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来,似乎有很多事都与上辈子不同了,身为重生者的优势正在逐渐消退,今后究竟会演变出怎样的将来,楚淮青也不甚清楚。
两人面对面跪坐着,屋外已经传来热闹之声,看着走神的楚淮青,秦策唤道:“先生,可有什么不妥?”
楚淮青回神,摇着头笑了笑:“只是为殿下即将行冠成人而感到高兴,不过少了那些环节……”
将这几日楚淮青为他忙前忙后的样子看在眼里,秦策也终于找到机会将手搭在楚淮青的手背上,和声宽慰道,“策如今年满二十,难道会因为未行冠礼便失去成人之实?不过少几个环节而已,先生不必紧张。”
对前路的茫然仿佛就像过往云烟,消散在了秦策沉着深邃的眸眼里,楚淮青轻轻嗯了一声,似是自然地将手抽回。
秦策对着楚淮青一笑,笑中透着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宽松。
因楚淮青即是主人,又是主宾,秦策便提议将迎宾之事省去,因为情况不允,连带着省去的还有冠者见母见兄。
这项决定一出来,照理应有人提出异议,因为这些是整个冠礼中不可或缺的环节,但楚淮青认为,既然迎宾的主要目的是表现对自己的尊敬,那么这个环节便可有可无。
谢家非士族,谢富没行过冠礼,哪会注重这些虚礼。武将们心性大咧,一致表示殿下和楚大夫说了算。赵世杰虽为谋士,但出生贫苦,未习过礼仪更不甚在意,因为宴请的客人不足位,才被楚淮青抓来意思意思凑个数。
于是本该有的争议便这么不了了之。
没过多久,侍者端来冠服,赞冠者随其后,对着秦策欠身行礼,示意吉时已到。
秦策点点头,正身端坐,赞冠者近前,持栉手中,为秦策梳头、挽鬓、加笄,再以缁将发鬓缠住。
赞冠者手法熟练,没几下便将这个步骤完成,观秦策与赞冠者的表情,看起来也相较肃穆,没人发现秦策正瞄着楚淮青清瘦白.皙的手思绪万千,想象着它们为自己认真挽发的样子。
楚淮青从有司手里接过缁布冠,祝词都是事先准备且记下的,如今复述也不算难事,只是对秦策徐徐说完之后,楚淮青又由衷添了一句:“愿殿下心想事成,健康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