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逢,再见(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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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逸博跟在沈惜身后走进希尔顿酒店大堂,兴冲冲打量周围的一切。

张沐霖安静地跟在他身边。

以王逸博的家庭条件和他父母的社会地位,不至于为了能在希尔顿吃顿饭而如此兴奋。

令他高兴的,是一向被表哥们当作小鬼的自己,被别人正儿八经地请来做客。

不是跟在爸妈屁股后当跟班,而是王大公子本人,带着女朋友来做客!

请客的是刘家。婚宴。

从今天的日子就能看出刘家用心精细。

10月18日,星期天,口彩好,又是休息日;从阴历算,今天是九月初六,宜嫁娶、祈福、求嗣。

怎么看,都是结婚的好日子!

老爷子刘寅昆一共有两个儿子。

老大刘默年近花甲,膝下是刘铭远、刘凯耀哥俩;老二刘彬则只有独子刘绍辉。

刘绍辉在广州读的大学,毕业后就留在当地创业,一晃已经孤身在外奋斗了十年,如今也算小小有些身家。

立了业,自然就要成家。

已经三十二岁的他,再不结婚,家里老人这关也过不去。

所以刘绍辉这次回中宁,是特地来举行婚礼的。

新娘是一个今年刚研究生毕业的广州女孩。

刘彬和沈永强相交莫逆,儿子结婚,当然要请老朋友来喝喜酒。

可惜沈永强这几天正在北京公干,分身乏术,只能由沈伟扬夫妇代父前来贺喜。

到了希尔顿,沈伟扬惊讶地发现,从高中时起一心读书,再也没在公子哥们的圈子里厮混过的沈惜,这次居然也来了,还带上了王逸博。

沈惜是刘铭远兄弟请来的。

自从沈老爷子寿辰当晚两人在雅福会重逢,刘铭远对沈惜一直很热情。

他特意邀请沈惜前来参加堂弟的婚礼。

尤其令沈惜觉得有趣的是,刘凯耀还特别声明,把王逸博和他女友一起请来。

“不打不相识!你那表弟我看挺有意思,请他过来喝杯喜酒,也算是正式大家交个朋友。”

别人既有这样的好意,沈惜倒也不便推拒。

到了婚宴现场,只见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煞是热闹。

标识着婚礼现场位置的指示牌一直放到了酒店停车场出口处。

一人多高,用花色字体写着“祝刘绍辉先生、魏舒滢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字样的大幅婚纱照在酒店大门外、大堂里、电梯厅里随处可见。

“嗬!刘家今天算是下本儿了,恐怕来了几百号人吧?”王逸博啧啧感叹。

别看他是沈家一份子,从小也算是见过大人物、大场面的,但这种场面还是不常见。

官场和商场有很大不同,尤其是像沈执中、沈永华这种级别的干部,很多时候要刻意保持低调。

比如沈执中的寿宴,一直以来从没有大操大办过。

而像刘家这样,从刘默、刘彬兄弟这一代完全脱离官场,一心经商开始,反而没了很多顾忌,可以高调一些。

“估计会有七十到八十桌吧?希尔顿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婚宴厅,估计刘家包了好几个厅。”沈惜站在大堂角落观察了一会,大致作了估算。

王逸博挠挠头,觉得对刘家来说,这个数字倒也不算夸张。

任何人家举办婚礼,总是亲友毕至。

一般来说,“亲友”,“亲友”,总是“亲”更要紧些。

但刘家这样的大家族办婚礼,往往不是这样。

除了不可避免一定要尊而重之的双方父母外,往往反而还是“友”显得更重要。

就像今天,新娘广州那边的亲眷不过来了不到二十人,其他被请来参加婚礼的,既有刘寅昆当年在官场上建立的关系,也有刘默、刘彬兄弟在商场上积累的人脉,还有下一代刘铭远哥仨各自结交的朋友——最后一类对刘家的未来而言尤为重要。

来宾多而且杂,纯粹出于交情和亲谊而到场的,不过几十号人而已,绝大多数都是各个方面对刘家而言用得上的人物。

至于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的冲着祝福新婚夫妇而来,反在其次。

沈家堂兄弟俩并没被刘家安排在一起。

沈伟扬今天代表沈永强,自然被送到代表沈永强身份地位的座次上去。

而沈惜等三人只是作为刘铭远的朋友而来,就被安排到另一处。

同桌的,有老仙、菜勺儿等一干新识。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周晓荣和徐芃也在。

看来在这桌坐的,都是刘铭远、刘凯耀哥俩的朋友。

雅福会那夜,徐芃并不在场,乍见刘铭远领着沈惜过来,不由得一愣。

不过也只是瞬间反应,立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反倒是在看到沈惜身后的张沐霖时,徐芃的眼睛突然一亮,脸上添了几分错愕。

