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淮青紧皱的眉头,谢富端的是一脸无辜:“若按淮青说的那样穿,富怕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哪能行酒。”
楚淮青无奈地摇了摇头,给面子地没有揭穿谢富分明是怕穿太多看着不雅的事实。
“不过这本该是淮青的差事。”谢富朝掌心呼气,抬头笑道,“莫怪我抢了你学生的第一杯行军酒。”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楚淮青还呆在狱中,为秦策行酒的也是谢富,只不过地点改在了平原。所以,若说遗憾,那确实是有一些,但要说怨怪,楚淮青是万万没有的,当即摆手道:“谁让我如今只是个大夫?倒是辛苦了你冻成这个样子。”
“对了,近日有一个商队要去俞州,我让他们帮忙带一些暖玉回来,你贴身放在怀里,日后也不必再穿许多衣物。”
“淮青果然体贴,那富便不扭捏,先行谢过。”谢富闻言笑弯了眼,复又打了一个哈欠,“庆功宴淮青可曾差人准备?”
看着谢富的笑眼,楚淮青倒是突然忆起了一件事。
因为王将领吞了军饷,秦策又没钱,前世谢富便提出了争先应战的办法,也是两人配合着下套,诱得王将领签下军令状。
接着谢富又提议在月明之夜出兵。
平原上地处辽阔,明洁的月光照射下来,该是所有的隐秘都无处遁形,胡虏人怎么也没有料到秦策会在这样的环境下进攻,那晚松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待王将领和柳成恭得到秦策凯旋归来的消息而匆匆赶到时,庆功宴巧是刚刚开始,谢富便在两人不敢置信的视线下缓缓走来,唤人奉上两杯早已准备好的酒,以庆祝击败胡虏的名义,笑邀两人赴宴。
到手的酒是温热的,不烫亦不冷,后来传出,谢富只让人热过一次。
像是早已料到大军的归来时间,早已料到王将领两人何时赶来。
被楚淮青炽热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谢富小心地拢紧了棉被,朝后缩:“淮青…..为何如此看着富?”
楚淮青笑着将他拉回:“无事,只是我之前还没想到这事。依你之见…..庆功宴定在何时为好?”
谢富未曾多想,直接便笑道:“差人在卯时初给王将领递去消息,三刻之后再给柳军师住处递去消息,庆功宴便定在卯时末,如何?”
果然和谢富前世说出的时间不一样。
凭着以往征战的经验,楚淮青确实能猜出个大概,但谢富此番是初次涉入战场,只是大致知晓双方的实力,便能如此精准地判断出打赢这场仗所需的时间……
即是感叹又是佩服,楚淮青笑道:“那便定在这些时间罢。”
谢富懒洋洋地斜他一眼:“淮青心中其实早已有了定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