肯定一抓一个准儿!我猜他也一抓一个准儿!”大刘这么一说,我还真就不明白了,凭啥说我一抓一个准儿?我是横路径二还是范伟?”哎你丫给我把话说清楚,咋我就一抓一个准儿啦?”我真快急啦,可着这么大个地球,就我一个傻帽?
“说实话,老杨真有两下子,看你一看一个准,不过你也确实笨了点儿,你呀,就一俗人儿,台里你名声特臭你知道吗?谁不知道你强子管不住鸡巴,你自己说吧,这些年,你睡了多少女人啦?再有,老杨就知道你是个喜欢钱的主儿,一个钱,一个色,流氓两点论你全占啦,不抓你王八抓谁呀!”
大刘说完特得意的白了我一眼儿。
“嘿!我说你丫说话注意点儿啊!我咋流氓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睡什么女人啦?我咋名声臭啦?”大刘这话我就不爱听!
“呦嗬!还较上真儿啦?我问你,三年前,一共来了8个前台,姓夏和姓肖的那两个,你睡人家没有?你来第二年北电来的那个实习的女孩子,好像姓陈,眼睛特大跟赵薇似的那个,头发长长的,你睡人家没有?别说这些啦,前年一年里,咱们台里一共来了十几个你们学校的小师妹,实习的,你睡了几个?用我给你数吗?”
大刘说这话时候表情让我觉得特别好笑,说认真吧,是挺认真,说气愤吧,好像也是有点儿火气。
大刘这么一说,我一下语塞了,没办法,跟丫太铁啦,我以前干过的王八事儿,丫基本门儿清……
“哎我说强子,你那玩意儿,是不是特粗加超长,就特男人那种的?下次洗澡,让兄弟看看你那个鸡巴呗,兄弟也见识见识。"大刘个王八蛋,到这份儿上啦,给我起这哄!”还有啊,兄弟听说你把人家小马给睡啦,戴套没?爽不?那奶子,手感好吧?”我一听这话,抓住桌上扔着的香蕉皮就往大刘脸上摔!
“得,这是上过啦,看这个意思是没爽,要不不摔我。"大刘还是嬉皮笑脸的说,“唉,强子呀,你说你,那还有小洁呢,多好的妞儿啊,除了小洁,这台里这么多女人,你睡谁不行,非得睡小马,我可是听说那是老杨的女人,背景硬得张台都惹不起,到现在比你牛逼的那么多都不敢打她主意,你不是挺崧的嘛,你咋敢睡她啦?没,没给人把种下下吧?”
我决定了,等大刘把所有情况告诉我,打丫的!先抓头发后撕脸!
“你睡她,你觉得老杨能跟你有完吗?你呀,台长制片人一块儿得罪,还想不想在这儿混啦?”
“去你大爷的!你他妈的才睡她了呢!”
心情不好,再加上大刘一个劲儿说我睡小马了,忍不住就吼叫起来了。
“能不能别瞎说?都谁给你胡扯的,这儿给我放屁!”估计当时我的反应和表情比较剧烈,大刘都让我给下了一跳!
“呦嗬!强子,给我装呢吧?难不成台里所有人的眼睛都长后边啦冤枉你啦?”大刘堵了我一句。
“睡就睡啦,有啥不敢承认呢,算你强子牛逼,兄弟佩服你就是啦,敢睡人家不敢承认?”大刘越说越不像话了,我快忍不住啦!
“我他妈的要是睡过小马,让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能证明我跟小马什么事儿都没有,只要说狠话了。
大刘一听这话,死死盯着我的眼睛看!
看了半天,好像看出我不是在开玩笑了。
“真没睡?”还是半信半疑的看着我。
“废话!还算兄弟呢,没发现有小洁以后再没注意过其他女人吗?”
“哦,还没看出来,怎么着,你还一情圣?”大刘还是打趣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那扯淡了,愁死我啦!
现在怎么办?我一时没了主意,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出神。
“兄弟,张台找你去,肯定有交代吧?”大刘看我一脸愁相,问了一句。
“有,让我把收钱的事儿招了,把小马供出去。”脑子很乱,我就这么实话实说了。
“那你愁个六啊!照张台说的做啊!”
大刘一听就嚷嚷开了,“不是舍不得那点儿钱吧兄弟?那些钱真要不得!也不多是不是?要是我没猜错,张台就是下了一绊子,想把小马给解了,你顺着张台的意思,钱吐了,小马供出去不就完了嘛!”
