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无常(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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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话,薛芸琳说起来全无生涩,熟极而流。

她经历过的炮友,偏好各异,诸如“主人”、“老板”、“老公”、“爸爸”之类的称呼,她早都叫烂了,前年时她约过一个刚读大二的男生,两人差了十几岁,她在床上一口一个“儿子”也叫得很欢。

什么样的淫词浪语都说过,没什么张不开口的,更不会让薛芸琳产生任何新鲜感。

差别只在于,曾经那些话都只是床上的情趣,薛芸琳说归说,却没当过真,而且愿不愿意说,愿说多少,全凭她的心情;现在她却是不得不为,满心期待男人会因为她如此卑贱的表态,生出一两分善意。

而且她隐隐知道,现在“母狗”这两个字恐怕不止是情趣,而是她未来很长时间里的真实生活了。

薛芸琳在心底对自己说:“不是我犯贱!聪明点的人,必须搞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什么!”

她必须让杜臻奇对她产生兴趣,哪怕等着她的真是做一条彻头彻尾的母狗的命运,也好过每天被十几个甚至更多男人轮着操,这样的日子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几个月、半年、一年,甚至更久,薛芸琳怀疑自己能不能在这样的摧残下,活到杜臻奇愿意放她离开的那一天。

如果真要每一天都被那么多男人狠操,薛芸琳宁愿当杜臻奇一个人的母狗!

杜臻奇看似冷静地看着这女人卖力发骚,尽一切可能试图逗引起自己的欲望,却始终不动声色。

其实他心头已经燃起了兴奋的火苗。

对这个女人,杜臻奇早有想法。

平心而论,遇到这么一个从长相到身材都令男人心动的美女,没有想法才奇怪。

只是因为她是石厚坤的老婆,杜臻奇只能把这点想法压在心底。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无心做好人,但就算是个混蛋,多少也有底线,不碰自己朋友的老婆,就是杜臻奇的底线。

可现在,这女人已经不是石厚坤的老婆了。

事实上,自从石厚坤透露想和薛芸琳离婚开始,杜臻奇就已经开始想象今天这幕场景。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无心做好人,既然这个女人和自己的朋友已经不再是夫妻关系了,那他无论对她做什么都不会再有心理负担。

只是,不能是今天。

杜臻奇又抬脚在她屁股上踹了一下,这次使的劲大了点,薛芸琳被踹得往前扑倒,手肘摔得生疼,却不敢抱怨,乖乖转过头来。

“你说试试,那就先试试,如果让我觉得你屁眼真的已经松了,就用狗鸡巴给你塞上!”杜臻奇半开玩笑地威胁道,看薛芸琳近乎惊喜地爬过来想要钻到他两腿之间,他毫不留情地又抬起腿抵住她的肩膀,使她不能靠近。

薛芸琳睁大了眼,诧异地望着他。

“今天不试!你这种烂屄,谁知道有没有病?明天找人带你去做体检,等结果出来再说。”

薛芸琳松了一口气,至少杜臻奇没有切断她“当狗”的路。

杜臻奇用脚丫子扇了几下薛芸琳的面颊,带了几分嫌弃地问:“你怎么这么臭?你这臭屄也配给我操吗?”

薛芸琳委屈地低头,小心翼翼地说:“我两天没洗澡了,都是汗。”

杜臻奇“呼”一声站起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往门边拖,薛芸琳连滚带爬地往前扑了几步,终于稳住身子,从跪姿换成了站姿,还没等完全站直身体,杜臻奇在她膝弯处踢了一下,喝道:“有两条腿走路的狗吗?”

薛芸琳赶紧又重新跪倒,换成四肢着地的姿势,艰难地爬了起来。

杜臻奇就这么拽着她的头发,把薛芸琳带出房间,沿着一条长长的走廊,把她带进隔了四五扇门的另一个房间。

这里是间客房,门廊边就是卫生间。

杜臻奇松开手,让开身子,示意薛芸琳爬进卫生间。

扮狗在地上爬,是在和男人们约炮时常玩的花样,但以前薛芸琳顶多就是在地板上稍微遛上一两圈就行,薛芸琳从来没有爬过这么远的距离,吃劲的膝盖和手掌都火辣辣地发疼,掌源和五指变得黑乎乎的,幸亏还没破皮,不知道膝盖上有没有见血,但这会她顾不上那些。

乖乖爬进卫生间,又依命令爬进淋浴房,薛芸琳扭头抬头看着杜臻奇。

既然嫌她身上满是汗臭,带她过来洗澡倒是题中之义,可他杵在那儿不动是为了什么呢?

