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乔装性奴的妓院沉沦(1 / 3)

地狱芳华 cloudcrack 13548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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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娜背着琴囊穿过弥漫着橘黄色灯光的走廊,又厚又软的羊毛地毯吞没了脚步声,一切显得出奇的宁静,一只魅魔服务生推着小车匆匆而过,和绝大多数恶魔一样没忘了朝她多盯上几眼,阿兰娜大方地笑了笑——对这种关注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她站在刻着“407”数字的铭牌前,伸手轻叩那扇油漆光鲜的雕花木门。

“门没上锁。”低沉的声音透过门扉传来。

阿兰娜伸手推开虚掩的门扇,一股冷气从屋里涌出来,她扯了扯披风,把身子裹紧一点,抬脚迈进房间,转身把厚厚的门重新合上,扭了下把手,门栓咔地一声锁上了。

那是间不大但装饰豪华的客房,四壁上都是亮晶晶的玻璃画,天花板上挂着镂刻精美的燃气吊灯,却没有点火,屋里的光照来自墙边上那盏三叉戟样的老式油灯,黯淡的火苗在墙上投下细碎的粼光。

魁梧的蓝色身影坐在书桌旁的转椅上,他抬起头,用闪着幽光的眼睛注视着她。

“请坐。”他说。

阿兰娜抖了抖披风上雪花融成的水珠儿,走向墙边,在油灯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朝冰魔微笑了一下:“您这里比外头暖和不了多少呢,看来我得戴着帽子听您说话了。”

“抱歉,我平时不开暖气。”

那座冰山直起身来,伸手拽动沿着墙壁垂下的拉绳,墙脚下的百叶窗张开了,湿热的雾气袅袅升腾,他坐回转椅上,恢复雕像般的肃穆:“直说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您已经猜到了,我在寻找洛奥。”

阿兰娜把兜帽掀到颈后,捋了捋有点乱的长发:“您应该认识他的,如果不是曾经和他关系密切,是不会知道人类杀死了卡达鲁斯这回事的,我说的对吗?”

冰魔依然纹丝不动地端坐着,但他眼中的光辉突然黯淡下去,下弯的嘴角紧绷着,良久的沉默后,他开口了:

“那是我的毕生之耻。”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望向天花板,像是回忆着什么:“那个时候……卡达鲁斯找上洛奥的时候,他最忠心的兄弟,他最得力的副手,居然不在他的身旁!”

他倏地立起身来,转过去面朝书桌,阿兰娜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如果那时我和洛奥在一起,我们就能联手打败卡达鲁斯,那个女人就不会死,洛奥就不会背叛,第五界门就不会失陷!”

他的声音越来越激动,突然,他砰地一拳砸在书桌上,猛烈的震动让桌上的瓷瓶都蹦跳起来。

他花了几秒钟让自己平静下来,换回那个寒冷如冰的声音:“然而,一切的一切……都因为我的失职而改变了。”

“那是命运的选择,您不必太自责的。”阿兰娜试着安慰沮丧的大块头。

“命运?”冰魔轻蔑地啐了一口:“那只是弱者掩饰无能的托词罢了,我可从不推脱责任。”

“好吧好吧,如果您坚持那是您的问题,我只好代表人类向您表达由衷的谢意啦,虽然对恶魔来说是耻辱的败绩,对我们来说,那可是存亡攸关的转机。”

阿兰娜弯着眼睛顽皮地笑了笑:“不过,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值得尊敬的,勇于承担是项伟大的品格……如果传说没有记错的话,您的大名应该是列普奥.洛兰萨多吧?”

冰魔低头沉吟了几秒:“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类记得这个名字么。”

“哈哈,也许大多数人不记得,但我必须记得哟,我得靠唱歌赚口饭吃呢。”

“我觉得你不唱歌也一样能赚口饭吃。”列普奥的眼神带着几分嘲弄。

“果然取笑人是您的专长呢。”

阿兰娜用冰凉纤细的手指捂着泛起红晕的脸颊:“好了,言归正传吧——关于洛奥在人间的事迹,我已经听闻了不少,但我想知道的是,他回到地狱之后去了哪里?”

