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上爬了两级石阶靠着,均自松了口气。
“那魔物果然可怖,自打修行以来,还从未遇见过如此邪厉的威煞!”百宝娘娘酥胸起伏心有余悸。
“那魔物,当真是金须龙鳌吗?”雪若道。
“几可断定。”百宝娘娘道,“那魔物的形貌、体型与力量,均与仙君描述无异。”
“特别是那两根金须,没在别的魔物身上见过!”小玄接道,目光落到百宝娘娘身上,不由微微一滞。
此时两人相距极近,百宝娘娘从水里出来,肌肤润泽,愈显白腻细嫩,她本就绝色,身段丰腴熟美,一对险峰滚硕如瓜,平时已惹注目,这会湿衣浸透紧贴肤上,愈将迷人线条勾勒无遗,玲珑浮凸倍添诱惑。
百宝娘娘忽有知觉,偷目瞧去,见皇帝怔怔地望着自己,目光略沉,似盯着非礼之处。
眼前旖景惊心动魄,小玄一时忘了呼吸。
百宝娘娘吃了一惊,当即悄拢襟口,稍稍侧过身子,只是动作不敢太大,生恐惹恼了君王。
小玄惊觉,赶忙把头转开,耳根一阵烧热,暗骂自个迷糊。
百宝娘娘心中乱跳,惕然自省:“久传今上贪色,时有戏侮臣妇之闻。昔敬怀侯夫人为玉京绝色,前年为贺皇后生辰,入宫后被皇后灌醉留宿,为今上所趁,滞扣三日方才放归。此外还有几个颜色佳妍的命妇,亦传遭遇相类,诸臣俱不敢言,足见今上之荒唐。往后我须端慎行止,免得招惹着他,陡生祸端!”
“那魔物怎会在这里出现?”雪若双掌合十,轻声祈道:“但愿仙君伯伯与观音菩萨能感应到魔物在此,一同过来将它捉去!”
“虽说那魔物凶残暴戾,素来恣意妄为……”百宝娘娘沉吟道,“可适才分明是特意冲我们来的,这是为何?”
小玄心头一跳。
雪若道:“着实奇怪,那魔物给拘禁了万千年,才脱樊笼,本该顾着逃命才是,况且与我们无怨无仇,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地追着袭击我们?”
小玄悄忖道:“一个是我丈母娘,一个我大姨子,有甚好隐瞒……”
他主意一定,当即一五一十地将自己落入冥殿龙犀腹内之后的遭遇对母女俩说了。
至于在绝境中听见的声音,他一直当是幻觉,因此没有提及。
母女俩只听得目瞪口呆。
小玄叹道:“照仙君说,那魔物与冥殿龙犀是天生的死对头,而我却吞掉了龙犀的内丹,因此,那魔物怕是冲着我来的!”
百宝娘娘忽地喜色溢表,提声道:“恭喜陛下!竟得此等奇遇,那日若是换做旁个,早已灰飞烟灭,陛下却能化大凶为大吉,定是上苍庇佑!”
小玄悄自苦笑,心忖上天若肯庇护,自己怎会给逐出师门,更给逼迫得浪迹天涯疲于奔命。
百宝娘娘接道:“冥殿龙犀乃那太古至灵,已是天地罕有,更得巫帝赐与冥界至宝冥极珠,其力翻了不知几番,大丹必是举世无双!”
“冥极珠这等了得?”小玄道,心忖:“能将冥殿龙犀之力增添数番,这是何等奇物……”
百宝娘娘道:“据传冥极珠乃巫帝之母女丑亲手炼制,采混沌初诸珍,以冥界圣火焙淬万载方成。冥殿龙犀本就强大,得了冥极珠后更是脱胎换骨,方有当日在度朔山火烧西天三千佛兵之威,陛下得其大丹,日后必登无上化境!”
小玄叹道:“即便如此,也还是招架不住那金须龙鳌的袭击。”
百宝娘娘道:“陛下适才不是重创了那魔物了么,假以时日,待陛下炼化了龙犀大丹,与之融为一体,修为定可登峰造极!”
雪若听得满心欢喜,欠身贺道:“妾恭喜陛下!”
小玄赶忙扶住,道:“你怎么样?身上可有哪里不适?”
雪若心中甜蜜,嫣然道:“承陛下眷注,臣妾好好的。”
小玄道:“这里又是在哪?我们误打误撞,却到了黑焰岛上么?”
百宝娘娘应:“料是如此。”
小玄望向雪若,轻声道:“真的行么?”
雪若即时抢先爬起,道:“行!”
小玄跟着在石阶上立起,道:“好,我们寻元帅去!”
三人轻轻跃过池坝,见池子位于一个大山洞内,周围空空荡荡,惟于不远处有个敞开的门洞,笼罩池子的暗碧色光亮正是从中所出,遂小心冀冀地摸了过去。
三人于门边静听了一会,除了轻微的火焰燃烧声,门内再无其它动静。百宝娘娘掌扣心意斩,正要进去,已见皇帝先一步向前,跨门而入。
小玄甫入门中,陡然止步。
跟随其后的母女俩也即立定,因为在他们前方数丈处,正趴伏着两只巨如犀象的冥狱岩蛛。
三人脚步虽轻,却与两只岩蛛正正地打了个照面。
两只岩蛛遽然暴起,疾扑过来。
小玄怕身后母女俩殃及,不闪不避提剑刺出,瞬见一条火龙掠起,匪夷所思穿过几根飞挠急扒的长足,没入当先的岩蛛头部,刹那间,岩蛛周身燃起大火,未及吱声,内里血肉已给奇焰掏空,变成了一具焰火裹绕的骨架。
几于同时,第二只冥狱岩蛛杀到,旋见白练一闪,却是百宝娘娘祭起了心意斩,自冥狱岩蛛肩侧斜里射入,从另一侧钻出,带出大蓬破碎内脏,溅洒地上,那岩蛛身躯剧震,却只冲势稍减,仍继蹒跚扑来。
小玄空中一个拧身,左掌拍在岩蛛背上,赫将它那庞巨身躯硬生生压在地上,生恐惊动别处,掌劲一吐,瞬见岩蛛诸窍烈焰爆出,体内脏腑竟给全数融化,连那岩石般的甲壳都被烧得赤红,无声无息便即毙命。
这几下干净利落,疾迅如电,百宝娘娘母女瞧着心下骇然,如非知晓皇帝得了冥殿龙犀的大丹,恐怕还要更加吃惊。
三人静听了会动静,稳了稳神,朝周围望去,不由轻吸了口气,原来已身处于一座极其宏巨的圆形殿堂之中。
在殿堂的正中,立着一尊高巨无比的雕像,粗略估算,怕有三、四十丈之高,加上足下那高逾三丈的台基,愈显巍峨雄伟。
三人高仰起头,见雕像左手托一只宝轮,右手柱一柄大剑,顶戴骷髅帝冠,面容竟无五官,其上笼罩着绚丽的碧色光芒,时明时暗地徐徐变幻。
匪夷所思的是,雕像既无五官,自然不见神态,然却与人一种窒息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