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烟。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奸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奸。”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妳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冷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意干呢,妳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实妳也不必这么紧张,妳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约翰.法雷尔,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淫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妳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也就算了,妳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奸细,这也不坏,证明妳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妳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妳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妳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剥了。”
阿里巴巴道:“妳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妳总信吧?我问妳,妳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妳?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就要被妳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鸡巴,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阳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人,马上再补一句,“到妳了,妳说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妳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妳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妳输了……”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妳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