“从他反叛魔族之日起,我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他回归的时候,我已远在第六界门,所知的也只是耳闻:洛奥回归之后,依照约定领军参加了对卡隆家和昆丁家的战役,他的战绩辉煌一如既往,先故意放弃领地,分散敌军的兵力,然后用不断的游击和破袭蚕食敌方的力量,最后不仅收复了南霜堡,还一举把战线前推了数百哩。但从那以后,他便消失无踪,如同清晨的露珠蒸发一样,再无人听闻他的下落。”

“看来还是没有关键的线索呢。”阿兰娜皱了皱眉头,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过,您是否知道,谁最有可能知道他后来的行踪?”

冰魔仰头沉思了片刻:“也许有两个,一个是洛琳娜王妃,是她前往第五界门劝说洛奥回来的,他们的交情颇深,洛奥很可能对他透露过自己的意愿。另一个则是列夫沃爵士,他是洛奥回归后的副官,王家亲信,也许是王室特意派去监视他的,但总之,他应该是最后伴于洛奥左右的冰魔。”

“要去到王宫找王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呢,看来只有先从第二位着手喽,那么……这位列夫沃爵士,现在身在何处?”

冰魔抬起眼帘凝视着她的脸:“不知道你是否记得,我说过,我也有些事情想交托你去办。”

“啊哈,您不提醒的话我差点就忘记了。”女孩露出一个顽皮的微笑:“不过,像您这样慷慨又诚信的主顾,我可是很乐意跟您做生意的喔。”

“你可以听完条件再决定接受与否,因为这项任务有些凶险。”

女孩偏了偏脑袋:“洗耳恭听。”

“如你所见,战争正在临近,卡隆家集结重兵,誓要夺回失地。但至今为止,我们对卡隆家的行动计划都知之甚少,两族之间的边境线曲折漫长,我们通过有限的情报能了解到一些兵力调动的信息,从而推测大致的主攻方向,但那并不能完全确定。炎魔们这次的举动不同以往,没有急于把兵力屯驻到边界,而是分散在离边界稍远的内陆,使我们难以侦测他们的意图,而且他们还开始卖力地清除我们的情报网络,这样行事和炎魔素常的秉性相去甚远,这令我很不安。这次的战争恐怕有着一名特别的指挥者,而我们还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隐瞒些什么。”

“那您需要我做什么呢?”

“据我了解到的信息,有一名一度被流放的炎魔领主,在不久前被分封到了止风城附近,他的名字叫库朗迪斯.巴达鲁尔,他在卡隆家并不算什么位高权重的角色,但他是……有点特别的一只,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被派遣到临近边境的地方,我觉得也许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啊,我明白了,您是想叫我去充当探子,打探一下这个库朗迪斯的情况,对吧?”

冰魔微微点了下头。

“但为什么选择我呢?”

“第一,你是个人类,在地狱里被视为最没有威胁的弱者,第二……库朗迪斯……有些特别的癖好。”

“什么癖好?”

“对女人的癖好,他喜欢收集年轻的女性人类,并用匪夷所思的手段折磨她们,据说凡是进入他宅邸的人类,不是死了,就是疯了。”

“原来您让我被操了一晚上就是为了考验这个啊,看来这是个适合耐操小婊子的任务哟,唔……我最喜欢了。”

冰魔耸了耸肩:“我觉得你这样的人类,也许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并接近他,从而打探到有价值的情报。如果你成功的话,我会告诉你列夫沃的下落,再加一千金币的酬金,如何?”

女孩微笑着打了一个响指:“和您这样的老板做生意就是愉快呀,成交!”

