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加刚盯着沈怡的长腿,悄没声地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穿丝袜跳健美操~倍儿好看。”
拉长了音儿也是公鸭嗓,干硬而尖锐,噶谷噶谷的声音混在人群中叫你一下就能辨认出来。
沈怡就啐了一口:“摸哪呢?”
沈爱萍忙拉住了她的手:“亲外甥和亲姨亲啊。”
说到亲外甥,沈怡又瞪了许加刚一眼,随之笑就忍不住了:“我这外甥跟香儿一样,生在女人堆儿里。”
就此,当着众人的面她还打了许加刚一下。
“我听小莺说你们跳操来?”
沈爱萍撇开沈怡,笑着看向马秀琴:“你们年轻,应该多动动,更应该多联络联络。”
手指头在马秀琴面前晃来晃去,倒是被沈怡接过了话茬:“姐,还用你说?”
冰糖山药消融在热乎乎的人流面前,沈爱萍指着马秀琴手里的山药又道:“就大姑吃的慢了,大点口,孩子的心意。”
她又面向沈怡,笑道:“丝袜就是给女人穿的,像大姑这样身材的更应该多备两条。”
“哪有呀!”
马秀琴脸一红,被这么一撺掇,还真就又备了两条。
临出集市口时,她又买了十斤鸡蛋,差不多也该去烧纸上香了,就跟这几个人打起了招呼。
“那边浇地呢可。”
沈怡拦了下。
大姑穿得干干净净,她内意思是让大姑往后推个一半天再烧也不迟。
马秀琴正寻思,沈爱萍忽地言语道:“大姑多忙,好不容易凑在一块,把纸烧了咱晌午再待着。”
她看了看沈怡,又看了看大闺女许小莺:“就别拦着大姑啦。”
“这怂孩子……”沈怡掐了掐身后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许加刚,往外轰着:“没事儿一边待着介。”
这一闹,倒是把马秀琴注意力吸引了过来,见姨甥俩闹在一起,也禁不住跟着笑了起来:“还不都是你带的。”
沈爱萍骨碌着眼珠,手指着内二人笑道:“你姨生气了都,还从那跟她挤窝窝?”
摆起手来赶跑了儿子许加刚,她又对马秀琴说:“烧完纸再唠。”
这当口,许加刚已经跑了个来回,把车骑了过来:“反正我也腻了,不如先回陆家营。”
“还真跟你姑奶奶一起走?”
照着许加刚后脊背拍了一巴掌,沈怡无心插柳地开了个玩笑:“干脆给你姑奶当孙子好啦。”
“当就当,谁怕谁?”
处在这个氛围里,许加刚也跟着说笑起来,“就是姑奶奶太年轻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她,”他这么顿了一下,笑嘻嘻地说:“是她儿子。”
沈怡斜睨着瞥了许加刚一眼,啐道:“坐地长辈儿,你倒会算计哈!”
笑声未断,沈爱萍便拍起手来:“还别说,你看大姑和刚子,娘俩站在一起……真就有点母子相哩。”
年前年后小半年的时间里,这是沈爱萍和马秀琴的第二次碰面,沈怡不敢说都是自己从中牵线说和的,起码是让两家关系处得融洽起来,这是她乐意看的,而且她本身就是个爱热闹的人。
见大姐沈爱萍都开起了玩笑,沈怡也就没了拘束:“大姑说我没调儿,我看你比我还没调儿,辈儿不都给乱了?”
马秀琴抿嘴笑着,看着她姐俩在那“拌嘴”。
“那乱啥辈儿?要是从焕章这边算起,刚子叫大姑一声婶儿不也正常吗!”
