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细无声(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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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男朋友鸡巴小,从来不能让我爽,我才不想把屁眼的处女留给他呢。董大爷你那么厉害,肯定能把我的屁眼操烂,让我爽死吧……”施梦萦信口胡扯,这一年来即便心底不乐意,但听多了徐芃、周晓荣、崔志良在床上不同风格的脏话,让她随口说出这么几句还是小菜一碟。

董德有说被她说得有些得意,却还是免不了踌躇。

“还是操前面吧,前面也能让你爽死。”

“我想被你操屁眼嘛!”施梦萦的性子是执拗的,现在这件事谈不上心甘情愿,却是她此刻想到的再好不过的报复手段,无论如何都要做到,“我的小屁眼的第一次,想给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嘛……”

董德有又被说得添了几分心动,沉吟不语,他实在从没想过后面那个拉屎的洞也可以用来操,心里总有些别扭。

“那地方,有点脏吧?”

见他还是磨磨唧唧的,施梦萦火了,板起了脸:“你操不操?不操就滚!哪儿都别想操了!”

董德有闷声不响,对这善变的女人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他心里颇为不满,可为了爽,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面对像施梦萦这种在外面他花钱也嫖不上的美女,只要他没胆子强奸,就不得不听这女人的话。

“那怎么来呢?”毫无经验的董德有苦着脸问,“跟操屄一样直接插吗?”

施梦萦翻身在床头柜里翻了一会,又跳下床快步走向衣柜,走得太急,险些别到高跟,索性飞脚将两个高跟鞋甩到一边,光着脚来到衣柜前,蹲在抽屉前翻找,终于在第三个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瓶,对老董晃了晃:“用这个,先把屁眼润滑一下再插。”

她手里拿的,正是之前崔志良尝试肛交时用剩下的半瓶肛用润滑液。

董德有接过瓶子,撇着嘴,喃喃自语:“后面有什么好插的?还要润滑,这么麻烦……隔了这么久,鸡巴都软了。”

施梦萦抓住肉棒撸了两下,感觉确实不如之前那般硬挺。

想来也是,她刚才说停就停,又扯了一阵闲话,老家伙就算再老当益壮,也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始终保持一柱擎天。

“软了怕什么,我再帮你硬起来喽。”施梦萦能看出董德有不情不愿,索性又抛出一个香饵,“你满足我,操我的屁眼,我也伺候伺候你的屁眼好不好?”

“你是说?”董德有大为惊喜。

哈哈,不会吧?

自己曾经幻想过那么多次的场景真的能实现吗?

施梦萦伸出舌头在红唇上缓缓舔舐:“我给你舔屁眼,要不要?”

“好!”董德有毫不犹豫地答应,“你要先帮我舔!”

“行吧……”施梦萦无所谓谁先谁后,“但你还是先帮我润滑一下。”

“怎么弄?”董德有对此毫无经验,手里捏着润滑液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施梦萦其实也不太懂,但毕竟和崔志良试过两次,虽然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对前戏部分总算还是有些谱的,指挥董德有将润滑液涂抹在屁眼周围内外,可能因为屁眼被手指插过几次了,这次倒也没有特别的不适。

“差不多了吧?”董德有心里总不那么舒服,尤其是在手指插进屁眼里去之时,总担心会不会再深入一些就会沾到满手屎。

“先这样吧……等会插之前再抹点。”施梦萦看了眼瓶子,里面还有最后一层底,估计也就只剩再抹一次的量。

“那……”董德有眉开眼笑,满怀期待地看着施梦萦。

施梦萦耸耸肩,指了指床:“你趴下吧,我给你舔屁眼。”

在毒龙这个项目上,经常去享受色情按摩服务和嫖娼的董德有算得上经验丰富,他没有完全趴倒,而是采取了狗交式性交时女人所用的跪趴的姿势:“我这样,你一边舔,顺便还能撸鸡巴。”

施梦萦无声冷笑一下,凑拢到他屁股后面,一手轻攥肉棒有节奏地撸动,舌头落在他黝黑硕大的阴囊袋上点了一点,然后顺着毛绒绒的股沟一路朝后舔了上来,在接近屁眼时,她突然扭开脸,连连“呸”了好几声:“怎么这么臭啊?”