他飞快瞥了眼周晓荣,胖子脸上也是几乎完全相同的表情。

张沐霖的目光从这两人脸上一扫而过,没有任何反应。

周晓荣也瞅了瞅徐芃,后者不露声色地摇了摇头。

胖子知道在这个场合不适合说别的,就假作一切如常。

其实,在刚看到沈惜时,周晓荣并没在意谁跟在他身后。

他首先想到的,是十多天前被自己和徐芃操成一滩烂泥的施梦萦。

那晚,周晓荣算是过足了瘾。

施梦萦进公司近两年时间带给他的憋闷,伴着一次次精液的喷射一泄而空。

虽说他之前和施梦萦约好只做一次。

但被两人搞得浑身无力的施梦萦,一丝不挂仰卧在床上,还被迫一左一右握住两根肉棒,还有什么气力反抗?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因为反感两人放肆玩弄她的胸部,翻身趴到床上,让乳房暂时脱离两人的魔掌。

可如此一来,反而更加刺激了周晓荣。

一个没做丝毫后撅动作却显示出一个明显耸起弧度的肥硕臀部就摆在眼前,他怎么可能乖乖坐在一边?

扑上去又啃又咬地玩弄了好一阵,他神奇地用比平时少三分之一的时间恢复了肉棒的坚挺。

当周晓荣直接趴到施梦萦背上,顺着幽深的股沟将肉棒滑到肥穴口时,施梦萦固然连声尖叫表示抗议,可身体却做不出什么反抗的举动。

这个身高不过将将一米七,体重却超过一百五十斤的胖子,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她几乎就要喘不过气来了。

在下身被凶猛地捅入和胸口发闷,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这两个麻烦同时摆在面前时,施梦萦本能地选择了呼吸。

她用尽全身残留的气力,勉强支撑起上半身,当带着腥骚味的空气进入胸腔时,她已经被周晓荣狠狠地插了二十多下。

一切哭喊都是没用的。

周晓荣一手撑在她身边,另一手按在她脖子正后方,轻而易举地控制住她,尽情在她身体里出入着,同时不停地赞叹她屁股的弹性,每一次撞击和反弹都令他无比兴奋。

在周晓荣搞足了一刻钟,终于把肉棒抽出,射了施梦萦满背精液的同时,徐芃极为自然地将趴着的施梦萦翻转,就着刚才被周晓荣操出来的满穴春水,毫无阻碍地又插了进去。

“来,小施,别停,咱们接着来!”

