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庭广众下说这些,这男人还有些顾忌没有?恬熙心里暗暗腹诽,面上仍旧恭恭敬敬的伸手去接杯盏。
严炅还变本加厉的趁机大么指轻轻擦过他的手背。恬熙都有些郝然,忍不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严炅看着他笑得暧昧。
他俩的指尖春秋,外人自然是看不清的。
台面上看到的,仍旧是陛下对潋贵妃的恩宠有加。
不少妃嫔暗暗嫉妒怨毒。
最末席的那一群新人则是羡慕憧憬。
朱羽珊盯着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终于对旁边的朱琦瑶悄悄的说:“瑶瑶,你看潋贵妃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朱琪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惊讶的说:“奇怪,刚刚看着明明是雪青色,怎么现在瞧着却是翡翠色了。”
再细细一看,又小声惊呼道:“怎么回事?连衣服上的暗纹都变了,刚刚明明是茶花的,现在瞧着却是紫丁香了。这件衣服是不是有什么奥妙?”
朱羽珊嘻嘻一笑,说:“看不出来吧!潋贵妃的那件衣服,是用翠鸟的羽毛织成的。这料子我娘亲也有一块,她宝贝的跟什么似地,平常都舍不得拿出来看看。听她说,这种料子都是用翠鸟身上最细软的绒毛织成的,可难织了。而且你瞧衣摆上的花纹,变化多端是吧?那是缂丝中最难的一种,越是图案多变,织法就越复杂。像这种啊,估计织一次就要废十来个老练织女呢。”
朱琪瑶听了纳闷,问:“为什么?”
朱羽珊接着说:“听说是太耗费心力了,织出来后织女们心力交瘁。眼也瞎了大半,就不能再做了。”
朱琪瑶连连摇头咋舌,看着恬熙那在地面上铺陈开来的宽大衣摆。
叹道:“那这样的一件衣服,可得用上多少只翠鸟的羽毛呢?这图案不知得让多少织女们呕出心血来。这一算,这身衣服怕是价值万金都不止了。唉!潋贵妃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啊。”
朱羽珊嬉笑道:“羡慕了吧!”
朱琪瑶瞅瞅她,笑道:“你呢,难道就不羡慕了?说起来,你进宫来,婶娘难道没舍得把那块料子给你?”
朱羽珊俏皮的歪歪头,说:“她是说要给我来着,我没要。”
朱琪瑶奇怪的问:“为什么不要?”
朱羽珊略有些自傲的抬抬头,说:“宫里什么没有,干嘛非要抢娘亲的心头肉?”
朱琪瑶笑着泼她冷水:“宫里好东西是多,可是不是你的也没有用啊。”
朱羽珊嘻嘻笑道:“若得蒙圣宠,自然就有了。”
朱琪瑶目光一闪,嗤笑说道:“不害臊!你就这么肯定能从那潋贵妃手里分一分皇宠啊?”
朱羽珊樱唇微嘟,看着风流娇俏之极。
她自信的说:“潋贵妃生的是极美,可我们也不差啊。再说我们跟陛下是血亲,宫里又有太后为我们做主。他怎么会冷落我们呢?”
朱琪瑶闻言频频点头,但随即又叹了口气,说:“可是听叔父说,陛下的性子不是容易被人所左右的。太后就算心再向着我们,也不能好太插手这种事的。说到底,还是要靠我们自己了。你倒是好,生的又美性子又讨人喜欢。可我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她神色黯然。
朱羽珊见了忙说:“别瞎想了。你就是爱多心,整日多愁善感的有什么意思呢?别怕,就算姑妈不行,还有我呢。将来我得宠了,那得了什么都分你一半,如何?”
朱琪瑶闻言扑哧一笑,说:“又胡说了。”
朱羽珊忙分辨道:“哪里胡说了,你是我妹妹嘛,做姐姐的自然要照应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