董德有愕然,施梦萦如此轻易就答应帮他舔屁眼,他还以为这是她平时做惯的事,想不到反应竟这么大?

这个神经病婊子,哪个男人的屁眼不是一个味道?

你他妈还舔过香的屁眼?

正在腹诽,老董突然想起自己去吃夜宵前去厕所大便过一次,时隔不久,可能当时自己心情烦躁也没擦得太仔细,怪不得施梦萦反应这么强烈。

他讪讪地笑,嘴硬地说:“屁眼嘛,当然是臭的了……”他觉得这装腔作势的女人多半不会舔这么臭的屁眼,反正他对肛交也不是很有兴趣,正好借坡下驴:“要不算了,你的屁眼我也不插了,我们继续吧……”

施梦萦急促喘息了一会,扭脸看着那个黑乎乎的丑陋屁眼,强忍着恶心,再次把嘴凑了上去。

她屏住呼吸,用舌尖顶开屁眼周围一圈息肉,直接钻了进去。

她似乎听到董德有发出一声无可名状的赞叹,老家伙浑身都在颤抖。

在舔男人屁眼这件事上,施梦萦的经验极少,基本就是崔志良教过的那些套路,她记得最基本的一条是不能总在外围转悠,要真的顶到屁眼深处去,尽可能越深越好,因为这能给男人带来接近前列腺高潮的快感。

尽管舌头的长度通常不可能真的直接促成前列腺高潮,但总是越接近越好。

一开始就只学过这些的施梦萦,根本不像那些偷奸耍滑的楼凤只会玩虚的,她竭尽所能地张大嘴,将舌头伸长至极限,完全钻进董德有的肛门,不时进进出出,有时又在肛门中卷起舌头朝外舔弄。

董德有被她舔得像发了癫痫般浑身乱抖,这滋味实在无法用语言形容。

我操!

这才叫舔屁眼!

那帮烂鸡平时都在舔个屁!

花在她们身上的钱真他妈是打了水漂!

在这种前所未有的刺激下,董德有因为太久没有进行活塞运动而半软下去的肉棒火速恢复了状态,甚至比刚才还要更硬三分!

施梦萦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变化,强忍不适又在臭屁眼里舔了差不多一分钟,扬起脸来:“行了!别没完没了的,该你了!”

董德有意犹未尽地又趴了一会,像在回味刚才那难言的爽快,终于慢慢起身,长出一口气:“小贱屄,你真会舔啊……这是舔过多少屁眼才练出来的?”

施梦萦懒得理他,将润滑液又递到他手里:“全用上,然后插吧!”

董德有一边往她的屁眼里抹最后剩下这点润滑液,一边好奇地问:“等会……我怎么插?就直接来吗?”

“你怎么插前面,就怎么插后面!哪来那么多废话?”

董德有被她抢白得有些气恼,正好瓶子倒空了,他按着她的大屁股跪起身,龟头顶在滑腻腻的肛门口,最后问了一次:“那我可要插了?”

“插!插死我……我的妈!啊~~”

施梦萦豪迈的宣言刚出口,随即变成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的身体像被一根粗过两指的火筷子无情地贯穿,比当时崔志良带给她的更甚几分的撕裂般的痛楚像熊熊燃烧的毒火,几乎在一瞬间就令她整个下半身完全失去了感觉。

施梦萦眼前一黑,险些就直接晕厥过去。

实际上,真要昏过去反而可能更好些,至少不必再体会此刻那简直像把她整个人劈成两半那样的剧痛。

第一次肛交只靠抹了一点润滑液开路,就这么硬桥硬马地直接干进去,不痛得哭爹喊娘才怪。

董德有只是刚塞进去了半根肉棒,还没怎么抽插,被施梦萦的叫声吓得不敢再动,停在了半路。

“要不,算了吧?”老家伙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

插入屁眼后,他发现这真是一个神奇的小洞,又紧又烫又软,最外围的那圈肌肉,像是一只力量十足的小手,死死抓紧了他的肉棒……

我操!

