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历经磨难(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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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自个儿先别乱了,绝不能乱。”

安慰的同时,赵伯起还撩起窗帘一角朝外扫了扫。

此时院子里一片静寂,除了刺目的光,半个人影都没有。

“等汗落了再出去。”

赵伯起说着,点烟嘬烟又连声叮嘱秀琴:“没事,不会有事的。”

如死局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在这个时候竟还笑了起来。

“只要没被抓到现行,就不叫事。”

秀琴苦笑,啥都没说。

贾景林坐在床边,扫了一眼马秀琴,而后也耷拉起脑袋。

这是他第二次被“撞见”,而且是在被书香警告之后被撞见的,尽管两次都未碰面,但他知道——完了,就算彼此不是仇人,爷俩之间的情义也再没有修复的可能了。

沉默中,赵伯起在屋内踱了起来,随后他又接了根烟。

“怕什么?你说怕什么?就算事做的不对,不也是咱自己家的事吗。”

他向二人反复强调着,似乎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或许是因为前阵子太忙而秀琴又没利索,也可能是因为此前床上的全情投入又唤起了他心底里对曾经的那段异国他乡生活的记忆。

“敢做第一个吃螃蟹的就不能畏首畏尾,如今咱可都过四十了!”

看着秀琴,过会儿又看向景林,“十年前啥样?啥样?!现在啥年头了,还怕,怕啥?!”

怕也好不怕也好,秀琴始终都没言语,良久过后她下了床,从书桌上拾起个东西就奔向了屋外。

就这会儿功夫,她手心里已布满了汗,来到套间,她把目光盯向书桌上的相框,嘴里念叨着,好半晌才把手松开,下一刻,裹着汗的小玩意就被她放到了镜框前,刹那间,泪就从她那双凄迷的大眼里涌了下来。

这个时候,赵伯起和贾景林也来到了院子里,片刻之后,赵伯起捋着山羊胡子瞅了瞅贾景林。

贾景林也看了看赵伯起,而后赵伯起走向大门口,然而撤门栓时已全然没了屋内说话时的那份豪情,畏畏缩缩地。

贾景林也皱起眉头紧盯着门口方向,生怕开门的瞬间跳出人来,而直到西角门先后被打开,这紧绷之下才算稍稍松了口气。

赵伯起径自来到篱笆前,扬手扯住了树枝,金光中他凝望着坡下的绿波,愣了会儿神,才道:“咱们几家世代交好。”

回身看向景林,像是回忆,陆陆续续又道:“这事儿说起来是有些惊世骇俗,但顶多就是猜猜,不也没被看到。”

即便就算是眼下闹出动静,于贾景林曾找杨书香的事儿他也全然不知。

贾景林凑到爬山虎架子底下,往躺椅上一坐,从自己腰后头把烟袋锅子抽了出来,随后续好了烟丝,叼在嘴里。

“昨儿秀琴还去东头送黄瓜呢。”

说话间,赵伯起侧过身子看向北头家的方向。

“早知这样就再多等几天了。”若不是因为赶工让魏师傅在家留宿,多半也不会跑这边来,再说谁知道半路会杀出个杨书香来。

“看在秀琴和艳艳的面子上。”浓烟中,贾景林吭哧道:“杨老师不跑校呢,到时喊上灵秀。”

“我也正有此意。”

赵伯起定了定神,收回目光后掏了根烟点上,边说边往爬山虎架子底下凑。

“周六不二丫百岁吗,咱提前先喝着。”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二丫”俩字,贾景林猛地拔了下身子,如遭电击般,心头也好似被抽了一鞭子,于是他那张紫脸就越发显得跟黑炭一般。

摸着魏师傅手打出来的躺椅,赵伯起推了推贾景林:“在你那还是在我那?”

贾景林“啊”了一声。

“啊啥啊,脑袋掉了不就碗大个疤吗,难道说香儿还把咱卖了不成?”

说着,赵伯起顺势蹲下身子,面向景林:“我说你别这么没精打采好吗,把跟你嫂子好时的精神头拿出来。”

见贾景林一副死目塌眼的样儿,赵伯起就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烟袋,“套不都你妈摘了,还怕个球怕!”

“不是怕。”

“哎呀,你情况我还不知道,大不了,大不了艳艳有了咱也来个超生游击队。”

提到艳艳,赵伯起眼里登时冒出了绿光。

“我开车拉着你们跑,北边不行咱就往南边走,还就不信了。”

心里惦念的东西虽说截至目前仍未吃到嘴里,却无时无刻不在鼓舞着他,当下被他提说出来,有那么一瞬甚至都盖过了此时的窘况,“你不也说了——倾家荡产也要再生一个,既然都想好了就别这么磨叽。”

贾景林“嗯”了一声:“哥,那我先回去。”

“对了,见机行事,一定要稳住。”

打赵伯起手里接过烟袋,看着他一脸期盼,贾景林心头难免生出一丝愧疚,但也只是愧疚,却并未把实情如实讲出来——就此事怎么和艳艳争吵的,艳艳当时的心态又是怎么个决绝的,甚至连私底下找杨伟姐俩的事儿也都一并隐瞒下来。

