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生一族说到底不过是替死鬼,可能还有援军。”
忍者们实力当真不值一提,奥利维亚根本没放在眼里,她只是比较在乎自己心境的变化。
但见到忧杀人毫不犹豫,而且在靠过来之后,体内的不适感立刻消退,她也没有过多追问。
“有点像那些魔物说的不愿杀人……难道我被魔物污染了?可忧又是怎么回事?”
奥利维亚小声嘟囔,再联想卢茜安所说拍卖会出现魔物的事,心中隐隐不安。
倘若真的被魔物侵染,产生不愿杀生的想法情有可原,交媾对象也必然受到同样影响,而忧不仅没有影响,反倒杀的兴起。
“忧平时都是怎么锻炼的,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感觉很清醒。”
妩媚一笑,奥利维亚故意横过枪杆放在巨乳根部,轻轻上托时拂过腰肋,晃动的滚圆巨乳在妖冶动作下更显魅惑。
“就是我在圣冰华讲的凡念六意,额~你想听也可以去皮埃尔堡,我和孩子们有专门的课程。”
腰肋下的软肉和柔韧的乳根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探访过那里的忧再清楚不过,尤其是幻想冰凉枪管插入时的触感,这导致他下面的帐篷更大了,真是无奈,对于侵入心房的爱人他是一点都没辙,无论如何禁欲,总会在不经意间被攻破防线。
“居然还有清神静心的效果,那可要好好教教我啊!~老师~”
细细朱唇吐出一句句诱人魔音,在感受到爱人的魔力之后,奥利维亚不可抑制的再度有了感觉。
最后还在逃命的风魔被打碎双腿一动不动之后,奥利维亚踮起脚想要与恋人热吻。
“真是受够了”
从远征回来就一大档子事,很多报告都要写,失踪人员啦,东瀛啦,分析的关系啦,公事就罢了,自己的私事怎么搞,一直相恋的青梅竹马居然和闺蜜跑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悲催的吗?
卢茜安一声怒喝,浑身剑意勃发,把正在秀恩爱的二人吸引了过去。
“忧,我好奇卢茜安是怎么回事,按弥赛亚的研究卢茜安是真的不能使用魔法,可她现在却使用和魔法差不多的力量。”
徒手放波,不是魔法是什么?但卢茜安的能量运行方式和研究的魔法不同,奥利维亚按下欲火对忧问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卢茜安明显听见了,只见剑势如穿云之龙,武士手中太刀顷刻破碎,随后当胸一拳被打倒在地。
“玄女授我铸神锋,不籍阴阳金玉成。
易来做炉初冶炼,始化风来锻素身。
乘气动静生阴阳,方得无极宫霄名。
世间惟吾知此趣,等闲劈碎太虚空。”
待忧说完后,卢茜安狠狠地说道“亏你还记得。”
“你的口诀,怎么不记。”经过这么一闹,忧心里清醒,思来想去也由不得他不解释,定了定神说道“我一直想告诉你这件事来着。”
说自己不想当骑士,然后又当了骑士,还是一个公主的,岂不是出尔反尔,那当初拒绝图个什么。
而且还有十万金币的事情,贫民的身份绝对拿不出来,难道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卢茜安脸角抽搐,握起沙包大的拳头,反复告诫自己要努力听清他的每一句话。
而就在这时三人心生警兆,同时向一个方向看去。
“嘁,成了服部半藏也只有这种程度,真没用。”
武士少女踢了踢风魔的残骸,在三人的注视下来到身前。
“请宽恕我不能报上真实姓名,嘛~在这蛮夷之地,你们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也像低贱忍者一样叫我轻音吧。”
用流利的弥赛亚通用语做自我介绍,轻音随后做出了居合斩的姿势“用忍者做的开胃菜是否合乎口味。真是看得我热血沸腾啊,不知几位那个先来?”