原来女人的屁眼是这种滋味,不比比前面差啊……好像,还要更紧一些……

如果现在提出让他插屁眼,董德有肯定不会那么犹豫。

现在这样插着已经很爽,他还想像操屄那样动起来,看看回会什么感觉,可身前施梦萦的惨叫却让他不敢大动。

施梦萦强忍着痛,喘了好一会,带着一种快要死了的惨烈决绝叫道:“插!不要停!插死我!”

董德有乐得听她这么讲,立刻抽插起来。

他这一动,施梦萦顿时又哭得涕泪横流,下意识地四肢用力想要朝前爬,脱离肛门里那根可怕的肉棒,可董德有在抽动的同时紧紧箍住了她的腰,施梦萦只是象征性地朝前挪了两下,就再也动弹不得。

没能挣脱开去,她的意志又战胜了下意识,强迫自己不再逃避,就这么咬牙忍耐着肛门中那几乎忍无可忍的肆虐。

渐渐的,火筷子像换成了一根长矛,施梦萦觉得不光是直肠被占满,这种被捅开的感觉甚至一直蔓延到头顶,想要将她整个人从下到上彻底刺穿。

董德有像发现了一块新大陆,肆无忌惮地驰骋。

女人屁眼的滋味对他来讲太过陌生,完全不加收敛的结果就是只插了几十下,肉棒就被夹得生疼,射精的冲动也越来越强烈,比在前面的肉穴中更加难以忍耐。

施梦萦的屁眼和他肉棒连接位置周围已经泛起一层油亮的光泽,就在董德有伸手想要摸一摸这层油光到底是实际流出来的汁液,还是仅仅只是汗水反光的时候,他猛地一哆嗦,下半身痉挛般耸动着,射出了最近十二个小时里的第四泡精液。

精液实在也没有多少,彻底瘫软的肉棒虽然还留在屁眼里,明显已经没了之前的威势,显得死气沉沉。

董德有无力地瘫倒,顺势也就抽出了肉棒。

一点稀薄的白液跟着肉棒从屁眼里流淌出来,可能施梦萦这会也在用力,屁眼位置连续发出一阵“噗噗噗”的响声,更多黏液流出来,惨白的精污中,隐然有一痕血丝。

董德有是心满意足地离开的,满怀着未来可以和施梦萦有更多来往的憧憬。

施梦萦在床上趴了很久,面无表情地起身,想要去洗澡。

刚跳下床,又滚回在床上,关上灯,侧身躺好。

她突然又不想去洗了,就带着屁眼里的臭精液睡吧,把这床被子弄脏也无所谓。

没过几分钟,她又坐起身打开了灯。

她想起还没给手机设闹钟,和董德有一直玩到了将近两点,如果不定闹钟,说不定第二天又会起得很晚。

施梦萦不想再重蹈上次跟马总在宾馆过夜,第二天没能去上班的覆辙。

再次关灯,她平静地对自己说:照常睡觉,照常上班,过了明天就是周末,也要照常休息,照常玩。

她这次没有哭泣,不是强忍的,而是根本就不想哭。

哈哈,不就是跟男人上床嘛!

反正是个男人都想跟我上床,在他们眼里,我唯一的价值不就是张开腿让他们操吗?

对我这种女人来说,做爱上床,不就应该像吃饭、喝水、呼吸那么简单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会我还会做个好梦。

对施梦萦这样的白领上班族而言,周五虽然和周末只隔一天,却有着本质的不同。

在这天他们照样要早起去上班。

但对齐鸿轩夫妇来说,这天却可以心安理得地大睡懒觉,反正他俩这学期在周五都没排课。

不过今天他们还是破例地早起,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公婆家接上陈建芬,然后一同前往省第二医院,也就是崇大医学院附属医院。