送走贾景林,也不知婆娘现在干啥去了,赵伯起就在当院喊了一声。

秀琴泪眼婆娑,嘴上答应着,起身又看了看相框里的人。

收拾完屋子,锁上门,两口子回到北头。

跟魏师傅闲聊了两句之后,赵伯起把车打着了,临发车时,他向秀琴保证:“这事儿我肯定给你摆平,肯定能摆平。”

行至梦庄岔道口时,又重复起这句话,朝左一拐,驶进了小树林。

秀琴望着这条深邃的小路,蠕动的嘴唇似是在咀嚼,喃喃起来的样子又像是在叹息,但很快她就以一种迥然于床上的姿态,说:“除非断了。”

日头打在脸上,红扑扑的,但不等赵伯起说话,她就把脸转向了窗外,“呵呵,就这样吧。”

老爷们的那番话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除了自我安慰,连谱都没有还谈何摆平不摆平呢。

“就冲咱们跟杨老师和灵秀的关系,”赵伯起扫了一眼秀琴,怕她心里嘀咕,连儿子都给搬出来了:“凭焕章跟香儿的关系,凭你跟香儿的关系,这事肯定不叫事。”

秀琴看向赵伯起时,余光也正好扫见左前方不远处的防空洞:“你还真知道。”说话时,脸上未断的红潮如同抹了胭脂。

“再怎么不对,难道儿子还会出卖干娘?”

都这时候了老爷们竟还有心玩笑。

“就我这干娘的当的。”

说这话时秀琴想起来时放到套间里的弥勒佛,往座上一仰,酡红的脸蛋顿时煞白起来。

烂成这样还有资格当吗?

多舛的命运并未因为生活质量的改变而改变,甚至更糟——想到现状,秀琴免不了又是一声长叹。

回不去了,真回不去啦!

“别这么悲观,放心,肯定没事儿,晚上听我信儿。”

赵伯起信誓旦旦,把秀琴安顿好后又顺着小树林原道折返回去,本想着跟贾景林再碰碰头,结果却给这崎岖的小路颠簸出尿来,不得不在半截腰停了车子。

看得出来,眼前的这片地割的比较早,但依稀还能在田野里看到燎黑的麦茬痕迹,防空洞破败的墙壁上画着些圈圈叉叉,还有一些诸如“某某到此一游”的信手涂鸦。

赵伯起点了根烟,随即解开裤子。

时隔多日,今儿晌午他安排景林和秀琴在屋子里搞,虽没直接参与,却也看得热血沸腾,尤其是景林摘掉安全套再度插进秀琴屄里的样子,他都忍不住拍手叫起好来——“这大鸡巴头子,看你嫂子给你操的”。

捋着仍旧有些润滑的包皮,赵伯起合上了眼。

“真爽。”

暗道一声过后,低头看向鸡巴,恰恰在这个时候正好看到了脚底下的坟头,“呼”了一声,烟也从他嘴里喷了出来,就看那尿液化起弧线不偏不倚正滋在坟头的鼓包上,人就打了个哆嗦。

“到时看我怎么操艳艳的。”

小树林西侧紧挨着伊水河,看似是连接陆家营和辛家营的乡间小路,实际上极为偏僻,不客气地说,和野地也没什么太大分别,而左近又没有人影,赵伯起便即兴捋起鸡巴狂滋起来,“到时我也不戴套子。”

散溢的光线打在他身前,声音回荡,尿出来的甘露跟着一起都变成了金黄色。

渔舟唱晚打电视里传出来时,书香正举着啤酒瓶狂吹。

落幕的日头又大又红,云彩跟火烧似的,是故,他这脸也跟火烧似的。

“报说有雨,明儿可得带上雨伞。”

杨廷松的声音从堂屋传了出来。

“这麦子也都种了,是该下一场了。”像是合著音乐的拍子,撩帘打堂屋走出来。

书香这边举着啤酒,腾出来的左手捏起盆里的毛豆和煮花生就是一通噗嗤,连带着水放到嘴里,不等咀嚼烂了连着又是两口啤酒。

“啤酒留漱口使,跟大喝点白的。”

杨刚此时兴致正浓,见侄儿喝得挺猛,撇开兄弟不看,捡起一旁的白酒瓶子推了过去。

“喝就得喝白酒,要不就没意思。”示意的同时,拾起盆子里的花生,一脸笑容。

“来就来。”

书香来者不拒,看都没看杨伟就把手里的啤酒瓶蹲到母亲面前,猝不及防之下,灵秀的酒杯就给儿子顺了过去。

“我就使我妈这个了。”伸手指向云丽,还找补了一句,“喝啥白的,我娘娘不喝啤酒呢吗。”压根都没拿灵秀的白眼当回事。

“三叔这是要豁出去。”谢红红竖抱着颜颜的身子,抿嘴轻笑。

“跟三叔一起来点?”

“还撺掇,瞅瞅,不往你跟前窜?”

谢红红这么一说,书香就欠起身来掐了掐颜颜的脸蛋:“还够,拉倒吧快,不辣啊?”

抄起白酒就给自己满了一杯,随之举到了杨刚面前:“大,我敬你。”

脖子一扬,张嘴灌了一口。

看着书香这冲劲儿,杨刚笑着点了根烟。

“三儿这口有点大,有你妈在这戳着,将来差不着。”

边笑边悠闲地吐着烟花,一脸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