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蝉转到牛二跟前,满脸是泪,“牛叔,大梅该死。可若非如此,我终此一生都是奴婢,大梅做够了。从今往后,大梅日日为牛叔上香。”
牛二艰难咧嘴,“我不怪你……没人生来就该是奴婢。”
幽蝉大哭跑开。
“你和李冶调情的那些日子,我也在做梅兰妮的心理建设,可惜她经常没时间。“德古拉说着右手缓慢挪动,把牛二挪出六芒星阵,”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们去安吉,我才有机会让她下定决心。”
“如果你们再晚一天回来,就更完美了。”
牛二浑身疲惫,今夜的山风怎么这么凉?
幽蝉洗过手,抽泣着站回原位,黑线再度挪到了她脖子上。
“说是八成,其实我的绝大部分形态都在袁晁身上。我还能站在这里,多亏梅兰妮。”德古拉志得意满,“好啦,见证德古拉元年的……”
“孽障!”炸雷般的怒吼打断了德古拉,皎然手持金刚杵,上了平台。
“去年中秋,为逼富阳县令就范,你杀了他的小妾,孽障!”
“去年腊月,为谋钱财,你劫了诸暨去余杭的商队,杀二十三人,孽障!”
“今年春分前,你毒杀了临安任员外一家七口,从此再无人敢与你抢绢帛生意,孽障!”
说来奇怪,皎然每喊一句“孽障”,牛二精神就振作一分,德古拉脸上就抽搐一下。佛门狮吼功,牛二听说过,今晚第一次见。
“施主撑住,辛夷坞的事你非主谋,今日又将功补过,我会为你求情。”皎然抽空对牛二说了一句,又全神贯注朝德古拉走去。
“今年五月,余杭马家的商船被凿沉,船上十六人无一幸免,货物被一扫而空,孽障!”
“还有浙西李将军的官银,德清知县的师爷,件件是你主使,”皎然走到法阵边缘,“孽障!还不迷途知返,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