“如果你已经考虑清楚的话,还有一件事情要交代你:我知道你的能力并不一般,但这是秘密行动,你必须隐藏力量,要让卡隆家觉得你不过是个软弱的普通人。另外,离止风城五十哩的地方有个市镇,去那找一个名叫格里古力的劣魔,他是我们的人,他会指示你进一步的行动细节。”

“嗯,我会记住的,您只管静候佳音就好啦。”

********************

阿兰娜小步走出旅馆的大门,门框顶上,三只呲牙咧嘴的狗头铜雕仍然在燃气灯的照耀下泛着黯淡的光泽,她穿过隧道走向远处的阶梯,两旁粗糙的石壁上,斑斓的彩灯映照着形形色色的招牌,体型各异的恶魔们往来穿梭着,长夜已逝,地狱繁华而短暂的白昼启幕了。

黑崖城是座广受赞许的城市,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论盛夏或是严冬,隧道深处总能保持还算过得去的温度。

实际上,这座依山而建的城市,一大半都掩藏在赫拉纳山坚实的岩层深处,纵横错杂的隧道、台阶和竖井构就了城市的骨架,筑城者阿卢科坦兹和他的家族历经了上千年的不懈开凿才让它达到今日的规模,卡隆和凌诺家都曾不止一次地图谋夺取它,但全都终归败落,直到光王的使者亲临战场,把它定为永远的中立城为止。

阿兰娜贴着墙边攀上陡峭而漫长的螺旋石梯,她站在第七层的地图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城市里到处都是类似的东西,它们意义非凡,不然几乎没人能保证自己不会在这座庞大的迷宫里迷路。

她沿着某条狭窄的巷道拐了几个弯,顺路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热奶昔,边走边把它们解决掉,最后,她走进一家挂着“蓝矾石”招牌的旅店,用金币轻敲着服务台:“小姐,一间单人房,要带浴池的。”

她在服务生讶异的眼神里付了房费,拿了钥匙,钻进自己的房间里,打开暖气,用热水灌满浴缸,把一丝不挂的身体泡进去,半躺着,舒服地嘘着气。

她把手指伸到两腿间,轻轻碰了碰那儿的嫩肉,被抽插了一整夜的蜜肉仍然又红又肿,摸上去火辣辣地灼痛,让这点小问题愈合掉没什么难度,但她没那样做,那种痛楚让她觉得满足,她用另一只手缓缓按压着小腹,淤积在子宫里的精液从鲜红的肉缝里一股股涌出来,飘散在热水里。

“嗯,被操得又肿又烂的小屄儿才是贱婊子该有的样子嘛……”她自言自语着,缓缓闭上眼睛。

她泡了大半个钟头澡,在被窝里继续睡到下午,穿好衣服走出旅馆,这次她没背琴。

她穿过繁忙而嘈杂的街道,沿着那些古旧的石阶一层一层地向高处攀爬着,直到金色的光芒从前方的隧道口暖暖地照射进来。

她迎着那光明,踏上隧道外宽阔的广场。

雪已经停了,光之城正缓缓飞过头顶偏西的天空,把夺目的光雨洒满山峦,在凛冬时节,这也许是一天里最好的时光了。

她慢步穿过黑色的广场,那是一块在半山腰上削平山岩而成的空地,筑城者一手持锤一手持剑的雕像矗立在广场中央,不少恶魔在石像下驻足仰望,筑城者的传说在黑崖城人尽皆知,他最后倒在与炎魔入侵者的巷战中,但他的城市终未失陷,据说光王的使者带走了他的身体,而他的继任者都声称,筑城者的意志依然在守护着这座城市。

阿兰娜向他微微鞠了个躬,继续走向广场的边缘,直走到铁链与石柱组成的围栏边,两旁崎岖的山壁仍在向上延伸着,消失在灰白的云雾里,而脚下,银色的雪原一望无际。

她揭开兜帽,让阳光洒在褐色的长发上,微寒的山风把发丝轻轻扬起,她双手撑着铁栏,驻足遥望,视线尽头,平原边缘的山岭起伏如浪,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双唇,轻唱起来:

风往南吹啊,又向北转,伸手将他挽啊,他却匆匆天下。

光阴荏苒啊,一曲韶华,回首将他望啊,空留孤影如画。

春光他照啊,三千桃花,醉里将她拥啊,梦醒余香已寒。

金乌他唱啊,一江红霞,举杯将她别啊,谁共长夜无涯……

旋律散尽在风中,她抬起头,望向那片渐行渐远的椭圆光斑,和人世的太阳相比,它看上去大上许多,却不那么炽烈夺目,以至于可以直视片刻而不用担心灼伤双眼,但她还是选择闭上眼睛,用脸庞去品味光明带来的暖意,光线穿过眼睑,把视野染成一片鲜红,一如故乡的红霞。

但有个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原来你并不是只有收了钱才会唱歌的啊。”

她睁开眼睛望向一旁,是个粉红皮肤的家伙,深红色的短发,凹凸有致的身材裹在毛皮袍子里,正背靠在石柱上,歪着头用有点迷离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记得那张脸,是邦德斯餐馆的那个魅魔侍应生?

“因为现在不是营业时间哟,小可爱。”她松开握着栏杆的手,转过身来朝她咧嘴一笑。

“忘了对你说抱歉啦!其实我不是故意把水弄那么烫的,我只是忙坏了。”

魅魔嘟起嘴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

“啊……没关系的,就是要痛一点才刺激呢。”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魅魔轻轻摇着头:“你是人类吗?”

“如假包换,在地狱里人类很好认的吧。”她微笑着眨了眨眼。

魅魔猛地抬高了音调:“可是,人类怎么可能被那样操上一晚上都没事!”

“人类和人类之间差别可不小,在人类的国度,有人手无缚鸡之力,也有人能打败最强壮的恶魔。”

魅魔皱起了眉头:“这个我倒是能理解……不过总之,你很奇怪。”

“那倒是没错,像我这样的人类可不多……不过,怎么在这儿能碰到你,你应该不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吧?”

“没,我只是来晒晒太阳,没想到你正好在这。”

“你也喜欢阳光吗?”

“嗯,”魅魔点了点头:“我讨厌寒冷。”

“听起来你也很奇怪嘛,我可是第一次听说怕冷的魅魔。”阿兰娜故意作出一副夸张的表情。

“没错,我是很奇怪。”魅魔低下头去,显得有点沮丧:“天生没有魅惑力的魅魔,够奇怪了不?”

“我明白了,很抱歉,我不是想要取笑你的啦。”阿兰娜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不过,这样的话,你倒是和人类有点相像呢。”

“为什么?”

“因为人类从来就没有任何与生俱来的魔力什么的呀!”

“喂,和弱小的人类相像可不是什么开心事。”

“人类虽然弱小,但他们曾创造过许多奇迹。”

她靠到魅魔身边,拉着她肩并肩倚在柱子上,她抬起手指向那尊黑黝黝的石像:“筑城者是个伟大的魔王,因为他造就了黑崖城的辉煌,但人类也建起过许多城市,比黑崖城甚至永冬城更宏伟,人类还击败过许多赫赫有名的魔王,真正见证过那些战争的恶魔,都不会再轻视弱小的人类——甚至那些有缺陷的人类,像盲眼的法里奥或是独臂卢古朗杜。先天的缺陷会带来麻烦,但并不是没法弥补哦。”

魅魔用手指轻挠着细细的犄角,低头沉默了一小会:“我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你的话让我心情好多啦……不过……”她突然抬起头来,像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这么说,你能勾引到那么多恶魔来和你做爱,也是后天弥补的咯!能教我怎么弥补吗?”