沈爱萍朝马秀琴挥起手来,笑道:“看都把大姑给逗笑了,刚子和大姑娘俩论辈儿跟咱们没关系。”
很快,她又把手指向一旁的儿子:“还傻站着干啥?伺候不好妈~”,拖长了调子,“回家打你屁股。”
“跑不了的,绝对伺候~舒服了。”
许加刚骑着车子凑到马秀琴的身边,摆起手来:“都不知该叫姑奶奶还是该改口叫琴娘了。”
马秀琴脸蛋微红,笑着轻轻摇起头来:“这孩子……”摆手道别,从梦庄集市口走了出来。
上公路,高架桥坡下穿行到辛家营的地里,顺着弯弯扭扭的羊场小路往西,直来到小树林的堤上。
西侧坡下的窄路确实被水浸透了,黑乎乎湿了吧唧的,而且远处的垄沟里正汩汩流淌着清水,灌溉着周边的小麦。
“直接骑下去吧。”
正当马秀琴犹豫着怎么走时,许加刚建议道。
“你回去吧。”
来时的路上已经劝过一番,再说烧纸还有话对爷奶讲呢,身边跟个外人算咋回事。
许加刚看着马秀琴,他摇了摇脑袋:“来,来都来了。”
指着坡下的泥泞的小道,手指头晃来晃去的,“又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经他这么一说,马秀琴心想也是,再说斜坡之上此起彼伏的坟头看着也瘆得慌,也就没再阻拦。
眼前的小路被水浸泡,滑溜溜的,从坡上下来只骑了几步远马秀琴的脚就踩在了泥水里,这一鼓秋甩得腿上都是泥,脚还崴了一下。
费劲巴列地骑到防空洞前,把自行车靠在墙边上,许加刚忙上前搀扶起马秀琴:“琴娘你没事儿吧?”
马秀琴从车筐里提溜起烧纸香烛等一应物事,她晃晃脚脖子,虽没大碍却也紧紧巴巴,又见他着急麻火的样儿,她心下感激:“没事儿,你就从这等着吧。”
“姑爷爷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这当口说出这种话来,马秀琴心里一禀,即刻又把念头打消,把这当成了他开的一个玩笑:“这孩子……”她晃悠着身子,笑着朝前走了两步。
“还是我帮你吧。”许加刚从后面上下打量着马秀琴蓝汪汪的下半身,忍不住吞了口唾液,随即抢步上前,搀扶起来。
“姑爷爷晚上没开车吧。”
“没。你不用去学校?”
“我们文化课也听,主要还是体育训练。小心脚底下……”
一米左右宽的过水垄沟拦在眼前,周遭的地上尽是巴碴出来的泥脚印子。
被许加刚架起胳膊,马秀琴迈步跨越过去,要不是有他帮着,兴许没准这一脚就滑进水里。
“多亏有你。”
她冲着许加刚笑笑。
许加刚指着前面的一处坟包问:“这儿吗?”
马秀琴点点头,他就识趣地停下了脚步。
“我给你找根棍子。”
说着翻身跑了回去,来到阴暗的防空洞里踅摸了一根:不错嘛,又隐匿又合适,琴娘啊,嗯,一会儿就完。
在这偏僻的地方他心里盘算了一气,而后迅速从防空洞里走了出来。
路被两侧蹿涌的麦田一欺,越发显得曲折窄小。通向远处的坟头奶子般挺立着,也把马秀琴丰挺的背影映入许加刚的眼里。
“给你爷你奶送钱来啦。”
这喊话的人五短敦实,陆家营中街的陆三婶儿。
马秀琴隔着娘家地头回应道:“是诶。”
上供的东西摆放好,她蹲下身子把黄草纸钱一张张抻开,这才忽得想起自己忘带火了。
“给。”
木棍递到眼前时,马秀琴朝着许加刚咂道:“这记性。”
局促起来直拍大腿。
“咋啦?”许加刚盯着马秀琴看,硕大的髋胯绷起来都能看到氨纶一侧的文理,他是越看越欣喜,越看越起性。
“忘拿火儿了我。”起个大早赶个晚集。
“看,我正好带着。”
“幸好你跟来啦。”
这说话间,踩着高腰雨鞋的三婶儿扛着铁锨走了过来:“秀琴,再晚来会儿啊这地一浇,都没下脚地儿了。”
她也看到了许加刚,大龙小舅子谁不认识:“你来干啥?”
许加刚努了努嘴:“姑奶奶脚扭了,我跟着帮忙。”
“你轻也不来,”稍待片刻,三婶儿边走边说,“几点啦秀琴?”