当徐芃射光子弹,周晓荣第三次提枪上马时,施梦萦身子底下的床单早就湿透了。

其中既有两个男人的精液,也有施梦萦自己的淫水,当然还有三人的汗水。

周晓荣最后这一次遇到了一点困难。

施梦萦的下身已经差不多完全干了,实在分泌不出液体来。

但这难不倒周晓荣,他特意带了润滑液,为的就是怕出现这种局面。

一直折腾到差不多将近午夜,施梦萦最后足足在床上趴了半个多小时,才算能艰难地撑着床爬起身,去卫生间清洗自己。

这个晚上施梦萦唯一坚守住的,是自己的屁眼。

在周晓荣用搅满润滑液的手指戳她屁眼时,她也不知从哪里迸发出来的最后力量,展开坚决的抵抗。

终于,在徐芃的示意下,周晓荣放弃了趁热打铁,当天晚上顺便就给施梦萦屁眼开苞的打算。

这时见到沈惜,想到那晚被自己猛操的傻妞就是眼前这人的前女友,无论是周晓荣还是徐芃,心中都有几分异样的心思。

按说,他们和沈惜间没有什么直接冲突,谈不上有什么过节。

徐芃纯粹只是有一些男人常有的操过别人女人的暗爽心理,而周晓荣则是因为巫晓寒坚持要和周旻离婚的缘故,心里总有几分对沈惜的不满。

操过施梦萦后再见沈惜,觉得自己好像也占回了一点便宜。

他们这桌的人到得都早,离婚宴正式开始还有个把小时,人就已经到齐了。

本来他们可以安安稳稳等着婚礼开始,没想到,在裴语微这小妞出现后,却又有了些小麻烦。

裴语微是跟着父母一块过来的。

刘铭远陪他们前往为他们安排的座位,中途要经过沈惜这桌。

裴语微一看到沈惜,就不肯再挪步了,死活非要坐在这桌。

刘铭远对此颇有些为难,一桌十位,都是事先算计好的。

虽然婚礼用的酒桌并不局促,哪怕坐上十二三个人也绰绰有余,但毕竟临时换座、加座都不太合适。

小丫头哪管这个,就认准这桌了。

在这种场合,她父亲裴新林虽然满脸严肃,却是不会开口的。

教训女儿的事,交给了裴太太。

女儿失礼,裴太太伍学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

可裴语微的反驳理由也算言之凿凿,她指着徐芃说:“你们那桌都是叔叔阿姨,爷爷伯伯的,我过去会闷死的!我要坐在表哥这边!”

听到“表哥”两个字,沈惜略带些惊讶地地看了眼徐芃。

他倒是没有想到,裴语微和徐芃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这个世界真是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啊。

负责引客的刘铭远在一边打着圆场:“阿姨别生气,都是我们考虑不周,没考虑到应该把微微安排在我们年轻人这边。怪我怪我。来来,裴叔叔,伍阿姨,快请入座。微微这边我来安排。放心放心!”

刘铭远虽小了一辈,但却是刘家长房长孙,又半点不靠父母,经营佳晟集团有声有色,俨然是中宁市年轻一辈企业家中的翘楚。

伍学芳不好不给他面子,在刘家婚礼上也不方便严责女儿,只能一面对刘铭远表示抱歉,一面又对表外甥徐芃叮嘱了几句,让他帮忙照看这个调皮捣蛋的表妹,别让她任性。

这样的话,伍学芳平时不知说过多少,裴语微向来一只耳进一只耳出,从不放在心上。

今天听了却觉得很扎耳,一个劲催母亲快走,不要继续败坏她的名声。

刘铭远又和这张桌上的其他人说了声不好意思,这才招呼服务员加座。

这桌大半人都见过裴语微,也都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什么脾气,谁会跟她计较?

再说,和这样一个小美女同桌,这顿饭吃得也开心,没人会有什么意见,个个都笑呵呵地欢迎裴语微。

小丫头也乖巧地和大家打着招呼,又招呼服务员把新添的座位从徐芃那儿换到沈惜身边。

原本坐在沈惜左手边的老仙洒然一笑,主动往左挪了一点,空出一个位置。

徐芃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怪异。

这小丫头明明是拿坐在表哥这边当借口留下来的,伍学芳刚走,她就明目张胆地坐到了别的男人身边。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总不会是今天一见钟情吧?

还真是有点邪门。

周晓荣凑到他耳边轻轻问:“这小妞是你表妹啊?”

徐芃微微点头,轻声反问他这么问是不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裴语微。

周晓荣压低嗓门,用最简单的语言,把那晚在雅福会的事说了一遍。

他可是亲眼看到那天晚上裴语微最后是上了沈惜的车。

至于后来会发生些什么,周晓荣将心比心地想,还会怎么样呢?

无非是禽兽和禽兽不如这两种可能。

他自己是宁愿做禽兽,也不会禽兽不如的。

恐怕天下间的男人,多半都是如此吧。

徐芃多少有些了然。

自家表妹居然曾经大半夜和沈惜一起走了?

想到各种可能性,徐芃突然产生了一丝荒唐感,莫非,难道,沈惜还要变成自己的表妹夫不成?

婚礼十分顺利。

新郎新娘入场、行礼、答谢,一切按部就班,井井有条。

刘家大肆操办,灯光、音效、布景等自然都是一等一的。

裴语微轻轻嘟囔了一句:“绍辉哥哥怎么变得这么胖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正从台上走下来的新郎新娘,沈惜忍俊不禁。

多年前他和刘绍辉也有过几面之缘,现在的他可和记忆里那个男孩大相径庭。

他几乎就是个再大半号的周晓荣,也是将将一米七的个子,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一百七十来斤。

倒是新娘魏舒滢,苗条的细高个,穿着高跟鞋明显比丈夫还要高一些,体态匀称,五官秀丽,还是个90后,比刘绍辉足足小了七岁,看着十分引人注目。

这世间的男男女女,也真是什么样的搭配都有。

新郎新娘开始向宾客敬酒,婚宴现场也越发热闹。

原本各自端坐的宾客们开始借着相互敬酒的名头走动起来。

这些人来参加婚礼,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和一些平时不太容易搭上线的人物喝杯酒,聊上几句。

哪怕只是换张名片,混个脸熟,也是好事啊!