到底是要一起洗,还是看着她洗呢?

杜臻奇解开皮带,掏出肉棒,冲着薛芸琳甩了甩,说:“张嘴!”

薛芸琳似有所悟地仰头张开嘴,几乎就在同时,一道强劲的细密水柱喷到了她的脸上,跳动的细细的水珠不时四溅开来,砸在她别处没有被水珠直接浇淋的皮肤上。

浓烈的尿骚味呛得薛芸琳险些窒息,但她还是不得不张大嘴,任由一半尿液射在自己的额头、眼皮,面颊上,另一半尿液则直接落到她的嘴里。

可能是杜臻奇憋尿憋得狠了,这股尿水喷射得格外强劲,分量又特别足,饶是薛芸琳强忍恶心不断吞咽,可她的嘴还是装不下源源不断冲来的尿液,至少有三分之一从她的嘴角溢出,顺着下巴和脖子流遍胸前的皮肤。

好不容易终于尿完的杜臻奇惬意地抖了几下缩起来的肉棒,充满鄙夷地看了眼从头发到前胸一片湿漉漉,浑身散发着浓重尿臭的薛芸琳,说道:“今天你就先睡这儿吧。”随即扬长而去。

接下来的几天,薛芸琳没再见过杜臻奇,甚至基本就没有离开过安排她睡下的这个房间,只在第二天时被人带出去找了家医院做体检。

又是验血又是验尿,检查项目一大堆。

有过那么多炮友的薛芸琳,当然有过很多次体检的经验,但就连她都无法确定,自己这次究竟做了几项检查,但至少几种常见性病和艾滋的相关检查,她知道肯定都做了。

在她印象中,有几项报告可能需要拖上几天才能出报告,但可能杜臻奇这边有特别的关照,到周末时,所有体检报告都出来了。

在证明薛芸琳身体正常,不会给杜臻奇带来任何麻烦后,杜臻奇毫不客气地操了薛芸琳,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操足了一整天,把她所谓的三个“骚洞”都灌满了精液。

当然,这天他所有的尿也都进了薛芸琳的肚子。

竭尽所能表现的薛芸琳终于等来一句:“你这母狗表现还行,先养几天玩玩再说吧。”

本以为终于能避免接客的厄运,只需卖力伺候杜臻奇一个人就可以,第二天陪他吃饭时却听到那句要她好好陪客的吩咐,薛芸琳惊疑不定,还没过几天,杜臻奇就要求她和马菲菲、张忆彤一起,一丝不挂地来到包厢,供两位座上宾挑选。

隐峰轩是杜臻奇的逍遥窟,自然不止她们这三个女人,包厢里所有女服务员的外表和身材都不错,但她们三个无疑是最为出色的。

最终薛芸琳被那位胡公子挑中,她心底不情愿,面上却不敢流露,只能满面堆笑地坐到他身边。

幸亏在座这四个男人都是既有城府,又要拿捏体面的,没谁会不顾脸面,不分场合地胡来。

这顿饭固然吃得香艳,四个裸女尽心服侍,偶尔也要玩些像交杯酒或在身上涂抹酱汁、奶油喂食的情趣花样,总体来讲,还不算出格,没有让薛芸琳感觉太过难堪。

虽说阅男无数,但过去的薛芸琳总能掌控自己,沦落到今天这样作为彻头彻尾的玩物,供男人任意戏弄的处境,也就短短十天而已,要她这么快就彻底适应,确实很难。

一顿饭吃得宾主皆欢,饭后,四人来到位于包厢另一端的休息区,这个区域的大小不亚于普通的会客厅,四个近乎全裸的女服务员合力移过一架屏风,隔开杯盘狼藉,正围着几个人在收拾的餐桌。

陆优把吕秀茵紧搂到了怀里,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杜臻奇示意张忆彤平躺在自己身前,抬起脚,把两只脚丫子搁在她那对秀气圆挺的嫩乳上,不轻不重地踩着,笑着张手冲马菲菲和薛芸琳两人指了指:“二位,随意,这三个都调教得不错,可以任意玩。”他一边说着,特意冲薛芸琳剜了一眼,她下意识低下头。

“呵呵,还是杜少会玩。”彭总看得兴致勃勃,也让马菲菲躺好,双脚退出皮鞋,架在她的身上,一只脚也落在她的胸前,不住搓动,另一只脚索性直接搁在她脸上。

而那位胡公子似乎对这种花样兴趣寥寥,只是搂紧了赤裸的薛芸琳,把一只手扪在她丰硕的右乳上,随性地揉动。

其他服务员很快送上了茶和果盘。

杜臻奇无意在接风宴后直接谈正事,只是闲谈,话题不离风月。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礼仪稍尽,他提出请两位客人先去休息。

