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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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另一个男同伴接到女友的“查岗”电话,听说他正跟裴歆睿一起在酒吧玩,顿时火冒三丈,勒令他立刻滚回寝室,不然第二天要他好看。

男孩既不想惹女友不快,又不想在裴歆睿面前表现得太怕女友丢了面子,难免左右为难。

见他坐立不安,问明白情况的裴歆睿显得很大气——她知道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在女生间的名声不算太好,也知道问题的源头在哪里——挥挥手就把他赶走了。

这样一来,裴歆睿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看球就不那么有吸引力了,她也失了兴致,想把酒喝完就走。

酒吧里年轻人来来往往,她偶尔会遇到几个认识的宁南同学,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打发时间。

快到午夜时,她起身朝酒吧大门方向走,突然发现与她发生过好几次冲突的汪烨,正和男友杨赫飞一起坐在不远处的角落。

一看见汪烨,裴歆睿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现在“声名远扬”,基本上就是因为汪烨不遗余力地乱嚼舌根,到处宣扬她“公交车”、“肉便器”的形象。

冤家路窄,裴歆睿一时热血上头,回到吧台边,又叫了两杯“血腥玛丽”,端着酒冲到汪烨这一桌旁,扬手就把两杯酒全泼在对方身上。

这几天气温很高,来酒吧玩又很少有人会穿得严严实实,汪烨今天穿的是一件雪纺纯白短袖衬衣和粉红色热裤,被两杯“血腥玛丽”泼了满头满脸,整个上半身都被浇湿,白色衬衫上星星点点满是红斑。

偏偏这家酒吧因为客源主要是大学生,所以“血腥玛丽”的配方中,作为基酒的伏特加只放最少的量,相应的多放番茄汁、辣酱油和辣椒汁,所以这里的“血腥玛丽”比别处要更红润更粘稠一些,无论泼进眼睛,还是洒在衣服上,都使人无比糟心。

汪烨遭到突然袭击,心慌意乱地一边尖叫,一边揉眼。

杨赫飞先是气冲冲地跳起来,正要发火,看清站在眼前的是裴歆睿,怒气瞬间消了大半,倒是生出无数尴尬。

因为两次和裴歆睿上床后都被女友抓到,杨赫飞这个学期过得真是没有半点“人权”,一直战战兢兢赔着小心。

按说今晚女友被人“偷袭”,正是挺身而出好好表现的机会,可看着裴歆睿,他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起这小骚货在自己面前光溜溜摇屁股的淫浪模样,别说怒火发不出来,莫名还产生了一丝异样的冲动。

正在遐思不断,一扭脸看见汪烨的狼狈样,杨赫飞脑子又是“嗡”的一下。

他知道,汪烨眼下肯定先要和裴歆睿好好撕一撕,转过头来,一定也放不过自己,老账一定又会被掀出来,那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虽然裴歆睿操起来是很带劲,把自己射出的精液彷如绝世美味般吸得一滴不剩的骚样,也是在汪烨身上绝对看不到的,但毕竟她也只是床上的玩具——倒不是杨赫飞看不上裴歆睿,相反,他是觉得这位小姐绝无认真和他交往的意愿——说到真要投诸认真的感情,杨赫飞还是更想和汪烨好好处下去,否则这个学期他也没必要那么委曲求全地伏低做小。

眼看今晚裴歆睿泼出的这两杯酒,无形中将他半年的努力冲刷得干干净净,心里又慌又气。

这时,汪烨已经擦干净溅到眼里的酒水,看清偷袭自己的正是宿敌裴歆睿,一道犀利的眼神扫过男友的面孔,杨赫飞被刺得浑身紧绷,下意识扬手就给了裴歆睿一记耳光。

裴歆睿哪肯吃这种亏?

去年平安夜晚上汪烨还打了她一巴掌呢!

现在居然又挨了一下,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跑过来找汪烨的晦气,本就是酒后脑子一热的结果,此刻更顾不得多想,不管周边还有哪些人,从左右各张桌子上抓起一杯杯酒水,冲着汪烨和杨赫飞劈头盖脑地乱泼起来。

这边桌上汪、杨两人的朋友遭了池鱼之殃,或多或少都被泼到。

这下犯了众怒,汪烨这边朋友多,呼啦一下往上一围,裴歆睿这才意识到自己人单势孤,有了惧意,转身逃进厕所。

汪烨咽不下这口气,先是冲男友发了一顿脾气,然后带着几个闺蜜冲向厕所,非要把裴歆睿拽出来好好收拾一顿不可。

按说这时酒吧的人该出面来平息争端,但上次在沈惜面前抬出五哥赵洪军的女孩今天也在,她那个跟着五哥混的哥哥吓不住沈惜,拿来吓唬这边的酒吧服务员绰绰有余,一时竟然没人敢来招惹这群横冲直撞的娘子军。