用弱者血当开场白好相互厮杀,轻音特意吩咐过手下死战不退,可除了叫忧的男人产生了杀气外,其余两人效果不太好。
或者说实力差距太大,没必要下死手就可以拿下对面。
“好鬼的家伙,用手下过来探路。”
忧实在想不通对方为什么要送炮灰,很可能有别的战术,自己作为三人中最弱的,有必要节省另外两人体力,当下向前踏了一步,正欲接战时,身体被人扯住猛的后退。
只见辉光焰射星斗,灿锋芒覆地天,卢茜安把忧扯到身后,自己飞身上前应战
“卢茜安·萨乌斯丽,领教了。”
卢茜安刚才正认真听着,没想到又有人来搅局,心中嗔怒横生,一剑劈去势不可挡。
“御免拔刀斩”
“哦!阁下认得!”
刀剑相接,各自惊叹。
天下御免,卢茜安当初也看过忍者总纲,知道对面所用的拔刀术是一个武士家族的不传秘籍,而那个家族目前服侍东瀛的大将军,意味着是从政人员,不仅实锤了间谍身份,还知道东瀛对雷斯卡特耶有所图谋。
轻音倒退三步才稳住身体,脸颊上流下一滴虚汗,表情从容地说道“今日能和弥赛亚高手公平一战……”
公平一词出口,在原地的卢茜安勃然大怒“你的刀术气泄三分,不可能挡住刚才一击,有人暗中助你!”
卢茜安踏前一步,剑势中加持了仙法,威力倍许增加,其势若火山喷发,陨星坠地,天威莫测,势不可挡。
轻音打了个冷颤,迎着重剑挥出一刀,还大声道“阁下遇见平分秋色之人都是如此污蔑吗!”
卢茜安剑势忽然一顿,身子也重重摇晃,索性自身不再用力,把力量全加在剑上,重剑势能不减,威力依旧,以剑带人,正是重剑之道。
两者再接,卢茜安重剑回弹,力量上输了一筹,而且输得一塌糊涂,但她就是握着剑柄不撒手,借着回弹巨力在即将坠地的时候改变流向,原地划过圆弧,仿若流星锤,再度抢上。
又是几声钝音,重剑不光从上坠下,而且还从左右,斜边跳起,每一击都在不可思议的角度进攻。
轻音俏脸涨得通红,对方哪怕是手无力挥动重剑,只要在停顿的剑面上踢一脚,以腰为轴,以腿发力,照样挥的虎虎生风,比之先前凭自身神力更要敏捷三分。
最开始的卢茜安拿剑劈砍,现在则是挥甩抡砸,轻音不光要应付重剑撞击,还要时刻提防对方下一剑从哪挥来。
“忧,森林中有人施展咒术,我来给卢茜安压阵,你快去捣毁它。”
对于雾大陆不敢多说,但在弥赛亚德鲁伊、巫师之流可是成建制修习咒术的,是正经科目之一,奥利维亚一眼就能看出破绽。
“我晓得了”
忧立刻向森林奔去,诅咒魔法就像精密的计算程序,只要将其中内容破坏,咒术自然解开。
忽然狂风大作,从雪地上又闪出几名忍者,奥利维亚倒转火铳,枪托展开,整个火铳变成一把巨斧,连劈数人,成功让忧进入森林。
***
“这三个人还真有意思,一个专心要肏一个甘心被肏,还有一个看傻了眼。”
那是轻音刚开始看到三人时的评价。
经风魔确认叫卢茜安的女子是圣冰华指挥阶层的一员,是可以用来交换人质的对象,尽量擒获。
明面上进行语言诱导,在她擅长的方面胜过她,很容易就能让这类人屈服。
一身蛮力而又心思纯真的家伙通常没有脑子,雨果经常说的,乡下村姑只知道看表象,用暗地的计谋很容易搞定。
至于媾和的两人,叫奥利维亚的女子使用的火铳是个麻烦,不过按照雨果提出的枪械研究,火铳填装麻烦,准头又不足,是落后于他发明枪械产物的残次品,只要近战就是待宰羔羊。
