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夜晚,所有的人都散了,明天腊梅婶子就要入土了,今夜我要为她披麻戴孝守灵,不能让她的灵前冷冷清清的。
村里的木匠正在赶夜做一副棺材,最快要等明天一早方能做好,现在腊梅婶子的尸体就只能放在当门的床上,她安安静静、孤孤单单地躺着,像是睡着了。
她的身子已经被村里好心的婆娘给擦洗过了,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也干干净净的,只是有几道很明显的血痕,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丝不乱。
我跪在床头,往火盆里一张一张烧着冥纸,一次一次哭到泣不成声!
腊梅婶子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暂时没有我,我见不到她了,也吃不到她做的油饼子了,也无法被她拥在怀里,享受专属于她的体香与温柔了……
白色的蜡烛在燃烧着,凄凉了这个黑夜,我又不知哭了多久,站起来揉揉跪麻的双腿,踉踉跄跄走到她床前,看着她雪白的脸,太过清淡了。
突然想到她平时那么爱化妆,那么爱美丽,我不能能让她走的时候,脸上一点妆容都没有,我要给她化上最美的妆,让她漂漂亮亮去天堂。
于是我转身回到里屋,把她平时化妆的东西都拿出来,就着蜡烛的灯光,细致地为她描眉,为她扑粉,为她擦上胭脂,为她涂上鲜艳的红唇……
我不会化妆,但数次看到过她化妆,所以潜移默化,也懂得了一点点,被我捯饬了一番后,她脸上终于有了红润的色泽,只是现在的红润看上去奇怪的很。
“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