这个周一,宋斯嘉来崇附做了相关的孕前检查,有些报告当天就到手了,有些则要等几天,还有一项染色体检查的结果要等到半个月之后才能见分晓。

今天过去,就是为了去拿除了染色体检查报告之外的其他报告。

齐家对这事真的非常重视。

宋斯嘉觉得反正就是拿几份报告的事,自己跑一趟医院就行了。

但陈建芬早在大前天晚上就千叮咛万嘱咐,要求齐鸿轩必须全程陪同。

不但如此,昨天晚上她又打来电话,说她今天也要一起过来。

当然,即使不陪儿媳拿报告,陈建芬本来也要去省二院。

她去年虽已到了退休年龄,但作为崇大医学院教授、附属医院最权威的儿科专家之一,她毫无意外被返聘了。

卸掉科室主任的担子,不必每天查房,时间安排上自由了很多,所以这会才能毫无牵挂地一直陪着儿子儿媳跑东跑西。

从目前已经拿到手的检查结果来看,宋斯嘉的身体非常健康,极为适合做一个待孕的妈妈。

对儿媳妇的检查结果,陈建芬很满意。

宋斯嘉还没嫁进来的时候,她总是催儿子抓紧早些搞定这个难得的儿媳人选。

谁知道宋斯嘉一点都没意识到她自己的年龄在慢慢变大,足足拖了三年才同意结婚。

这样一来,夫妻俩结婚时就都接近三十岁了,偏偏婚后还约好暂时先不生孩子,这可把陈建芬给急坏了。

好不容易这俩小的终于答应准备要宝宝,再看到已经过了三十岁的儿媳身体一切正常,她总算放下心头一块大石。

接下来就是齐鸿轩的事。

陈建芬之前曾说要夫妻俩都做检查,真实目的还是想要看看儿媳妇的身体状况如何。

至于自家儿子,她下意识就觉得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不查也无所谓。

但韩秀薇在知道女儿去医院做过产前检查后,明确提出要女婿也去检查。

陈建芬心底不以为然,但也不好驳老同事兼亲家母的意见,毕竟人家女儿毫无异议地配合了自己的要求,到了自家儿子这里就推三阻四,也不太好意思。

两家母亲都是学医的,对这方面比较在意也不稀奇,陈建芬自问还是很大气地与亲家母达成了一致。

转念再想想,韩秀薇的意见也有道理。

陈建芬对儿子的健康虽然有信心,但也知道他从小不爱运动,工作性质又决定他长期久坐,在电脑前待的时间又长。

严格说起来,这些都有可能对生育造成影响,事先做个检查也好,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也能提前掌握,及时解决。

今天既然已经在医院了,陈建芬就叫儿子顺便去做个精液检查。

齐鸿轩压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检查不检查都无所谓。

他自己当然觉得全无必要,要不然,怎么能把老婆、吴静雅操得一个个争先恐后承认是他的母狗呢?

可要为这么件小事跟老妈扯皮更显无聊,查就查呗,反正就是进个小房间撸鸡巴,轻松之极。

他正想去挂号台挂生殖门诊的号,陈建芬扯了他一把:“挂号干嘛?我带你去,门诊那些人我都认识,今天专家门诊应该是你顾阿姨,让她加个号就行了。开个检查单,一分钟的事情!”没走出几步,她突然想起什么,凑到儿子身边小声问:“对了,你上次和嘉嘉……嗯,那个,是什么时候?”

齐鸿轩根本不在意检查这回事,纯粹只是为让妈妈满意而已,所以虽说同意做检查,可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这边,正在想别的事,一时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老妈。

陈建芬当了几十年医生,对这些最基本的生理问题早就不会尴尬了,但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方便说得太明显:“精液检查要求3-5天禁欲期,你……这个星期一以后,有没有和嘉嘉……那个?”

齐鸿轩这下终于听明白了,陈建芬跟他说起这些完全没感觉,他倒是觉得非常尴尬,狼狈地点头:“有的。”

“啊?”陈建芬皱皱眉头,不死心地问,“哪天?”她想了想,如果是星期一的话,那到今天也已经过了三天,勉强符合要求。

“前天……”齐鸿轩闷了一会,憋出两个字来。

“唉,那今天这检查不能做。”陈建芬无奈,“下次你还得再来一趟。你记住,今天开始不要再那什么了,下星期三过来做检查。”

“妈,我跟你说过,下星期二我出差啊。”

“哦,对,那你自己算好时间,一回来,马上过来查。”