幸亏女厕门边摆了一盆绿植,裴歆睿逃进厕所后,用尽全力推花盆堵在门后,又在角落里找到一支拖把,用柄顶住门。

这样一来,外面的人想冲进来确实是不容易了,但她也出不去了,双方僵持起来。

外面几个女孩虽然气势汹汹,叫嚣得很厉害,毕竟大多数还只是学生,不是真的在道上混的太妹,推不动厕所的门,也不至于发狠非要把门撞开。

她们都觉得反正裴歆睿不可能躲上一整晚,总是要出去的,所以就围在门边骂骂咧咧地吓唬她。

被堵在厕所里的裴歆睿怕得很,第一时间想找堂姐求援。

那晚在向阳吧,沈惜一个人干倒一群男生的身影,对她来讲记忆犹新,何况他现在已经成了自己正牌的“姐夫”,关键时刻不召唤他,更待何时?

可她突然想到堂姐说沈惜出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回来。

如果沈惜不在,知道自己有事的裴语微肯定会一个人过来,万一堂姐在这边吃点亏,裴歆睿觉得那就太对不起她了。

排除掉裴语微,接下来裴歆睿能想到的求援对象,就是异母哥哥陆英波。

陆英波住得不算远,从接到电话到赶到酒吧,差不多就用了一刻钟。

他知道妹妹被堵在厕所,一进酒吧就直奔这边来,又用电话通知裴歆睿不必害怕,自己已经到了。

有了倚仗的裴歆睿不可能让哥哥在外面孤军奋战,大着胆子从卫生间冲出,对面几个女孩终于等到她自投罗网,双方立刻起了冲突。

对方毕竟还是人多,陆英波虽然努力护着妹妹,但一下没照看到,裴歆睿还是被划伤了右手,血流不止,这样一来倒是把汪烨那伙人吓住了。

陆英波赶紧带着妹妹离开,直奔附近的省第二人民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室,陆英波觉得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是应该和家里人说一声。

裴歆睿也知道闹进了医院,手上的伤又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估计瞒也瞒不住,但她还不想这么快就让爸妈知道,所以告诉哥哥先通知堂姐。

听裴歆睿说完前因后果,裴语微扬手就想在她脑门上敲一下,看她可怜巴巴的表情,落下时放小了力道,最后变成只是轻弹了下鼻子。

“乱七八糟!让你那么嚣张,一个人就敢惹事!你这样子,接下来还能考试吗?”

裴歆睿小心翼翼地活动右手,手背的伤对动作多少还是有影响,时不时地咧一下嘴,做出一副苦巴巴的样子。

“应该可以,写得慢一点呗,反正就剩最后两门考试了。”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回寝室?要不要我送你?”

裴歆睿转了转眼珠,在眼前几个人身上来回扫了几眼:“算啦,让我哥送我回学校好了。这么晚了,姐你还是跟姐夫一起回家吧。”

裴语微忍住没有转脸去打量陆英波,盯着裴歆睿问:“你确定不要我送?”

“嗯,要不是大半夜我不想跟家里说,本来我都不想告诉你的。姐姐你先回去吧。”

当着陆英波的面,裴语微不能表现出对他的不信任,更何况说到底,这两人是亲兄妹,从血缘上说,自己还隔着一层呢,既然裴歆睿做了决定,她也没什么可多说的。

陆英波开口:“放心吧,我送小睿回学校。”

“那麻烦了,今天晚上真是谢谢你。”裴语微礼貌地笑。

陆英波的神情看着极为自然,倒像是和裴语微相识已久:“本来……就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呢?我带小睿先走了。”

整个过程中,沈惜自始至终站在一边,除了说明今晚有什么比赛外,未发一言。

他听女友说起过陆英波的存在,此刻眼前是裴旭生的一双儿女,既然裴歆睿那小丫头没什么事,他就没有往前凑。

陆英波不清楚沈惜的身份,只知道他是裴语微的男友,倒是很客气地表达了善意,临走也没忘打个招呼。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回程时两人之间略显沉默,到家都已经凌晨两点半了,各自草草梳洗睡下。

