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精液母猪宋芙华(1 / 3)

降临 a2321496472 17132 字 2023-0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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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简单的动作,却朴素得让人心动不已。

恰如此时此刻,姬玄雨也是简单的握着秋雨惜那温软的柔荑。

没有热恋般的缠绵,也没有淡薄的疏怯,只是普普通通的牵手。

温热而又细腻的肌肤接触中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弱,暖流正从少年心底里直涌指尖,复杂的情绪随之止不住地涌现。

紧张,激动,欣喜,陌生,拘谨,所有的情绪带着一分僵硬、一分手足无措。

这就是女孩子的手吗?

姬玄雨在心里感叹着,复杂的思绪仿佛在胸口生成了一只小鹿。

它不知什么时候竟长齐了犄角。

那纤长有力的颈项微微低伏,四肢强健的鹿蹄刨得尘土飞扬,凶猛无比地一头撞上了心房。

可惜,少年仍是一脸的无悲无喜,说他面瘫也不为过,又或是早已习惯了这般“虚假的伪装”。

但不管他表情再怎么淡漠,也掩不住内心的丰富。

在这一点上,秋雨惜和他是一样的,所以不能被表面所欺骗。

但姬玄雨还是想看看她现在是副怎样的表情,却又不敢面对秋雨惜那“清莹如月”的面容。

至于伊凛蝶,虽然奇怪于这一路来她的表现太过安分,但他只要瞥一眼就能对上伊凛蝶笑意盈盈的注视。

乖巧的,让人莫名生出愧疚。

姬玄雨有点儿不解,所以他干脆大步朝前直视前方,眼不见心不烦。

沉浸在某种气氛下三人,一路无言,也终于来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门前。

姬玄雨本来想趁机放开秋雨惜的手,却被她反手轻松扣住指缝。

想着本来就应该伊凛蝶敲门,但一转头又是那般盈盈的微笑与注视,姬玄雨感觉和秋雨惜的“冷淡凝视”有得一比。

于是赶紧扭了回来,孤立无援的姬玄雨只得伸手敲了敲门。

“咚——吱呀!”

手指敲在门上刚发出一声脆响,门便被人打开,修长的身影也慢慢出现在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那是一个少年,稍微抬头便能对上他那双深邃幽远的黄昏色眼眸,其中暗藏着和伊凛蝶一样熟悉的凛冽。

姬玄雨甚至一瞬间竟有种“如果不看发色,两人压根就是兄妹”的错觉。

“哟,小雨子,好久不见啊。”

少年耸了耸肩,轻笑着对姬玄雨不紧不慢的说道。

他的年纪不大,略微凌乱的短发却几近全白。

但并不是白银世纪从基因层面给全人类造成影响的特征后遗症所导致的白发,而是正常衰败的苍老且邪异的枯白。

尽管那冷峻而清秀的脸上挂着从容平淡的表情,但却总给人一种锋芒内敛的感觉,叫人不敢过于轻视。

有些人的气质天生就是这般鹤立鸡群,即使再怎么掩饰,也藏不住骨子里的那股精气神。

而我们的姬玄雨,已经激动地盯着那少年懵逼了老半天,眉眼间满是掩盖不住的欣喜,最终却只能憋出了一句:“卧槽!——路家旿?你特么……”

姬玄雨满是惊喜地向他走近,短短的一瞬间,他的大脑中闪过了无数种,无数种当初他想过若是再见面的时候他会说些什么。

然而当他真正见到这位初中毕业便再无音讯的挚友,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轻轻的四个字。

“好久不见。”

姬玄雨也如面前的少年一般若无其事地耸了耸肩,顺便一拳锤在路家旿的肩上。

他很少会克制不住去笑,真的很少,他并不喜欢表现自己的情绪,但现在嘴角的笑意却无论再怎么习惯性地收敛也无法抑制。

“啧,这才多久啊,你俩都好上了,啊?”

路家旿反手也回敬了姬玄雨一拳,目光随意一扫便是瞧见他与秋雨惜十指相扣的左手,顿时就揽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勾了过来,总之就是很酸的样子。

“当初早应该想到的啊(↘),你小子是不是早就看上人家秋雨惜了?初一军训那会人家体力不支倒下了,没一个敢动的,还不等教官过来,你就赶紧背着人家跑到医务室了,那才初见啊,真不错~”

“额哈哈哈……难道我就不能说见义勇为吗?”

