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能成为许陶然,做什么都得心应手,既有天赋又肯努力。
“我看过你的成绩。其实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差,还有一年时间,考个五六百的文化分还是有希望的。”
许陶然安慰她,“倘若你现在三心二意,反而得不偿失。”
他身上有点池野的影子,却又和池野完全不一样。
可能认真又努力的男生,身上都有这么一种能感染人的魅力。
他们坚韧、豁大、坦荡,又时时给人安全感,在焦虑不安中带来莫大的安慰,仿佛天塌下来都不怕。
知道她可能也是真的喜欢画画,许陶然并没有否定她,“爱好也不一定要用‘唯一’的方式实现。把爱好变成学习、工作,说不定你反而不会喜欢了。就像我,有的时候画不出满意的东西还要比着自己继续画,这种痛苦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的。”
他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让爱好是爱好,程乔依然是程乔吧。别想着用艺术生的身份给自己留后路,程乔,你要比一比自己,往前冲。”
程乔红着眼点头,“嗯。”
她要往前冲,和池小狗一样跑得快,跑到终点线,然后和他拥抱。
池野转去的那所中学管得很严。
寄宿制,一个月只能回去一次,手机不能带,加上教学严格、课业重,甚至连写信的时间都少。
听聂远辰说,那所中学别说是在榆市,放在国内都是最恐怖的学校。学生压力大,老师也是,但每年上清北的人都很多。
周末有时打个电话,程乔还没开始关心他是不是睡得不好,就听到他沙哑地低声说:“我赶个作业。”
听到她的哽咽,他又舍不得放下手机,“怎么了?别哭。”
“你是不是感冒了。”这几天榆市都在下雨。
学生宿舍的条件没有家里好,几个人住在一起,走廊阳台都拥挤。
雨天温度湿,洗完的衣服挂上去可能好几天都不会干。他有件T恤都被捂臭了,还有点发霉。不能穿,只能扔掉。
到高三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少,模拟考悬在头顶上,比高考还要恐怖。他又着了凉,这几天喉咙都有点痒。
“我没事,刚刚吃了点辣,嗓子不太舒服而已。”池野轻声安慰,“程乔,你有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