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距离龙阙山太远,算上远距离传功的损耗,纵然太乙真宗高层集体出手,犹未足以抗衡天煞,不过,令旗使用上,有些秘法可以通过附加严苛限制,提升威力。
这些限制当中,就包含不主动攻击,只能被动反击的类型,如此一来,令旗威能能极大提升,达到地元极限甚至直追天元。
师伯明明实力不济,却态度强硬,就是想要激发天煞的狂傲,引他出手!
这些高等知识,寻常江湖武者根本不知,换了别人或许就应请入瓮,但天煞不但位阶高,更身经百战,见识卓越,本身亦是大派出身,对诸般隐秘知之甚详,一眼就看穿了己方的谋算。
李东壁干咳两声,耸了耸肩,直接从怀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面杏黄小旗,单手可握,旗杆落漆,旗面掉色,颇为陈旧,看不出任何玄异,只像是放久的孩童玩物,但在场群雄却都注目相视,不敢小觑,更满心遗憾,天煞怎么就没有上当?
李东壁摇了摇旗,悻然道:“你厉害,你什么都看透了,要是你真有胆量,就在那别动,接我一下。”
徐乐乐离得最近,仔细打量杏黄小旗,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听老人这么一说,险些想要扶额长叹:人家又不傻,这么明白的激将法,肯定不上当啊!
法驾中长笑声远扬,不似之前充满讥嘲蔑视,自有骄横豪气,毫不考虑便应下:“天元不出,太乙真宗最多就是你们五个未通天地的老货联手,还相隔千里,别说一击,本座就在这里不动,任你十击又如何?”
狂笑回荡在山间,人群之中,一声声脱口惊呼。
“他……他说什么?”
“要以一人之力,接五大教御联手?他怎么敢……”
天煞的确凶名卓着,但太乙真宗是中土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五大教御皆是江湖绝顶,群雄眼中神仙一般的人物,想不到,有人非但不将他们每一个放在眼中,甚至还打算一动不动,以一敌五……
若是平时,众人肯定集体哄笑,嘲讽天煞脑子坏了,等着看他被轰杀成渣,但此刻凶神当面,各派地元的残尸就摆在那里,诸人心底都生出一般念头:这个凶人的狂,非是大言不惭,而是真有实力为凭,他既然出口,那就能做到……
此念生出,随之而来的就是绝大恐怖,若是连五大教御联手都不能治,那……岂不是全完了?
陡然,全场俱静,一个个江湖豪雄猛地捂嘴,身子犹颤抖不停,唯有项西楚勃然色变,低声脱口:“太狂了!”再也忍耐不住,握住雷戟,周身电光耀动,就要上前一战,却被李东壁横臂挡住。
“连我们一个晚辈都能伤你,令你灰头土脸,我不知你有什么资格可以狂?记性不好吗?”
上前一步,李东壁的话,令法驾内的声音骤停,却没有否认,紧绷的气氛中,极度怒意弥漫。
群雄隐隐感到古怪,难道……天煞曾在太乙真宗的新生代手上吃过亏?
“此行之前……”
李东壁再上前一步,举着杏黄小旗,慢吞吞道:“掌教将这面旗交给我,让我危急之时使用,我也不知这旗里到底封着啥,你若真自信天元以下无敌,我们……就试试吧。”
“哈,那本座就看看,你们五个老鬼,究竟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一声长笑,天煞身在法驾之中,尚未行动,只是应声,便有强烈的威煞如潮水般蔓延,震慑众生,宣示他的强大。
李东壁手执小旗,岿然不动,周身一股祥和宁静的气息涌出,安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