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沉吟了会,试探性问:“会觉得你很低调?也对,大隐隐于市才是最安全的。”
初夏摇头:“不是的,我一点都不低调,我只是在做属于普通阶层的女孩子该有的生活而已,它可能并不高大上,可能会很市井,会很俗,但是在我看来,这一切都很真实,它不需要觥筹交错和金碧辉煌来衬托,也只有这种生活,我才会感到由衷自由。”
陆明露出一丝意外,接着问,语气变得锐利:“但你无法否认,你已经被贴上周氏的烙印了,哪怕是私生女,你也是被捧着的掌上明珠,然后在你毕业后,在工作中,都会无形之中享受到特权阶层的待遇,不管你承不承认。”
“嗯,我承认,也明白这一切并不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所获得,包括我的高薪,我的编制,整间医院的医生群体年龄,也就只有我最年轻了,我深知自己的能力没有匹配自己的岗位,那就更努力一点,每天进步一点点。”
陆明略微意外:“你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许多人都和你说过同样的话。”
初夏娓娓道来:“虽然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家庭属性,但是可以改变自己想要的未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比如,比如说……”陆明转过身,才发现她闭眼靠着车窗,脸色有点难受。
“你怎么了?”
“可能……没吃早餐,有点低血糖……”
“你先不要动,我已经到了,我找个位置停车,然后扶你上去。”
陆明将车开到地铁口附近的某处公寓,随后在便利店买了一些糖果,控制住了初夏的低血糖症状。
但她的走路仍然不稳,陆明扶着她的身子进电梯,到后面初夏几乎将大半身子的重量压到他身上。
陆明拦腰将她抱进屋子里,轻轻平放在床上,然后去厨房兑了一些葡萄糖水,托着初夏的嘴引导她喝下去。
但初夏依然昏迷不醒,不少糖水从嘴角溢流出来。
陆明迟疑片刻,直接用嘴一点点喂她。
初夏的丹唇温软清香,在陆明的持续喂下,有生理性反应,忍不住张开樱唇渴望更多水的滋润。
等陆明喂完后,收起内心的旖旎,他已经发现了初夏醒来的迹象了,至少她的脸靥绯红,估计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陆明一听就知悉是谁,等初夏缓缓睁开眼后,他缓声说:“那我先走了,不然门外的那群保镖会撕了我。”
初夏的眸子漆黑明亮,轻点头,脸色恢复了平静:“谢谢你。”
房门被打开后,是四名便装女保镖,她们如临大敌地盯着陆明,腰部的枪已经随时待命。
“朋友们别冲动,我是初夏的朋友,她刚刚低血糖了。”陆明侧过身子让她们进来,领头的女保镖率先走进房间,和初夏交谈起来。
见初夏认识这群人,陆明也就潇洒地离去了,毕竟做雷锋就要深藏功与名。
……
萧雪一边捏着妹妹的足丫,一边古怪地看向她,疑惑问:“赵恒彻底残废了,方诗诗也遇袭身亡了,这些……不会都是你安排的吧?”
