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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刘思没有惯着他,她知道方源心里到底在打什么坏主意。
但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她是断然不会纵容他的。
借口洗澡又在外面多练了好一会儿,直到方源失去了耐心,等回房的时候方源已经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刘思依旧没有让方源尝到甜头,但方源看到妻子仍在坚持,还是会跟着锻练,他可不想被妻子远远地落下。
只是最近几天方源发现,自己的劝诫好像又惹得徐萍不高兴了,连着几天耐下心来跟她说些正事,她都显得不冷不热的,连开玩笑都少了。
方源只当她是心情不好,也尽量不与她说工作以外的事情,将注意力更多的时候放在了家里。
九月,都到了夏末却下了一场入夏以来最大的雨。
持续一晚的暴雨已经让江城多地内涝了,到了早上雨却依然没停。
方源看了看雨势跟徐萍商量了一下,今天干脆放假。
哪怕雨停了内涝也送不了货,店里估计也一样不会有生意了。
在工作群里刚下完放假通知,吃过早餐雨却又停了下来。
方源就商量着与妻子一起去看看孩子,结果刚到地方,却接到厂里业务员小宋的电话。
这家伙昨天就过来了,本来打算第二天去方源店里做一下回访,给厂里回一份业务报告,结果正好赶上这场雨。
现在路上到处堵车,他干脆给方源打了个电话,约他在附近坐坐。
方源本来不想过去,可他忽然想到自己也有事找他,想通过他从厂里拿点优惠政策,减少一些代理的压金,他也好早些把徐萍的钱还上,了却自己的一件心事。
跟妻子说明情况,就跟小宋约了个地方赴约了。
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两人本来是对等的关系,方源以前从没想过怎么去讨好他,关系一直处理得还不错。
可这次有事求人,刻意放低了姿态,换来的却是面热心冷的敷衍。
耗了一上午,方源算是看出来了,这平日里看着平易近人的小宋,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
也难怪家里有关系却在外面做业务员,这性子明显需要磨练。
到了中午方源打算,若是请他吃完饭还拿不下来,就不再与他磨叽了。
结果这厮几杯酒下肚,直接吹起牛逼了。
方源苦着脸,知道事情是彻底黄了,现在还不得不坐在这里听他吹牛打屁,白瞎了半天的工夫。
想直接走又怕得罪他,只能坐在包间里听着他絮叨。
眼神飘到窗外,看着街面上人来人往。
雨后空气清新,虽然堵车但出来走动的人还真不少。
正瞧着,却见斜对面一家酒楼里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女人身形看上去很眼熟,方源目光不自主地盯着她多看了两眼。
深棕色的梨花头,化着妆,远远地看不清面容。
奶白色的雪纺真丝连衣裙,露出白皙修长的藕臂,裙摆盖过膝盖,足下一双米色尖头高跟鞋。
双手并在身前提着包,显得有些拘谨。
与身边的几个男男女女好像并不熟稔,独站在一边看着他们说话。
看了半晌也没看出名堂,方源刚撇开目光,就看到一辆熟悉的白色大众车,沿着路边驶到那几人身边按了按喇叭。
车的主人从车上下来,与众人打了声招呼,握手告别。
随后拥着女人上了车的后座,缓缓驶离。
看到彭山,方源本来不以为意,毕竟江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
看他走向女人还当他耐不住寂寞,又交了新的女友。
可直到他拥着女人上车,那熟悉感觉顿时让女人的身份清晰。
是徐萍!
“砰!”
方源心中明亮,顿时猛地一拍桌子。
“干什么?”
对面的小宋吓得一愣。
“没事,想起来有些事情,要是没什么事情咱们今天就到这儿吧。有什么话明天去店里接着聊。”
方源十指交错,互掐得有些发白,整个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小宋看在眼中还当自己一再推诿触怒了方源,立刻有些蔫了,愣愣地点了点头道,“行,方总有什么事就先去忙吧。”
结果就这么看着方源单都没买就走掉了。
出门下来,方源没有开车,今天也没什么的士出来跑营运,只能沿着路向店子的方向走去。同时掏出手机给徐萍打了个电话,响了良久才接通。
“喂?”