阿兰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你总是找不到伴儿来做爱吗?”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不过一般都是些笨头笨脑的土包子。”

“看起来你对土包子很不满嘛。”

“那当然,从那些低档家伙身上能吸取的能量太少啦,也许因为这个我才会怕冷的。”

“他们也不是自己愿意从树上掉下来就是土包子的哟,他们天生有点缺陷,而你也有,不是吗?”

“你说的……好像挺有道理。”

“你觉得,为什么恶魔们会喜欢和我做爱呢?”

“和魅魔做爱会被吸取力量,而和人类做爱什么损失都没有,所以现在我越来越没竞争力啦。”魅魔摊了摊手。

“那,我和别的人类相比呢?”

魅魔思索了几秒:“你的确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你很漂亮……不,不只是漂亮,你有一种特别的魅力,我能感觉得到,但我说不清楚为什么。”

“哈,那可得感谢你的夸奖啦。不过,你有没有注意到,昨晚上和我做爱的,差不多都是你所说的土包子呢?我可一个都没嫌弃过哦。”

“是哦……我……哈,我明白你的意思啦,看来我得多向你学学呢!”

魅魔笑了起来:“其实,还有件事忘了说!你最特别的魅力,是你会唱歌!你自己说的,会做爱的女人多,会唱歌的女人少嘛。”

“呀!你倒是很有洞察力呢。其实,歌声和做爱有个共同点——都能带来快乐,给别人,也给自己。”她扭过头来看着魅魔:“你会唱歌吗?”

魅魔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唱吧,怎么样?”

“好倒是好……不过你的歌好像都很难学的样子。”

“我教你一首,保证简单,一学就会。”

“嗯!”魅魔使劲点了点头。

阿兰娜抬手掀开披风,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笼进披风里,她们转过身来,朝向被阳光染成金色的广袤冰原,她张开双唇,简洁的旋律欢跃而出: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她用一只脚轻轻打着节拍,挽着魅魔在披风下一起左右摇摆着:“来吧,一起唱吧。”

魅魔有点拘谨地张开嘴,吐出生涩的音节,但她很快就跟上了节奏,歌声一点点大了起来,飞扬在金色的风中,一遍又一遍。

灿灿黄金/闪亮白银/难买幸福/在我心中日头东升/月亮西沉/唯有快乐/伴我永恒最后她们喘着白气儿停下来,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

“你学得很快嘛,比我预想的还要聪明哟。”

“哈,好像是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呢。”魅魔一脸兴奋的笑容:“阿兰娜,你的确是个能带来快乐的家伙,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奇特。”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恶魔哟……对了,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芙兰,芙兰.塞莉昂。”

“蛮好听的名字,我会记住的。”

“你会在这儿呆多久?我是说在黑崖城。”

“明天一早就走,那位冰魔先生有点事情托我去办。”

“去哪儿?”

“止风城。”

“听说过,远吗。”

“不算太远,在东面,平原之外的炎魔之境。”

芙兰侧过头去,望向那些消逝在雾霭中的远山:“其实,我也挺想能去看一看那些遥远的地方,在餐馆里,我就喜欢听客人讲远方的事情,月辉山、永冬城、泪海、烈焰之口、疯狂之森……好多有趣的地方,要是能亲眼去看看多好。”

“既然想的话,为什么不试试呢?”

魅魔耸了耸肩:“我在这儿太多年了,从刚降生不久就来到这里,真的要离开的话,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突然转过头来:“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和你一起旅行的话,一定会是件快乐的事情呢。”

“我……很抱歉,我的旅行有时候……不太适合带着同伴。”

“嗯,没关系,能认识你我已经很高兴了。”

阿兰娜握住她的手:“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嗯,我也希望——祝你的旅途永远愉快。”

“谢谢,也祝你能愿望成真。”

