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融入这个城市,她给我的第一感觉是干净;第二是人少。
堂堂一个都会城市,人流比起沿海一线城市要少许多。
在路边找了个百年滇味搓了顿饭,口感不太顺,莉莉吃‘干巴’倒是吃得津津有味,赞个不行,还跟我吹起了四川的水煮鱼。
我说过几天去四川玩,她说就等我这句话了。
付账的时候找店家问了情况,先问昆明哪里治安好,再问哪里治安差。
他说哪里都好啊,就火车站那边不行,坑蒙拐骗多,是昆明的疥癣。
呃,我连连附合。
出了门,拦了辆的士直奔疥癣而去。莉莉显然没经验,问我怎么这么傻,我小声骂她蠢,越烂的地方越能摸鱼。
车到火车站附近兜了个半圆,我选在官渡区落脚,还真的乱,随便走走就看到个红灯区,深深的街道内发廊林立,妹妹们不时往街口处望望。
外边主干道上倒是整洁,我看中一家比较体面豪华的酒店。
花了两百块请一个路人甲用身份证订了个标间,然后带着莉莉往酒店里去。
在房间里梳洗一番后,整个人精神了许多,把洗白白的莉莉上下摆弄着狂日了一顿。
起初她依依哦哦地卖弄风情,还说要绑我,后来她见情况不对忙讨饶,结果给我一口气干足一个多小时,尿喷了一回,软趴趴的跪塌实了。
其实我故意的,就怕她还有力气折腾我逛街。
躺床上休息的时候,我用手机查了银行帐号,一查吓一跳,里边居然有五万多,小日子凑合着,也够躲一两年了吧……
应该是老妈怕我委屈偷偷塞了点给小虎。
连着两日的车马劳顿,现在得闲了,躺着没多久莉莉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我心底有事,硬是抽多半包烟才困。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被霓虹照成酒红色的夜空,一看时间八点多,叫酒店送来餐饭,我把睡香香觉的莉莉摇醒,两人吃过饭便商量起怎么打发时间。
我提议上网吧打机,莉莉不肯,说要去泡吧。
你娘,我一听要泡吧就犯愁,都玩死人了还玩?
这下我又想起阿智打人的事来,先不说他和老董的恩怨,单就他替我马子出头我就欠他份情。
莉莉见我情绪低落,小声跟我道歉。
我说没事,也没心情再问她跳舞的细节,拿起手机直接挂了洋洋的号码,为什么是直接,因为我很没有勇气去承受阿智失败的后果。
等电话时,手里把手机捏得死紧,呼吸也大,心跳如鼓,整条神经绷得紧紧的。
谁?
一接通电话洋洋就敏锐地预感到不同。
我轻舒口气说老马。
那边气息倏然重了,尔后洋洋平静地说大家都很好,阿智很想你,然后问我是不是不在镇上了。
我说为了保存革命的火种,我深明大义地选择撤下火线。
一句话逗乐了洋洋,她应该也理解我自称老马的含义——我是用旧关系来找她。
她笑说我没带上她,太绝情,我也笑。
笑过一阵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阿智现在跟彭廷轩混。
我霎时皱起了眉头,想起阿智口里的‘彭总’,真没料到啊,鲁城人居然跑来东莞扎根了。
这彭廷轩绰号乌贼,是鲁城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也是白老虎的拜把子兄弟,风头一时无两的人物。
最神奇的是有个传说,当年有两条过江龙在鲁城打死了个市委子弟,全城哗然,警方出了死力地找人,搜了半个月连影子都没看到。
结果一天凌晨,那两人手脚筋被人挑断了没有个人形地扔在市政府大楼前。
当局早早收拾了两人,默默处理了事件,反正人已到手,剩下的就是宣判和体面的说法。
小道消息更具公信力,废掉他们的人是乌贼。
自从白老虎意外仆街后,鲁城再无他的消息,没想居然会出现在樟木头。
“我现在跟他。”
洋洋低声说。
听洋洋说起彭廷轩三个字,先前稳定下的心情突然跌落谷底。
这两年最担心的就是洋洋给人泡去,其中对我最有威胁的就是白老虎那帮人,他们当时的男女关系很混乱,真正做到了女人如衣服。
“为什么?”
话一出口就觉得多余,人往高处走不是?可我就是不甘心。
洋洋凝了会,简练地说:“他在帝王宫里遇到了我,我摆脱不了他。”
我捏紧了拳头,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多月前。”
洋洋顿住,“你搬出去和莉莉住的时候。”
我头皮麻了下,克制住想要咆哮地冲动,“为什么不找我说?”
洋洋没有正面答我,换了个话题,“你就不关心你兄弟吗?”
“阿智?他怎么了?”
我抬眼向上,乳白色的天花板边沿皱起梯纹,里边镶嵌了壁灯。
“你走后,他一直找机会证明自己,后来……他找上了彭廷轩。”
听得出洋洋的疏远,甚至我能想象得出她淡漠的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我看着壁灯出神,柔和的光线并不刺眼,我念想起发明电灯的老大,爱迪生他老人家当初也预感到了电灯的文明吧,像这种小小的灯泡不仅能发出白光,还可以是蓝的、红的、黄的……
“好了,都跟你说清楚了,你要怪就怪我吧,反正我是把你当知己的,嘻嘻~”电话那头传来洋洋惯有的调皮笑声,清脆悦耳。
“呵呵,好好照顾自己。”
我笑得很苦。
“喂,先别挂。”
洋洋打断我,“你打人的那件事是江岩帮的忙,记得谢谢人家哦~”“你说了,我就记心上了。”
能让洋洋特意提醒,那这人说不定还有用,不过听到案子结了,心情又有了些安慰。
“你有他电话吗?要不要我发给你?”
“我应该有他名片的,等下找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