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维新的顺从和屈服,终于换来那人同意短暂放行。他却并未因此而松了口气,自己就像是个被豢养的宠兽,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听从主人的指令。不,他连个宠字也配不上拥有,只是个供主人泄愤的低贱生物,得不到任何的怜惜和宠爱,就连到外头放风也是主人的恩赐。他该摇尾讨好吗?
坐在大巴士上的男人,怔怔地望着窗外倒后退去的景物,心底突然涌现了这个诡异的想法。
中午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自公寓裡出来的楚毅书,两人登时尴尬无比地僵在了门口。林维新低着头,根本就鼓不起勇气面对楚毅书,倒是年轻人无所谓的爽朗性格,打破了双方的沉寂。
“林大哥,你要出门吗?”也许是故意寻找话题,楚毅书瞧见了林维新手中的行李。
“嗯,回乡下几天。”林维新应道,“我赶车,先走了。”
“……”
林维新焦急非常,匆匆回应了句话,简直是落荒而逃。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避而不及的反倒成为了他。先前热情的青年,如今甚至连追问的意思也没有,随由他而去。
喧嚣城市的机械和冷硬,逐渐被绿意田园所替代。没有了乌黑的烟雾和拥堵的车流,一片片的农田和果园,仅仅看着,就能想像得出那只属于自然的味道。
落寞的男人,因着那片翠绿的生气,心头的堵塞感,有了些微的软化。车上除了司机外就只有他和另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运动衫,戴着鸭舌帽靠在座椅上,摇摇晃晃打瞌睡。不是假日时期,回乡下的人不出意料地少,免去了人潮拥挤的烦躁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