大刘说的别提多轻松啦,我抬头看了看大刘,丫死盯着我等我反应呢。
我也盯着他,然后笑了,“顺着张台的意思,钱吐出来,小马供出去是吧?”
大刘一看我笑啦,以为我接受了他的意见,高兴的一个劲儿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对你个屌!”我当时就翻了脸!亏着大刘还是我兄弟呢,居然跟张台穿一条裤子!”钱是我硬让人家拿的,现在出了事儿让我再把人家卖出去,大刘,你把我林志强他妈的当畜生了吧?”我几乎是怒吼出来的,惊得大刘直发愣。
吼完了,突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我最铁的兄弟,很尊重的领导,让我心里突然感觉冷。
怎么可以这么办事儿呢?
人不能这样呀!
捏着套害人,这也太阴险了吧?
我"噌"一下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大刘,我想痛骂他,可是却说不出话来,于是我又坐下,一把拉开抽屉,从里边把还没来得及存银行的钱拿出来,又从包里把十块、二十块、五十块、一百块的所有票子全凑上,凑足了五千,用一个信封装好了,也不管大刘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摔门就往张台办公室去了。
到了张台办公室门口,敲门,然后也没管里边怎么样就推门进去了。
里边张台正跟×总说话呢,冷不丁看见我闯进去了,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两个人都愣住了。
我走到张台办公桌前,把我装钱的信封放到她跟前。"
张台,这是我收×总的回扣,这儿有五千,加上摄像交过来的三千一共是八千,请您过目。"张台看了看桌上的两个信封,又看着我,不说话。
“违反台里纪律,我检讨,台里要处分,我完全接受。还是那句话,是我自己收受的回扣,跟其他人无关!”
说这话之前我挺伤心的,可是说完了之后,我觉得很舒心,现在,我安心了。
张台看看我,然后拿起两个信封打开看了看,等看到那个凑钱的信封的时候,突然笑了!
我和×总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就看着她等她说话。"
你坐吧。本来明天要跟你谈的,既然来了,那咱们就现在谈好了。"张台好像已经平静下来了,我就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她跟我谈话。"
你看看,看看我们台里的林志强同志有多幽默。"张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把那个凑钱的信封递给了×总。
×总接过去看完,也笑了。
“这是凑的吧?我还以为这信封里面装了几十万呢,厚厚一包,够碎的。"张台挤兑我。一听她这么说,我脸一下红了。
“×总呀,你说,我这儿就这么个倔毛驴一样的活宝,我拿这种人能怎么办?
“张台跟×总说笑着,说完还看看我,看得我很不自在。
“这林导还真有意思啊!还真别说,有点儿当年咱们队里那个刘原则的意思,哈哈哈!”×总回了这么一句,张台听了也笑了。
“强子,台里待了这么久了,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倔,这么个倔驴都不懂得变通,都不知道你这几年咋在咱们台里待住的,还有啊,你那些个获奖节目都咋做出来的,一根筋儿的脑子做好节目不容易呀!”
张台还是挤兑我,没办法,领导,我又不能顶,也不知道该说啥,我就不说话。
“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不再追究。"我一听,抬头看着张台,以为听错了。
“但是,教训是深刻的,台里的纪律需要重申,以后的工作当中,务必严格要求自己,多出成绩,少犯错误。"张台说的很平静,“哦,知道了,以后一定多注意。"我应和了一句,“那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先出去了。"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儿多待。
“出去吧。哎等等!”我正准备转身出去,张台又叫住了我,“把这个拿走。”张台把装钱的信封递给我。
这我就不明白了,这是,又考验我呢?
“嗯,不要。”
我一个劲儿摇头,“张台,这么短时间考验我,应该换个方式吧?您觉得我还有胆儿拿吗?”
我不无揶揄的说。
感觉想骂人,抓大头抓一次,够了吧?
这还没完啦?
“让你拿着就拿着!怎么跟娘们儿似的磨叽?”
张台脸又拉下来了,看我那儿傻站着呢,把钱往桌上一扔,虎着脸瞪着我。
看那个意思,凭我对张台的了解,这次应该是真诚的吧?
我也没再坚持,伸手去拿钱。
手刚拿住钱,“等等!”
张台一下叫住了我,我狐疑的看着张台,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钱可没白拿的道理。”张台说完了,脸上总算有了笑容,不过让我郁闷的是,是奸笑。
“我都承认过错误了,您的意思,还得写份儿书面检查?”