“十点四十。”
马秀琴看看表,朝后回了一句,遂把火机打着了。
“楞会儿也该回去揍饭了,走前儿搭道儿啊。”
三婶儿的声音越来越远,渐渐模糊,徒留下不远处潜水泵打水时发出的哗哗声——强劲而有力——都能看到碗口粗的泵管子窜出来的白色水花儿。
“爷,奶……孙女给您二老送钱来啦……”香烛的火势很旺,袅袅青烟打着旋飘散开来,纸钱也在微风吹拂下燃烧起来。
马秀琴嘴里念叨着,小脸都给映红了,“爷奶取钱来……”,她挑了两张燃着的烧纸扔在外面,返回头又倾诉起来,“保佑爹娘身体健康,保佑您大孙女婿平安……”,提到丈夫时,她这心里难免一阵发空,不得不用手背背自己的脸。
天儿是热起来了,马秀琴就把外套的扣子敞开了:“爷奶,家里忙,都好长时间没过来看您了……”她慢悠悠地倾诉着。
“孙女给爹娘丢脸了,败坏了门风……事事都不顺心,过日子又没法子……”诉说中,马秀琴压抑已久的心总算好受一些,祈求祖宗宽恕时,她没提自己今天要做的事儿,爷奶都疼她,她想自己主动一回也不算是错吧。
“爷奶,有时间我再过来看您二老。”
带着对死者的祈祷和恭敬,马秀琴又虔诚地磕了几个响头。
“琴娘,屁股上都是泥点子。”
她正起身,被身后的人托了一把,还揉捏了两下:“走吧。”
环顾着身后,如许加刚所说,自己腿上和鞋上确实沾了不少泥点子,拍腾几下只把屁股蛋儿弄了个半干不净,又检查了一番明火有没有燃尽,这才捻搂起东西。
“上防空洞的刮刮泥吧,脚还疼吗?”
“没什么大事儿,嗯,你有烟吗?”
马秀琴想把心底里的忧郁彻底释放出来,眼目前儿尽管不能饮酒,她觉得自己抽根烟应该没啥问题。
“有有有。”许加刚伸手一指防空洞,嘿然笑了起来:“防空洞那边,顺便等一下她。”指着远处碍事儿的黑点——陆三婶儿。
“今年收成应该差不了。”
“这片地守着河滩,长期灌溉,肥呀。”
托着马秀琴的胳膊,跨水沟时,许加刚又托了托她的屁股:“小心。”
他就又看到了马秀琴脸上露出来的笑。
那笑看起来很温柔,他心想,琴娘做爱时会不会也这样呢?
心就咚咚狂跳起来。
来到防空洞,马秀琴顺手接过许加刚递来的烟,看了看远处的陆三婶儿,她说:“也陪我这么久了,你先回去吧!”
“前些天焕章来这边吃狗肉,”许加刚指着防空洞里面,并未接马秀琴的茬,他也点了根烟:“里面有垫儿,我给你揉揉脚!”
马秀琴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本不乐意麻烦别人,再说里面黑布隆冬的她也不想去。
“走吧,不还有我陪着你。”许加刚极为热情地怂恿着,“这身上都是泥,不得弄干净吗!”
马秀琴心系着杨书香,此行的目的不就是要给孩子个惊喜吗,岂能邋里邋遢?
“平时我经常给我妈揉,你试试我这手。”
走到里间儿把门儿的边上,许加刚示意马秀琴坐在垫子上,“练体育经常磕磕碰碰,我自个儿也懂的揉捏。”
“焕章那天真在这吃狗肉了?”儿子行踪不定,说这话马秀琴脑袋都疼。
“把高跟鞋脱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泛着回音,几缕光线顺着南墙的通气孔照射进来,忽明忽暗地映在许加刚的脸上。
“还是不麻烦了。”马秀琴小口嘬着烟,倏地吐出烟花:“等会儿陆三婶儿,这就走了。”
“一会儿,一会儿就完。”
许加刚被烟呛了一口,也不管马秀琴同意不同意,握住她的右脚就把中跟鞋给脱了下来。
马秀琴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脚,心道这孩子未免也太热情了。
摸着马秀琴滑溜溜的小脚,许加刚嘴里猛嘬一口,随之把烟屁扔到了外面:“信不过我?”