因为时差影响,也因为半夜里折腾了一场,虽然在飞机上尽量控制了睡觉时长,但沈惜还是直到接近五点才勉强入睡。

他睡得也不算好,裴语微起床时尽管加了十分小心,但还是把他惊醒了。

为了不让女友担心,沈惜假装没受影响。

裴语微走后,好不容易又进入梦乡,十一点多又接到一个推销电话,沈惜索性也就不睡了。

去厨房里把昨晚留下的脏锅碗都洗了,随便弄碗番茄鸡蛋面算是中饭。

在去书店或茶楼看看生意,和待在家里再休息半天这两个选择间纠结了一会,自觉精力不济的沈惜最终选了后者。

午后,他靠在沙发上看了会书,睡意不经意袭来。

这一觉睡得倒是很沉,当再次被电话铃声惊醒时,沈惜只觉眼前一片迷蒙,迟迟没能恢复清晰。

他拿过手机,模模糊糊,看不清电话是谁打来的。

“你好,哪位?”暗哑的嗓音吓了他自己一跳。

“我,杨鑫。你在睡觉?”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惜变得略微清醒了些。

他想确定此刻的时间,下意识先望向窗外,夏日天长,日光充足,户外依旧明亮,但无法判断究竟是午后还是已近黄昏。

他又抬头找墙上的挂钟,第一眼还是没看清钟面指针,使劲揉揉眼睛,才确定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

“正在倒时差呢。”沈惜告诉过杨鑫自己要去英国几天,所以也不用多解释,“怎么?有事?”

“嗯……是有件事……”

沈惜这会基本已经完全清醒,明显察觉到杨鑫在电话那头显得犹豫,心下略感诧异,想不出有什么事会令他这么难开口。

但沈惜也不想催促,静静等他开口。

“上次我帮你查过一个叫崔志良的人,你还记得吧?”

沈惜没想到杨鑫突然提到崔志良,一时有些懵。

说实话,自从促成裘欣悦和这男人分手之后,他都没再想过还会听到这个名字。

“当然记得,怎么,他这边有新情况?”

“不是他有情况。今天上午,有个朋友给我介绍了一个人,她也要我们调查崔志良。”

沈惜微微眯起了眼。

另有他人想查崔志良并不出奇,可杨鑫特意来找他说这件事,就显得颇为古怪。

他根本没必要把自己公司的业务与沈惜通气,更何况他的工作比较特殊,有关客户委托的资料按说都该保密,杨鑫的公司在行业内堪称翘楚,向来守口如瓶,今天为什么主动找他透风呢?

这样一来,刚才杨鑫的犹豫态度,倒是可以理解了。

“照规矩,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我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跟你打个招呼。今天来找我的那个女人,是新越集团的。”

新越集团?沈惜双眼一缩。

“等等,我找一下名片……”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很快杨鑫又说,“新越集团企业文化中心行政部副主管,李敏。”

对这个名字,沈惜并不陌生,他也知道,李敏的职位落在行政部,实际上的日常职责就是担任裴语微的助理。

这么一个人,找调查公司去查崔志良,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裴语微的要求?

如果裴语微想查崔志良,那么是为了裘欣悦,还是为她自己呢?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又突然回头再查他呢?

不管起因是什么,最令沈惜不理解的,是裴语微为什么要让助理辗转托人介绍去找调查公司?

她知道他有这方面的资源,有需要可以直接找男朋友啊。

从这个角度来看,那就是裴语微不想让自己知道。

这么说的话,李敏找上杨鑫,可能也只是个意外,并非裴语微的授意。

确如沈惜所料,李敏委托杨鑫的公司,还真不是裴语微指示的。

上周,接受裴语微查问崔志良下落的任务,李敏做事一向很利索,只用了一天时间就通过朋友联系上了几个崔志良原先的同事,但辗转问一圈,众人都只知道这人前段时间辞了职,没人知道他之后去了哪里,在做什么。

李敏知道这个结果不能让裴语微满意,所以在回报结果时,又提出再找一家专业调查公司去查一查的建议。

裴语微还是放手交给她去办,于是李敏又托朋友帮自己介绍业内口碑好的公司,慕名找到杨鑫纯粹只是巧合。

沈惜此刻也想通了杨鑫今天为什么要坏规矩。

他带裴语微参加过几次朋友聚会,和杨鑫也见过面,他很清楚裴语微的身份。

今天突然冒出一个新越集团的人来委托他调查一个沈惜曾让他查过的男人,虽然可能只是巧合,虽然他无法确定这事是不是与裴语微有关,但杨鑫还是不可避免地多长了个心眼。

“她找我们想查崔志良现在的下落,这事你知道吗?如果和你有关,那我们之间直接沟通就很方便;如果你不知情,那最好还是问问,是不是和裴小姐有关。崔志良这个人,说他是坏人都有点侮辱‘坏人’这个群体了,不管是裴小姐,还是她的朋友,最好都别跟这货扯上任何关系。”