今天的宾客中,也有几个沈惜的好朋友,但在这样的场合,坐得又比较远,没有必要特意跑过去应酬。

反正沈惜和这些朋友不需要刻意联络感情,远远望见,点头致意,就算是心照了。

所以他一直安稳地坐着,陪同样没有任何应酬任务的裴语微说话,有时又和王逸博小两口聊几句,自在得很。

过去两个月里,裴语微已经和他一起吃过四顿饭,还赖着他看过一次画展,两人其实已经很熟,所以不愁没有话题。

沈惜知道她在读普林斯顿大学期间,曾在间隔年里参加过一年“普林斯顿在亚洲”的志愿者活动,他对这个有些兴趣,就拿这方面的问题请教裴语微。

而小丫头只要能和沈惜聊天,对任何话题都无所谓。

所以他们谈得挺热络,清脆的小嗓门不停地说着,倒也不闷。

这时,一个人从他们这桌边走过,无意中低头瞥了眼沈惜,突然停步,略带游疑地叫了声:“沈惜?”

沈惜闻声抬头。

眼前站着的,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身高、体形和自己差不多,看起来十分面熟。

稍加回忆,沈惜终于想起一个名字。

“杜师哥!”他连忙起身。

这张桌上现在有一半人不在座位上。

周晓荣跑到别处敬酒去了,徐芃倒还在,见到这个男人,他也连忙站起来。

刚站住的男人,徐芃也认识,他名叫杜臻奇,三十二岁,是中宁鼎鼎大名的龙涛集团的董事长。

在中宁,除了那些财大气粗的国企外,民营企业中,向来有“四大天王”的说法,沈永强的永业集团、刘默的名程集团、裴新林的新越集团都名列其中,这些都是崛起了二三十年的老字号。

而在近些年小一辈新发展起来的富豪里,沈伟扬、刘铭远都已经自立门户地撑起一片天地,杜臻奇也是其中的佼佼者之一。

龙涛集团掌管着中宁市餐饮、酒店、文娱等事业的半壁江山,据说也在积极向其他领域拓展。

不说别的,2015年中华旅游小姐中宁赛区的比赛就是龙涛集团承办的。

最近半年时光,杜臻奇身边可谓美女如云,龙涛集团在各大媒体上的出镜率也堪称如火如荼。

像这样的人物,徐芃只是在某次饭局中和他碰过一次杯。

说起来,徐芃还够不上格和杜臻奇交朋友。

真要与他相提并论,怎么也得是沈伟扬、刘铭远这样的年轻才俊,连刘凯耀的分量都是不够的。

想到这儿,徐芃瞥了眼沈惜,心里升起些许疑惑。

这个男人或许也可以和杜臻奇并列。

杜臻奇突然在这桌止步,不就是因为认出了他吗?

但是,说来也怪,这位沈家三公子到底算是干什么的呢?

徐芃早就从施梦萦那儿把沈惜的事问了个底儿掉。

原来这位堂堂的沈家三公子,现在真的没什么大名堂。

无非就是在闹市开了家书店,在市区里的临仙湖边有个不大不小的茶楼。

另外,照施梦萦的说法,也就是隔三差五帮人剪剪片子,做做画册,顶多还有些小打小闹的投资。

徐芃不怀疑施梦萦说的这些。

毕竟她曾和沈惜同居一年多,不可能连这些事都没搞清楚。

可就凭这些,沈惜顶多也就能保证自己不愁衣食,可他现在居然住着市价至少七百万的别墅!

是沈家家底厚,他那早死的父母给他留了巨额遗产?

这倒有可能。

可即便如此,徐芃还是想不明白,沈家三公子,去干点什么不好?

如果做了公务员,以他现在三十岁上下的年纪,至少应该是个正科、副处级干部了吧?

去沈永强或者沈伟扬的公司帮忙,难道还弄不到至少一个部门经理或者分公司经理的位置?

说不定集团副总也能做。

为什么要跑去开书店和茶楼,这是什么节奏?

家资丰富,衣食无忧,甘做闲云野鹤?想不明白。

但不管怎么说,徐芃还是承认,如果说在这一桌,还有哪个人能落入杜臻奇的正眼,也就是沈惜了。

裴语微坐在位子上,好奇地打量着正面对立的两个人。

她在沈惜身边听得清清楚楚,他管这人叫了声“师哥”——虽然她搞不懂这声“师哥”代表着什么——这算是个比较亲近的称呼吧?