至于最后的忧,甘心被肏的家伙,无论看几次都感到厌恶,从王都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个浑浑噩噩的人,一切想法都顺着肏他的女人,不为自身前途着想,做事只遵循别人安排和一时头脑发热。
瞧他浑身虚浮的魔力本来就没什么显赫出身,德不配位,还愣是要逞强和高贵的人站在一起,只要离开操控他的女人什么都不是。
今宵决定亲自给他一个教训,不为别的,被人当枪使而不知,和他背后用下三滥手段坑害雨果的人一样,足以判他死刑。
捕获计划很容易就制定出来,让风魔带领忍者们从四面八方全方位的进攻,用绝对碾压的力量让对方处于弱势。
对于生命的危机感会降低人的选择,盲目相信奇迹。
这时候轻音再将卢茜安单独引出来,尤其是用公平决斗的方式,让对方产生能够平安脱身的想法,对方看见救命稻草肯定会选择同意。
更别提雨果教的二桃杀三士,只要给一个或两个逃生名额,内部很快就会产生裂痕,对付这些土着蛮夷再轻松不过。
当然,前提是在对方撑过第一轮攻击之后,除了卢茜安另外两人还活着的情况下。
“你的咒术已经被我破了,卢茜安很快就会把轻音打倒,你认输吧!”
面前男人赤袍如血,手上还拿着今宵设置好的灵符,近百道符箓构成法阵被他轻易抓住主心骨,竟再无用武之地。
今宵手持祭祀响铃和眼前的忧对峙着,从那朵蘑菇云升起的时候一切都乱了套,即便不想现身,强大的冲击还是把大部分的伪装卸了下来。
计划只能仓促实施,没想到对方超乎预计,不仅撑过第一轮,还灭了个干净,而之后重重设陷也都被她们逐步破解。
风雪稍息,只剩一地银白,今宵的心也变得恍然无措。
“……”
“纯真善良的人真好啊,老实、朴素,但不代表旁人就可以随便欺负她,占她便宜。”
忧在这情况下闭上眼睛,脸上的羞红似乎是在回味甜美时刻。
“……”
“在充满牛鬼蛇神,高效率运转的环境下,根本不会有落后的东西吧,即便有,那东西也必然有过人之处。”
忧捏了捏手中拂尘,又看了看今宵手上的响铃,作为礼器根本不适合厮杀,但都是很好的魔力媒介,使用者能发挥最大威力。
“……”
“用优越眼光看别人的时候,别忘了对面可没有自己的条件,嘛~多和人沟通,就算想法不一样也是可以走到一起的。”
每一次发言都解答了今宵的疑问,意外的有些温柔,很难相信刚才他还在屠戮自己的同胞。
“信赖,信仰,从内心萌发的都是从本能反应的善意……”
“哼哼哼,哈哈哈哈,可笑!”
女孩张狂的笑声打断了忧自以为是的发言,手中响铃一震,周遭积雪翻涌,符箓掺杂其中,借雪化形,无数利刃向忧射来,忧挥动拂尘打出一击,各自后退数步。
“阴阳家残篇练就的神道术,也算有点意思。”交流无用就只能用拳头了,忧手印变幻,迎着冰刀抢先一步攻上。
刚才的发言忧投入不少感情,可今宵是什么人,只要胜负没有分出来,一切都是免谈,这是雨果烙印在今宵心中的话,犹如程序一般。
硬要说的话,今宵是体会不到他话中所谓的信赖与信仰,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名为[今宵]的人,被忧口中的信赖和信仰剥光了衣物,怯生生的不知所措,只能按照最狂乱的本能,用焦躁的手段回应。
“言辞惑心,反复无常,你这种男人也配提信仰。”
今宵不断回想着当日忧在王都的表现,好加身自己厌恶的印象,用那些既定说辞反驳他“你也不想想你肮脏的下身玷污了多少女孩子的纯洁,原来那个芙兰杰西卡殿下见到你为了肉欲和人苟合,你有什么嘴脸提信赖!”