姬玄雨试图哈哈,额头抽插不止,不过他倒要感谢路家旿的挪揄,让少女有些不好意地松开了手,但是真当那如温玉般的柔滑从手中抽离时,他又不由生出几分留恋不舍。

不过,说到当年和秋雨惜的事……

他能说当初只是因为开学前打了夜工,到军训的时候实在撑不住所以想找机会摸鱼吗?

他不能。

不用看姬玄雨也能感到秋雨惜那温柔的视线,这个时候还是别说些煞风景的话为好。

“可拉倒吧,社会劳动课扶个老奶奶过马路你都怂得一句话不敢说。”

路家旿挑起眉头满脸的怀旧,直接进行无情抄底:“人家老奶奶还特意等了你半天,结果你还是怂了。你自己跟我说的,最后老奶奶特别慈祥的拍了拍你的肩,那一刻你感觉自己很没用,又感叹世界终究有着美好……”

“行了行了。”

姬玄雨疯狂挤眉弄眼,再酸也不能当着俩女生面详细讲述他的黑历史啊!

这还只是看到他和秋雨惜牵手,那要是知道他和伊凛蝶的淫乱关系岂不是把他自爆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也交代了?

不行,得赶紧转移话题。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在这?”

其实姬玄雨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他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三年去了哪里、现在获得怎么样、有没有想他,还有——为什么不联系他?

但为了不显得那么刻意,姬玄雨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随意。

仿佛只是随口一提,没什么大不了的……

“看来我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

路家旿颇为正(骚)式(气)地整理了下衣冠,挺起胸膛,右手握拳横于胸口。

在充满着“狂拽霸气猛”的咧嘴轻笑中伸出大拇指极为嘚瑟地顶住了自己胸牌上的【奥加拉比林】贵族学院第七塔 A 级会员——路家旿。

“原来如此。”

这句话也不知到底是说与谁听。

姬玄雨只觉得心中所有的疑虑便消失了大半。

他早该想到的,路家旿消失的那一天,网络上有关他的信息也随之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自己手机上与之相关文件也莫名消失。

唯独没有消失的,也就只剩下人脑的记忆了。

若非从秋雨惜那里得到反馈,姬玄雨差点还以为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严重到患有“臆想症”了。

“这次我作为紧急招生的特别公证人。”

路家旿嘿嘿一笑。

但姬玄雨知道,即便路家旿表现的很轻松,但恐怕是费了很大劲才找到这么一个机会回来找他吧。

毕竟小说里这种超自然存在的学院基本都是纪律严明与世隔绝的神秘组织。

想来能外出不容易。

“没想到你摆烂咸鱼一个,竟然是君临天命。七大天命本就罕见,你还是个亿万不得其挑一的君临,秋雨惜她更是只存在设想,或者说预言中未被证实的星天使。甚至你还和她完成了祝福缔结,简直不要太离谱。”

亿万挑一?

君临这么罕见的吗?

姬玄雨不免有些得意忘形,即便有意收敛,笑容依然有些放肆。

然而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中尽数透露着傲慢的不屑与鄙夷。

“笑话,君临天命之所以罕见是因为大部分持有人都被各种势力雪藏了,以九龙联同五十多亿人的而言,亿万不可挑其一实在有些夸张过头了。”

姬玄雨顺着声音望去,一眼就看到之前招生那个白衣飘然的女人。

她的脸略带苍白,像是有些虚弱,眼眸飘渺若云,姿态也不曾乱了半分。

她就这么简单地坐在那儿,淡淡地看着桌面上的棋盘,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高冷,目空一切。

一如当初独自俯瞰着窗外,一副超凡脱俗的自视清高。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白衣女人,有些冷清的房间内,光辉静静洒落,光和影交织在她的脸上,显示出一副连神灵都会屏住呼吸的仙姿玉色,额头上三叶红莲朱砂更是点缀出几分惊艳。

仿佛她身处于另一个世界,你只能看到她的身影,却感受不到她的温度和呼吸。

连稍微发出细碎的声响,将视线聚焦于她都害怕会惊扰了她,甚至视觉会下意识地弱化她。

此时此刻,沉默便是对她美的敬畏,只因她的美像是能够凝固时光,让人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而能让姬玄雨生出这种“如仙”般感觉的,目前尚且只有被他圈养在家里的姬星愿!

