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下后,恬熙斥退左右,问:“皇帝,想要怎么处置他呢?”
严曦才刚缓下去的表情立刻冷凝起来,他的目光如坚冰一般,冷冷的说:“杀!”
恬熙心头一滞,忙说:“不可!”
严曦奇怪的看着他,恬熙忙说:“他对我们有恩,虽然确实染指了我,可一开始是我自己主动去找的他。如此说来,我也要付很大责任。你能不能……”
“您不会有错!”
严曦斩金截铁的打断他的话:“朱家作乱的时候,他明明有能力出来力挽狂澜稳定局势,却置身事外,偏偏要等到您牺牲自己来做交易才肯出手,这不叫趁人之危吗?这老贼,怕是早就心怀不轨就等着您送上门去。如此居心叵测,朕若不将他挫骨扬灰,如何能一雪耻辱?”
恬熙静静的听着,可心头总是不忍。
他张嘴欲言,可严曦却突然直勾勾的盯着他,说:“母妃应该也恨他吧,为了他您忍辱负重牺牲了清白,让父皇九泉之下也难安。您对父皇感情那么深,如何忍受的了?”
恬熙呆了呆,求情的话终究是吞了下去,含糊的嗯了一声,再不说什么。
隔天,宫门打开后,宫外来人,说是李勤弓供奉宝物给承欢殿。
恬熙奇怪,本以为他会是遣人来质问他为何失约。
可看来人奉上的,却是一个锦盒。
他纳闷的命人将锦盒打开,盒子里端端正正放着一只叶编的蝈蝈。
轻雯看了一眼恬熙,恬熙目光复杂的看着蝈蝈,许久之后,只能叹一声,对她说:“收起来吧,别让别人看到,也别让本宫看到!”
钱翦最后只被严曦给黥字流放,家产没收,但家人们在李勤弓的打点下,终究是还有了活路。
而局势对李勤弓越来越不利,至此之后,头脑灵光的人都嗅到了风向的变异,更聪明的就早已看清了局势。
于是各种异声想起,终究是碍于李勤弓的强大人脉威势,没能将风浪掀到湖面上来。
这可让严曦越来越烦躁,他虽表面不说什么,可回到后宫,表现的极为烦躁易怒。
接连呵斥处置了几名得宠妃嫔。
就连已经身怀六甲,即将临盆的李婉婉,也得了他几次脸色看。
恬熙为此挂念不已,而这时,他也收到了六次李勤弓亲手编的草玩具。
看着又是一只栩栩如生的蚱蜢,恬熙无言以对,只能摆摆手,轻雯轻手轻脚的将盒子盖上吩咐人收好。
恬熙正扶额沈思,突然马良安进来,低低的禀报:“陛下宣国公入宫了!”
恬熙闻言大惊,忙问道:“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马良安忙回说:“直说是邀国公一同赏西域供上的稀罕花朵并赐宴。”
恬熙惊恐的盯着他,心里头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