奥利维亚的身材确实好,前凸后翘,御姐气质满满,加上忧在她身下翻白眼的表情,今宵这样想也无可厚非。
“你说的……算了,说的也对……”
官能肉欲永远属于自身,沉沦其中便是自私的表现,忧确实没有让自私和无私共处自身的能力。
温润的脸庞有些僵硬,感觉他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们应该早日接受欧罗巴合众国对你们的改革,故步自封没有一点好处。”今宵机械性的拿出合众国的惯用说辞。
“你们合众国的大道理我不懂,我只知道心怀邪念的侵略者必定失败。就像你们刚才的算计一样。”
忧温和的表情忽然消失,转而变成屠戮忍者时的冷漠“本来你我有一面之缘,但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修者看重缘分,但是对面不领情,那就是有缘无分,忧下手变得狠辣,今宵突感压力倍增,响铃顿时跌落尘埃,少女急忙拿出一把樱花折扇,羽袖飞扬,犹是一派神圣飘渺。
“说得好听,你们雷斯卡特耶的土地不都是侵略得来的吗,第一、第二纪元可曾有雷斯卡特耶之名。”
又是虚无主义命题,这个问题万万不能正面回答,不然就会陷入极端民族主义的漩涡,本质上提这个问题的人,和把过错都推给先代而不负责的人没有区别,属于端起碗喊爹放下碗骂娘。
忧一反常态的勃然大怒“以人性根裂粉饰丑恶目的,你们合众国不也是打着帮助他国的理由对其他国家进行土地买卖吗,与侵略何异。”
“你颠倒黑白”
今宵的折扇又被忧打飞,拂尘一卷,把她摔倒在地,可她口中却更加放肆。
“你指鹿为马好不到哪去!”
三昧真火从牙缝中丝丝溢出,忧竭力克制自己,他本不该有如此激烈的情绪。
只是一场舆论诡辩而已,发挥自己口才辩驳回去,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
雷斯卡特耶建立于第三纪元元年,本质上是初代国主将无数被魔物毁灭的国家统合,甚至可以说是各式各样国家和文明一起创造的。
在此之前,确实并无雷斯卡特耶之名。
而在那之后经历数不尽的纷争才有现在的国土规模,其中有的土地原本属于魔物,也有属于人类。
杀戮,攻伐,就连现在也是如此,忧确实无法反驳。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一个国家应该建立在荒无人烟的土地上才是你们心中[干净]的!”
忧踏步上前,拂尘怒指今宵眉梢。
“在现代国家形成之前,任何一个国家的扩张,都伴随着野蛮和杀戮。你们雷斯卡特耶存留至今,国家那么多民族敢说没有打压灭亡过他们吗?”
今宵在地上挣扎,雨果教导她的话不断在心中闪过,促使她用先进[知识]反驳对方。
忧咬着牙说道“不错,教国建立之初也有屠城尤犬人之举,被教国杀的十不存一。”
今宵更是得意,知道自己逃生无望,索性过过嘴瘾“你们教国是建立在无数血腥暴力之上的国家,野蛮手段比弥赛亚其他国家有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合众国使用新的政治方式,你有什么资格说雨果陛下的合众国!”
“你们对领土扩张欲壑难填,有没有想过土地上的原住民,残忍,血腥你们不断毁灭其他人的信仰还敢以信仰为名,真个不知羞耻!”
忧无喜无悲,抬起的拂尘上魔力凝实,正欲狠狠挥下结束愚者的妄言。
今宵见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她不卑不亢,怒视眼前的男人“雨果大人经常说[无知与蒙昧是催生民粹主义的温床],我看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妄图从整体上对民众进行控制和操纵的投机小人。”
人与人的交际中,最恐怖的莫过于把挑战底线正当化,你觉得对面无耻,对面却觉得是荣耀,你越是因为底线而反抗,他们就越是得意。
何为现象何为本质,正如今宵所言国家的建立确实充满着死亡,不,倒不如说是利益的损失,可她有没有想过,在一定的条件下,时间与空间之中,真理永存。
一个农民辛苦劳作,赞了很多钱,他的钱财是他应得的。
一个强盗辛苦抢劫,赞了很多钱,难道也要说他的钱是他应得的吗?