不过说话的并不是她。

而是她身旁侍候的青衣少女,满脸傲慢不逊颇有几分娇翘。

见姬玄雨目光投来,她更是冷哼一声,高傲地仰起了脖子。

姬玄雨啧啧不已,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用鼻孔示人,不仅如此,她开口便是训斥道:“不是早先派人去通知你们赶来吗?你可知道害我少主在此等了多久?怎么拖沓了这么长个时间……”

姬玄雨皱了皱眉,只觉得她说话方式很怪异。

看了看一旁对少女如此行径不管不顾的白衣女人,姬玄雨对她的好感也随之降低。

不过确实因为背秋雨惜去医务室的缘故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他也不打算解释。

他是无所谓,但有人可不这么想。

伊凛蝶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那青衣少女身后,扼住她的下巴顺着用力向上抬,迫使她只能将头颅向后仰,想要张嘴却只能发出哼哼唧唧的杂音。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大人说话不要随便乱吠吗?”

尽管伊凛蝶的声音依旧是那般的清脆悦耳,但是在这语气中,已经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瞬间布满了寒意,妩媚的微笑中更是不加掩藏的勾起危险的弧度。

姬玄雨愣住了,勾住他脖子的路家旿明显也一脸“哇噻”的愣住了。

姬玄雨连忙看了一眼身后,现在便只剩下秋雨惜。

便秋雨惜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顿时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即便姬玄雨隐约有一种直觉伊凛蝶会按捺不住,但她实在是太快了!

白衣女人微微扼首,另一边没什么存在感的君无名则是一副大佬双手抱胸的样子淡定看戏,摆明了不会插手其中。

她便是目光淡漠地瞟向了伊凛蝶,语气很平淡,但却给人一种深入骨髓的轻傲。

沧澜的土话一般会用“神”来形容这种人,但她的样貌和气质确实很合适。

“龙鬼。”

不用多说,伊凛蝶便能明白对方所要表达的嘲讽意味。

她在龙门组的代号,叫的好听点,是一人便可成军的沧龙。

说难听点,她还有另一个称号,即是龙门组里一只无法无天藐视纲纪的历乱恶鬼。

尤其是这两个字从普渡这种非官方势力嘴里说出来的时候,那往往代表着恶意或者挑衅。

当然,这种话,从她被称为怪物以后的近十年里,早就听腻了。

事实上她更喜欢龙鬼这种称号,如果不是母亲反对的话。

毕竟“沧龙”这称号太标准太“土”了,还不如母亲小时候给她讲的“影罗刹”来的帅气。

伊凛蝶很不爽,却也生出了些许黑暗的欢愉。

不爽固然她早就和普渡这群自视甚高的女人本就关系不愉快,现在更是在她主人面前还胆敢这么“神”?

但是嘛,这个女人姿色她又很满意,完全可以作为主人今后肉便器母狗的人选。

这一身普渡未来主教的身份和傲气,简直完美!

这种心高气傲的红颜祸水就应该被主人按在胯下沦为专属泄欲便器乖乖挨操好吗?

“还是说,你们普渡就是这样教人普渡的?嘁,一个个就像是家里没点人,连说话都不懂规矩的社会废物,也就只会圈地自萌活在自以为是的幻想里,维持着所谓真正的秩序,却偏偏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总喜欢突显自己的存在感。”

伊凛蝶说着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抹在青衣少女的脖子上,冰凉的刀腹一点一点地轻轻滑过她的皮肤,宛如毒蛇正用冰冷的腹鳞缠绕、勒紧!

本能的恐惧彻底化为刺骨的阴冷逐渐麻痹了整个脊柱。

“一边抱怨着世界的不公,期望着世界得到改变,另一边却压根不审视自己,真不知道你们哪里来的傲气。要我说你们活着不累吗?这么喜欢装,赶紧步入轮回下辈子别做人了,早点解脱不好吗?”

姬玄雨:这一幕似曾相识……jpg青衣少女是一动也不敢动,且不说幽冷的锋刃即便看不到也能感受到它的危险,实在不敢想象伊凛蝶若是一个手抖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果是在场的其他人这么说,她说不定还要反驳、挑衅一下。

但伊凛蝶不一样,她是个喜怒无常而且自相矛盾的怪物。

她有病,有大病,是真的有病。

她既不在乎什么人情世故规矩框架,也是真的有实力,发起病来自己人都捅。

激她?

