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云城原本准备了两副手铐,一副给沈琼瑛一副给贺璧。
纪兰亭那副手铐原本是用来拷沈琼瑛的,但是她肌肤太娇弱,只拷了一会就磨破流血,汪云城到底顾忌她的价值,又觉以她的武力值不可能挣开,就给她换了绳子。
绳子却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干涩粗糙的绳面勒着皴破流血的手腕,再被咸热的汗水给蛰着,动作间毛刺还扎着伤处……
她虽没叫痛,但额头不断渗出汗珠。
纪兰亭看着都心疼,四处寻找切割的工具,但四周散落的生产用具都没什么棱角,指望磨开绳子无异于钻木取火。
他看到玻璃窗眼前一亮,走过去直接飞腿踹碎,捡起一块玻璃拿在手中,跟沈琼瑛背靠背坐下:“你忍一忍,我会小心的。”
他没指望她逃生,只是觉得万一她生命受到威胁,好歹有一搏之力,只要给他几秒反应时间,他就来得及冲上去为她抵挡。
沈琼瑛初时还有点条件反射怕被割伤,但是很快发现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玻璃有条不紊地切割绳子,连她一点肌肤都未触碰到。
她不知道的是,纪兰亭为了不让她的伤口雪上加霜,切割的时候虽然眼睛看不见,却用另只手的手指垫在了玻璃周围。
他失了准头的时候,玻璃往往先划到了他自己手上,他感觉到痛就会摸索着调整,这才没让她受一丝伤害。
等到绳子费了好大劲割开,他的手指已经伤痕累累,跟被血洗过了似的。尤其是虎口和掌心,因为攥着那块玻璃不断用力,血肉已经割得极深。
沈琼瑛对此一无所知,她一边找钥匙一边犯愁:“他应该没有走远,我们腿虽然没锁,但要是走到围墙肯定会鸣笛报警……”如果汪云城没有收走手机就好了,这样即使被绑住了手,也能想办法摸到对方的手机吗,但现在,似乎只能指望贺璧的带来。
而那边,汪云城先是把二人手机扔进了海里,随后走到厂房大门外,四处警惕着周围的环境。
他不大担心贺璧报警,却担心纪兰亭带了尾巴,毕竟沈琼瑛能引来纪兰亭,那纪兰亭也能招来别的什么人。
少年凭空出现,谁也不知道之前做了什么。
以警察的速度,如果有人报警,那早就该来了。
此刻一望无际的平坦小路上毫无车辙痕迹,他放心了不少,又给贺璧打电话:“贺总,我改变主意了,我要1000万美金。”
“汪云城,你不要得寸进尺。”
贺璧阴沉地看着他,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朝令夕改耽误时间,推迟见到瑛瑛的焦躁使他被激怒了,表情有些危险莫测,似乎如果筹码不是那么重要,如果要的太多,他不可能善了。
汪云城心里一突,他可还有别的要求仰仗贺璧呢,随即讪笑着:“贺总,之前是沈小姐的价格,现在我买一送一,把奸夫也送给你处置,这个价格可不亏。”
“奸夫?”贺璧撩了撩眼皮,不置可否。
汪云城转着匕首:“没错,您来了就知道了。”
一个小时后,随着高亢警报声响起,贺璧提着黑色手提箱出现在门口。
“她人呢?”他四处打量,看向厂房四周。
汪云城同样扔了副手铐过去,“贺总,不好意思,烦劳你把箱子扔过来,把手拷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