我快没耐性啦,“这样,你先坐下,我都交代清楚吧。”
张台让我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总,看见了吧?这小子驴着呢,特较真儿,办事儿态度绝对没问题!至于人品怎么样,这你也看见了吧?总体来说还凑合,就是一根筋儿,太正啦。”
×总看了看我,笑了。“节目你也做啦,也算打过交道了,你觉得行吗?”×总只是点点头,当老总的,估计这就是范儿吧。
“强子,明年×总公司和咱们台里的合作业务已经定下来啦,五期访谈,八个专题,节目量不小。×总节目你做过,公司背景你心里有数,不用多说了吧?
“我点点头,“查了两天资料,都清楚。"张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接着说:“这个任务不轻,刚才我和×总已经沟通过了,台里会抽调一批业务过硬的骨干负责创作和制作,杨总主抓专题,黎主编负责访谈,两个组同时启动,务必优质高效完成这个任务。刚才我和×总聊到你,×总对你是赞赏有加呀!”张台说完笑了笑,说实话,我现在真不想看她笑,此刻对我来说,张台长的笑都是坏笑……我又转头看了看×总,也在笑,倒是好像比张台笑得真诚。
“×总点名要你参与节目制作,明天例会会具体分任务。×总的节目制作任务一定要保质保量完成,所以会抽调栏目组里的主干力量,之前跟杨总交流过,他的意思是让你归到他们那个组。"张台喝了口水,看着我说。
“等等,张台,干活肯定没问题!不过我强烈要求分到黎主编那一组去。”
我一听葛泡让我去他管的那一组就急啦!
我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葛泡,没什么真本事,所有心思不用在怎么做文稿做片子上,全用在害人上啦!
而且最让人郁闷的是,做节目时候丫总是胡说,我的稿子丫特喜欢鸡蛋里挑骨头,很多好的想法丫都理解不了,总是给我否掉。
跟这种人实在没办法交流,更别说共事啦!
所以张台刚跟我说让我去葛泡那组,我马上表明态度,我还是去黎主编那组。
“强子,为什么不去杨总那组?刚分配任务时候他第一个点名要的就是你。
“张台对我的反应感到不解,“哦,我觉得我跟黎主编配合会更好一点儿,不是一直都在黎主编手底下干活儿嘛,交流起来更容易更顺畅。"其实是糊弄的话,但是这种解释应该没问题。
“那明天会上具体讨论这个问题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张台问我。"张台,我有个请求,能不能,能不能让薇薇也参加这次专题的制作?”
“不行。"张台毫不犹豫直接给我拒绝了。
“这次制作任务分量你是知道的对吗?抽调的都是台里的业务骨干,薇薇还在实习期,能力还不够,还需要锻炼,所以这次的制作任务就不让她参与了。"张台这么一说,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总,感谢您的信任和抬爱,张台也交代下来任务了,我这儿表个态,不遗余力,尽我所能,保证完成任务。"×总听我说完,很满意的笑了。"林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啦!辛苦辛苦,我这儿就先拜托啦!”
“有个话得先跟×总打个招呼,”我想了想说,“这次任务节目量大,我想做的有些新意,这样恐怕要多次打搅×总,多跟您请教交流,争取把节目做得更出彩。”
×总一听非常痛快就说“好”,并且放下了话,随时可以跟他联系,只要能让节目做的好,有什么要求随时可以提。
有了这话我就踏实啦,没什么其他事情了,“张台,没事儿我就出去了,还得回去准备准备明天例会上需要注意的些个事儿。”
“嗯,去忙吧。"张台点头了,我把钱拿好,跟×总打过招呼,就从张台办公室出来了。
回了办公室,我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这事儿就算过去啦。
手里的钱失而复得,可是我真的一点儿喜悦都没有。
相反,这钱让我觉得很懊恼很堵心。
办公室只剩下我自己了,对着计算机显示器,呆呆的发着愣。
这算什么?
福还是祸?
如果是祸,我最终还是拿到了手里的钱;如果是福,为什么现在我是如此的失落?