那不好意思,“试试就逝世”咯。

根据以往的经验,只要不主动招惹,伊凛蝶向来是不屑一顾的,顶多也就各自不爽怼几句。

可这会儿明显有种针锋相对的意味,甚至直接上升到了提刀威胁。

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是姬玄雨的原因。

她记得,他们一行人进来的时候,伊凛蝶是慢那少年一个身位的,这点细节对她们这种侍候左右之人来说很重要,甚至比较敏感。

等等,姬姓?

古都姬家,不对,沧澜漓江那位对古都姬家的态度极不友好,或者说非常恶劣,只要敢进入沧澜境内,面临的就是全天无休止的 24h 高强度监视,以及无时无刻可能到来的莫名其妙的针对。

而且主教此行还特意嘱戒过,切忌不可沾染姬家的因果!

虽然没说是哪个姬家,那换句话说不就是尽量别和姓姬的扯上关系么?

想到这,青衣少女刚要开口进行一些隐晦的表达,便又在伊凛蝶的可怕威压下闭住了嘴。

突然又想起逆蚀戒律场对共度的影响并不大,便赶紧用“共度”向少主传递的这些信息的联系,可惜全部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应。

所以,应该传达成功了吧?

“言多必有数短,只会显得幼稚。”

沉静片刻后,白衣女人眸光一凛,便是用轻傲的语气淡淡地反驳道,但伊凛蝶却能从轻傲中敏锐地感受到恼羞成怒。

毕竟这段话可是母亲大人亲自教给她的《关于如何灵魂质问普渡高层》。

可惜对方自制力不错,被怼成这样还很“淡定”,作为肉便器也算是加分项呢~

当然啦,逆蚀戒律场下,基本只能靠肉身实力。

且不说打不打得过她,众目之下,以这女人注重仪容仪婊的性子,也是定然不会和她动手的。

“又是嘴皮子不会耍,又是实力不能够,知道耍赖对我没用就开始端出一副冠冕堂皇的优越姿态,卖弄所谓的”道理“来抬高自己是吧,还真是——让人恶心的悲哀啊——那要不这样吧?”

伊凛蝶随手松开了扼制,将匕首放在青衣少女的手中,握住她的手将锋利的刃面对着自己的脖子,甚至有点没控制好力道,已经划开了一道极细的线口。

就仿佛在检视物品一般,伊凛蝶另一只手扶上了她的脸,顺便也遮挡了她的视线。

愈发冰冷的声音带着病态的“善意”笑容发出挑衅,就仿佛恶鬼张开了血腥的獠牙:“我就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一把 7.8 精度并加持过诅咒的战术辰金匕首,即便在逆蚀戒律场下,它足以轻松地像割开纸张一样切断我的喉咙,早曾听闻普渡……”

“先升格考试。”君无名终于还是开口了,他默默地与姬玄雨对视了片刻。

受到注视的姬玄雨无辜中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完后又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像在说他也无能为力。

“你坐。”不再管姬玄雨的态度如何,君无名对着伊凛蝶指了指面前的沙发,一副有正事儿要谈的样子。

伊凛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随即毫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垂的眼帘下,那双美丽的黄昏色眼眸已经染上了淡淡的猩红。

她知道自己多少已经有了些发病的趋势,而且是一种非本能失控。

这个问题很严重。

极度分裂症患者,她们所谓的失控其实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失控,而是一种出于本能的“有意”的失控,看似是失去理智的同时又能保持冷静,实则依靠强大的本能来维持认识、理解、思考和决断的能力。

母亲将其称为——“机械理智”。

如果要用最精准的比喻来形容机械理智与人类理智的区别,那就是 AI 辅助和个人的区别。

这有助于她像杀戮机器一般以极其恐怖的精准程度执行一切想要完成的目标。

然而刚刚的失控,是非本能的。

她的意志,不允许有人冒犯姬玄雨,即是出于身为母狗对主人的忠诚,同时也是身为伊凛蝶对姬玄雨的爱意,但更多是来自灵魂与血脉,以至于破坏了维系所需的平衡,暴露出些许偏执和癫狂。

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

“主人啊,主人……”

