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顿时坐倒在地,长叹一声,擦了擦额上的汗。
花眠醒来时李束正在给他擦身子。动了动手指,触及的柔软床褥是熟悉的触感。他摸了摸脖颈处的绷带,轻声道:“我总会死的。”
李束停下动作,回道:“但不是现在。”
花眠望着帐顶的方向,眼神空洞:“很快。”
“哦?”李束似乎很感兴趣的歪了歪头:“你可知你已有了身孕?”
花眠的神色顿时变了,他嘴唇微张,不可置信道:“什、你说什幺…”
李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手按在他小腹,微笑道:“感受得到吗,你这里,有个野种。”
李束没有再把花眠丢回柴房,反而突然享受起了照顾人的乐趣。他亲自喂花眠喝补品和安胎药,温柔的给他擦洗身子。
只是他一碰花眠便止不住的发颤。咬着牙,看着可怜极了。他把他颊边的碎发拨开,轻笑一声:“你怕什幺,我不是说了,会让你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吗?”
“你身子虚,要多补补。”他又说。
花眠侧过脸一言不发。李束玩上了瘾,手背温柔拂过他脸颊,轻声道:“我有没有说过,你侧脸像一个人?”
花眠的手颤抖的攥紧,将自己的感官完全封闭,隔绝于世界之外。
二月十一,阴,星月无色。
李束独自端坐于桌前,邵玉年一身深黑劲衣,轻手轻脚的从窗户翻了进来。
李束没有回头,悠然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对面:“深夜到访,有失远迎,坐下来用些茶吧。”
邵玉年从善如流的坐下,却没有看那茶一眼,开门见山道:“你已决定开始了?”
李束缓缓吹开茶叶,不疾不徐的饮了一口,合上杯盖,抬眼看他:“玉年觉得呢?我胜算几何?”
邵玉年冷哼:“操之过急。”
“父皇身子越来越差,我只是想早日为他分忧罢了。”
邵玉年不置一词。
李束又道:“我以为你不会帮我了。”
“我不是来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