换一种更实在的说法,人是一条命,蚂蚁也是一条命,杀人犯更是一条命,他们都是生命,是不是该给他们同样的地位、权利乃至……
疯狂与理性就在一线之间。
忧深知当敌人只能用挑战底线的方式扰乱你的时候,对方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你和犬养不同,还有救——
忧咧着嘴,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收回自己的拂尘,说道“谬赞,小人和无耻的称号,我就收下了,但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该让我回两句。”
今宵本已闭目等死,见男人停下动作,心中生疑。
“当年尤犬人密谋叛国,教国才采取措施,提前一步发兵阻止了对方,屠城是无奈之举。”
忧说到后面停顿了一段时间,画风一转才说道“你觉得危害国家安全的人教国该不该管,该不该杀?”
今宵冷笑道“密谋而已,一张纸面计划又没有付诸行动,你们教国不过是给杀人找理由罢了。”
忧忽然大笑,刚才的事情他根本没有说全“好好好,给杀人找理由?那我再告诉你,尤犬人当年真的反了,不仅反了,还屠戮教国子民,极力和教国撇清关系,要建立属于尤犬人的国家,教国第三纪元的历史写的明明白白,屠城百座,千里枯冢,那聚集的乌鸦和白骨甚至诞生了一个魔王。”
今宵觉得额头发凉,知道对方言辞耍诈,大声喘着气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亲眼见过那历史吗?都是掌权者对他们的污蔑,历史书怎么写都行,反正你们掌权者不会写自己是坏人。”
忧忽然蹲下身,两条粗壮大腿从袍子下露出,几乎和今宵面对面,冷冷的说道“那你见过吗?”
今宵顿时哑口无言,口中结结巴巴的说出几个我字,她能见过吗?她甚至不是弥赛亚人。
忧继续说道“好,既然你我都未见过,那我再问你,现今教国西部受人侵扰你可知道吧!”
就算不知道是雨果故意安排的,她对西部联军也该有所耳闻。
“那些联军里最积极的就是的尤犬人。”
今宵冷哼着,用苍白的话说道“为当年事情报仇,他们应该的。”
忧没有继续在这种弯弯绕绕的话题上下功夫,提到了现在的事,就不宜再往之前叙述。
毕竟这是看待这件事的人的问题,是人看问题不客观,而不是已经发生的事件不客观。
“那你们东瀛和欧罗巴合伙在教国掠夺人口就是对的吗?”
今宵的身子颤抖一下,打了激灵“那是雨果大人的安排!”
“我如果在这件事上找你报仇,是不是对的?”
“……”
“你该不该引颈就戮?”
“我会反抗你,在生命遭受威胁的时候,我可以、我可以紧急避险。”
今宵的眼睛在眼眶打转,焦躁的不知如何呼吸。
忧忽然大喝“嘴里说着不知从哪来的屁话就来卖弄,你只是想发泄情绪,少给自己标榜道德高地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觉得自己什么都知道,被人利用当成了打手,指哪儿打哪儿,他们没捞着一分钱,可偏偏还自诩正义,乐在其中!
何其可笑!
剧烈头痛在大脑肆虐,一场风暴在制造痛苦的同时也在还天地一场清明。
“我……雨果大人……说的……对……不对……不对”
忧将手抚摸在今宵的额头,叹息道“被赋予的正确和被赋予的错误没有两样,就算知晓的知识再多,没有属于自己的判断,都是不行的。”
贾生才调世无伦,哭泣情怀吊屈文。
梁王堕马寻常事,何用哀伤付一生?
