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木的男人,径直越过梳粧檯进了淋浴间,开了花洒开关,没等热水出来就淋起了冷水。冰冷的水洒落在头顶上,令他直直抽了口气。透明的水流,在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流过,浇去了上头的污秽东西,却也浇出了另一种温热的液体。
“呜……”终于,男人脆弱的呜咽,再也忍不住逸出唇瓣,在空荡只余水声的淋浴间里,异常凸显。
高挑看似清瘦的青年,焦急地在公寓的楼道上徘徊着,时不时探看楼梯口是否有人上来,一听到脚步声,他便飞快地察看,而后又失望地回到自家公寓门口,不知时日地继续等待着。空閒的时候就用手机不断拨打着同一个号码,得到的却是关机的提示,这令他烦躁的心情更为升温,连外头鸣叫不停的秋蝉,他都觉得格外聒噪,如果此时有把枪,估计他会立马把乱叫的东西给毙掉。
空旷的楼道又传来蹒跚的脚步声,之前过多的失望使得楚毅书已经没那么慌张,且那脚步就像是老人家的,拖拖拉拉极度缓慢,他想可能未必是林维新,所以没有立刻动身察看,而是靠在墙壁上继续拨打着那个号码。
直到喘着粗气的男人站在对门前,靠在门板上短暂休息时,楚毅书才惊觉男人回来了,猛得抬头却赫然僵住了。男人的嘴角边有着一块很大的淤青,唇瓣干裂破损,眼下有很明显的疲累黑影,脖子上刻意留下的吻痕咬痕,一路蔓延到衣领下方,不难猜到那覆盖在衣物下是何等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