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脆弱稚嫩的雏鸡被其它家禽啄伤,陈舒芸让儿子用两张竹席把草窝所在的墙角围起来,又放了些干稻草铺了一层。
然后放在隔壁猪圈的暖温灯也被拿过来,吊在围栏边,插上电,给小鸡们全暖。隔壁的老母猪估计还有一个多月才产崽,暂时用不到。
为了保证小鸡们不饿着,韩安铭放了一盘子用水拌过的玉米面。
鸡圈巡视一圈,捡了六个鸡蛋,两个鹅蛋,三个鸭蛋。
走过猪圈,三只大白猪嗡地爬起来,昂着鼻子朝韩安铭哼哼。被单独关在隔壁圈的老母猪拖着臃肿的肚子慢慢爬起来,也朝着韩安铭的看。
陈舒芸见状,对儿子说:“去柴房拿几个红薯喂猪,记得多喂几个给老母猪。”
这句倒没什么,老母猪怀孕了是要多吃点,可陈舒芸后面说的一句话,老是让韩安铭感觉怪怪的。
“听说猪价一直在涨,生猪都卖到十七八快一斤了。多生几个猪崽,就能卖点钱。哈哈,我们家的收入,第一是靠你,第二就是靠这几只大肥猪了。”
“我……”韩安铭用衣服兜着一堆蛋,话到嘴边又憋回去,想想妈妈说的话也没错。
下午三点半,屋外开始下起冰冷的雨丝。打了两局王者,见时间差不多,韩安铭走进柴房,开始烧水。
用铁钳扒拉三脚铁架下面的柴灰,折断一小把比较细的干树枝,再抓来一把干稻草点燃。
易燃的干稻草引燃干树枝,就可以放干柴,或者玉米芯。
一口大锅装了四分之三的水,放在铁架上。
很快,干燥的树枝烧得噼啪作响,韩安铭脸上映着不断跳跃的火光。虽然天冷,但坐在火堆旁,到也挺暖和的。
看着不断泛起气泡的锅底,韩安铭灵机一动,突然想到刚才捡走的几个蛋。
“嘿嘿,吃两个垫垫肚子。”韩安铭离开去厨房,回来时手里拿了两个鸡蛋,一个鹅蛋。
把三个蛋放进锅里,韩安铭坐在火堆边的小板凳上,伸手从背后的柴堆上抽出几根树枝放进火堆了。
“安铭,你在柴房烧水吗?”
“在的。”
“好,妈妈也过去。”
韩安铭起身走到柴房门口,看到母亲正准备把轮椅滑到院子里。
“妈。”他摆手道,“别来了,院子里湿漉漉的,等下轮子滚脏了。”
陈舒芸抬起一只手遮住飘来的雨丝,“妈妈也想去烤火。”
“屋里有空调和电炉,柴房可是漏风的。”
“可是,妈妈看到你抓了几个鸡蛋去煮,安铭是不是想吃独食?”
陈舒芸笑着,精致的瓜子脸上露出少女似的天真。
韩安铭的心无意中又被母亲的笑容击中,又怎么会拒绝她呢。
大步走过去,直接把人裹着毯子一起抱进柴房,放到小板凳上,又去把轮椅提过来。
轮椅放到身边,陈舒芸主动伸出双手,她想让儿子把她抱到轮椅上。
这一举动让韩安铭受宠若惊,一时有些惊喜,妈妈对他亲密的接触,不但不在逃避,甚至已经开始主动。
虽然只是要求抱到轮椅上,至少说明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把妈妈抱到轮椅上,她的发丝擦过自己的鼻尖,韩安铭闻到一缕馨香。
抬头看柴房门已经关好,也不怕被外人看到,他胆子一大,凑到陈舒芸的脸旁,迅速亲了一口。
“啊!”陈舒芸捂着被儿子亲吻过的肌肤,又气又脑,“坏家伙,你怎么敢,大白天的,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韩安铭偷香得逞,好不快乐,只顾着傻呵呵地笑。气得陈舒芸伸手捏住他的脸,使劲拧。
可真是用足了力气,反正这家伙脸皮厚,也不怕痛。
原来妈妈是怕白天被别人看到,韩安铭随即恬不知耻地问:“妈,那晚上没其他人,我是不是可以多亲几口。”
“还说。”陈舒芸拧起韩安铭另一边的脸皮。
看着儿子笑嘻嘻的脸,她不禁陷入沉思,青春期的孩子,还是要接触下别的女孩才好。
看了些有关新教育的书,她知道儿子正是青春期,对女性最好奇的时期。
而他离了学校,整日与她待在一起,所以把她当成了喜欢的对象。
“安铭。”
“妈。”
“明年开春就回学校吧,不能耽误太久。”
“哎呀,我都说不想读大学了。”韩安铭赌气般把脸转向燃得正旺的火堆,“毕业出来每月三千工资,还不够家里用的。”
“唉。”陈舒芸说,“哪有一毕业就拿高工资的?年轻人,肯定要锻炼的嘛。”
韩安铭两手一摊,“我这不是就在接受锻炼嘛,少走了四年弯路。再说了,我去读书,就算平常做兼职,也挣不了几个钱。我又放心不下您,到时候还要在江城租个房子,陪着您,更花钱了。”
陈舒芸说出了自己的办法,“没事,妈妈给你几个舅舅借点钱,以后慢慢还。先读毕业再说。”
“不行。”韩安铭把脸甩到一边,“家里又不是没男人,又不是挣不了钱。”
“你这孩子,真是的。”
“是,我是孩子,但我已经成年了,也是个男人。能靠自己,干嘛要找别人帮忙呢。”
陈舒芸被儿子的话呛得语塞,只好换了个话题,“那你也快二十了,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妈妈托人帮你问问附近有没有合适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