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把他拖到隔壁房间去,打,别打死,狠狠打!”杜臻奇先是冲他笑了笑,随即说了句让黄子君毛骨悚然的话。
“不是,大哥!是我是我,我不是已经认了吗?别打呀,我什么都说!别打啊!”黄子君哀嚎着,毫无挣扎之力地被两个粗壮男子横拉竖拽地拖走。
石厚坤有些不理解,但并未阻拦,在黄子君被拖走后,问道:“他已经什么都肯说了?先让他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不就行了吗?”
杜臻奇伸长胳膊在他的膝盖上拍了拍:“哥哥,怎么跟这种人打交道,你可能少点经验。打过和没打过,他在说的时候,态度是不一样的。再说了,反正不管他早说晚说,都是要打的,而且不止打一顿,而且还不是光打就算完了,那先打一顿有什么的?就当解闷了,哈哈。哥哥你放心,肯定会给他留口气,把该吐的都吐出来!”
隐峰轩的房间,隔音条件极好,虽然他们现在身处办公区域,不是在客房或娱乐场地,石厚坤也听不到隔壁发出的动静。
直到近二十分钟后,黄子君再次被拖进他所在的房间,看到他身上残破的T恤和短裤,身上斑斑点点的血痕,脸上明显的肿起,嘶哑的嗓音和蓬乱的发型,石厚坤才意识到在刚才这段时间里,他遭遇了什么。
虽然发自内心地痛恨这个和自己妻子有染的男人,石厚坤还是忍不住偏转头去,对眼前这个场面,他还是有些不适应。
“现在,你可以说了,你应该清楚,我们,想知道什么。”杜臻奇的口气一如刚才那样淡然,挥手示意两个手下离开房间,“不要让我多问,你最好干干脆脆地全说出来,该说多少,就说多少。如果我觉得,你说的还不如我知道的多,那再打你一顿,也就是我那两个兄弟松松筋骨的事。如果你真是被打上了瘾,那就尽管瞒着藏着,你放心,从现在到半夜,我这儿有的是兄弟可以招呼你,都累不着他们。”
黄子君在地上缩成一团,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恐惧地回头看着那两个走出房间,带上房门的粗壮男人,哀鸣转为如同抽泣般的吸气声。
“知道你疼,希望疼痛能让你清醒一点,不要说废话,也不要心存侥幸。行了,看在你刚爽过的份上,给你十秒钟时间再叫唤几声,十秒钟以后你还不开口,别怪我没耐心。”杜臻奇漫不经心地抬手剔了几下指甲,又掸了掸手指,突然大喝一声:“说话!”
黄子君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艰难地跪爬起身,连磕了几个头:“大哥!大爷!我错了!我不该招惹那女人!我是!混蛋!我说,我全都说!”
高中毕业后就一直混社会的黄子君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回真撞枪口上了,不管今天这两个男人中有没有薛芸琳的丈夫,又或者有别的恩怨情由,总之,自己的鸡巴已经惹下了天大的祸。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黄子君不是没思量过,有些话说了会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薛芸琳找的人收拾他,毕竟刚才那段录音说的主要就是自己出卖她的事。
但他直觉上相信此事应该与薛芸琳无关,如果是她想报复,那实在应该亲自出面,看看自己被揍的惨样。
而且那件事前因后果其实很清楚,如果是薛芸琳所托,眼前这男人没必要还要继续盘问自己,难道薛芸琳还八卦地想知道自己被下药后被男人操的细节吗?
黄子君横下一条心,已经面临如此绝境,还有什么可遮掩的?
耍小聪明不是不可以,万一耍得不好,眼看又是一顿暴打,自己多半熬不住,还不是要多说些实话?
一顿顿打下去,迟早会把该说的都说出来,那还不如一次性说完,就算被打,也就打一顿算完。
当然,无论如何,黄子君都要声明自始至终都是薛芸琳主动贴上来找他,而他,不过是个实在难以抗拒一个无底线发骚的大美女的凡人而已。
该受的罪估计还是少不了,但至少能把责任减到最低吧?
