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是矛盾的,就连上帝也在创造光明的同时创造了黑暗,追根到底……
男人嘛!
管得住身体管不住脑子,管得住脑子管不住一张贱嘴……
我从家里出来后没走南门,向北门走去。
北门外是商业街,各种各样的商店好几十家,其中各种培训班就有十来家,但是教书法的只有一家,叫水馨书韵。
这家店非常不起眼,在商业街尾的拐角处二楼,招牌也没挂在外边,外人根本找不到,就连附近住的恐怕也不知道有这样一家书法授课室,我是听丈母娘说起才知道还有这样一家店。
一楼是过道很杂乱,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箱子和自行车。
上了楼梯可以看到一扇宽大的木门,水馨书韵四个金字就挂在门楣上。
进了木门是一道山水屏风,屏风前放了张桌椅,桌上还有笔墨纸砚,应该是给前台接待准备的,转过屏风蓦然觉得眼前一亮。
宽敞!
太宽敞了!
想不到这里居然这么大,看上去至少有两百多平米,布置的非常雅致,这么大的地方只放了二十一张榆木桌椅。
我一眼就看到了丈母娘,她坐在那里正在写字,恍然间我以为穿越回了古代,看到了执笔叹风华的林黛玉。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正在出神,听见声音才看到讲台上也坐着一位古色美女。
我连忙答道:“不好意思,打扰您讲课了。我是来泡—名的。”
一着急差点是说来泡妞的。
“小寒你怎么来了?”
丈母娘听到我们说话抬头问道。
我左看看右看看,哇!
什么曹植,什么司马相如,说的那些统统都是放屁!
一句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正合此景!
“小伙子!想报名就在门外候着,我们还没下课呢!”一位穿着还算体面的大妈冲我说道。
“是是是,是我的不是,打扰各位雅趣了,这就到门外等候。”
我退到屏风后,不时地探头偷看两位大美人,同时在心里一阵比较。
丈母娘温柔委婉,秀外慧中,有贤妻良母的韵味。
另一位温文尔雅,玉洁冰清,有古典大家闺秀的神韵。
这两位大美女坐在同一屋檐下,那真是秀色可餐!
不行,我得泡她!
怎么泡呢?
投其所好!
我轻手轻脚地站在屏风前的桌子旁,将桌上的东西整理放在椅子上,只留了一张四尺生宣用镇尺压好,研好墨执笔而立。
我闭目养神,同时思索该写什么才能打动才人之心呢?
司马相如的美人赋?
不行不行,太长了。
李白的清平调?
不行不行,杨贵妃太悲剧。
王安石的明妃曲?
不行不行,他们写的虽好,却非我眼前的美人……
我自己写!
想到此,我睁眼而落笔,笔落如山定,心中所想即是笔中所书,按从上到下、从右至左、五子一句的格式一气呵成!
“水月映飞琼,馨香荡宇宫。书声传广厦,韵味雅如松。小伙子可以啊!还会写五言律那!不简单啊。”
我抬眼一看,刚才叫我在外边等候的大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旁边,正饶有兴致地看我写的诗。
“齐大妈,这不是五言律,这是五言绝句。”
美人,美人来了!
我心里一阵紧张,竟有尿意上涌,真他妈窝囊!
我暗自骂道。
齐大妈又道:“我老婆子祖上是农民,哪懂这个。水馨姑娘这诗有什么讲究,你给我们这些老头老太讲讲呗?”
哇哇哇,她叫水馨,水馨书韵果然如此,聪明绝顶、聪明绝顶啊!
不说我心里怎么想的,只见水馨双手捧着我写的诗,对着未干的墨迹轻轻呼了一口仙气,才对我道:“公子的字方圆兼备,波势自如,隐有虞世南先生和欧阳询先生的韵味,这应是褚遂良褚公的字体吧?”
公子?
写了首诗我成公子了,有意思。
“姑娘家学渊博,在下很是佩服。说来惭愧,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笔墨纸砚,我爷爷教我写字都是在田地里用树枝练习地,等我爷爷去世我们一家到了城里发展,也很少练字了,如今生疏的很,让姑娘见笑了。”
只见水馨淡淡一笑道:“生疏是生疏了些,但看公子之字褚公精髓尚在,只需潜心练习,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位书法大家。”
靠,这都哪跟哪啊,我不仅成了公子,还可能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我有点发晕,回头看了看现代白漆墙,发现我没做梦也没穿越,还好还好……
丈母娘走了出来,我笑嘻嘻叫道:“云衣姐姐下课啦?正好快十二点了,咱们去吃饭吧。”
我虽然有泡水馨之心,但当着丈母娘可不好行动,需从长计议,今日留字,且为他日留隙。
丈母娘道:“又没正经!”
说着看了看水馨手上的诗,惊讶道:“小寒你写的?我怎么不知道你写的字这么好看?恩?还是首藏头诗?你想干嘛?”
“没、没想干嘛。我这不是闲的没事么,看到水馨书韵的牌匾很有诗意,有感而发,纯粹是偶然!”
却听水馨幽幽道:“古来诗句哪一首不是有感而发?哪一首又是刻意为之?诗人的意境与雅量相合,才有叫人千古传唱之诗篇,水馨小看公子了。”
丈母娘看看我又看看水馨,眼神怪怪的,神色间竟有忧虑。
我心里有鬼,水馨姑娘纯真耿直,再说下去我怕丈母娘误会更深,赶紧打岔道:“一首诗而已,水馨姑娘如果喜欢就就送你了,我们去吃饭了。”
水馨见我要把诗送给她,欠身施了一礼,有些忸怩道:“多谢公子赠字亦多谢公子赠诗,我很喜欢,会把这幅字装裱后好好收藏的,还有这首诗我想请人刻在屏风留白处,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我抬眼看了看,果然屏风左半边的水墨山水上有一片空白处,于是点了点头道:“字送给你了,你想怎么样随你心意就好,我不介意。”
说完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云衣姐姐,我们走吧。”
丈母娘鼻息轻轻哼了一声,竟有几分嗔意,那模样别提多好看了。要死了要死了,连生气都那么好看,若不把她搞到手,我今世枉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