夜幕再临的时候,她退了房,背上琴囊,沿着灯火阑珊的晚街,走上出城的梯道,那是贴着山壁曲折而下的陡峭台阶,在冬夜的室外,燃气灯经常不管用,卫兵在栏杆上插上了摇曳的火把,高耸的赫拉纳山挡住了月辉塔的光芒,那些火光是照亮台阶的唯一光源,她裹紧披风,快步走向山脚,踏过护城河上的吊桥,把黝黑的城门和石墙抛在身后,她像黑色的幽灵一样飘行在粉末般的细小雪花里,直到外城的灯光也已在夜色里渐行渐远,薄薄的雪层覆盖在荒芜的平原上,只有依稀的足迹标示出道路的轮廓,她停下脚步,拉低兜帽,把双手叠在胸前:

“黑暗,与我同行吧。”

她的身影消失了,如同溶化在黑夜中。

********************

阿兰娜赤脚走在粗糙的黑色石板上,熔岩般的红亮液体在道路两边的沟渠里像浆糊一样缓慢地流淌着,把路面也顺便煮得发烫,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儿,外加让人看不清三十码外店铺招牌的烟尘。

被汗水糊在脸上的发丝让她有几分不快,她倒是很乐意把它们拨到一边去的——要是双手没被绑在身后的话。

被绳子绑着的不只是手腕,她的脖子上也拴了一条,绳子的另一头攥在前面那只弓着背的劣魔手里,那家伙有点微瘸地蹒跚着,但有硕大的体型作保证,他的步伐仍然比一般人类快上不少,阿兰娜得连走带跑才能跟得上他,“所谓进一步的行动细节……还真是狼狈啊。”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现在她什么也没穿,丰满的奶子随着脚步在胸前摇晃着,不过这副尊容还不如她穿着衣服的时候引人注目,周围来来往往的恶魔顶多是朝她随便瞟上几眼而已——一个光溜溜的女奴比起一个衣着光鲜独来独往的女人看上去正常多了。

他们沿着宽阔的街道往高处走,止风城是座“平坦”的城市,当然,那是相对黑崖城这种山壁上的城市而言的,在这里,起码你可以沿着路一直走到山丘顶上而不用去爬楼梯。

当她听到女人隐约的尖叫和哭喊声时,她知道目的地快到了,闪烁的红色灯光和进进出出的恶魔让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地方,那是栋临街的五层大房子,所有的窗户都拉着红色的布帘,当他们再走近点,她就能看清大门顶上的招牌——一副张开的双唇,周围环绕着花瓣儿,一旁写着店名:粉红尖叫。

“倒是个简洁贴切的名字。”她心想。

那头粗笨的劣魔拽着她走进大门,挥手朝里头的保安略微打了下招呼,然后穿过回荡着尖叫声的大厅,径直朝里头的走廊走去,他使劲地捶打那扇标着“经理室”的木头门,像要把它砸碎一样。

“混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这么用力!今年我已经修过三次门了!”

门里头传来了骂声和仓促的脚步声。

门开了,劣魔把她一把推了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瞧瞧,瞧瞧我帮你弄到的最新货色,这次你可得好好谢我了。”

劣魔的声音夹着含混的咕噜声,让阿兰娜不禁想起某种肥胖的家畜,那只硕大的巴掌使劲拍在她的屁股上,发出啪的脆响:“站直点!把你那副肥奶子挺起来,让坚戈理先生好好看看。”

那只叼着烟斗的矮小绿皮肤绕着她踱了几圈,用小眼睛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她,伸出手来抓捏她的臀部和奶子,揉搓粉色的奶头儿,让她尖尖地挺起来,又捏了捏她的脸蛋,翻开嘴唇看看牙齿,最后把手指伸到她的两腿间,使劲抠了一把,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然后他抬起头来看着劣魔:“哪儿弄的?”

“是个小领主的私人藏品,他欠了一屁股债招兵买马跑去第七界门淘金去了,结果回来的只有他的笨脑袋,他的继任者在变卖他的家产,我就托一个伙计帮我买了这小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