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铄面无表情的挥手致意,待二人消失在视野里后,忍不住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三天后,徐旗笙那边果然差人来送请帖了。也不知请的哪路酸秀才写了一整篇的晦涩文字,看得章铄直皱眉,直到最后一行才见一排小字,“一月二十七日晚八时敬屈驾临槐树山庄一聚”。
一月二十七日,正是明晚。章铄很久没参加过这种文绉绉假生生的舞会了,正坐在沙发上摸着下巴思考该穿哪套衣裳的时候,朱彤跟个兔 i子似的从门外蹦了进来,跑到他跟前神色紧张地说:
“少爷,我刚刚去取相片的时候,听说那天那个摄影师昨儿被人堵在巷子里,生生敲断了十根手指!照相馆的广告牌和窗玻璃也被砸了个稀巴烂,过年前怕是都不能开张了。我心里发毛呀,就又去四处打听了一下。那个徐旗笙,仗着自己老爹是津门一霸,整日里欺男占女、横行霸道,为人又是睚眦必报,行事阴狠,认得他的基本都不敢惹他。那天您跟他那幺针锋相对的,我怕......会不会有什幺危险呀?要不这舞会,咱不去了吧!”
闻言,章铄渐渐拧起了眉毛。
几年不见,没想到这小子是愈发的坏了。章少爷虽然带兵多年,见过种种惨状,也参与过刑求虐罚,但下了战场离了军队,对于一般人一般事他是不会也不屑于下狠手的。徐旗笙的这个行为,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这小子太邪性了!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在气势和面子上,他章少爷是绝不会示弱的。
“不去什幺不去?老子会怕他?”章铄把手里的茶一饮而尽,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上一靠,抱着胸道:“徐旗笙,我比你了解。不过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纨绔罢了,屁本事没有;他爹徐金铭,以前是街上的小混混,后来攀上了帮派大佬,发了家,可也不过就是在天津混得还行,出了河北,谁还认得他?在杜先生面前,怕是连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听了他的一番讲述,朱彤略略安了下心。凭身份背景本事,姓徐的远不及自家少爷,轻易应当不会做出什幺事来。可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朱彤是不讲什幺脸皮面子的,在他看来,万事都不如小命要紧,这鸿门宴一样的舞会,不去也罢!
他是不要面子,但章少爷不可能不要面子。之前已是满口答应,如今请帖又递到了手中,这要是说不去就不去了,岂不是大失风度,显得自己怕了他了?姓徐的越是作妖,他便越是不能露怯,非得挺直了腰板大摇大摆的去赴宴不可!
翌日傍晚,吃过晚饭后,章铄着一身藏青色条纹西服,在朱彤担忧的目光下乘上了开往槐树山庄的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