“今天二位远来辛苦,明天早上还是多休息。下午,下午我们去娱乐城那片地上看看,有些地方还在拆迁。晚上,再给二位介绍几个朋友。”说到“明天早上还是多休息”时,杜臻奇露出一个男人都能了解的笑容。

坐头等舱从广州飞中宁,全程有车接送,所谓“远来辛苦”不过是客套,真正会让这几位第二天需要多休息的,恐怕是这会腻在他们身边这几个女人,但这层意思说透了,反倒显得没意思。

至于要介绍给他们的朋友,自然是倪氏集团的几位当家人,就算其他人未必需要露面,水宝清是一定有必要和两位新的合作伙伴见上一面的。

这个晚上,沈惜原本也约了朋友聚会。

这个聚会是上周初和朋友们约好的,没想到周中沈执中猝然离世,本来说好这周要聚会的日子,恰好是老爷子的“头七”,聚会自然也就推迟了。

前几天,举行了沈执中的遗体告别仪式。

前几年中央出台有关党员干部殡葬改革的政策,要求党员干部死后一般不要召开追悼会。

沈执中生前曾叮嘱子女,一旦离世,响应中央号召,无需召开追悼会。

沈永华等人决定遵父嘱,尽管省里的意见还是想为沈老办个追悼会,但最后还是被沈家子女们婉拒了。

折中的结果是在火化前,办一个相对简单的遗体告别仪式。

虽说只是一个告别仪式,规格上绝对不低,省里四套班子、市里四套班子及省、市属各机关单位、各区县一级单位都敬献了花圈,三成以上单位派员参加,省委秘书长亲临仪式现场,代表省委致悼词。

很多离退休后留在中宁生活的老同志也都到场,比沈执中还要年长的刘寅昆甚至强撑病体,在两个儿子搀扶下亲自过来。

令不少人感到惊讶的是,裴新林不但亲自到场,甚至还把夫人伍学芳和女儿裴语微全都带上了,俨然一副和沈家亲交莫逆的架势。

很多不知道沈惜和裴语微正在恋爱的人,想不通其中奥妙。

无论仪式规格如何,也无论是冷清还是尽显哀荣,一缕青烟之后,沈执中在人间的痕迹,基本就只存在于沈家晚辈和极少部分老友心中了。

作为沈家长子,沈永华向家里人宣布了他们兄妹几个商量后的决定:接下来“头七”、“三七”之类的忌日,沈家不宜大操大办,更不能搞封建迷信活动的。

在“头七”这天,全家人聚一下,稍加烧纸祭奠。

往后其他忌日,各家都只在各自家中默哀,不必再强求聚在一起。

至于哪些事“逢七日”该做,哪些事不能做,儿女属相避讳之类的规矩、禁忌,作为数十年三代党员、高级干部家庭的沈家,原本也没几个人信这些,更不必讲究。

如果有谁比较信这些,独自遵行便是。

家里人都没什么异议。

在老爷子“头七”前的这几天里,沈家人自然不适宜参与什么喜庆典仪。

无巧不巧,这周三恰是裴新林的生日,本是准女婿好好献殷勤的机会,沈惜这次却只能以祖父新丧不满七日为由缺席。

原本定在本周四的聚会,改期到了周六下午。

但顺延了这么两天,阴差阳错地带来一个惊喜。

去年为创业去了上海的侯爷,这个周末恰好回到中宁,出现在了聚会中。

沈惜恰好借这个机会,把被他专程叫来的徐蕾介绍给了侯爷。

再过十几天,小丫头就要去华师大报到了,远去上海,多个老乡照应,肯定是好事。

聚会时侯爷特意问起喻轻蓝的工作安排,玩笑说要不要这次跟他一起回上海。

逍遥了大半年喻轻蓝耸了耸肩:“想去也去不了,马上就要开工了!”说到这儿,她转头对沈惜说:“现在我跟嘉嘉算是同行了。”

原来从下学期开始,喻轻蓝就要去中宁广播电视大学教书,现在正在享受宝贵的最后几天暑假。

都知道沈家有老人新丧,所以朋友们小聚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各自散去了。

沈惜特意单独留下了徐蕾,递给她一个信封。

“这里有一百二十万,你收好。”

徐蕾从信封里翻出两张银行卡,正困惑地抬起眼望着沈惜,随即被他说的吓了一大跳:“一百二十万?钱啊?给我?”