当然,黄子君不至于作死到去描述细节,反正自己把该说的都说了,对方总不可能因为缺少细节描述就还要再打他一顿吧?
从和薛芸琳结识到最后因为上海那一夜而闹翻,差不多是过去一整年的事,想想简单,但要一一讲述还是很耗时间。
因为受到杜臻奇的威胁,黄子君生怕因为少说了哪件事而触怒对方,所以事无巨细,能想起来的就绝不落下,即便刻意没有多讲细节,但还是一口气说了一个多小时。
石厚坤听得面如锅底,几次想开口制止,最后都强忍着没出声。
杜臻奇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副警用手铐,走到黄子君身后,将他的双手反铐,抬头冲石厚坤一笑:“哥哥,事情呢,交代得差不多了,看看你要有什么特别想问清楚的,细细问,我先出去溜达一会。这小子要是敢不老实,你尽管打,别踢脑袋、下身就行。你要是嫌麻烦,门外有兄弟伺候着,你只管吩咐,那都是打人的行家!”
说完,杜臻奇蹲下身揪着黄子君的头发使他高扬起脑袋,抬手在他脸颊的伤口上重重拍了几下,痛得他一阵惨叫。
“小子,你真是不知死活,找惹谁不好?在中宁混,就算没资格听过峥爷,水爷、疤哥的名号总知道吧?真要收拾你,不过就是崇林江里一具浮尸而已。我劝你聪明点,这位大哥问你什么,你乖乖地说,我们心情好的话,总能留你一条狗命。”
黄子君面如土色,“峥爷”和“水爷”的名号,他确实没听过,但“疤哥”这个名字在中宁的市井坊间实在太响亮了,这是个辣手的狠角色,势力又大,谁不畏惧三分?
不是说薛芸琳的老公是官家子弟,现在是个普通的公司职员吗?
怎么又跟这些黑道大哥扯上关系了?
我操!这骚货犯贱找男人,干嘛要拖我下水?这不是坑人吗?
杜臻奇离开房间后,并没在门口傻等。
他估计石厚坤至少还得再问一个小时,这么多年的夫妻关系,这么真诚的感情投入,得知妻子出轨后,除了愤怒外,他肯定还有很多想不通的事。
黄子君所有薛芸琳的出轨对象中第一个和他面对面的,他肯定有很多事情要问,甚至可能穷追猛打地挖掘各种细节,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说完呢?
所以杜臻奇只是吩咐门边的兄弟多留意一下房间里的石厚坤会不会叫人,随后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果然,这一等就是将近两个小时,过程中实在等得无聊,杜臻奇索性把马菲菲叫进来大干了一场,直到他都的肉棒都恢复了状态,正在琢磨要不要再叫张忆彤过来泄火解闷,石厚坤这才颓然地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为他开门的是长得很像张雨绮的“菲菲”,而且还一丝不挂,石厚坤既有些意外,随即就释然了。
这女人明显就是杜臻奇养在身边随时玩弄,甚至随时可以拿来招待朋友的一条“纯正”的母狗,跟在老板身边随时伺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都问完了?”杜臻奇坐在办公桌后,不慌不忙地整理皮带。
石厚坤敲门之前,他一直都露着肉棒,刚操完马菲菲,肉棒上所有的残垢当然早已进了这女人的肚子,但她一刻都没歇着,一直钻在办公桌下舔弄肉棒。
直到敲门声响起,示意马菲菲去开门后,杜臻奇才拉好了拉链。
石厚坤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小子人呢?”
“你留在门边的兄弟说已经准备好关他的地方了,我让他们把他带过去了。”
“就这样?”