伊凛蝶低着头轻声喃语,愈发强烈的疯癫与暴戾的气息环绕在她身体周围忽隐忽现,似将空气都降低了几度。

离得最近的青衣少女浑身一颤,赶紧挪开几步,,紧闭着嘴再也不敢说话了。

旋即,君无名转向路家旿并再次重复了一遍。

“路先生,相信以姬玄雨和伊凛蝶的天命之资,前面那些没必要的环节可以事先跳过。如若不然,我可作为担保人,先进行升格考试。”

“无异议。”白衣女人瞥了几眼姬玄雨,但让他感到诡异的是,她看向他时的眼睛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还有的眼睛,焦距完全不在他身上,就像在回忆着什么,却又一直恐怖的“注视”着他。

空洞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没意见吧?”君无名还是对着姬玄雨两人问了声。

我能有什么意见?

按照流程,拒绝的话不就是清除记忆一类的结果?

闻言,姬玄雨瞥了一眼路家旿,正巧对方也在看他,仿佛心有灵犀般都猜到了彼此的想法,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秋雨惜见到姬玄雨的动作,也跟着点了点头,俏生生的乖巧样子总之非常可爱。

嗯,对,只要长的漂亮,什么都能可爱.jpg“行,那我就开始了。”

见姬玄雨的回应,路家旿也是笑著作出答复,拿出一个刻满纹路的正三棱锥物体丢在了地上,自动展开成四个相连的三棱锥。

除了君无名和伊凛蝶,其他所有人的额头前都浮现了一道青金色的神秘符文。

而秋雨惜和姬玄雨之间更是肉眼可见的存在着一段明灭不定的星辰链接,且能感到这种链接愈发凝实与璀璨。

姬玄雨好奇地伸手去挥了挥,就像是搅动了名为星空的水,水面波光粼粼,无数细小的星辰潋滟。

其他人的身上也隐约开始浮现星辰环绕的迹象,只不过层次非常淡。

即便如此,白衣女子依然能清晰察觉感自身发生的细微变化,眼底不由得闪过几分隐晦的光。

星天使权柄——星辉赐福——进化类——光环。

对普渡体系而言,光环类权柄契合的有些过分,而且这还不是全部。

倘若星天使真如《伊格德拉修如是说》所设想的那般掌握着星辉光环学的至高权柄,那么秋雨惜的分配名额无论如何她们普渡也要争取到手!

“待会要借助黄金之路临时折越到奥拉加比林,空间上的跃变可能会导致一定程度的溺水感,记住尽量放松不要抗拒,否则就真的跟溺水一样,只会越挣扎越难受。”

路家旿仿佛并未注意这些细节,对着姬玄雨和秋雨惜提醒道。

不过在临走前,姬玄雨看了看有点不太对劲的伊凛蝶,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犹豫了片刻却始终未能开口,便只能用目光求助君无名。

他已经来不及看到君无名的回应,紧接着那神秘物品伸出闪电般的光之触须点向他们的额头,众人就像是吸收了一般,也随着光的触及而吸收不见。

直到其他人离去,伊凛蝶这才缓缓斜过侧脸。

她的状态并不好,甚至有些神志不清的样子,如玉的脸颊就像是喝醉了一般泛起粉红,眼帘无力的微垂下斜挑的眼眸尽数充斥着迷离,绣口轻轻张翕间更是有晶莹的唾液沿着嘴角流下,却也显得愈发妩媚与妖艳。

愣是任何男人见到伊凛蝶此时的神态都会欲火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将她蹂躏践踏。

可君无名却是起身摆弄起棋盘,丝毫不受影响。

如果有记录的话,便能发现他的动作在“撤回”白衣女人挪子的步骤。

正是在一步步倒放,回归最开始的局面。

“在他身边待久了,赤金之血被诱发,直接导致你的天赋提前觉醒。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你会变得更强,获得更大的潜力,更高的上限,尤其是复制言灵的无相得到了改善。但也说不上好事,随之而来的是你原本依靠强大本能维持的机械理智也将会重新失衡。”

也不管伊凛蝶能否听进,君无名开始给予她想要的解答:“你会变得更容易失控,更加的病态,更想去证明自己的价值,想献出一切,去祈求他,奉承他,取悦他,证明灵魂、意志与血脉上的忠诚,直到这股欲念完全占据你,极端情况下,会逆转成绝无仅有的控制欲和占有欲,为此歇斯底里不择手段……”