马秀琴摇了摇头,背靠在墙上:“姑奶知你懂事。”
“一会儿,一会儿准舒服死你。”
“这孩子……咋也贫嘴。”
“你等我会儿……”说着话,许加刚跑到外面,从马秀琴的车筐里捡出两个鸡蛋。
寻唆着陆三婶儿的行踪,他把车挡在了防空洞的门口。
也不知许加刚干啥呢,马秀琴忙问:“咋啦?”
翻身回来,许加刚笑道:“鸡蛋生敷,消肿去疼。”
把鸡蛋放到了门口。
“还有这事儿?”几乎闻所未闻,又见许加刚忙里忙外,马秀琴只是短暂怀疑了一下,“害你跑前跑后的。”脑袋瓜晕晕乎乎。
“你这脚跟我怡的一样,”许加刚把马秀琴的脚丫握在手里,又软又滑,不漏痕迹之下这一番把玩,“三十八还是三十九的?”
马秀琴只是“嗯”了一声。
看着她抽烟时欲拒还迎的样儿,许加刚又问:“舒服吧!”
马秀琴点了点头。
“最好是把袜子脱了。”
“……”
捋着健美裤,许加刚的手顺着马秀琴弧线优美的小腿慢慢摩挲起来,一拉一提之间肉色丝袜蔓延上去露出了内里的庐山真面目。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她脚上穿得并非是短丝袜:“里面,里面穿的啥,连裤袜吧?!”
尽管言语支吾,话却说得如此直白露骨。
马秀琴脸一红,忙往回缩缩腿:“好啦好啦。”
侧身够到自己的鞋子,拿在手里。
“前些日子,你跳操可好看了。”
许加刚不为所动,仍旧握住马秀琴的脚丫,他伸手又把烟掏出来抵让过去。
马秀琴摇了摇脑袋,隐约觉得这样不好,转念一想,他也不过是个孩子,就笑着说:“搀姑奶奶起来吧。”
抽得可能口有些大,一时间竟没了力气。
“你得放松。”
许加刚又把烟递了过去,示意马秀琴接一根,还主动把火举了起来:“到时候被她们知道你崴脚的事儿,该揍我啦。”
说笑着给马秀琴点着了烟。
知他是在玩笑,马秀琴也会心地笑了起来:“还能让你挨打?”
往后一靠,很自然地把脚伸了过去。
“琴娘,你,你线条真好。”
诱人的腥味在许加刚的鼻尖来回闪动,温度也在手心里打晃,一下又一下地撩着他的胃口——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法抗拒的。
再说,他已然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下手了,不过是再做做样子,等那个什么三婶儿离开好下家伙:“我小时候的时候,我爸就没了,那时我就时常给我妈揉。”
称谓的改变和敏感的话题令马秀琴有些狐疑,当她借着光线打量眼前这个人时,见其颤颤巍巍,不禁又同情其遭遇为其暗暗叹息,心里的那点疑虑也于瞬间消失殆尽:“甭想那么多……”安慰着许加刚的同时,马秀琴觉得自己也应该高兴起来,因为她一会儿就能看到香儿了,就能给香儿一个大大的惊喜,想到这,脸上就飞起一坨红霞。
“琴娘,得劲儿吗?”
许加刚一边揉搓马秀琴的小脚,一边挑逗着她,见她一脸舒醉,心下暗喜:“赵哥给你揉过吗?”
马秀琴摇了摇头,沉思片刻:“你姑爷爷倒是给揉过。”
“那我,”许加刚故意停顿下来。
“咋啦?”
马秀琴吐着烟花,问道。
“琴娘,你这穿丝袜的脚丫真软。”喘息着,许加刚把目光直射过去,在马秀琴脸上和胸脯上乱扫:“我岂不成姑爷爷了。”
马秀琴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这孩子咋开这种玩笑。”
她把脚往回收,一边拿鞋,一边欲脱离许加刚的掌心。
“嗯,嗯,又不差这会儿。”
马秀琴刚够着鞋,就被许加刚夺了过去,“耽误不了多久的。”
他说耽误不了多久,握住马秀琴的脚又揉了起来,还问她舒不舒服,弄得马秀琴有些哭笑不得:“好啦好啦,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