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什幺大不了的,过两天自己也就好了。”
小周不理会他的拒绝,把药油掏出来往旁边一放,径自走上前来伸手解他扣子。
顾雪檀扭着身子还想躲,小周下手却是极快,三下五除二便将衬衣褪了下来,露出里面裹着背心的单薄胸膛。
胸口处隐隐有一小片淤青,被衣料挡着看得不太真切。小周小心翼翼的拽着背心下摆往上撩,撩到一半,突然停了手,倒吸了一口冷气。
光洁如玉的胸腹处一大片青紫,泛着血点,因着肤色白皙,所以显得尤为凄惨可怖。
小周抖着手指,简直不敢碰那一处。
设想归设想,即使在脑海里做过一千遍心理建设,可真当目睹之时,还是心痛的难以自已。
我捧在手里、含在嘴里,喂口热水都怕烫到的小少爷,竟然被你们这样欺负!!
他本是芝兰玉树、皎月清风,是锦心绣腹的无双才子,是不染俗尘的阳春白雪,合该享受一切美好与优待,怎可滚入泥涂,被迫承受这不该有的疼痛与苦楚?!
伤痕既已敞露,顾雪檀也不再试图遮掩,索性直接脱掉了贴身背心,赤裸着上身仰躺到了床上。
“快擦吧,擦完了好睡觉。你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了吧?这儿有安神香,一会儿点上一支,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小周看着他温和平静的侧脸,心疼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点了点头,坐到床边打开瓶子为他擦药。
药油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来,苦涩而醇厚,抚平疼痛,也抚平燥郁,让人的心情在这独特的香气中渐渐平缓,归于沉静。
房间里一片静谧,顾雪檀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痛叫,握着小周的手臂不让他继续动作。小周温柔却坚定的拿开了他的手,大力揉搓着告诉他:这淤青处擦了药油后须得用力揉开才行,让药液完全吸收,这样才好得快;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就暂且忍一忍吧!
如此揉搓了小半个钟头,二人都是满头大汗,一身药香。顾雪檀身上的大小瘀伤都被仔细涂抹揉搓开了,现在浑身酸痛却又透着轻松,把脸埋在小周的手臂里不想动弹。
小周拍了拍他雪白的肩膀,“少爷,涂了药今晚就不能洗澡了。我去把睡衣给你拿过来,点支安神香,早些睡吧,明天下午就得回北平了。”
顾雪檀唔了一声,却不挪开,仍是抱着他的手臂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