但看此刻两人间的模样,没觉得他们彼此间有什么好感。

这两人的关系确实很一般。

他们的恩怨要追溯到沈惜十六岁的时候。

那时,沈惜还跟着自己的师傅练心意六合拳,当然,练的不是套路,而是技击。

沈惜开始习武时,最早练的就是心意六合拳。

六岁以前的沈惜,也许是格外亲近母亲和姐姐的缘故,显得文弱内向,彬彬有礼之余带着一丝女气。

沈永盛觉得男孩子总得有些男孩子的气概,就想送儿子去习武,一来强身健体,二来壮一壮男儿气,但母亲忻晴却一直不同意。

直到六岁那年,忻晴车祸去世。

虽说这对一家人来说是一桩大不幸,但沈惜习武这事却从此没了阻力,沈永盛把儿子送到自己一个朋友,中宁心意六合拳老师傅身边习武。

师傅姓孙,当时已经年近半百。

沈惜跟着师傅从劈崩钻炮横的五行拳基本功,练到十二形,渐渐入窥门径。

到他考上大学那一年,孙师傅被住在国外的女儿接去同住养老,期间他跟着孙师傅练了整整十二年的心意拳。

后来直到留学英国后,他才又接触了泰拳,渐渐把平时练功的重心转移到了另一门武术上。

沈惜和杜臻奇就“结怨”于拳馆。

那时杜臻奇也跟着另一位老师傅习武,练的也是心意六合拳。

他比沈惜大两岁,所以那时孙师傅就让沈惜管他叫“师哥”。

沈惜十六岁时,两位老师傅让各自的徒弟切磋一下功夫。

当时沈惜正在窜个儿的年纪,别看小了两岁,但身高体形都已经和杜臻奇差不多,力量上也不输多少。

过了三四招,沈惜一记刁手夺肘,放倒了杜臻奇。

技击武术就是这样,如果两人只是切磋,真上手后基本就是几招内见输赢。

能拆上十几招,就已经十分罕见。

动不动满场飞窜,打上几十、上百回合不分胜负的事,至少沈惜没见过。

这场比试是在孙师傅的练习馆里进行的,地面有保护,说好了是切磋,彼此也都没下重手。

杜臻奇虽说被放倒,其实也就是沾了下地,眨眼就跳起来了。

按说,这是同门间再正常不过的“搭搭手”而已,但或许是杜臻奇对自己要求高,也或许是他平时对自己太自信,这次败给沈惜,让他从此盯上了沈惜。

当然,杜臻奇对自己高看一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和沈惜一样,他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

爷爷杜建同曾辗转中宁市各区县当过多地的一把手,一度成为中宁市副市长。

在当年的运动里蹉跎几年,拨乱反正后,又做了一年多中宁市市长,随即就升到省一级职务。

在省政府,他的办公室曾和沈执中的办公室只隔一个门。

最后他到了省政协养老。

九十年代中期离休养老。

至今身子骨还十分硬朗。

父亲杜毅光也曾在各级别的政府部门打过滚,年前刚调任中宁市人大,任副主任。

此前则多年担任中宁市政法委副书记,只是因为年龄快到站,这才退居人大二线。

叔叔杜鹏志曾在市属奉孝县、丽桥区做过副县长和副书记,调回市里任公安局常务副局长。

任职已超过五年,是现任副局中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级别最高的一个。

杜家父子三人,过去几十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中宁市经营,在市一级及各区县的官场里,亲朋故旧无数。

如果不论其他,单说在中宁市里的盘根错节,恐怕比沈家还要强一些。

在这样的家庭成长,杜臻奇自己又争气,学习成绩不错,学生时代各种荣誉也不断。

自九岁开始习武,向来对自己的身手也很有自信。

没想到却突然输在比自己还小两岁的沈惜手上。

杜臻奇和沈惜早就认识。

过去沈惜还跟在沈伟扬屁股后面到处惹是生非时,大家就有过小过节。

只不过,那时直接和杜臻奇唱对台戏的是沈伟扬,沈惜只是沈伟扬身边的小跟班。

可今天,他输给了沈伟扬的小弟,这让他今后在沈伟扬面前平白地就低了一头。

更让杜臻奇郁闷的是,这时沈惜已经开始老老实实读书,不再跟沈伟扬出去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