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要吵,不然哥哥就看不到了……咳,别乱动哈。”
这话让程辛略有生疑,不免侧目而视。而田铿聚精会神,跟田大师一样,一手把脉一手掐算,完全不顾别人。
倒是程奶奶又坐了回去,刚刚要质问的话也得咽回去了。
为啥,程奶奶听老姐妹说这田老头会气功,一给人把脉就热乎乎的。
她还不信,一听大孙子都这么说,她信了……
孙子不能骗自己吧?
而且这个小伙子都会气功的话,那他爷爷田老头不更厉害?
约摸不到半根烟的功夫,爷孙两个同时起身,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这时田大师对程奶奶说:“大妹子,没什么事,他们一家兴许是招了点儿魂,偶尔有些失魂之症。是不是时常头痛,还说些胡言乱语,更有甚者精神失常,举止判若两人?”
这句话刚说完,程奶奶顿时站起来了!她只说儿子儿媳这一个多月都时不时地头疼,发疯什么的症状还没说呢,这田大师就先说出来了!
“田大师!那……他们是惹了什么脏东西吗?”程奶奶现在完全是一副相信老头子的模样,激动地问。
“妹子,不必慌张。等我给他们几人驱除邪祟,回家再好好调理就好了。几位,请。”说完,田大师起身邀请一家三口进里屋的房间。
程辛和周慧琴也已经目瞪口呆……
这田大师说的一点儿都不差,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程奶奶见状,连忙说:“田大师招呼你们呢,去啊,我啥都没说,你看人家都说准了,去啊!”
程辛和周慧琴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才坚定地点点头,拉着小程莱一起进里屋了。
“大姨,您不能进去,我爷爷驱邪的仪式,您这样的正常人进去了,会损您运数的。”
田铿微笑地拦住了要往里闯的程奶奶,真诚地对她说:“您得相信我们啊,姨。”
程奶奶握紧田铿的手说:“我信,我信你们。”
同时默念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她也不想想,这屋里都是道教的器具物品,你在这儿念佛,求也求错神了。
……
里屋,也挺大的,屋里挂着三清祖师画像,炕桌上一个鎏金小香炉,炉里三炷香慢慢燃烧,缕缕白烟漂浮,地上放着呈三角形的三个素色洁净的蒲团,墙边有一个小柜,挂着各种桃木剑、宝剑,拂尘,黄纸朱砂印的符咒,还有个白幡儿……
弄得程莱惊讶的同时还吓一大跳,这屋里真的庄严肃穆,有股浩然正气!
完了,一般的骗子要么满口骚话,拽各种卦书名词骗你,再看这田大师,一点废话没有,说准症状了直接就要给你驱邪!
本来重生这事儿让程莱这个无神论者开始动摇了认知,现在一看这老先生说的很准,不免更加相信世上有科学解释不了的奇异力量。
更是害怕地想:妈的我不会碰见真道士了吧……
这不是要超度我吧!
“三位坐。”
此时田大师依然微笑,但神色开始严肃。
田铿那小伙子随后进屋,手里又拿了个蒲团,放在底边两个蒲团旁边,又各自拉开点距离。
这次变成一个蒲团为顶点,三个蒲团连成一条线做底边的大三角形。
他起身同样对这一家人微笑道:“请坐。”
程莱看这个圆寸的小伙子,心里已经开始发毛,甚至抓狂……妈的我为什么要让小程莱控制身体,我要离开这儿!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任凭程莱在精神屋里大喊,小程莱也听不到。而且在现实世界里,小程莱已经饶有兴趣地坐在蒲团上准备好了!
周慧琴也坐好了,只有程辛还在犹豫。
程莱早就知道现在是前世的程辛在控制身体,他在精神屋里大喊:“跑啊!跑啊!你跑了这事儿就不能成了!”
程辛纠结地看看田大师,又看了不知何时守在门口的田铿,表情一狠,已经摆出逃跑的动作了!
“前日因,今日果,切莫再造业障。”
不知道是谁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但这句话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程莱只觉自己浑身颤动……
不对,不光是身体,更是灵魂在颤抖,精神屋的他被震得昏昏沉沉!
他抬眼一看,田铿似乎也在看向自己,他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而自己却浑身麻酥酥的,越听越困,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昏过去了。
实际上,这一家三口都已经昏睡过去,小程莱和周慧琴安安稳稳地坐在蒲团上,而企图逃走的程辛趴在地上,十分狼狈。
田铿把程辛拖到蒲团上,摆好盘坐的姿势,确定他不会倒,便站起来边田大师说:“爷爷,这次我来吧。”
田大师倒是摆出一副有点拘束的样子,讪讪一笑,纳闷地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家子,个个身上能看出两个人的命格和运数。”
“不,不是两个人。”
田铿已经坐在打头的蒲团上,摆好五心朝天的姿势,继续道:“虽然我不清楚缘由,但肯定不是两个人……都是他们自己。”
说完,微微一笑,口中轻轻吟诵: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急急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