君无名说着说着突然一掌轻轻按在了桌面,看起来就和随手放下一般,将棋子震得微微偏移了一点点的距离。

“多少还是你能让人省点心,除了这一点——所以就趁着这段时间抓紧稳固理智,到时候吓到你心爱的主人可就不好咯,毕竟你也希望自己变成那副样子吧?若是再让你因为爱人兼主人的深恶痛绝而彻底失控,那可就是大麻烦咯……”

似又想起了什么,君无名极其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便瞥了一眼神色愈发明媚可怜的伊凛蝶。

但少女的眼神却已是纯粹的暗色,宛如蒙上了一层阴影,能吞噬光线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其实我还是挺怀念的,你那副肆无忌惮地暴露出自私、冷血、暴虐、黑暗的样子,幼稚的同时却能妖孽诡怖般付出算计,哪怕是我竟然都会感到害怕又不可思议。”

“让我认识到了——真正的病态,可不是动不动亮出柴刀,刀口舔血笑容阴森恐怖。而是笑容永远单纯明净,一点一点瓦解人际关系和社会属性,直到他怎么跑也离不开你的身边,永远堕入你所创造的绝望囚笼。”

“也正要感谢于你曾经的疯执表现,漓江的那位才愿意老老实实与我们合作,省去了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

只是,传送比姬玄雨想象中要——太过于简单?

并没有感到什么所谓的溺水感,就像是人会下意识的眨眼睛一样,传送给他的感觉,也仅仅是眨完眼睛以后,来到另一个地方了而已。

“喏,这就是升格考试,考生会被安排在专门的房间里,前后由一面单向玻璃隔开,有点像审讯室。然后考官会在广播里叫号,被叫到号码的考生单独去考试房里接受考核,其他人则在外面等候。”

路家旿指着前面的考试区域说道,考试房间里的配置隔着单向玻璃也能看到。

里面放置着一台大桌子一样的机器,桌面是发光的白板,姬玄雨有一点印象,貌似绘画的会用到这种桌子。

“人一直都像这么多吗?”姬玄雨疑惑道,放眼看去,正在等待叫号的人预计有上百人。

“奥拉加比林正式招生时间一般在小春假以后,也就是现在这个时段。”路家旿解释道。

“嗯。”姬玄雨点点头,紧接着便听到广播里叫号:“17 号,妫一桁。”

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姬玄雨猛地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

路家旿的声音便接着传来:“不用太在意,你们考核地点并不在这。之所以在这里停留则是因为带你们传送进来无论如何都只能先到这,叶学姐需要向招生办填报记录,暂时授予我们校内定向传送的权限。”

路家旿话音未落,周围的景象迅速模糊,姬玄雨就又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座看上去不太起眼的双层建筑。

青绿色的石壁不仅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藤条,藤条的缝隙中还攀附着数不清的爬山虎。

幽深的回廊铺上了一层树枝和枯黄的落叶的毯子,踩在脚下嘎吱嘎吱作响,像是在诉说流淌期间的岁月,厚厚的灰尘让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座从上个世纪遗存下来的无名故居。

“这里才是专属为你们准备的升格考试地点,有专门的封秘保护,整个奥拉加比林独此一份。”

路家旿缓缓推开大门,但是进屋后姬玄雨有些愣住,这里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有钱!

太特娘有钱了!

一屋子都是钱!

浓郁的壕气扑面而来!

此前他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样一座建筑连一扇窗户都舍不得装,进来之后他便发现穹顶处是一扇通透的巨大天窗,温暖的光线透过天窗打在屋内,在深色的实木地板上打下一个个明晃晃的光圈。

建筑的上下两层被完全打通,开放式楼梯以螺旋式从一楼门口延伸至二楼顶端,整个两层建筑的四壁都被凿成嵌入式书架堆满了书——琳琅满目的书——或者说九龙特有形式结构的古籍。

姬玄雨强烈怀疑这里放置的全部都是真迹,思索着这一墙壁的书拿到乌鹭王家会卖出怎样令人发指的天文数字。

更别提墙角搁置着的白银世纪古董般的钢琴与小提琴了,姬玄雨也没办法估量出具体价值。

“折返跃迁的时间有限,不要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行为上。”

白衣女人再次出现时,原本跟在她身旁的青衣少女已经不见了踪影。

而且,姬玄雨总感觉她说到“无意义的行为”时,非常明显的瞟了一眼自己。

只是等她说完,再乍一眼打量周围的环境后,她又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这里似乎是……不动金阙的地盘。