“知道了,知道了。”老妈总纠缠在“精液”、“禁欲”之类的话题上,齐鸿轩实在有些不耐烦了。

这边取报告的事告一段落,陈建芬就回办公室了。

齐鸿轩则开车送妻子去崇大,她今天虽然没有课,但下午课题组有一个会要开,她还是要去学校一趟。

到了车上,夫妻间的气氛突然变得不再像刚才陈建芬在时那样和谐。

这种微妙的感觉已经延续两天了。

齐鸿轩没有撒谎,前天晚上他确实和宋斯嘉做过爱。

在与沈惜、陆优他们吃过饭回到家里后,甚至等不及留些时间让夫妻俩各自洗个澡,齐鸿轩直接在就在客厅抱住了妻子求欢。

宋斯嘉没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客厅沙发上做爱,半推半就地顺了丈夫的意。

在做爱过程中,宋斯嘉觉得丈夫比平时显得要粗野很多。

如果这份“力道”只是夫妻间的情趣,倒也并非不能接受,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娇滴滴的纯情少女,不会只接受那种柔来腻去的亲密,过去做爱时被揪头发、打屁股也是常事,但这天的齐鸿轩明显带着强烈的负面情绪,一举一动都像在发泄,这不能不让她在意。

丈夫射过之后,宋斯嘉想要和他谈谈,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齐鸿轩顾左右而言他,明显不想多说,她不想催逼太紧,暂时放下了这件事。

昨天晚上,她再次提起,想在睡前与丈夫好好沟通一下,齐鸿轩却还是显得极不耐烦,只说了几句就甩脸走开,搞得宋斯嘉也有些不太高兴。

她独自睡了,在她入睡之前,齐鸿轩一直待在书房没回来。

夫妻间的不谐一直没有得到妥善解决,从昨晚带到了今晨。

一直这样下去当然不好,宋斯嘉觉得在去学校的路上,正好能与丈夫把话说开。

她对齐鸿轩的心理多少也有些了解,原本希望他能主动说出来,然后再往下谈,既然丈夫始终不愿开口,那她索性就把话说开。

“鸿轩,你对我和沈惜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很不满意,一直以来心里都有疙瘩?”宋斯嘉神情镇定,口吻淡然,而且非常难得,在提到沈惜时没有用“我哥”这两个字。

齐鸿轩一怔,不满是肯定的,但他不想承认这一点。

“从某个角度来讲,已婚的我,照理应该和别的异性朋友保持适当距离,这是对你应有的尊重。在我的生活里,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哥哥’,你嘴上虽然从来都没说,心里是不是一直都很不高兴?”宋斯嘉决心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我……还好。”齐鸿轩还是嘴硬,“我相信我老婆是有分寸的,对吧?”

宋斯嘉没去管他刻意做出来的嬉皮笑脸:“我跟你说过,我和沈惜之间的友谊比较特殊。我们不是一个专业的,按说原本不会有交集,但一场激烈的竞赛让我们相识了。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不止我和他,还有很多人,像诸葛雯英、芮智成、王可心他们,我们在其中投入了太多的激情和热忱,以至于比赛结束之后,我们彼此间就有了一种割不断的牵绊。至于我和他,刚开始的兄妹之称只是出于一个学姐的玩笑,原本没放在心上。叫这么两声就怎么了?大学时代那么多认识的人,还有一些关系很好的朋友,有多少是在毕业那么多年以后完全不通音信了?那时候谁知道今后会怎么样呢?后来时间长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确实不能仅仅用友谊来概括,非要说的话,大概还真的只能用兄妹这样的亲情来解释。”

齐鸿轩默然不语,这些话他过去听过,这次听也没觉得有什么新意。

但妻子接下来的话倒是让他忍不住眉头一跳,下意识将视线投向车内后视镜,想看看她此刻是什么表情。

“我承认,大学时代,我曾经对沈惜有过将亲情转变成爱情的想法,但我们从来没有机会去发展,所以这么多年过去,我和他一直是‘兄妹’。过去,在别人眼中,这种关系是暧昧,可现在,没有人会这么觉得了。十三年的‘兄妹’,即便是暧昧,也已经腻了吧?我和你恋爱结婚,其实就是意味着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再发展其他关系。恋爱结婚这几年,你应该也明白,我是什么样的性格。”

齐鸿轩皱了皱眉,从理智上来讲他知道宋斯嘉说的对,她不是那种会搞暧昧的女人,如果有暧昧,那她必然会毫不犹豫先斩断自己这边的关联。

问题是,真正的症结在他的心情,每当难以抑制的妒意或连他自己也从没真正意识到的自卑感涌上来,他就会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也包括去想象自己头上被人安了个帽子。