“嗯?”石厚坤显得有些恍惚,“还要……”
“哥哥,你还是个好人哪!”杜臻奇叹口气,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对方很快接起电话,杜臻奇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开始,每过两个小时揍那小子一顿,别招呼要命的地方,但要让他疼,疼到一辈子都记住。”
“已经打成这样了,再打,会不会出事?”石厚坤对黄子君充满痛恨,自然不可能有同情之意,但毕竟是在规矩人家长大的孩子,还是怕事情闹得不可收拾。
杜臻奇耸耸肩:“哥哥你放心,我不是说了吗?那些兄弟都是打人的行家,怎么打能让人疼得要死,却不会真的死,他们心里有数。反正,这几天我这里正好没客人,也不怕打扰别人。”
“没事就好。”石厚坤稍稍放心,“别为我的事,给你这边添麻烦。”
“哥哥你想多了,收拾这么个小崽子,能有什么麻烦?要不是最近有点不方便,就真的弄死他,也不算什么。”杜臻奇全没当回事,“现在,是不是该轮到你老婆了?”
提到妻子,石厚坤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黄子君固然不想多说细节,但每当他语焉不详,含糊了事,石厚坤就狠下心在他后背、小腹猛踢,痛得他哭爹喊娘,该说不该说的,不经大脑都吐了出来。
石厚坤晕乎乎地听了一大堆薛芸琳和这男人来往的具体细节。
细节这种东西,确实是魔鬼。
虽说想象有时也很折磨人,但真实的细节越多,脑海中原本模糊的影像画面,就会变得越清晰。
盘问之前恨不得能了解一切,盘问之后却暗悔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见石厚坤垂首不语,杜臻奇倒也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挥手示意菲菲贴到他身边去。
石厚坤神思不属,对一个裸女靠近到身边也没放在心上。
“就照原本商量的办吧,明天下午把你老婆带到这里来,让她亲眼看看奸夫的下场。后天你们就去办手续,离婚协议书我找公司法务起草好了,你抽空看看,没问题就直接签字。放心,你老婆一点好处都别想从你这儿拿走。”
石厚坤失神地点头。
“去!把彤彤叫上!晚上好好伺候坤哥,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让你们吃屎,你们也给我香喷喷地吃!”杜臻奇冷冷瞟了眼菲菲,随即对石厚坤换上温煦的笑容,“行了,哥哥,别多想了,去泄泄火爽一把,先顺顺气。明天了结了这件事,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难道凭着哥哥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好女人?”
石厚坤苦笑,神情恍惚地起身跟着菲菲离开。
杜臻奇神情复杂地在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分钟,又拿起手机:“那小子人呢……操,这么快你们就开打了?没事没事,接着打,不用停,正好我要找他问话,你们先给几下狠的,免得他忘了刚才的痛。打完了,把他带回刚才那个房间去。”
等黄子君再次被拖到杜臻奇面前时,比刚才还要更凄惨三分,浑身除了条内裤外,衣裤基本都被扯烂了,两条大腿上血痕宛然,胸腹间有好几个鞋底大小的淤青。
他气息奄奄地哭叫:“大哥!大爷!老板!我都说了,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别打了!”
杜臻奇不屑一顾地笑:“不打,只要你把刚才说的再说一遍,就不打你了。”
黄子君胆怯地抬头,偷眼瞧了眼杜臻奇:“大,大爷,我还要说什么?是……是把刚才说的……全,全都再说一遍?”
“刚才我走了以后,你回答那位大哥问题时说的,全都再说一遍。别再等我问。”
“好!好!我知道了,我说!我说!”
黄子君晕头转向地机械重复着刚才已经说过一遍的话,这一折腾就将近半夜了。
杜臻奇临走时满意地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我不说话算话,今天晚上你不会挨打了,让你睡一觉。”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黄子君蜷着身子,狼狈地拼命点头。
可杜臻奇接下来的话又让他绝望:“明天早上我找个医生给你看一下,只要没大伤,我会让兄弟们接着招呼你。”
被一遍遍痛揍过的黄子君,对薛芸琳来说,是最好的警示。
虽然杜臻奇手下兄弟没下死手,也尽可能地少放血,黄子君受的大多只是普通的皮外伤,并没多严重,可他现在的样子太瘆人,对从小正常成长,大学毕业以后的生活更算得上是养尊处优的薛芸琳来说,已经够可怕了。
她失去了狡辩和抵赖的勇气,结结巴巴地把自己和黄子君间的来往说了一遍,没有刻意隐瞒什么,只是有意无意间把责任尽可能都推给了男人。
在她口中,是黄子君处心积虑对她发动攻势,她抵抗许久才最终沦陷的。
石厚坤此时的心情与昨晚乍听黄子君坦承实情那会已经截然不同,或许是浓重的悲凉最终冲淡了感情,一定程度上也洗刷了愤怒和纠结。
现在面对薛芸琳,虽然还是很生气,但他还能控制情绪,正常思考,听着她明显想推卸责任的说辞,听着只觉好笑,都懒得再多加剖析。
他只想听听薛芸琳会怎么说,然后用她的说法和黄子君昨晚的招供两相对比,看看是不是存在自己还不知道的事,至于整件事究竟是谁的责任,他已经懒得再去分辨了。
操都操了,除非是强奸,否则难道还要分出主动和被动的责任吗?