“准备好了吗?”借助着姬玄雨和秋雨惜的身形遮挡,路家旿故作搞怪的撇着嘴翻起了白眼,随即耸耸肩,生动形象的表现了一副饱受摧残和压迫,却敢怒不敢言只能背地里偷偷搞怪泄愤的学弟形象。

“那就开始咯。”

姬玄雨和秋雨惜顺着路家旿的指示在摆放好的两张桌椅坐下。

随即路家旿拿出一份未开发贴着绝密封条的文件,当着姬玄雨等人的面象征性的检阅了考核文件密封的完整性后,拆开封条又将试卷放在了桌面上,附带的还有一根考试专用三角 2b 铅笔和 2b 白色橡皮擦。

姬玄雨习惯性的用指背拱了拱鼻子,又扭了扭突然就发酸的脖子,随手拿起试卷一看,然后人懵了。

白卷,真·白卷,试卷上真的是空白一片,空空如也,空不出来……

既没有科目,也没有考题,以及密封线和考生信息栏,甚至没有任何印刷痕迹。

“试卷发放完毕,试卷本身没有任何问题。”路家旿看了眼腕表,又补充道:“升格考试将会在七分钟后正式开始,考试期间不允许离开考场范围,但在考场内你可以随意走动、交谈,甚至睡上一觉,只要没有涉及徇私舞弊的行为都不会被过问。但我不建议这么做,某些监考老师可不管这么多。”

或许是不信邪,又或许是单纯闲的无聊,姬玄雨拿起了面前的白纸正反面仔细观察了一通。

他用手指弹了弹纸面,薄脆的手感意味着纸张为单层没有被做什么夹层之类的特殊手艺,他又拿起白纸对向天窗就着阳光审视,再细细观察地上的影子,也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他甚至想回头看一眼秋雨惜,但是一转头便能瞧见白衣女人冷漠无情的目光,虽然没有对向他,到姬玄雨能感觉到对方的死亡注视。

想想起这毕竟是考试,姬玄雨只能就此作罢。

而在百无聊赖的七分钟里,姬玄雨也终于确定了这就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国际标准下 ISO 216 定义的 A4 纸,就连铅笔和橡皮他也一并检查过了。

七分钟后,路家旿拿出一个便携式小喇叭,就是那种考场里再挂在墙角上的专用喇叭的缩小版,开始播放一段九龙传统古风音乐。

姬玄雨刚抬起的铅笔又停住了,面无表情。

他放下笔看着桌面上的小喇叭,无端遐想这浑厚而不失优雅的音乐会不会突然戛然而止,临时工会咳嗽两声尴尬的表示放错了音频,等喇叭再度响起时听见的就是再熟悉不过的“衬衫的价格是 9 磅 15 便士”。

但事实并未如他所想。

音乐仍在继续,由浅入深,层层递进,波澜壮阔。

仿佛是渺渺星河, 有一人孤身行走在沙丘之上。

比夜寂寞而冰冷,他只着一身单衣,衣诀飘飞,周围皆是冷清。

可那人心有猛虎,胸有热血沸腾。

虽然有过一丝退却,最终还是决定愿用理想当热血洒之。

即便身死道消,也要像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岸边的礁石,绝不踟躇,一往无前。

听的他是血液都躁动了起来,恨不得当场中二病冲动从凳子上蹦起来给那个婊着脸的白发女子来一拳。

结果下一秒,姬玄雨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砰的一下脑瓜子直挺挺的栽在桌子上,睡着了。

此房间的空气里混着茶香与旧木香,沁人心脾。

早春的暖阳穿过头顶的天窗,懒洋洋地洒下。

微风拂过高高的树梢,树影窸窣摇曳。

他好像做了个美梦,睡相很安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似在梦中见故人来。

听到声响的秋雨惜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姬玄雨,静静的盯了一会。

“放心,这是正常现象。升格共鸣的影响下,大多数人都会做出怪异的举动。以前因为考生们在考场内群魔乱舞,甚至跳楼、自残啥的,搞的像邪教,啊不,重症精神病患者交流会,所以现在升格考核基本是在隔离环境下单独进行。”

路家旿注视着姬玄雨熟睡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注意到秋雨惜的反应,便给她解释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