“好,我会问问的。你这边……顺其自然吧,该怎么查怎么查,如果调查有结果了,该怎么跟委托人交代就怎么交代,不用再来告诉我了。这次让你坏了规矩,我真是很不好意思,谢谢!”沈惜这声“谢”说得诚意十足。

“行,我知道了。”杨鑫心领神会。

“再让我歇几天,过段日子出来聚聚,让我表达一下谢意。对了,如果方便,安排踢场球吧。”沈惜不动声色地换话题,这个电话到此为止其实就可以结束,但他还是自然地聊起别的话题,使之前杨鑫的“告密”变成一次闲聊中的一小部分,也算是为心里必然有所纠结的杨鑫进行一下心理按摩。

杨鑫哈哈大笑:“是咱俩一队跟别人踢,还是各自组队比?上次你输给我们队,是不是憋了很久想赢回去啊?”

“你公司那几个太壮了,跑不死,球踢得不怎么样,盯人防守真是很烦人啊,哈哈。”虽说踢球的话题有些刻意,但说到这里,沈惜倒也真的有了兴致,“我找几个朋友,咱们再比一场吧。”

“没问题,等你歇过来,时间由你定。”

裴语微当然不可能想到自己安排李敏去查崔志良,会带给沈惜些许困惑;更不可能想到她让荣达智睿出局的决定,能给徐芃和周晓荣造成多大的困扰。

周二这天刚到办公室,周晓荣就通知施梦萦过来一趟。

昨天快下班时,徐芃来找周晓荣,告诉他上周裴语微通过电话告诉他的事,只是隐瞒了自己在得到消息后先找了施梦萦。

周晓荣听完不由得拍了好几下脑门,连呼失策。

尽管至今为止,新越集团那边还没传来正式通知,但以裴语微的身份,她开了口,基本就算是定局,这对亟需打开新市场的荣达智睿来说,是个大大的坏消息。

真是被施梦萦那个“母狗”的许诺给耽误了!

周晓荣越想越后悔,光想着只要让周旻顶在前面,就算引发沈惜的怒火,自己也能设法置身事外,却完全忘了裴语微的存在。

女生发起脾气来,毫无逻辑可言,她要发起无差别全覆盖的攻击,哪有道理可讲?

“还有挽回的机会吗?”周晓荣终究还是不肯死心。

徐芃没好气地回答:“我看悬,至少短时间内没戏!”他的口气明显有点怼人的味道,周晓荣以为只是因为公司业务的问题,没想到还有一半却是为了施梦萦。

周日下午,徐芃和何毓新约好一起喝茶。

前次约施梦萦未成,他还想再试试能不能约她出来,毕竟周五那天她只是说周六有事不能出来,万一周日有空了呢?

上午八点多打了电话,没人接。

十点时再打,这回施梦萦终于接了,听声音像是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口齿不清,反应也慢。

她对徐芃的邀约依然毫无兴趣,一口回绝。

徐芃本想再争取一下,没说几句话,突然听到电话那边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经过电话传递,声音显得含混,徐芃听不太清,只能确定这人肯定不是周晓荣,他以为施梦萦昨晚又和周旻搞在一起,心情大坏,不想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没约到施梦萦,何毓新还是要见的。

算下来,今年以来两人还没见过面,联系也是寥寥。

徐芃在待人接物方面还算精明,也有不少谈得来的哥们,但真能算得上是朋友的,其实没有几个。

发小周晓荣当然算,何毓新则是另一个。

相较于那个从小玩到大,各自肚子里有多少坏水彼此都一清二楚的死党胖子,何毓新与徐芃之间,倒更像能彼此沟通心声的“朋友”。

对于要不要向何毓新坦承自己最近的异常心理,徐芃有过一番挣扎,主要是觉得这样很伤面子。

想想去年兴冲冲地找到何毓新,拜托他帮自己去忽悠轻信的施梦萦,引导她一步步尝试各种荒唐,顺带还向他许愿,等成功把施梦萦变成一条下贱的无脑母狗后,肯定让何毓新也尝尝滋味。

可现在却要去跟他讨论自己对这女孩产生了难以言说的感情,这不是开玩笑吗?