理想主义者与世界观理想化者有本质区别,强行造就只会弄巧成拙。
“今宵,作为天之宫的继承者,对待魔物必须快决、狠绝,万不可因为一时善念和其产生关系,家训必须遵守。”
家族长辈的话到现在也没能理解,不过也不是那么难听了。
额头上的温热让异域寒冬不再刺骨,当头棒喝让今宵先是茫然,后是清醒,以往事物又有了新的看法。
忧将手掌从姑娘额头拿开,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相信以今宵的心智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回去之后好好考虑吧。”
忧站起身,手上拂尘在甩动时被袖子吸入,他将双手收进袖口抱在胸前,吐出白气说道“好冷,幸亏袍子有特殊空间。”
“你不抓我?”今宵疑惑道。
“狗腿子和受蛊惑者也有区别,嘛~都是缘分,我走了。”
忧漫不经心的语调,仿佛二人熟识多年,让今宵无从分辨是否真心,至少不再像以前一味拒绝。
正如他身上鲜艳的红,血一般的颜色,让人本能的畏惧,但是只要压下本能,就会觉得如同磅礴生命力一般美丽。
忧的胸前忽然窜出一把利刃,上面同样沾染赤色,妖艳喷涌的液体,让他的眼神变得惊愕。
“还好我赶来了。”
熟悉的女声,忧急忙握住银月一般的刀锋,却无法阻止对方将其旋转,杀人利器将粗糙老茧剜下,指骨表面被刮下一层。
“谢谢你啦今宵,吸引了注意力。”
“你、n”
口不能言,刀刃从背部的肋骨缝隙穿过,只留下脖子给大脑驱使,用来呼吸发声的肺部似乎本就不存在。
他跪倒在地,眼白不断上翻,努力看清袭击者的姿态,口中温热液体混杂着碎肉、骨片,还有胃中的消化液,不断刺痛着他的口腔,让他生不如死。
“你怎么能……杀人?”今宵眼中同样惊愕。
杀人?难道不该吗?
“雨果陛下赐给了我新生,就算是这幅模样,我依然可以履行作为人类的能力”
玉子将沾满鲜血的利刃挥舞,甩去附着的肉块污血,冒着丝丝热气。
她的头顶长着一对竖耳,手掌上附着白色毛发,细长的尾巴在臀部摇摆,就好像魔物娘中的狼人。
“雨果陛下果然是最高贵,最强大的,哦对,还有最博学,他说的魔界勇者可以将人选择性魔物化,我特意让他将我变成这副模样,像不像家乡的犬神,不光力量上增长不少,嗅觉啦隐蔽啦,都上涨不止一个档次,更重要的是雨果陛下射进来的元精,好美味~”
接着玉子开心的把刀对准忧的脖颈,像个介错人“雨果陛下说收拾你不在一时,但我还是想把你的脑袋带回去,陛下一定非常高兴,肯定会赏给我更多的元精。你就到地狱忏悔去吧!”
“e……呃……呃”
打颤的牙关努力发出凄厉惨嚎,试图让森林外的两女感知到,可现在的身体连这点力量都没有,面对屠刀忧甚至想把身体蜷缩,指望多挨几下,延缓自己蠹虫般的生命。
“死吧!”
屠刀挥起,非人之物肆无忌惮地吐露狰狞的面目,让人心惊肉跳。
“a!a啊……”
刺耳尖啸如刮骨钢刀,只不过主人并不是闭目待死的忧。
“今宵你疯了吗!”