徐萍的声音状态不对,好像有些喝醉了。
“在哪儿呢?”
方源声音尽量放得平稳。
“在店里呢。”
“在店里?”
“刚吃完饭,在回店里的路上。”
果然!
方源心里不是滋味。接着听到徐萍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有东西落在店里了,没带钥匙,你到店里别锁门了,我马上过来。”
“什么事啊,我想睡觉,没功夫等你。”
徐萍有些不耐烦。
“别,我马上到。”
说着方源挂断电话,快步向店里赶去。生怕徐萍喝醉了再被彭山带出去,谁知道会发生点儿什么。
一路连跑带走,快到店里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彭山的车离开,方源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彭山离去的方向,捏了捏拳。
门店的卷闸门半开着,方源弯腰进去,徐萍坐在办公桌前喝着白水,旁边还有一杯。看来彭山进来过,还与她坐了会儿。
“走的时候把门锁上。”
徐萍面色酡红的站起身,看了方源一眼,转身就往里间走,应该是要上楼休息了。
方源近看着她,眼睛微微一亮,她今天刻意打扮过,很漂亮,与昨天完全不一样。
原本黑长直的披肩发,变成了蓬松内卷的深棕色梨花头,发梢微卷,应该是刚做的头发。
内卷的鬓发把本来偏圆的脸型,修饰成了一张精致的鹅蛋脸。
刘海下迷人的丹凤眼特意勾了睫毛,多了一丝妩媚。
薄薄的唇瓣上丹红的唇彩如蝴蝶一般性感俏皮,加上俏脸上微醺的酡红,让她整个人看上去成熟又迷人。
离去的步伐随着高跟鞋的节奏哒哒作响,裙摆摇曳,米色连衣裙上的水墨鲜花也跟着轻轻飘荡,即使她酒后步伐有些紊乱,却仍显风姿绰越。
越是如此,方源越是替她不值,心中脑火之下几步跟上。搀住她的手臂道,“干嘛出去喝酒?”
徐萍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看,语气像是在质问她一样,一摆手道,“放手。我能自己走。”
“我扶你上去。”
方源压着火,先将她扶上楼,徐萍却不愿意回房间。
挣扎着撇开方源,歪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一只脚上的高跟鞋脱落,挂在足尖上,露出淡红的嫩足。
方源看她的样子,酒应该喝了不少。心中更加来气,却不能表现出愤怒的样子。他知道她的性子,自己越是态度强硬就越会引起她的对抗。
尽量平复着语气道,“好不容易放天假,干嘛出去喝这么多么酒?”
徐萍像没听到一样,干脆踢掉脚上的高跟鞋,侧躺在沙发上。玉足小巧,十趾蜷缩。足尖上能看到细微的线头,分明穿着轻薄的肉色丝袜。
方源心中一突,徐萍已经很久没有恶作剧似地挑逗过他了,但这种无意识的诱惑最是勾人。
方源撇过头去,找了个杯子准备给她再倒杯水。
结果楼上开水瓶都空空如也,也不知道她多久没烧过水了。
只得转身去楼下饮水机倒了杯水,回来却看见她闭着眼在沙发上打起了盹。
“哎,别这样睡,会着凉的。”
雨后天气微凉,方源推了推她,不能让她就这样在这里睡觉。
“你干嘛呀,你不是来拿东西的吗,拿了就赶紧走吧。”
徐萍打开他的手,显得很不耐烦。
方源将水往旁边的茶几一放,坐在沙发的扶手上道,“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他了,你不是说自己心中有数的吗?怎么还跟他出去喝酒了?”