多一分被动的通奸女人就多一点无辜吗?
听薛芸琳说完和黄子君之间的事,石厚坤一言不发地盯了她一会,目光中不带任何情感,盯得她心慌意乱,低下头不敢和丈夫对视。
“那个‘大斌’呢?”
听着丈夫冷冰冰的声音,薛芸琳闭上了眼睛,刚说完黄子君,紧接着又要再交待和另一个男人的故事。
她突然冒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如果今天起床的时候真的和吴静雅约好晚上一起吃饭逛街,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破事了?
“他……”
“算了!”石厚坤突然打断了她的话,“反正他迟早会到这里来的,等你们面对面的时候再慢慢说好了。现在你看看这个!”
薛芸琳诧异地抬头,不知道丈夫还有什么要问,却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照片,扬手飞撒开来,其中几张就落在她身前的地上,拿起来仔细一看,薛芸琳刚直起来的身体重新瘫软地坐倒。
照片里,齐鸿轩一脸贱兮兮的笑,把手搭在她的腰上,两人一起走出一家酒店的大门。
薛芸琳心如死灰。
丈夫这次真的是有备而来,自己最近这一年半的时间里,除了在深圳那边的几个男人以外,在中宁总共就只约过张程斌、齐鸿轩、黄子君这三个男人——高俊是无意重逢,她没把那次分手炮算进来——石厚坤居然全都抓到了。
难道真的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我……他……”薛芸琳颤抖着手,一张张地拿起照片来看,最终长出一口气,认命般地苦笑道,“他叫齐鸿轩……”
问完了所有想问的,石厚坤再没说什么,大踏步走出了房间。
薛芸琳惊恐地想跟上他,可连衣裙还在石厚坤手里攥着,她身上只穿了几乎与赤裸无异的情趣内衣,又怎么敢追出门呢?
惶急地叫了几声丈夫,见他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薛芸琳只能狼狈地留在了房间里。
其实在丈夫开门时,薛芸琳也看清了,门边守着两个黑衣壮汉,就算她真敢豁出脸去就这样几近全裸地追出去,那两人恐怕也是不会放行的。
石厚坤这一走就许久没再露面,薛芸琳忧心忡忡地独自待在房间里,度秒如年,身上没有手表、手机,薛芸琳也不知具体过了多久,应该至少过了两三个小时,期间没有任何人再进这个房间,似乎她被彻底遗忘了。
渐渐暗下去的天光昭示着夜晚的降临,薛芸琳却顾不上几乎已经饿瘪的肚子,脑袋里塞满了各种可怕的想法,头痛欲裂。
她一度失去耐心,打开了电视机,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黄子君所在的房间,但信号被切断了,黑乎乎的屏幕里倒映的是她惊惶的面孔。
独自被遗忘在房间里,面对未知的命运,薛芸琳快要疯了。
她宁愿丈夫此刻还在眼前,还在不停地骂她,甚至赏给她几记耳光。
甚至进来几个男人,看光她此刻什么都遮不住的美妙躯体,薛芸琳也不再觉得不能接受,她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薛芸琳猛地跳起身,毫不犹豫地扑向房门,顾不上去想如果是丈夫或是杜臻奇是不会先礼貌地敲门的,她现在只想看见一个活人,和他说说话,哪怕就那么一两句。
门外站着的是之前一直守在门边的壮汉之一,乍见一个基本全裸的美女猛地开门,他也吓了一跳。
此刻,薛芸琳整个身体的正面都落在他眼里,他的眼珠几乎就要长在她那对不住颤动的豪乳上拔不出来了。
