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徐老师活得异常痛苦。
一个人的配偶如果获得了成功,按道理讲,他(她) 的另一半一般都会非常高兴,两个人毕竟是夫妻。
但是,事实上因为这时的婚姻制度并不是一个十全十美的男女关系制度,在这个婚姻关系里,结婚的两个人心心相印,不计你我的情况很少;反而一方控制另一方;一人霸占另一人;一方算计另一方;一方监视另一方的案例层出不穷。
经常发生什么“正妻当街扒光衣服暴打小三”,“女人偷情被男方捉奸在床”之类的花边新闻。
在当时的婚姻里,夫妻恩爱,一方为另一方全身心奉献的不是没有,可更多的是无休止的吵吵闹闹和相互算计,相互防备;在财产方面斤斤计较。
以至于从前的一个作家这样写道,“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城外面的想进去,城里面的想出来。”
其实,守城的内讧才是事情的关键。
徐老师受到的是类似的煎熬。
他不但没有从妻子的成功中获得兴奋点,反而凭空增加了一份担心。
生怕本来便难以控制的妻子在搞些什么出轨的行动。
徐老师反复的在迪厅里寻找小陆老师,可是直到人都走光了,那个看门的要锁门了,也没有看见跳跳小鹿的影子。
总不能影响人家的工作吧!
无奈中,徐老师恋恋不舍的走出了迪厅的大门。
徐老师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小陆老师的手机,可是没有人接。
如果它显示电池耗尽那也罢了,偏偏是不接。
眼前总是那个白花花的肉体在台上跑来跑去的样子。
“会不会她找不到我,自己先回家了?”徐老师想。
“你怎么还在这?”突然有人对徐老师说话。吓了徐老师一跳。
徐老师看了一眼,是刚才领他们来的那个小廖,他赶紧询问道,“我在找我爱人。你们见到她没有?”
“她还没出来?你没有打电话问她吗?”小廖惊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手机也不接。”
“没准自己先回家了?知道怎么走吗?不如你回去看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认识路。”徐老师提心吊胆的自己回家去了。
“今天跳跳小鹿的表演真的是太棒了!这里从来没有过她这样出色的歌手。我敢保证,她很快便姚红起来了。”
小廖跟了两步说。
本来,小廖发现徐老师的状态不太正常,还想劝他几句,“你爱人表演的时候被人扒光了衣服,那是舞台行为,是节目设计人员为了制造轰动效果故意制造的。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什么什么的。
可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徐老师已经急匆匆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听到笑料的话后,徐老师更害怕了。“不红都闹着要分手呢!”
不过首先要把人找回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她会回家呢!(其实他想到了,不过他脑子这时已经乱了) 这么半天竟往坏处想了!”
徐老师心急如焚,特意没有坐公共汽车再倒电梯,那样太慢,而是坐无人驾驶出租车直接回家了。
徐老师把自己的门牌号输入到出租车的屏幕上,刷完卡(这点钱卡里还有) ,车子报了人数和目的地后便自动出发了。
它将把客人一直送到他们的家门口。
不过小廖说,这种车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动驾驶车辆。
因为它只能按照街道上已经设定好的路线行走。
沿着一条人眼看不见,却能够被车辆上的仪器发现的信息线前进。
这里与他们的住宅不但差着街道,还差着几十个楼层。
对于出租车来说却没有什么问题。
出租车也有自己的专用升降梯,从这个层一直降到顾客指定的层只用几十秒钟。
车子启动后屏幕上换成了一个目录单,上面有歌曲,电影,沿途风景介绍,大厦介绍,小区介绍……
等等等等。
“随便吧。”徐老师心烦,没有心思选那些东西。
“欢迎乘坐“无忧无婚姻公社实验园”出租车,您现在经过的是实验园的“东非大裂谷”。这里有实验园的各种大型游乐项目……许多游客是为了玩那些大型游乐项目才专门从城里到这里来的。”
出租车发出了优美的女人的声音。
徐老师这时哪有欣赏这些的心情。
可惜,回到家里并没有发现小陆老师。
屋里黑洞洞的没有一个人,十分瘆人。
徐老师像天塌了一样,不知道要怎么样才好。
他走出房门,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等待着。
在他的诗篇里,这样的情景通常都是小孩子在等待妈妈的归来。
就这样,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叫他。徐老师抬头一看,竟然是刚认识的小廖。“我带你去看一个地方”小廖神密兮兮的说。
“你知道吗?这里是无婚姻公社的实验园。这里的婚姻是不受保护的,你随时可以“结婚”也随时可以“离婚”;不结婚,同居也没人管你。但是,不管你采取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住在一起的两个人、三个人、或者四个人、五个人都必须是各方自愿的。这便是这里的“婚姻法”。”
“你叫我干什么?”徐老师问
“你不是找你老婆吗?我带你去。”
小廖也没坐车,带着徐老师七拐八拐来到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
这里和实验园其他地方一样,到处长满奇花异草,秋风微微吹佛,让人感到香风阵阵,心旷神怡。
徐老师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家庭不和,这里还真是一个生活的好地方。
“到了。你看。这是他们的化妆间。”
小廖拉着徐老师来到了一个高高的窗户下面,指着上面的窗户说,“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发现。”
外面很黑,从里面看不到窗户外面有人偷看。
窗户很高。徐老师要踮着脚尖才能透过窗户向里面看。只见房间很小,灯光昏暗,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有有几个人在里面。
“把灯开开。”一个男人的声音说。“把你刚才的歌再唱一遍。”
灯亮了。
徐老师看到里面的人自己基本都认识,有几个男的是刚才迪厅的DJ,只有个一女的,不用说她是“跳跳小鹿”。
有一个人徐老师并不认识。
这时其他人全都站着,只有这个人坐在那里。
“把天打开~~~~~~~~~~”跳跳小鹿整理了一下衣服开始唱了。
她已经重新穿好了衣服。
唱歌的效果远不如在刚才那种气氛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