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的矮个愣了一下,目光惊愕,似乎没想到陈冬身体素质和动作速率如此生猛。
但也就不到一秒钟,矮个毫无畏惧的提刀再上。
这次的目标,心脏!
“操你妈!赛脸!”陈冬非常灵活的后退一步,随即凌空跃起,右臂弯曲,嘭的一声,肘尖直接砸在矮个脑袋上。
“东武,走了!”
“小子,记住了,以后出门小心点,军刺随时往你脸上捅!”矮个青年看了看陈冬,可能是觉着他俩够呛还能扩大战果,于是喊了句话。
高个青年二话不说,踉踉跄跄的起身,朝着同伴相反方向拔腿就跑!
陈冬原地喘了两口气,也没追的意思。
“严刚的人?”
“来的还挺快。”
回松江以后,他打过几次架,但这两人的凶狠程度,明显比之前那帮小混混的高得多。
陈冬仰头看了看宁晨家的方位,没再往里走。
而是捂着染血的伤口,悄然离去二十分钟后。
宁晨在锦绣得到了严华被人开枪打伤的消息,随即急急忙忙的赶回了公寓。
却没见陈冬人影,电话也打不通。
她下意识的就认为,这事儿一定是陈冬干的,然后找地方躲了起来。
宁晨心里有点烦躁,甚至恼怒。
她觉着陈冬做的太莽撞了,无知,冲动,而且不计后果!
“去超市逛一圈儿啊,少女?”宁晨的室友方华,从卧室里走出来,笑呵呵的问道。
“不去,闹心呢。”
宁晨穿着清冷的热裤T恤,在沙发上盼着两条雪白长腿,俏脸上神色恍惚。
“哎哟,我们宁总有啥愁事儿,说说姐帮你出出主意。”
“没什么,我就是想,爱情它啥时候来敲门。”
“……”宁晨眨了眨大眼睛,突然露出一种狡黠的微笑。
“华姐,你好像又变美了。”
“别介!小姑娘,有事说事,别跟阿姨玩这套!”宁晨很亲昵的抱住方华的胳膊。
“华姐,你帮我个忙呗”
“嗯?”
“晚上别上班了,让你那组女孩儿也别去了。”
方华表情惊诧的回道,“那不扯么,老谭不得弄死我?”宁晨美眸闪烁,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不能,出了事儿,有我顶着!而且,也不是真不去,晚到一会儿就行。”
“你靠谱不?”
“哎呀,华姐你放心吧!”
“我再给张姐打个电话。”
搞定了方华,宁晨掏出手机,又给几个原定今晚来锦绣消费的大客户逐一打了个电话。
“晨晨,就算爱情已经来敲门了,你也不能被冲昏了头脑啊。”
“这还没咋地呢,就开始倒贴了?”
“……”晚上八点多。
锦绣年华最豪华的包房里,严刚阴着脸坐在沙发中间,小口抿着酒,酒桌上摆着一把漆黑锃亮的仿64……周围坐着十来个壮汉,凶神恶煞,一言不发。
这一屋子人,不唱歌,不点姑娘,但也没闹事儿。
“刚哥,您看,再点点啥不?用不用给您叫一组”服务员不明白咋回事,多少有点犯憷。
“用不着!”严刚低头点了根烟,摆摆手说道,“你让宁晨来找我。”
“好,那您稍等。”
与此同时,楼上办公区。
老谭也刚到店里,正跟朋友吹牛逼呢,他那个管公司财务的媳妇儿便找上了门,而且态度不是很好。
“你是不是撩次宁晨了?”
“啥玩意”媳妇儿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谭景山!你养那几个小三,是不又玩够了?有两逼钱不知道咋嘚瑟了是不是?宁晨才多大,跟你闺女差不多!你总惦记她干啥?!”
老谭都无语了,“你他么瞎逼逼啥啊,我没招她到底咋地了?”
“今儿晚上,方华和张雅,两组小姐,一个没来!我打电话问,都说是宁晨让的。”
“还有,刚才有几个客户,派人来销卡,退款就八十多万!”
“……”老谭愣了一下。
“操!我没得罪这妮子你等会儿,我问问。”
过了一会儿,有人回信,大概是前几天那场冲突的余波,陈冬找人把严刚的弟弟崩了。
老谭瞬间明白了,宁晨是什么意思。
十分钟后,楼下包房。
宁晨没来,老谭圆脸上挂着特别灿烂热情的笑容,推开了房门,“刚子,你过来玩,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严刚擡头,看见老谭顿时一愣。
“呦呵!”老谭扫了一眼屋里的队形,故意漏出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淡定的坐在严刚身边,咧嘴笑道,“来这么多兄弟,咋没叫几个妹子陪呢,干坐着多没意思?”
“谭哥,我来锦绣,不是为了玩。老弟受委屈了,想找人讨个说法。”
严刚拎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哦道儿上混的,吃亏了确实得往回找。”
老谭盘上一条腿,伸手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歪着脖子看向严刚,挺随意的问道,“哎,你刚才叫我啥?”
“谭哥啊!”