薛芸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窘境,赶紧将左臂横在胸前,右手捂住下体,怯怯地问:“怎,怎么了?”面对这种光看面相就令人胆寒的男人,薛芸琳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
曾经的她,似乎偶尔想象过自己可能处于类似于今天这样的环境下,但她自信不会失态,面对这些根本和自己不出意外同一阶层的男人,心理上会有优势,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如果剥去看着光鲜实际无用的“外衣”,在单独面对这类男人的时候,她根本无能为力。
男人的目光依然在她身上逡巡。
薛芸琳拥有一对球的巨乳,纤细的手臂顶多只能遮住一部分,他依然可以大饱眼福。
何况这女人现在一身风骚打扮,哪怕看不到最敏感的三点,只看那一身白皙的皮肤,就已经让这男人肉棒铁硬,紧绷内裤隐隐作痛了。
他抬起右手,示意惊慌失措的薛芸琳别只顾遮掩身体,赶紧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薛芸琳这时才注意到他手里拎了个袋子,里面装着几个食盒,应该是送来给她的晚饭。
早已饥肠辘辘的她突然感到肚子饿得发抽,“咕噜噜”的响声不绝,她几乎抢一般接过袋子,全然没注意自己伸出手时,再遮不住前胸,又因为动作过大,翻涌起阵阵乳浪,看得那男人险些甩飞眼珠,喉咙口一阵阵发干。
薛芸琳很快又发现自己再次大大走光,赶紧关上房门。
晚饭很简单,一份米饭,四个分量合适的小菜:一条红烧鱼,一份香菇炒青菜,另有两个荤素搭配的家常菜,可能只是隐峰轩工作人员正常的工作餐,但已经饿透了的薛芸琳还是吃得很香。
可惜这顿饭最终也没让她吃踏实,差不多吃了一半,在薛芸琳专心对付后半段鱼身的刺时,房间门突然打开,石厚坤和杜臻奇一先一后走了进来。
薛芸琳惊叫一声丢下饭盒、筷子,退到沙发一脚,蜷起双腿,用膝盖挡住前胸,双手抱腿,严防死守。
“厚坤,我,我这样子……你让他……”
石厚坤不耐烦地打断了她:“装什么装?你穿成这样,不也是去给比的男人看的吗?怎么,我的朋友就不能看了?你再风骚的样子也不知被多少人看过,别装了!”
薛芸琳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默默低头,但终究还是没有展开四肢,依旧紧锁着身体。
杜臻奇看她这幅样子,微微一笑,慢慢走到斜对角位置,偏转身朝向石厚坤,摆出一副不会刻意瞄向薛芸琳那边的样子。
“哥哥,要不还是让她遮上点吧,等会我手下兄弟就要带人过来。你们还没办手续,她终究还算是你老婆,体面不是留给她的,是给石太太的。”
石厚坤勉强点了点头。
杜臻奇通过手机打招呼:“菲菲,拿套衣服过来……什么都行,能穿出去见人就……”正在说话,他下意识瞟向薛芸琳,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此刻穿的连体式情趣内衣,意识到还真不是“什么都行”,叹口气说:“算了,你就拿条连衣裙吧。”
过了十几分钟,菲菲敲门走进房间,送来一条连衣裙。
薛芸琳尴尬地套上裙子,身上有了遮挡,心里多少踏实一些。
杜臻奇随意挥手示意菲菲离开,指着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笑道:“嫂子,又有精彩的节目了,咱们看看?”
