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暗!
眩晕!天在旋,地在转般的眩晕!
“怎么这么晕?”
“这是哪里?”
“我,——我是什么?”
“思考,——我可以思考,思考是什么?”
“啊!——怎么回事——”
灵魂呐喊中,一个白点突然从黑暗中出现。
“那是什么?”
白点逐渐变亮,很快聚成一道白光。
“白光——闪电?朝我击来了!哎呀,头痛死了!”
白光快速朝眩晕物袭来,在它无谓地躲闪中,击中了它。
“咦?”
白光带来的并非伤害,它停止躲闪,呆住了。
白光中,它眼前流水般展现出一幅幅画面,慢慢地,它看懂了,这是婴儿从母体中分娩的场景。
太逼真了,逼真到让它产生了自己就是这个被分娩婴儿的错觉!
画面在继续,婴儿被顺利生出,一群衣着朴素的人忙忙碌碌,每时每刻都有人陪伴着婴儿,其中那个大半时间都在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带给它异常亲切的熟悉感。
画面飞逝,婴儿一天天长大,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幼稚园到上小学。
它越看越疑惑,先前的画面只是偶然间才有熟悉感,到后来却变得越来越熟悉,甚至产生了代入感,仿佛这一切都是它曾经经历过的。
但它不敢去细想这是为什么,他曾经试过,用那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所谓思考,结果是眩晕持续加重,让它下意识感到,如果不立刻停下,等待它的将是被眩晕撕裂,彻底消失!
它只能呆呆地看着!
好在画面并不枯燥,大部分时候甚至充满了趣味。
直到画面中的小孩成长到十岁。
这一天——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丽是我最好的朋友,她丈夫跟你也是朋友,你为什么要跟她偷情?”画面中,小孩的母亲在气愤质问她的丈夫。
“为什么?你眼里除了工作,除了小孩,还有我吗,你一个月和我搞几次屄?”男子怒吼着。
“你——你不可理喻!”女人看了眼缩在一旁的小孩,涨红着脸叫道。
“我不可理喻?你才不可理喻!看看才几年,你就彻头彻尾成个黄脸婆了!你的屄不让搞,难道我就去当和尚?”
女人的嘴哆嗦着,眼里噙满泪水,气急道:“我不是不让你搞,是太累了!单位搞改革,奖金开始跟效益挂钩了,我作为外科主任,事情太多!儿子又还小,等他再大点,我就会轻松些,等那时我可以让你搞啊!你现在怎么就不能体谅我一点?跟我最好的朋友偷情,亏你做得出来!”
“跟你搞?不必了!”男人鄙夷地看她一眼,道:“就你现在这样子,我怕我会呕!”
“你!”女人被他恶毒的话刺激得脸惨白,身体瑟瑟发抖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你搞破鞋还有理了?这个家你管过多少,我给家里增加收入错了吗,我工作认真错了吗,儿子你也有份,我照顾他难道也错了吗?”女人声音越来越大,到后来几乎是粗着脖子朝男人吼。
男人眼睛红起来,铁青着脸跟她对吼:“你他妈的能耐大是吧,吼你妈的屄,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算什么女人?老子就爱搞刘丽怎么着,人家那才叫女人,你看看你,你他妈的现在快成不男不女的妖怪了!”
女人的泪终于憋不住了,她泪如泉涌,痛苦地抽泣着,狠声道:“好,好,你就跟那个狐狸精过去,离婚!我要跟你离婚!”
“老子巴不得!”
“孩子是我的,房子是我单位的,你滚,你给我从我家里滚出去!”
“啪!”男人在女人脸上狠狠抽一耳光,叫道:“我操你妈的屄,敢叫老子滚,老子抽不死你!”他转头撇了蜷缩在墙角的小孩一眼道:“正好!少个拖油瓶,老子还可以再生一个!”说着,他冷漠地转过身,摔门而去。
“轰!”眩晕物仿佛被整个炸开一样,剧烈的痛感和强烈的眩晕交织着,让它无法忍受。
“啊——”他嘶吼着,剧痛中,他想起来了,自己就是那个缩在墙角的小孩!
随后,记忆如浮光掠影般从他脑中闪过,眼前流动的画面也暂时停止。
突然,他焦虑起来,这是哪儿,我妈呢?
“妈,妈——”他试图呼喊,却发现没有声音,只有意念。
怎么会这样?
他开始打量自己,没有手,没有脚,根本就没有实物,我这是——肉体消亡了,以灵魂的形式存在?
那妈的灵魂呢?
就算那道闪电把我们的肉体都毁灭了,可我的灵魂还在,她的呢?
是在别的地方,还是——想到后一种可能,他不寒而栗,情绪开始大幅波动。
“该死!”撕裂般的眩晕又开始了,他挣扎了片刻,发现凭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对抗,只好老实下来。
不管怎样,没有确定就还有希望。
当他平静下来,停滞的画面又开始流动。
他时喜时悲,忽笑忽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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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离婚后,带着男孩过着简单快乐的单亲生活。
“小猴子,你看妈漂亮吗?”女人穿着一条分外合身的连衣裙,在男孩面前转着圈臭美地问:“这是妈用刚发的奖金买的,听说是香港那边现在最流行的款式呢!”