“是啊。”

“你……什么意思?你想通了,想包养我?”

沈惜毫不客气地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包养你?小黄毛丫头!”

徐蕾不服气地反问:“你不包养我,给我那么多钱干什么?”

“不是我给的。”沈惜简单介绍了一下这笔钱的来源,其中一百万,当然就是上次他从雷耀庭那里“敲诈”来的,为了让徐蕾心无旁骛地高考、报志愿,捂在沈惜手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另外二十万元,是钱宏熙给的。

前几天沈老爷子的遗体告别仪式,钱宏熙也参加了。

仪式结束后,他特意找到沈惜,找了个角落,递过来一张银行卡。

“徐蕾这丫头差不多该去大学报到了吧?”

“嗯,下个月就该去了。”沈惜盯着那张卡,并没有接,只是言简意赅地答了一句,没有细说徐蕾将去哪所大学就读。

他相信钱宏熙肯定能打听到,但他的态度无疑是在提醒对方,他最好还是不要知道。

钱宏熙捏着银行卡的手停在半空,并没有撤回。

“这里有我给她的一点心意,毕竟……那个……”钱宏熙事先有准备,但在面对沈惜时,却又觉得自己想的那些诸如“相识一场”之类的措辞似乎都不太合适,索性含混而过,“麻烦你帮我交给她。”

特意找沈惜转交银行卡,钱宏熙是深思熟虑过的。

这里面当然包含着一点他对徐蕾的心意,不管是这小丫头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她妈妈和他的关系,在她去读大学前送上一份礼金,是理所当然的,但如果仅此而已,钱宏熙完全可以把钱给胡丽萍,由她转交女儿。

托付给沈惜,还有一半的意思是向他示好。

毕竟沈惜十分爽快地以略低于市价的价格,将向阳吧的股份转给潘桦,给足了钱宏熙面子。

投桃报李,他当然也要对沈惜的女人有所表示——至于徐蕾和沈惜事实上到底是什么关系,钱宏熙懒得去深究。

沈惜稍一沉吟,接过了银行卡。

这也算是钱宏熙和徐蕾之间的一场了结吧。

在银行卡里,钱宏熙存了二十万元。

徐蕾晃着脑袋:“我带那么多钱去干嘛?我是去读大学,又不是做生意。”

“你不要这笔钱?”

“要啊!这么多钱,干嘛不要!”徐蕾一副“你当我傻”的表情,“可我不敢随身带着走。一百二十万,我靠!谁知道我拿着这么多钱,会做出什么事来?万一一个月我就花光了呢?”

沈惜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么能花钱?”

徐蕾撇撇嘴:“谁知道?赚钱难,花钱有什么难的?老头子,你帮我管这笔钱吧。”

“你怎么也叫我老头子?”沈惜控制着自己又想再给她一个脑瓜崩的冲动。

“还有谁叫你老头子?”

“唉,这你就别管了!行吧,我先帮你管钱。你读大学的生活费,你妈妈肯定会打给你的,我这边再每个月给你打一千,有必要的话你就用,用不了就学着自己存起来,好吧?”

“每个月一千……那还行。”徐蕾想了想,轻轻嘟囔道。

把徐蕾送回去,沈惜赶回家,接上另一个喜欢叫他“老头子”的女孩,一同前往姐姐家。

这天是沈执中的冥寿,要搞一个小仪式加以纪念。

当然,今天也是沈惜和裴语微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去年的这天,沈惜在雅福会遇见了那个娇俏刁蛮的“小护士”。

再看看如今陪在身边的裴语微,不得不说,人的变化,有时候很难想象。

只是这个纪念日,不方便庆祝了。

其实早在一个多月前,裴语微就在网上订了套护士情趣装,想在今天穿的,但暂时也用不上了。

只能留待以后再说。

周末的晚高峰一点不亚于平时。

沈惜的车汇入道路上车的洪流,时停时走地在路上磨蹭着。

出门较早的徐芃和施梦萦幸运地躲过了晚高峰的泥淖,早早赶到订位的餐厅。

今晚这个约会是施梦萦主动提出的。

这一周,她在混乱和自我怀疑中度过,她已经无法确定,究竟怎样做才是对的,也完全分不清别人对她的态度孰真孰假。

在宁电集团发来终止合作的通知后,为了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程莎当天下午亲自去了趟宁电,泡在陈主任的办公室里磨了半天,甚至竭尽所能争取到了和包副书记短暂会面的机会,但最后这些努力没有得到任何回报。

程莎沮丧地回到荣达智瑞,向周晓荣作了汇报。

周晓荣焦躁地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一时按捺不住,在办公桌上狠狠踢了一脚。

选择由施梦萦去负责联络宁电集团时,周晓荣抱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心理,没有半点期待。

如果始终如此,倒也罢了,偏偏施梦萦出人意料地带回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使他的心思重新活泛起来,正儿八经地再次规划和宁电的合作,还特意找了几个培训师,专门召开针对宁电集团的课程会议。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希望却重新被打回谷底,这令周晓荣特别难以接受!