萧黛没有直接回答,目光微凝,反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萧雪自顾自地分析:“整件事是这样的,果子在一年前执行任务时假装身亡,随后整容潜入恒轩公司,盗取机密资料,从时间节点来看,一切都吻合。”
“果子的伪装隐忍能力,连我都会佩服,她每一次执行任务都会采取最谨慎稳妥的路线,从不曝光自己身份,做事十分高效,盗取机密资料原本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却在恒轩公司呆了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差点曝光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萧雪又看向萧黛,见她沉默了,便缓缓站起来,语气平淡:“看来,你真的很重视唐妩。”
“嘿,那我很在乎身边的人嘛。”
萧黛见状不妙,急忙牵着萧雪的手拉到床边,从后面抱住她,柔声安慰:“姐姐我也很在乎你呢,你不要吃醋哦。”
说完她又在姐姐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什么吃醋,乱七八糟的。”萧雪话是这么说,那傲娇的冰山容貌很快就变得晴朗。
就在这时,病房外走进来一位身材娇俏的美女,正是聂小果,只是她的面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更具备异域混血风情,如果唐妩在场,甚至都可能认不出来。
她朝萧雪点头,随后来到萧黛身边,低头,用敬语说:“主人,幸不辱命,果子回来了。”
“我等你好久了,也很担心。”
萧黛示意她坐在身旁,语气满是歉意:“如果不是我强行下达保护任务,你也不会身处险境了。”
聂小果的眼眸澄澈明亮:“主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你叫了我好几年主人了,听着怪生疏,以后还是叫我大侠吧。”
“是,大侠主人。”
“……”
萧雪细细打量着聂小果,越打量就越欣赏,坚韧、能忍、机灵、手段凌厉,最重要的是,忠诚,如果不是妹妹的心腹,她甚至都有拉拢到身边,好好安排在重要岗位上的打算了。
“达咩!果子是我的,姐姐不能抢!”萧黛将果子挡在身后,眼神充满了警备。
“好好,我就想想嘛。”萧雪被揭穿了内心想法,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聂小果震惊地看着两姐妹,她离开的这一年,为什么这对姐妹之间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发生了什么事?
萧黛摇头晃脑,想了许久,最后对小果说:“接下来的日子你低调点,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保护任务。”
“一切都听大侠主人的命令。”
“是大侠啦。”
“好的,主人。”
……
当林珞萱得知陆明有一件很重要的物品要亲手交给她时,整个人充满了疑惑。
为此她还特意化了点淡妆,推掉下午的一场讲座,然后早早地站在二楼的卧室阳台,看似漫不经心地修建枝叶,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天边。
房门外走进来一道倩影,正是夏雨菲。
她看到林珞萱怔怔地注视着盆栽,纤手一直轻轻地抚弄枝叶,整个心神都陷入进去,以至于完全没发现后面来人。
“珞萱,在想什么呢?”
“妈,我……没想什么,在剪东西呢。”
“我看这些枝桠挺好的,已经够短了,不需要再剪了吧?”
“是吗……是……也对。”她的一切表现都被夏雨菲看在眼里,只是看破不说破。
林珞萱掩饰住内心的慌乱,看了看夏雨菲,笑着说:“妈,你的症状好点了吗?”
“还是老样子,喝完中药会好点。”
夏雨菲这几天被头疼折磨得很难受,连续吃了许多颗布洛芬都无法减缓痛楚,最后还是老中医开的药方,勉强压制住了痛感,换来的却是嗜睡和性欲高涨。
林升平已经50岁了,无论体力还是房事都远远不及从前,夏雨菲却正值30岁芳龄,且从未婚育,在某些方面难以被弥补。
上次和陆明的那番翻云覆雨,让夏雨菲记忆犹深,身体内的某处基因彷佛一下子被解锁了,欲望如洪流般再也无法阻挡,与之伴随的就是更加剧烈的头疼,还有中药导致的涨奶现象。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胸部,确认没有奶水溢出来浸湿睡裙,松了一口气,随后提起另一件事:“刚刚开完线上会议,你爸在鹰国挪不开,明天我要亲自出一趟国,解决完后续的并购事宜。”
林珞萱示意母亲坐在床边,然后用手指按揉她的太阳穴,小声问:“是法国航空公司吗?”
“嗯,还包括附近的配建厂,一连串的地皮,价格我们砍了好几个月,最后定在50亿欧元附近,如果算上交易税费、反垄断调查,还有环保配建工程,最终成交总额能维持在52亿欧元已经很不错了,嗯?珞萱,你的按摩又有进步了。”
“真的吗,谢谢夸奖—— ”夏雨菲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口问:“你下午不是有一个讲座吗?”
林珞萱摇头:“不去了,我在家里约了人。”
“噢,谁呀?”
林珞萱停顿了会,语气很平缓:“就陆明啊。”然而夏雨菲听在耳里如晴天霹雳,她突然有立即返回公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