“既然你叫我哥,那哥得跟你说点事儿。”
“谭哥你说。”
老谭瞬间愁容满面,直嘬牙花子,语气极为无奈的回道,“我曾经也算是刀山血海里闯出来的,说句狂妄的话,满松江能跟我叫声哥,我还能答应的,不多。可自打开了这个场子,我见谁都得点头哈腰的。”
“做生意难啊!刚子,平时这个点儿,锦绣不说爆满,也不能这么冷清吧?旁边几个VIP包房都空着,下午光会费就退了两百多万。”
“一共三组小姐,两组没来!客人来喝酒,等半个多小时,没姑娘陪,那还能坐住么?”严刚闻言,顿时无语。
“做生意挺难呐!”老谭又强调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啥原因,这些事儿一般都是宁晨解决,可这小姑娘吓得都不敢上班了。”
“你说咋整?”老谭拿起桌子上那把手枪晃了晃。
“刚子,外边谁和谁的矛盾,我不掺和,只要别影响我挣钱,谭哥是不没差过事儿?”
“谭哥,我明白了!”严刚咬牙回道,随即瞪着眼珠子,又干了两口洋酒。
“哎呀,老弟!哥谢谢你理解,做生意这玩意,就得靠人捧!”老谭搂着严刚肩膀拍了两下,随后仰起脖子喊道,“晨晨,你寻思个几把呢进屋啊!”唰!
包房门被推开,宁晨缓缓而入,俏脸带着不好意思的微笑,手里拎着一瓶芝华士。
“你看这傻姑娘,岁数也是小,啥都不懂!笑毛呢,你刚哥点头了,赶紧给陪好!”哗!
宁晨踩着高跟鞋上前,弯着小腰拿了个空杯,洋酒直接倒满。
“刚哥,谢谢你不为难我一个女孩儿,这杯酒我干了,你消消气。”
咕咚!
带着轻柔甜味又极其苦辣的洋酒,顺着喉咙往下灌,宁晨闭着美眸,一饮而尽。
严刚低头扫了一眼表情淡然的老谭,没吱声。
宁晨再次把酒倒满!一屋子人的注视下,连干三杯。
“晨晨!”严刚终于开口,“立场不同,这事儿你办的没毛病,但以后咱俩可就没机会培养感情了。”
“你告诉陈冬,松江的路,他肯定走窄了。”
“咱们来日方长,别给我抓着他的机会!”
“谭哥,你忙,我先走了。”
严刚神色阴晴不定的朝老谭打了个招呼,随后起身带着十几个兄弟,径直离去。
“呜咳咳。”
宁晨一手扶着自己的胸脯,一手擦拭着被酒呛出的眼泪,强笑着对老谭说道,“谢谢你,谭哥!”
“呦,这会儿知道管我叫哥了?”
“……”
“呵呵,你是我的员工,我是你的老板!你在锦绣一天,我就不能看着你挨欺负。”
老谭眯着眼睛,云淡风轻的说道,“但是,晨晨你最大的任务,是把锦绣给我干好,不该发生的小故事,以后少讲给我听,明白么?”
“我明白。”
“赶紧让方华和张雅来上班!还有,客户退的会费,你能解决吧?”宁晨脸色煞白,呼吸有些不稳,“你放心,能解决。”
老谭笑呵呵的拍了拍她的胳膊,“好好干!等两年,我把你嫂子休了,你就是锦绣的老板娘!咱俩一起过好日子”
宁晨闻言,突然瞪大了美眸,纤细的身姿摇摆不定,赶紧捂着嘴朝卫生间跑去。
“呃我老板呕!”
“……”
“跟我过日子,这么可怕么?”老谭笑着摇摇头,随即背着手溜达着离开。
宁晨没联系上陈冬,却还是选择用自己积蓄多年的人情和人脉,主动去化解了严刚的来势汹汹。
可她明白,老谭对这事儿已经稍显不满。
没有哪个老板喜欢下属搞这种损害公司利益的小动作,尤其是在锦绣这种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场里。
钞票和银行卡,乳沟和大白腿,永远要比感情来的真实,有用。
这种招,也就用一次。
要真没皮没脸的再整事儿,那长得像个弥勒佛,早已放下屠刀的老谭,绝对能让你知道知道,社会毒打下的苦与泪,以及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与此同时,江州某酒店。
烟雾缭绕的包房里,两个青年姿态懒散的半躺在沙发上,有一塔没一塔的聊着天。
“你电话响了。”
“哦”其中一个面色苍白、身材高壮的青年,起身掏出了手机。
“喂?”
“宁宁,你怎么出院了,伤好了吗?”
“好差不多了。”
电话那头是个很温柔的女声,语气有点担忧,“那也应该再观察几天呀,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魏宁随意回道,“待不住了,我得出去溜达几天。”
“好吧那你去玩,其他的事儿交给我。”
“你那边动手了?”
“嗯,已经开始弄了。”
魏宁恶狠狠的说道,“往死里弄!最好让他彻底消失!”
女人轻声一笑,“放心吧,妈妈肯定帮你出气,不能让你白受委屈。”
“嗯。”
“钱够花吗?”
“够。”
“宁宁,女孩儿还是要哄的,温柔点,不要一直太强硬。”
女人显然也知道,他打算去干什么。
“行,先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