薛芸琳木然地看向电视屏幕,以为又要看到黄子君被痛打的场面。
没想到这次画面里好像换了个房间,镜头直接对准身上一把椅子,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双手被紧绑在扶手上,苦挣难脱。
在镜头里看不到他的脚,估计也被绑了起来。
年轻男人胀红脸,冲着画面左侧大吼:“你们是谁啊?干嘛把我带到这儿来?薛芸琳让你们干的?这骚屄在哪儿?”他面朝的方向可能有人,只是因为角度关系,在画面里看不到,这男人连吼了好几遍,对方却默然无语,根本没有任何回应。
薛芸琳闭上双眼,一阵阵发晕。
张程斌这个混蛋,到底还是被抓过来了!
这个白痴!
其实薛芸琳也清楚,自己手机落在丈夫手里,通过微信随便下个套,骗原本就憋了一身欲火,兴冲冲开房等待,不想又被放了鸽子的张程斌出来,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恐怕他兴冲冲前去赴约时,满脑子想的还是见面后怎么才能把这个爽约迟到的臭婊子操得哭爹叫娘呢!
在不远处坐下的杜臻奇对着手机淡淡地说:“开始吧!”
薛芸琳睁开眼睛,不过想象中对张程斌的殴打折磨并没有出现,只有一个冷漠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去306?”
张程斌满脸不快地直喘粗气,垂下眼皮,不说话。
“你为什么去306?”那个声音又问了一遍。
张程斌扭了下脑袋,把脸转向另一边,还是不说话。
突然一个身影猛地从画面右侧飞窜而出,薛芸琳只觉眼前一花,画面中传来一声惨叫,再细看,却见张程斌整个人连带紧绑在身上的椅子都翻倒在地,一个和之前守在房间门边那两个壮汉穿得差不多的男人站在他身边,又狠狠在他小腹上踢了两脚,这才慢悠悠走回到之前所站的位置。
冷漠的声音又响起:“贱!客客气气问你,不肯说,非要松松筋骨吗?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去306?”
作为资深宅男,张程斌其实孬得很,之前敢硬挺是因为没见识,被抓后没被真正教训过,吃了这几下,他痛得涕泪横流,窝在地上尖声嘶叫:“薛芸琳让我去的!她发微信说会在那里等我!我是去找她的,我没干别的,我就只是想去找她啊!”说到最后他都委屈得哭出来了。
“薛芸琳是谁?”
张程斌胆怯地瞟了身前两个男人一眼:“你们,你们不是薛芸琳找来的?”
“薛芸琳是谁?”冷漠的声音压根不准备回答。
张程斌略一犹疑,也许是刚才把他踢翻在地的男人又有什么动作,他吓得大叫起来:“别别别!我说我说!薛芸琳是个,是个女人……别别别别!”男人的身影进了画面,可能是觉得他说了句废话,想过去教训他,张程斌凄厉地哀求:“别打我别打我!我还没说完!薛,薛芸琳是我打游戏在网上认识的一个女的,后来约出来上了床,没别的关系!就是,就是炮友关系吧。”
“上过几次?”
“啊?”张程斌晕乎乎地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两次,就两次!”
“知道她结没结婚?”
“呃……”张程斌迟疑了一下,似乎终于摸到了一点今天之所以会被带到这里来的门道,但现在也没时间容他多想了,苦着脸说,“好像……好像结了……”
“知道她结了婚,你还上?”
“是,我是王八蛋!我不该招惹她!可,可是,是这骚货自己找上我的,第一次开房的时候,我只知道她在游戏里的id,连名字都不知道,哪能直到她有没有结婚啊?是后来,后来才听她说的!大哥,大哥,我就是爱玩游戏,以前没干过这种事,是这骚货自己发骚,自己说我的鸡巴操得她爽,自己掰着屁股求我操她屁眼,我哪,哪,哪扛得住啊?真的都是这骚货勾搭我,您想,我根本没做过,要不是这骚货自己提出来,我都没敢想还能操她的屁眼!大哥,真的,不是我上她,是她上我啊!”
张程斌的声音从电视里清晰地传出,薛芸琳低着头,不敢看丈夫,但光想想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脸色。
杜臻奇的声音又从身边飘来:“行了,先这样吧!”
薛芸琳已经习惯了,知道他是在通过手机向手下传递指令,果然,在他说过这句话后,画面中再没有人向张程斌发问了。
“哥哥,你看这小子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