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人都感觉到一些微妙的变化了。
陛下一个月内,依然大半个月是到承欢殿安寝,但与之相对的,白天却是更多的与柳珂公子为伴。
两人形影不离,唯有夜晚时陛下才会离开前往妃嫔宫室休息。
却将龙床让给柳珂公子安睡。
而相对的,先前独占君心不可一世的潋贵妃只能侍寝,这说明了什么?
无数人都在背地里偷偷嘲笑恬熙,有几个居然还当面对他微露讥意。
遇到这种胆大的人,恬熙便毫不客气,以比以往恶劣数倍的手段整治了她们,几次之后,宫里再没人敢抚虎须。
可恬熙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起来,他知道,那些人明面上是不敢再说了,可是背后已经不知道在如何的嘲笑他。
他的自尊让他可以接受别人的咒骂,却绝对不能忍受嘲笑。
就这样被着腌臜事给扰得心浮气躁,他对严炅的态度也忽冷忽热,好在严炅面对他的时候也是万番心绪轮番涌动最后反而冷淡麻木。
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冷淡。
每天的见面都是在晚上,简单的只言片语之后,彼此之间只剩下床帏肉欲之欢。
可柳珂并不清楚其中的内情。
他只看到严炅待他与恬熙都是一样盛宠有加,这让他感觉到不安。
他不是傻瓜,他不是狐媚,以一介男子进驻后宫,雌伏帝王身下承宠已经是冒大不韪了。
何况还得罪了潋贵妃恬熙这样历经两任皇帝一直盛宠不衰的人物。
以他的性格,能够容得下这口气?
现在陛下是能保护他,可是君王的宠爱能够持续多久?
连那么美的狐媚都不能彻底的笼络住君心。
他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他终日惶恐不安,可面对严炅时又只能装天真。
这样的日子久了,他也受不了了。
终于忍不住半遮半掩的对贵么吐露了点心声:“你说,在陛下眼里,我跟贵妃,哪个他更喜欢些?”
贵么马上说:“那还用问,当然是您啦。这些日子大家都说,陛下喜欢您的性子,愿意跟你在一起,所以跟您好得半日都分不开似地。那贵妃就是…您别怪小的嘴没个王法,他就是会些狐媚功夫罢了。”
柳珂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却仍旧狐疑的说:“是吗?”
他无法让自己选择深信不疑。
是的,严炅确实喜欢跟他相处。
常常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