男孩看得眼睛直发瞪。
“发什么楞呢,傻猴子!妈在问你话。”
看着被质地柔软、合体贴身的连衣裙包裹着的曼妙身躯,男孩忍不住吞吞口水,眼珠子在女人胸前的高耸和腰后的挺翘之间不停打量,“美,太美了!”
“瞧你那傻样!对着妈吞口水,傻不傻?”
“谁叫妈越来越美了呢?”男孩红着脸有点害臊。
“可不,妈自己也觉得比以前好看多了。现在医院效益越来越好,好的医生也多了,妈工作越来越轻松。房改后咱家住的房子也买下了,彩电、洗衣机、电冰箱咱家都有了,现在生活好了,家务活也容易,对了,还有我的小猴子也听话,不让妈操心,妈现在一有空就打扮打扮,想不美都不行啰!”女人越说越开心。
“那是,那是,我最听妈的话,那得让妈省多少心啊?所以妈变漂亮了,我的功劳最大!”男孩厚着脸皮说道。
“呸,你有什么功劳,都是妈自己的功劳!小猴子,你说说,妈现在到底有多美?”
男孩垮着个脸,嘟囔着:“既然没我功劳,还问我个屁。”
“你说什么?”女人没听清,把脸凑到男孩眼前问。
“没什么。”男孩换上一张甜甜的笑脸,“我在琢磨,到底会有谁比得上妈的漂亮呢?”
“想到没,你王姨?”男孩摇摇头。
“你杜姨?……马姨?……张姨?……”男孩每摇一次头,女人脸上的笑容就增加一分。
“那到底是谁?”女人把自己认为漂亮的熟人说了个遍,男孩还在摇头,她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你不是在故意戏弄妈吧?”
男孩狡黠地笑道:“我觉得吧,就那杨钰莹还稍微能跟妈比一比!”他故意拍着马屁。
女人的嘴顿时咧到后脑勺,笑得口水差点滴下来,“哇哈!妈真有那么美?”
“那当然,我跟妈说实话,儿子现在可担心了,妈再这样漂亮下去可怎么得了?”
“怎么,妈漂亮了不好吗?”
“好,妈漂亮了我看着舒服!”
“那你还担心?”
“我怕那些男人整天围着你转,哪天你一迷糊会被人拐跑啰!”
“去,妈会那么没用吗?放心,妈就和你过!”
“那敢情好!”男孩转着眼珠道:“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要不,妈,你嫁给我吧,做我老婆,让我来保护你,照顾你!”
女人踉跄一下,瞪着男孩乌溜溜的黑眼珠道:“好你个坏猴子,敢打妈的主意?还保护我照顾我,你十二岁的小破孩,懂个屁!”
男孩咧嘴笑着,悄悄退到一个安全距离,道:“谁说我不懂?还有搞屄呢,妈你嫁给我,就可以和我搞屄了!”
女人惊愕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红着脸骂道:“破猴子,你从哪学来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男孩围着沙发转圈,叫道:“从你那书上学的,那是正经的知识,知识你懂不?妇科书上写了,夫妻做爱要科学,注意防治妇科病;妇产科书上写了,孕妇怀孕期间夫妻做爱要谨慎——做爱不就是搞屄么?”
女人脸色精彩无比,见追不上他,索性停下脚,破口骂道:“搞你妈个屄,你长毛没有?还搞屄呢。”她转身朝卧室走去。
男孩小脸顿时垮了,嘴里嘀咕道:“我就想和妈搞屄!哎,还真没长毛。”
带着对女人的不满,他冲着女人一扭一扭的屁股喊道:“妈,你干什么去?”
“去把那些破书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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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猴,看看,妈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男孩看着女人手里拿着的东西,小脸立马黑了,憋屈得想要哭,“妈,你拿它干吗,直接洗掉就是了,你这不是故意臊我吗?”
“哪能呢,”女人得意得像个偷着鸡的狐狸,故意把手中的东西往鼻前凑,“妈闻闻,好像有什么气味?”
男孩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她,暗想,要是她真的闻了,哪怕让她再臊一番也值了。
谁知女人只是做做样子,手离得老远就停住了,对男孩眨着眼睛说:“你是不是很想妈闻它?妈才不会让你如意呢。”
男孩厚着脸皮说道:“妈,你好色,连人家梦遗的内裤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家的第一次呢!你要是喜欢,内裤就送给你好了。”
女人用夸张的表情看着他,故作委屈,“原来是第一次啊!你不是说要娶妈做老婆的吗,第一次居然都不给人家,小猴子欺骗妈,妈伤心了!”她作势欲泣。
男孩被激得直跳脚,涨红脸口不择言叫道:“我又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我把处男第一次给你好了!”
女人脸红了,慌张地呸他一口,道:“谁要你的处男,狗嘴!”
男孩乐了,感觉被压制的气势回来了,他装出一副纯真的表情道:“妈,我已经十三岁了,古时候这个岁数都结婚了,你看……”他用羞涩的眼光看着女人,“人家那个也来了,是个男人了,要不今晚你就嫁给我?”
女人臊得连脖子都散发出艳光,虽然不懂什么是正太,虽然知道他是装的,偏偏就是受不了他那副纯真的模样。
要按她的本意,恨不得一口将这可爱的小男生吞掉!
转脸不让他看见眼里的慌乱,她舌头有点打结,“去,去你的,谁稀罕!不和你闹了,妈要去洗衣了……”
“好伤心喔!就这样被妈拒绝了,要不我把初吻献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