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夜话(2 / 3)

中武异世界 孑立 6310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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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吃的差不多了,胡监丞第一个退席,大家也纷纷表示要散席,各自寻找各自的消遣去,毕竟这些年商业繁荣,京城早就取消夜禁了。

赵队过来对我耳语,意思是让我将罪畜洗漱打扮一下,悄悄送去胡监丞房中。

我心领神会,只是心中颇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女性的同理心吧。

但是我不可能因为这点小小的不舒服就拒绝胡监丞的要求。

赵队曾说过,一把手金监正是位武痴,已是宗师圆满,一心想要突破天人极限成就目前第二十八位的无上大宗师,平日里他只坐镇监中,不理俗物,不假女色,均是胡监丞主持日常工作,我怎么敢拒绝他?

于是大家四散,各忙各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殷春桃离开后的小黑牢中。

我叫……王美香,他们说我是个毒夫杀子的淫荡毒妇,是一名养不熟的苗女,是一名丧尽天良十恶不赦灭绝人伦的死囚。

随便他们说什么吧,我无所谓。

江湖儿女江湖老,我艺不如人,身败遭擒,还连累了至爱亲朋,这有什么办法呢?

我曾哭过,骂过,控诉过这个不公的社会,怨恨过这些吃人的权贵,幻想过自己虎兕出于柙而后复仇雪恨的故事。

然而这一年多来的拷打、拘束、调教、关押最终让我认清了现实——我曾以为自己凭借武道修为可以当自己命运的主人,但是当历史的一粒尘埃轻轻落在自己的头上,我才发现这是我永远跨不过去的一座山。

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天下人谁不是命运的奴隶,不对么?

我的心中,就像是天崩地裂的灾难之后,世界已然毁灭,岩石也已冷却,巨大的火山坑中,只落下洁白的雪,覆盖住万事万物的余烬。

昨天晚上刑部的女牢子,不情不愿地给我清洗身体,用凤仙花染红了我的指甲,再次剃干净了我的毛发。

今天早上起床后,我就被刑部大牢的捆绑手用降魔带紧缚起来,她们还用一堆污秽之物塞满我的嘴巴,用尿道锁封住我的尿路,好在未经允许没有给我灌肠。

她们用皮头套闷住我的头颅,让我近乎窒息。如果能运转内力,我可以使出龟息功一整天时间都不用呼吸,但是现在只能靠身体硬抗。

她们将我装入箱中,搬运上马车,在我无聊地昏昏欲睡之际,马车缓缓启动。

这是要去向何方?

押送到哪儿?

我都无所谓了,最好能今天就能上法场,我累了,让一切早点结束吧。

马车慢悠悠地移动着,我时不时睡着或者昏迷过去,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车停下了。

押运的人轮流去吃饭,没有人想到我饿不饿,也没有人关心我是否会被闷死。我只是一件物品,被运输,被放置,在等待新的看管者。

等待是我过去一年半中最常见的状态,被紧缚、吊起、固定在各种刑架上、打包装箱、关入各式各样的黑牢中。

我在站立、躺下、跪着、趴着、狗爬、倒吊、反手吊、水平吊、开脚、桃缚、一字马等等姿势下,一次次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这一年半的时光因为太无聊又太过刺激,在我回忆中被拉的非常长,仿佛亘古以来,我就一直在一次次地等待他的到来。

有时我会陷入迷惑,更早之前的那个人真的是我么?

是不是我在受刑过程中自己给自己编制出来的一段记忆?

好让我觉得自己不只是一头受刑的母畜?

还曾经是一名正大光明的人?

那么我究竟是王美香,还是别的什么人?

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被大武律剥夺了人的身份。

过去的身份究竟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一头引颈待屠的畜生,谁会在乎她的过去与未来呢?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消磨,宝贵的天地灵气从箱子缝隙中渗入,再透过严厉封闭的头套被我吸入。

我贪婪地小心翼翼地吞吐着这些灵气,维系着自己的生命,生怕有一丝丝地浪费,我似乎还有不能轻易死去的理由,就是快有点想不起来了。

终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交接我这箱物品。

一段时间后,他们将我搬下车厢,再过了片刻,有人打开箱门。

我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来要见到新的看守了呢。

我没有好奇,没有期待,没有抵触,没有愤慨,只有彻彻底底的心死和虚无。

******黑牢中******

回忆被一阵震动打断,我虽然内力被封,但是身体素质还在。

我的身体触觉比盲人还要敏锐十倍,往日江湖争锋,这种触觉可以帮我提前感知危险,但沦为肉畜的这一年来,敏锐触觉在药物的放大下,让我吃尽苦楚。

我仔细感知着这些震动,居然是有人将武道意念包含在一次次震动中传送出来,每一次震动都是一幅简单的画面。

这种意念太过微弱,只有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才能感知,也只有我们这个层次的人才能送出画面。

要知道,华夏文字本身就是一幅幅小画呀!