可这份小心思,是不便拿出来说的。

“我知道应该控制与异性朋友的来往。在我们结婚以后,我和沈惜除了周六下午去打球,很少有别的交集。今年过年以后,我和他一共就见了五次……还是六次,有一次是我爸过生日,前天晚上陪你朋友吃饭也算一次。我觉得我跟他的联系其实很少,保持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了,但我不清楚你是不是也这样想。如果你很介意,认为我现在这样的距离仍然不妥当,请直说,我会好好考虑将来究竟应该与沈惜保持什么样的距离,甚至是不是要让兄妹这层关系退出,变成普通朋友。我想他会尊重我的想法。如果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暂时不改变什么。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有很多东西真的已经习惯了,他也确实像我从小到大都一直拥有的亲哥哥一样,我,他,也包括我家里人,都习惯了。当然,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你的想法。”

“嗯……”齐鸿轩能感受到妻子此刻的真诚。

如果自己说一声“介意”,是不是宋斯嘉生命里那个讨厌的“哥哥”真的就永远滚了?

他的内心变得很彷徨,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

可是,他张不开这个口。

“……没事,你照旧好吧。你和沈惜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还不知道吗?你以为我心眼这么小?呵呵……”齐鸿轩心里蠢动着,但张开嘴还是打着哈哈地表示自己毫不在意。

“你没问题?”宋斯嘉盯着他,用特别认真的口吻反问。

“没事!”齐鸿轩伸手挠了挠眼角,毫不犹豫地回答。

宋斯嘉不再说话,将视线转向车外。

午休时,徐芃约施梦萦去附近的咖啡馆吃饭,吃完也不着急回公司,叫了两杯咖啡,摆出一副闲聊的架势。

大出他意料之外,今天的施梦萦看上去虽然精神不太好,但情绪挺好,比起前两个星期的她讲,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怎么又变正常了?

和男朋友和好了?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徐芃心中惊疑不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施梦萦突然提出她想换房子,问徐芃能不能帮忙?

“哎?”徐芃觉得非常奇怪,他知道施梦萦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只租了一年,到月底租期就要满了,惊讶地问,“就剩下十几天了,干嘛现在搬?”

施梦萦没有解释,只是很确定地说:“反正我要搬!”

今晨醒来之后,回想昨晚的一幕幕,施梦萦生出了强烈的荒诞感。

要说一切全是因为醉后无意识造成的,实在是自欺欺人;但要说酒精没起任何作用,也不准确。

对发生的一切,她并不后悔,只是觉得有点恶心。

对最近的心境下的施梦萦而言,找个男人上床不算什么事,只是昨晚选的对象,令她在彻底清醒后有点难以接受。

她先跑去狠狠洗了个澡,里里外外弄干净再说。

肛门里始终未能消退的撕裂痛感提醒着她,昨晚她到底做了哪些过去想都没想过的事。

正洗着澡,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冲入脑海,一旦出现,就愈演愈烈再难改变。

我得离开这个房子,彻底远离!

到月底一年租期就满,本来不必那么着急,可施梦萦记得曾向董德有表示还会续租,现在,她反悔了。

施梦萦觉得自己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董德有。

如果说上次和他上床,可以解释为是一时冲动,事后能摆出一副高冷模样,对这男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可昨晚自己明明那样主动,今后再摆出过去那副臭脸,连施梦萦自己都觉得矫情又可笑了。

可是,今后难道还要对这老家伙热情相迎?

想到这里,施梦萦失声笑了出来。

她突然想到“倚门卖笑”这四个字。

她才不想做这种事。

搬走,不是怕了董德有,也不是过不去昨晚那些事这道坎,只是施梦萦拿捏不住今后再见董德有时的分寸感。

以她的性格而言,艰难的事,闷着头去干就是;可要是确定解决不了的难题,躲开就是。

眼不见为净。

照施梦萦的想法,最好是今天就搬,永远不要再见董德有。

但她也知道这不可能,就算要搬,至少得先找到一个新住处吧?

找住处这又是件麻烦事。

事实上,别看施梦萦大学毕业后已经在中宁生活了快五年,但她从来没有独自租过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