徐萍眯着的眼睛睁了睁,没说话。
方源看着徐萍的眼睛,知道急也没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他朋友知道他谈了个女朋友,找我帮他充充场面。我没跟他还分手呢,就顺带着帮帮他。况且我跟他都是找不到下家的人,以后碰到这种事情说不定还得他帮我。我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他。”
良久徐萍终于开口道。
方源一听,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上下打量了下她,明媚动人,青春靓丽,却自己把自己说得贬值了。
“呵呵,你倒是会轻贱自己,你有颜有钱有能力,是从哪里觉得自己离了他就找不到下家了?对自己好一点,重新交个男朋友就这么难吗?”
徐萍听出他心中的怒气,看了他一眼,眯着眼睛,像是感叹人生一样道,“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辈子,既然不可能回到从前,那怎么过不是过呢?”
此言一出,方源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萍。
这段时间她一直精神奕奕的,怎么会有这么消极的想法?
他起身蹲在徐萍身前,看着她道,“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如果你这么在意过去,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些,对你来说就只是一个笑话吗?”
方源眼中的徐萍坚强又自信,对他的帮助可以说是不可或缺的。
所以他也想尽力帮助她,不光是因为恩情,更是作为朋友相互帮助的责任。
若是她把眼前的生活看作是苟且,那方源的珍惜算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光。
徐萍看着方源认真的模样,怔了一下一摆手笑道,“你走开啦,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我可不觉得好笑。”
方源步步逼迫,徐萍忽然心跳加速,也躺不住了,缓缓撑起身体道,“你放假不在家陪思思吗?你要拿什么东西,拿了就快走行吗?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方源见她起了对抗心理,退开了身子,起身不自觉地坐在了茶几上,正对着徐萍道,“你跟思思在我心里一样重要,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个成年人,我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你不要把自己当个家长,总想着指手划脚让别人怎么做行吗?我妈都管不了我。”
不知道为何,方源只是稍微表现得有一些关心,徐萍就像被戳中逆鳞一样,瞬间就炸毛。
这种态度让方源也无法淡定,不自觉地与她争执道,“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吗,还是当自己在叛逆期。为什么我好心好意你总是这种态度,你知道自己会吃亏为什么还是不肯回头?”
两人的对话逐渐变得像一场冲突,怒目圆睁的模样,两人四目相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彼此看着对方生闷气。
“是不是我之前拒绝过你,咱们就再也做不成可以交心的朋友了?哪怕知道自己会受伤害,也要证明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方源摊着手,努力的寻找这个死结的所在。
“呵呵,那场玩笑亏你还能记到现在。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真的喜欢过你,不要这么自作多情好吗?”
徐萍依然针锋相对。
眼前如此,方源忽然狠狠盯着徐萍。有些话他知道不能说,不能问,但眼见着徐萍一直这样作践自己,他实在是不想再拖下去了。
徐萍看着好的眼神忽而愤怒,忽而深情,忽而闪出一抹恨意。
心里兀地生出一股怯意,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但针锋相对之下,却始终不肯撇开目光,与方源怒目而视着。
“呵呵,行。那我问你,你借我那三十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别再说是你存的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给你弟出彩礼钱的时候,可都还借着一半的外债。你要还说这三十万是你之后存的,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问问你同事,看你最近这几年的工资,是不是真的有能力存到这么多。”
提起这笔钱,徐萍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但随即又镇定道,“那你就去问好了,我的收入可不光只有我那点工资,这什么也说明不了。而且你怀疑这笔钱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借钱帮你还借错了不成?”
“你还要狡辩什么?我这么说不是为了质疑你,而是问你,为什么要把这种面对家人都没给的钱,却借给了我?我自认当不得你对我这么好。”
方源说出了一直压在心里的包袱。
“你什么意思?”
徐萍已经意识到方源所察觉的事情了。
“……,那笔钱是你受到的那场伤害的赔偿金,对不对?”
方源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徐萍心神俱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