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兜完了郡城最繁华的几条街,两人又回到府邸抖抖索索地添衣裳,十月底的苍梧群菊花都残得差不多,路上遇到的大婶都在聊过些天怕是会下雪。
苏温将一条雪白的狐裘挂在春晓脖子上,抱着自己的汤婆子道:“在建安时,每日气候会有钦天监盯着,日日有条子送到府上。初来苍梧郡十分不习惯,苍梧地貌湿润,常常下雨,影响出门心情,我也是这些天才发现,当地野民看云视察气象别有一手。基本都是准的。”
作为东道主的苏不凉,苏小姐伸着脖子出去望了一眼天色,笃定道:“我断言,今晚必定会下雪!”
春晓跺跺脚,将汤婆子塞到被子里,将脚也塞进去,“外面好冷啊,风太大了,你说咱们还要去看那匪首吗?这么冷的天出来抢亲,落草为寇之后,那群女人都不怕冷的吗?”
“大约是自小生活在这,这里的孩子都比较抗冻。”
苏温挤进了春晓的被窝里,将脚也往汤婆子那里揣,“咱们自小养尊处优,一点苦都没吃过,自然比不得那些乡野女人皮糙肉厚,经得住寒风暴雪摧残。”
“我可是吃过苦的。”春晓揣着狐裘,将脸埋在毛绒绒的白毛里,“这个围脖我好喜欢。”
苏温瞄了她一眼,娇媚如初春花骨朵的女孩儿,一张精致的白皙脸蛋,埋在雪白的狐狸毛里,一双眸子乌黑,如两弯黑水银,“这围脖是我从前买来,要送给百花楼头牌的,现在也没机会送出去了,太男子气的东西,你喜欢就拿去吧。”
春晓点点头:“我喜欢的。”
两个人在苏温的书房里窝着,炭盆点着,捂了一会热起来了,又窝在一起看书,下棋打牌。
南藏月和松妆来到门前,连个看门的小厮都没有,门只是掩着,他们凑近一点,风就将门给刮开了。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