我辨认着这些文字,最终组合成一句话,内容是:“新来的,你好!”

每句话开始说之前和说完以后,都会传来两个强烈的空白震动,估计是我有话要说和我说完了的意思。

等对方说了三遍,我在她说完这一句后,用额头撞击面前的地板,先一步发出了自己的信息:“我很好,你是谁?”

就这样,我们隔着厚实的监房墙壁,开始了交流。

对方:“我住在一号监房,你可以叫我一号。名字在这里并不重要。”

我:“好的,我今天才进入三号房,那么我就是三号了。”

一号:“对,其实我们之间还有二号,但是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不爱说话。二号,出来跟新人打个招呼吧?”

二号:“三号你好,欢迎。”

我:“你们好,请问你们住进来多久了?都是因为什么原因住进来的?”

一号:“住在这里的第一条禁止事宜就是不要打听其他人的过去。你会愿意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么?”

我:“……不愿意”

一号:“好了,聊点开心的事吧,今天你刚进来,看守们都去喝酒了,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清闲。平时都要二更后这一层的看守去睡了,无暇折腾我们,大家才能聊一会。”

我:“哦,前辈,请问在这里坐监要注意点什么?”

一号:“没什么,每天被拷打,干活,羞辱。就那些,我已经习惯了,比起在哪个人手中还要舒服一些,每天还能上街走一走。”

我:“是么,我已经很久没上街过了,好想出门看看。”

二号:“没用的,管教计划都是哪个人制定的,我们永远逃不出他的掌心,只有等待十年之约到来,到时候才可以彻底解脱。比起上街被人羞辱,我更愿意呆在黑牢里面。”

一号:“哈哈哈,二号你就是太悲观了,快乐一点不好么?昨天都没问你,你是接单还是被轮?我昨晚可是被五十多人轮了哦,好多人还有熟悉的味道,哈哈哈。我还乘机吃了不少精液当夜宵,赚到了。”

我有些吃惊于一号的低俗和洒脱,毕竟身为女性,能肆无忌惮地说出自己被轮奸、吞精,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会被轮奸么?我们不是那个人专属的玩偶和宠物么?他从来没有让人轮奸过我呀?”

一号:“估计他玩腻了吧,想换换口味?或许已经有新的姐妹关在他的密室里面了。反正我被玩了两年多点就被送到这里来的,比你们来的都早。你被玩了几年?”

我:“……一年半吧。看来大家都是被玩腻的玩偶。”

二号:“我比较冷漠,所以不到一年,他就丢我出来。”

一号:“无所谓了,当你习惯后就会喜欢上这里,至少不会太无聊。对了,你阴阜上被纹上了多少钱?”

我:“三文,怎么了?”

一号:“哈哈哈,我是四文,比你高,这个价格就是我们被奸淫一次的价位。二号是两文。顺带说一下,要是兽交根据体型会翻倍甚至翻几倍。”

二号:“啰嗦!”

我:“什么!还要兽交!我不要这样!啊啊啊啊!!????????”

一号:“没办法,你也没法拒绝,还是看开点吧。我个人经验,公狗和公猪的尺寸还不错,公马的有点太大了,公驴的实在太夸张,直接都被戳坏了,回来修养了十来天才好,从此手册更新了,禁制驴子、公牛、骆驼、大象等明显大尺寸动物!哈哈哈,多亏了我吧?哈哈哈哈哈????????”

二号:“无量……唉,一号,还是得谢谢你。”

我能从一号疯狂的笑声符号中感受到她的悲凉。

我们从天之骄女沦落到要被无知畜生轮奸,只为了赚取上几文钱。

但是我没法安慰她,毕竟我也自身难保,说不定明天就会被强迫接客。

我有不能自杀的理由,相信她们也一样。

我:“说点别的事吧,今天他们给我戴上了一套鼻钩鼻环,我能猜到自己的相貌会多么丑陋,这样不会有几个男人有兴致吧?还是说,接客的时候会被去除?”

我忽然悲哀地发现,就这么短短一刻钟,我便可以自如地说出接客这样的词,是我的适应能力太强大了么?还是我本身真的是个淫娃荡妇?

一号:“如果你外出接散客,所有装饰都不会改变,那些底层人士可不会在乎你的容貌,你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就会明白了,唉????”

二号:“如果有权贵点名你,就会将你根据对方的要求洗漱打扮后送入地上的客房。当然也有猎奇的那类型人喜欢保持原样。服务他们会很惨。”

一号:“你才来,今天晚上应该会去陪老胡,他是监丞,基本上就是这里最大的官。你还是顺从他一些比较好,不然冬天少给点煤和木炭就够你受的了。他最喜欢鞭打和捆绑做爱,都没什么。鞭打的时候你叫声大一些,装作惨一些,他就会下手轻些。做爱的话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好了。反正我们都不干净了,而且也回不去往日的生活了。”

二号:“是的。还是顺从点,少吃点苦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