可那种怪异的感觉从产生开始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徐芃觉得自己像陷入一个尴尬的泥潭,脱不开身,不得不找个信得过的朋友好好谈一谈,认真听一下局外人的建议——这个“信得过的朋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周晓荣那王八蛋。

于是,何毓新就成了最佳人选,他正好也了解施梦萦,整件事说起来会很顺畅。

听徐芃前言不搭后语地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去除掉超过一半的冗余信息,何毓新好不容易在他的叙述里抓到了重点,听明白他真正的困扰,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这种情况还真是很少见。如果反过来,你先对她有了感情,然后莫名其妙想去毁了她,这我倒是更好理解一些。”

徐芃陪他一同苦笑:“我这算是感情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何毓新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凝视着眼前的朋友:“我们先假设一下,假设你对她有感情,假设你们在谈恋爱,假设恋爱以后她的心理状态和行为模式都能回归正常,你可以接受她过去这段时间里的所有举动吗?”

碰触到何毓新极其认真的眼神,徐芃愣住,静静地思考,越想越觉得自己似乎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最近大半年以来,他对施梦萦的真实生活状态其实了解得并不很多,只知道她又谈了一次恋爱,不知为何,甚至不知何时又分了手;然后就是她莫名其妙突然又想报复早在一年前就分了手的前男友,甚至不惜做出事成后可以成为他和周晓荣的私属母狗的承诺,也毫不犹豫地接受周晓荣的建议,和周旻上了床。

除此之外,他并不清楚她和崔志良、董德有以及其他男人的瓜葛。

所以,他现在考虑的,仅仅只是他能不能全不介意施梦萦和周晓荣、周旻这对堂兄弟间的肉体关系。

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和周晓荣的朋友关系肯定会延续下去,至少还有几十年时间。

和施梦萦谈恋爱?如果一切顺利,甚至有可能需要考虑婚姻?

在自己和施梦萦的婚礼上,看到胖子的满脸笑容,会是什么体验?

不必等到那时,只要现在随便回想一下,徐芃都立刻能记起周晓荣在镜子前狠操施梦萦屁眼的场景,甚至还能清晰记得被丢在一旁的那双浸饱了被操出的尿液的丝袜。

徐芃恼火地晃晃脑袋,突然竟有些莫名的愤怒,怎么会想到要跟施梦萦结婚?

这实在是太搞笑了!

自己的脑子最近是不是真出问题了?

“不是接不接受的问题,我根本不可能跟她谈恋爱!”有过刚才那段想象,徐芃这两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如果你如此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那还困扰什么?”何毓新的眼神中带了一丝调侃,看得徐芃既恼火,又忍不住心虚。

“所以现在说很多话还是太早,你先把自己最真实的心理摸透了再说。”何毓新觉得现在还给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建议,“不管你的真实想法究竟是什么,至少可以试着先让她从现在的状态里出来。不管你对她到底是有了感情,还是和以前没区别,只想玩她,重新让她回到你能掌控的轨道上来,总是没错的。”

徐芃觉得何毓新言之有理,无论今后如何,先想办法让施梦萦重回自己的掌心,这才是当务之急。

而要做到这一点,最大限度地消除周晓荣对她的影响,则是必须要做到的。

借着表妹的“助攻”,徐芃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对周晓荣提出告诫,不要再变着花样地帮施梦萦去刺激她的前男友。

“除了一个‘做母狗’的承诺以外,你这么巴结,究竟还能捞到别的什么好处?其实现在该玩的你都已经玩了,她认不认自己是你的母狗,有区别吗?再说了,凭施梦萦那个女人的清奇脑回路,你真以为她会兑现诺言,当你的母狗吗?”

周晓荣支着脑袋,认真想了好一会,拍着脑门说:“真他妈烦!算了,以后有的玩就玩玩,她那些破事,我不掺和了。”

对他所说的“有的玩就玩玩”,徐芃听着也不顺耳,但现在顾不上纠缠这个,他又提醒道:“别忘了你哥那边,只要他还继续跟施梦萦搞来搞去,你就别想把自己摘干净,怎么都会把账算到你头上来!”

周晓荣皱着眉头,呲牙咧嘴地闷了一会,摇摇头:“真他妈麻烦!我哥那边,我去说。这事,总要有个完的时候,我哥不是白痴,他也懂的。”

徐芃“哈”了一声,表示出明显的不信任,但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说。

“把施梦萦按住,我找机会再去跟我表妹说说,缓上个一年半载,难道她还真能永远封杀我们?”尽管对自己说的也不怎么有信心,徐芃还是扔出了一根“胡萝卜”,算是给周晓荣一个盼头。

在和徐芃达成共识后,周晓荣第二天就找施梦萦过来谈话。

虽然今后不会再帮她对付沈惜这层意思,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用刻意通知,但这女人给公司造成的损失还是有必要跟她好好算一算。

听周晓荣碎叨叨地抱怨为了帮她而得罪沈惜和裴语微,导致公司遭受巨大损失,施梦萦既不惊讶,也没有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