搂不住心里的火,周晓荣把施梦萦叫进办公室,劈头盖脸地痛批一顿。

施梦萦觉得,这次遭到批评,比上次周晓荣对她的批评,更加无地自容。

她怎么都想不通,自己究竟错在什么地方?!

脑子都快要炸了!

周二那天强撑着来上班,坐了一整天,浑浑噩噩地什么都没有做,随后,施梦萦索性从周三开始,连请了三天年假。

她需要好好静一静。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该糊涂的继续糊涂,施梦萦非但没有让自己变得更清醒,相反,经过这几天的反思,彻底将她原本就不牢固的职业自信彻底打没了。

她真心确信自己可能什么都做不好。

她现在能捞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有徐芃了。

或许,这也是最近一年的生活使她形成的路径依赖。

在餐桌上,施梦萦突然提出自己想要辞职,回老家武山去。

至于回家做什么,她没有任何想法。

这并非成熟的决定,纯粹只是她一时头脑发热想出来的逃避之路。

这个声明,吓了徐芃一跳。

施梦萦重新表现出混乱和懦弱,需要求助,这令徐芃很高兴。

他想到自己去年是如何慢慢把这个女孩攥到掌心的过程,通过同样一番操作,他很有希望把施梦萦从周晓荣那边重新争取回来——最近施梦萦明显更偏信那个胖子一点,徐芃对她的影响力已经减弱了许多,甚至很少有机会单独相处。

可施梦萦的混乱和懦弱发展到极致,竟使她试图彻底逃离中宁,那徐芃可就傻眼了。

虽然之前被何毓新点了几句,但徐芃还是坚持认为自己对施梦萦没有任何男女感情,只是不希望精心打磨的玩具,突然产生自主意识,脱离自己的控制,或者落入别人手中而已。

如果施梦萦真的返回武山,那对他来讲,等于彻底鸡飞蛋打。

就算这个玩具依旧浑噩,没有自主意识,难道她还是个遥控玩具吗?

远在武山,自己还控制个屁!

徐芃赶紧竭尽所能地为施梦萦打气。

从她身上的优点出发——徐芃焦头烂额,因为真心找不出太多——随口瞎编出一堆“聪明、善良、敬业、勤奋”之类的,也不管是不是真能与施梦萦答辩。

又说到中宁和武山两座城市间发展的差距,聊到未来的职业和生活前景。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劝服了恍惚的施梦萦暂时打消回老家的主意。

虽然餐厅里空调的温度调得很舒服,徐芃还是觉得这顿饭吃得自己出了一身透汗。

原本还想约会之后再做些什么的,见施梦萦的精神状态如此之差,徐芃觉得还是早些送她回家休息更为理智。

施梦萦现在的脑子差不多是停转的,徐芃的建议只要不是太过天马行空,她基本都会点头应是。

两人离开座位,朝楼梯方向走去。

他们的座位在二楼比较靠里的位置,距离楼梯有不短的一段距离。

正是最热闹的时间,整个餐厅二层座无虚席,估计一楼也是这般盛况。

快要走到楼梯口时,施梦萦猛地停步。

两人穿行在由左右两侧的餐桌、餐椅和食客们共同拼出的过道之间,不可能并肩而行,徐芃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施梦萦身后,她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站住,使他一时收不住脚,踩在了她的脚跟上。

“怎么了?”

施梦萦望向左前方某个位置,面上带了几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情,片刻之后,轻轻说了句:“没什么,走吧。”

徐芃往那个方向扫了几眼,只见几桌食客,吃喝谈笑如常,并没有哪桌人对他们两人有特别的关注。

心内困惑,但没有多问,和施梦萦一起走下楼去。

在刚才施梦萦注意的方向,最角落的一桌,范思源面朝刚才施梦萦所站位置坐着,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前女友刚刚经过。

在他面前坐了一个女孩,自始至终背对着施梦萦,看不清她模样如何,只知她扎着清爽的马尾辫。

范思源目不斜视,正满面欢悦地说着什么,说到起劲处,甚至连桌上的菜都顾不得夹上一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