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丛拎着手包下楼,却正在街边看到了金苏苏,她惊讶了几秒,“你怎么回来了?”
金苏苏打量她两眼,吹了声轻佻的口哨,叫她上车,又示意她看自己放在后座上的高跟鞋,“你不是今天缺个伴吗?我陪你去。怎么样,车子保时捷,鞋跟十厘米,够重视吧?”
天已经黑透了,车里光线阴暗,但也看得出来,惯常嬉皮笑脸的金苏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像是被施了石化魔咒一样僵掉了。
徐意丛咂摸了一路,还是问出口了,“你跟金闻斐吵架了?”
金苏苏还是没有表情,转着方向盘,说:“徐意丛,你照顾我一次吧,明天再问。”
徐意丛的仗义全都是金苏苏教的,她立刻闭了嘴,还替她打开音响。
等红灯的时候,金苏苏别过头去,徐意丛又立刻翻出纸巾,她把脸埋进去,纸巾一下子被泪水打了个透湿。
等到红灯变绿,金苏苏把脸一擦,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开车了。
徐意丛说:“我们不去了。金苏苏,你想回家吗?我们回家吧。”
金苏苏才不肯,“没事。凭什么要为他耽误我开心啊?我才不要。”
她把车子开进了学院,接了个电话,开始很不耐烦,听了几句,脸色突然变得刷白,猛地掉了个头,一脚油门踩到底,又返了回去,神色绷得紧紧的,只解释了半句:“哮喘。他的药用完了。”
金闻斐有先天性的哮喘,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从来不对外张扬,所以向来都随身带着药,秘书的通讯录里也有一串专家电话,可是好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把药用完了,人又在国外,秘书再手眼通天,要悄没声地弄到药,也要花一阵时间,所以哆哆嗦嗦地给金苏苏打了电话。
车子临近酒店,金苏苏从手包里翻出喷雾瓶,把凌乱的头发拢了一下,哑哑地说:“你帮我一次好不好?我今天,真的没办法见他了,你能帮我送上去吗?他在29楼,你把这个交给陈秘书就下来,我们还是去你老师的晚宴。”
金苏苏从来骂金闻斐的时候都不留情面,可对自己和金闻斐的事也从来都讳莫如深,不是不把她当朋友,是真的不能说,金闻斐身上装满了不可对人言的秘密。
徐意丛只问她:“你的包里一直放着他的药吗,金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