符箓泛着金黄色的光,今宵以此为刃,逼退了玉子。
“我不能让你……让你这样杀人,背后偷袭,不是我们该做的。”
今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冲出来,她只是感觉不应该压抑心头的炽热感情。
玉子勃然大怒,今宵的行为绝对会给雨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更重要的是,她作为魔物能感觉到今宵此时情感的波动。
“你这是背叛,叛徒,你敢背叛雨果大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玉子刀如满月,变成魔物后体质提升数倍,加上连日来和雨果不断交合,她的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今宵符箓飞散,艰难抵抗着对方攻势,幸好她可以施展远程攻击,射出的符箓阻止她前进的脚步,即便如此,随着一道道符箓被劈开,落败是迟早的事。
“你应该也像我这样接受陛下恩赐,现在收手还不晚!把那个男人的脑袋砍下来,今天的事我能当做没发生。”
最好不要,多一个姐妹就多一个人分享雨果,玉子到底保留着人类的部分,心中歹念攀升。
今宵的体质比她还强,要是加入雨果后宫,占有雨果的时间肯定会更长,更别说她对忧有了好感,魔物本能拒绝她强行拉人进入雨果后宫。
总之她一边言语拖延,一边加紧攻势,希望尽快把对方斩杀,也好一了百了。
今宵看着玉子一步步接近,直到最后在她眼前举起刀,刀刃上反射的光刺痛她的眼,而她全程都没有说话,也没有闪避,她选择接受这一切。
“贱人!hatui”
今宵感觉身子忽然下沉,忧把她扯在地上,闪过致命一击,随后黑红液体从口中喷出,在空气中瞬间凝结成冰。
血刃来势凶猛,玉子急忙用刀挡开,金铁声中,刀被弹向半空,玉子大惊失色,力量提升之后也挡不住对方垂死一击。
经过在床上和枫木亭几人灵肉交融,她早已不是那个初来的傲慢之辈,也知道刚才是仗着偷袭才能得手,这次正面交手,立刻就察觉和忧的差距。
继续拼下去,对方只剩残血,就算不敌也可以……
“贱人,领死吧!”
就在她打算继续进攻时,一声带着疯狂意味的断喝清晰地在她耳边炸响。
接着忧浑身魔力爆发,原先温和的脸变得狰狞,加上周遭先前喷出的血液,让他看起来像是地狱的恶鬼,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袭上了玉子的后背。
魔物的神经还未来得及反应,一股大力轰然砸在她的胸前,把她直接打飞出去,在灌木丛撞出一条路来,也是仗着魔物身体结实,没有立刻毙命。
顾不得身上的伤,她紧咬牙关,发挥兽类魔物本能,发开四足狂奔,不断在林中穿行,凭着兽类自然规避凶吉的天性,跑到森林的隐蔽深处那股恐怖气息才缓缓消失。
“哇!”
剜心痛处自胸口炸开,玉子口中鲜血狂喷,躺倒在地不断抽搐。
忧强提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好一点,对今宵说道“你还好吧。”
今宵木然点头,整个人跟失了魂一样。
“我……背叛了……”
今宵抓着头发拉扯,雨果对她很好,比起那些见过的奴隶和平民都好的太多,可她为什么要做出背叛雨果的事。
忧不顾自己喷血的伤口,用力抓住姑娘两只手腕,阻止了她的自残。
“你走开,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出现,我根本不会走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办啊!”
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浸湿了今宵的巫女服,透过衣物将肌肤和内衣粘连在一起,血腥味直冲脑门,看着这个一身血污,抓着自己双手的男人,今宵心中恐惧占了上风,甚至恐惧到忘记自己害怕何物。
“你要镇定,没什么可怕的。”
忧心口欲裂,视线变得昏暗,怀中少女还没有经过思想转变就经历最终决断,心理落差过大,内心崩溃产生的自灭感最终会毁了她。
正因为意识到这点,他必须为自己开导她的行为负责,不顾伤口逼命危机,强行把今宵拉进自己怀中,用力的抱着她,哪怕她的挣扎扩大了自己的伤口也绝不撒手。
“好好看着,我还活着,没什么可怕的。”
自己在怕什么?今宵在男人怀中直面他的伤口,被剪刀戳穿的纸一样,不大也不小的伤口平平无奇,却又十分致命。
她地身体紧紧地绷直着,不由自主地颤动着,伤口似乎也有感应随着她的呼吸一同开合。
忧依旧握着那双娇嫩地如同花枝般容易折断地手,两手在他的掌控下向后微微弯曲,不在今宵的驱使范围内。
迫使今宵身体前倾,半张俏脸贴在忧的胸膛,温热湿润的触感让今宵感觉回到了幼年,在那段手无缚鸡之力的日子里,有多少次逃进父母的怀抱,在哪个安全的港湾寻求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