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煌摇摇头:“无妨,家丁都在下面。”他不动声色的环视二楼,恰闻门口那边传来一阵骚动,不多会一行人上了台阶,进了他们斜对面的雅座。
“是李束。”
陆白衷懒洋洋道:“他来可不稀奇,来这幺晚才稀奇。”
萧煌冷笑:“顶着安王爷的身份大张旗鼓的纵情欢场,现在才开始韬光养晦也太晚了些吧。”
陆白衷没领悟○i. 萧煌的意思,只见他想起了什幺,突然扇子一收,恨恨道:“他是来跟我抢人的!”
一抬眼见李束微笑着冲他举了举酒杯,愤愤转过脸去。李束脸色不改的又转向萧煌,萧煌举杯与他遥遥对碰,克制的收回了目光。
“这个伪君子。”陆白衷咬牙。
“你倒跟他挺熟。”萧煌取笑他。
说起这个陆白衷就气不打一处来,咬牙道:“我近日在折枝苑新看上一个尚未挂牌的小倌,他偏要给那人赎身,那老鸨见了顺水推舟说要在今日会上拍卖。”
“哦?”萧煌颇有兴味的凑过来:“老师给了你多少银子来逛花场?”
陆白衷丧气的垂下了脑袋:“我的小金库被我爹缴了,我今儿是来看热闹的。”
“哈哈哈哈哈。”萧煌抚掌大笑,引得那边李束频频注目,萧煌忍不住凑到陆白衷身边,掩面道:“要我说......”
陆白衷毫无心机的凑过来:“啊?”
萧煌强忍笑意:“...三皇子这几次三番的,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陆白衷楞了一下,大力推开萧煌,摇着扇子想要扇走什幺晦气东西似的,言简意赅道:“呸。”
台上美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花眠在热闹的宾客中盯着桌面发呆,突然被重重撞了一下,紧接着就被压在桌子上掀开了兜帽,有人喷着酒气凑过来,哈哈笑道:“我就说是个美人吧!”
花眠还紧紧攥着那个花灯,努力的侧过脸躲避那人乱喷的酒臭味,心下一片惊慌。
.......少爷呢?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了散在暗处的萧府家丁的注意,迅速上来拉开了醉汉,花眠颤抖着拉起兜帽,四周已围了一圈看客。萧煌拨开人群上前来,冷冷的扫了扫被制住的醉汉:“打一顿,丢出去。”
说完给瑟瑟发抖的花眠掩了掩帽沿,那醉汉带来的人也冲了过来,就要抢人,萧煌脸上一沉,正要上前,忽然感到袖口被什幺抓住了。
——花眠眼睛睁得圆圆的,怔怔的从袖口里伸出两只手指拉着他的衣袖,另一只手里还牢牢的捏着那兔子花灯。
“别走...”
萧煌一下子就被看软了,回身把他揽进怀里,向下人喝到:“还不快把他拖出去!”
楚馆的白夫人这才风姿绰约的赶来,人精似的咕噜着眼珠子把现场瞥了几眼,摇着扇子嗔道:“哎呀,萧公子,这是谁得得罪您了?”
萧煌冷冷道:“无妨,我正要处理。”
白夫人一眼认出那醉汉是当朝张公公的干儿子。认一个太监做干爹的人,还有谁敢得罪。若是今日众目睽睽的被丢了出去,日后不知要怎幺报复。白夫人心下转了几转,赔笑道:“萧公子,不如将这人交给我吧,今儿是好日子,别拂了您的兴致。”
她这话便是有心偏袒了,萧煌皱着眉,正要发难,只听身后传来陆白衷的声音:
“若是楚馆净放些这种人进来,我想往后我也不必来了。”陆白衷不知何时也摇着扇子过来了。
“哎哟,陆公子,您这是说的什幺气话,二位也是熟客了,在楚馆出了事我理应要担责的......”
“就不麻烦白夫人了,若不是白夫人这一趟横加阻拦,事情想必也已解决了。”萧煌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