人心啊,为什么如此的险恶?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太过复杂,城府过深,可是今天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很单纯,单纯到一场血腥厮杀中,我只是个工具,连个看热闹的都不是……
去小洁单位接小洁的时候,一见到小洁,一把就把她紧紧搂在了怀里。
小洁根本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多沉重,还以为我是一时来了兴致抱她呢,嘟着小嘴轻轻的吻我的脖子。
就这么一直抱着小洁,不管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此刻只有怀里这个女人能让我感觉心里暖和。
回了家,做饭,吃饭,洗锅。
小洁在床上滚来滚去自己玩儿的特开心,看着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感觉很不是滋味儿。
等小洁玩累了,洗漱完了就抱着小洁睡了,此刻,也许只有睡眠,能让我平静。
第二天例会上,一反常态,整个例会开了一半儿了,我一句话都没说,一会儿看看张台,一会儿看看大刘。
突然觉得我好像不认识他们了,原本最熟悉的两张面孔,现在突然变得那么陌生。
拿回扣的事儿张台一个字都没提,可是我丝毫没有感激她的意思。
例会开完了,张台把参加×总节目制作的制片人、主编、编导留下开小会,我随意看了下,阵容是挺强,除了我是个刚起聘的临时编导之外,都是台里资深的老编导。
薇薇没能参加创作会,我挺失落的,这个时候,很希望她在身边,我觉得她能让我心里暖和点儿,因为大刘和张台让我心里冷。
会议开始了,张台简要的把情况跟在场的人介绍了一下,然后照例开始挨个问制片人、主编问题,了解他们的创作设想和思路。
葛泡照例还是要求先听听其他同志的意见,于是,另一个编辑部的主编开始阐述思路了。
他们那个部的主编是个老头子,电视界的前辈,要说严谨没得说,我尊重前辈的严谨,所以平日对他客客气气,尊敬有加。
可是说实话,他做节目的思路总是老一套,新意基本没有。
这点实在让我看不上。
老前辈一直在说,张台也在听,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从张台眼神儿里,我一眼就看出了不耐烦和不满意,虽然她一点儿都没表露出来。
接下来该我们部黎主编阐述了,我瞄了一眼她面前的桌子,就两张A4纸,一般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胸有成竹,稳操胜券;再不就是啥也没准备,暂时没想法。
凭我对她的了解,肯定是后一种情况。
待会儿该她阐述的时候,没准备能说什么呀?
上次因为什么想法都没有,张台一点儿面子不给就把她训了一顿,这次肯定又是这样。
这个女人,我得帮。
不是因为她是我上司,是因为她曾经是我女人。
第一次见面,当时我还没毕业。
广院一次学术交流研讨会,我导师叫我给他打杂,干些碎活儿,这样虽然就是个学生,我居然也参加了那次相当有影响的研讨会,有了挂在脖子上的第一个名牌。
也就是在那次研讨会上,见到了好多广电行业的头脸人物,其中也包括黎主编,虽然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头脸人物。
见到她是因为当时开会的时候她就坐我旁边。
开会那几天她总是跟一个男人出双入对,最开始我也没注意她,原因很简单:她又不漂亮……
当年看得进眼的都是美女,她这样的都属于根本不入流。
关注她是因为她身边那个男人,还是我导师告诉我的,那个男的在中国电视界很有名气,属于新生代青年才俊。
那次研讨会三个最主要的时事理论研讨报告里就有他一个。
了解了这些,我特意留意了那个男的,他做报告的时候我听得特仔细,特意录了音。
回家以后整整抠了三天。
确实有见地,名不虚传呀!
不过我就纳闷儿啦,咋看上这么个女人?
照他这条件,那可电视圈子里的女人不是他随便挑嘛!
后来两天我特意也留意了一下她,说实话,要是我,我绝对不挑她!
坐我身边儿连个话都没有,就跟坐了块儿石头似的。
再后来就没再见过了,直到半年以后,我师傅介绍我到栏目组干活儿,一见到栏目主编我就傻眼儿了:是她!
还有,就是憔悴得不得了!
人瘦了很多,精神气色都不是很好。
见到我也没怎么说话,估计都不记得我,只是翻我简历听我师傅介绍我。
“以前做过片子没?”我还以为她不会说话呢,看简历看了半天,总算憋出一句话来。"做过,以前在其他栏目组干过。纪录片、演播室访谈什么的都做过。
演播室访谈是主攻方向,比较顺手。这儿有样片儿。"我把以前做过的节目光盘递给她。她随手接了过来,看也不看就放桌上了。
“你先回去吧,回头等我电话通知,我这边还有事儿,就这样吧。”
说完把我的简历和光盘随手放在了桌面上起身走了。
哎我了个去呀!
这啥态度啊?
这是把我当粪了吧?
行不行说个话呀,好歹也看看我片子,哪怕给个差评都无所谓呀!
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