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顶撞母亲,实在是因为她太唠叨了,在家翻翻也就罢了,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儿不给自己留一点情面,这他哪受得了。
再说了,小树林里把场子找回来之后,气儿是出了,焕章觉得似乎还不够,何况那肏蛋玩意又是主动送上门的,谁也没去讹他,既然上赶着过来,不弄他屄养的弄谁?
合计着这里的是是非非,焕章卜楞着脑袋,看了看蹲在地上的杨书香,仍有些不太甘心,就皱起眉头:“杨哥,吃饭你真不去?”
“去干啥,你得说去干啥?”闻声说了一句,杨书香扬起手在马圈上揪了一根木条子,又笑道:“你去不就得了,非得拉着我?!”随即在一旁的积雪上画来画去,开始琢磨着下午踢球的事儿。
“大伙儿都等着你拍板呢,你说你不去有意思吗?有劲儿吗?”赵焕章掏出烟来点上,往马圈的木头桩子上一搭,先是看了一眼杨书香,心说没机会还创造机会呢,更何况有机会了,为啥不好好利用?
而后见杨哥不言不语,就有些悻悻,猛嘬了口烟,把头一转,盯向里面嘘嘘打着响鼻儿的马儿有些出神。
“不还有王宏他们呢吗!”擡起头,杨书香慢条斯理地说。
俗话说“酒无好酒,宴无好宴”,那饭就那么好吃?
困惑杨书香以至于让他闹不明白的是,逢吃饭就有这许加刚参与,这屄葫芦里卖的是到底是啥药呢?
其实在杨书香看,吃个饭倒也无所谓,并非一点脸都不给别人。
想了想,杨书香就把手里的烟屁扔了出去,站起身子,看到焕章一脸郁郁,把木条子甩了过去:“肏,嘟噜个脸,谁欠你钱了?”
“谁也没欠,妈屄的你不去我也不去了!”觉得没劲儿,焕章就骂骂咧咧的。
千载难逢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了?
转过身子,一咬牙,冲杨书香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明个儿晌午我请客,这回你来吧?”
“你看你,还较真了?又没说不让你去。我就觉得那屄他不请自来,就一个黄鼠狼给鸡拜年!”杨书香呵呵一笑,捏了下自己的鼻子,凑到焕章跟前,俯身对着马圈里面使劲嗅了嗅,做了深呼吸,然后缓缓开口:“能让他出血,这可百年不遇的好事儿!”
“既然他认怂了,吃他屄养的不也应当则份吗!你说是不是?再说他都舔着脸去柴鹏家,咱为啥不能吃他?”把道理讲出来,焕章愤愤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反正晾他也闹不出圈儿介!”
杨书香点了点头,笑道:“这话不假。”琢磨着这几天的所见所闻,跟焕章说出来时遂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内屄肯定心术不正,防着点总没亏吃!”
焕章擡起脑袋,撇着嘴:“吹牛逼他!”脑子里浮现出小树林里的一幕幕,哼了起来:“咱哥俩碰上他们十多个人都没怂过,会怕他?不就仗着离家门口近吗,近近近,肏,还不是照样被顾哥打?”须臾间用手推了推杨书香的肩膀,似是回味,堂堂堂地说出口来:“难道你忘记小树林他给咱俩跪下的怂样儿了?忘了咱哥俩一起揍他时的勇猛?杨哥,内揍性的早就呲了!”
“心里知道就得了!”一转身,杨书香背靠在木篱笆前,擡头是一片晴空,低头是一片脚印巴碴出来的印子:“海涛和浩天不说跟梦庄自行车厂的人联系好了吗!”
“杨哥,那你是答应去吃饭了?”焕章根本就没接踢球内茬,而是碓了碓杨书香的胳膊,继续问吃饭的事儿。
“我啥也没说,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你多陪陪琴娘好不好?啊,我说你那什么眼神?啊,老大不小了非得让我说你。”杨书香摇头否定,见焕章直勾勾盯着自己,扬起手来在他眼前划拉一下。
“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妈了杨哥……你是不知道崩锅儿的乐趣,那家伙,太得了!”话题一转,提起崩锅儿焕章犹如变了个人,瞬间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一羊也赶俩羊也放,你去城里我就琢磨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与其惶惶不可终日,死国可乎?我就主动出击去找小玉,嘿,把鸡巴插进去,肏,爽死我啦。”应了他所说的还真就和吴鸿玉干来着。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趁着女方爸妈没在家,俩人搂抱在一起。
当然了,肏之前焕章把避孕套戴上了,然后骑马一样爬了吴鸿玉。
“你一会儿苦瓜脸,一会儿又大变活人,我看你屄说话前后都矛盾。脑袋掉了碗大个疤?那还不死球子!还死国可乎?这么牛逼在学校里还施施溜溜问我情况?还瞻前顾后?”轰击着焕章,杨书香又若有所思,他想了会儿,郑而其重地说:“焕章,哥把丑话说头里,可千万得做好避孕措施,别到时候弄出人命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吧!”
“我知道我知道!戴套了,咋能把这茬忘了……,”只严肃了片刻,焕章就又恢复了嘚瑟样儿:“外班的果儿你不碰,怕人说闲话,咱三班的总可以吧!你找一个尝尝,那么多候选的等着呢!”
“我可,我可你小妹,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没兴趣!”杨书香卜楞着脑袋,笑骂了一句。
见赵焕章又开始上下打量自己,杨书香轮起拳头捶了他一家伙:“看我干嘛?”“不是杨哥,这么说吧,咱哥俩有啥说啥,你不会用手来吧?你要是用手捋,还不如……要不你尝尝小玉。”开始时焕章一脸疑惑,他直勾勾地盯着杨哥,最后一呲牙,提出了这么一个新鲜主意。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好东西一定得分享出来。
杨书香再次把手举起来,捶向了焕章的肩膀:“我日你屁股,这玩意你也敢说?你甭鸡巴看我,你说那事儿能干吗?”脸上一阵怪异,想及到自己背着他跟他妈马秀琴勾勾搭搭,脸上没来由的一红,说话的底气自然弱了下来。
嬉笑中不想再提这事儿,杨书香忙换了个话题:“焕章,过完年你打算怎么着?”焕章把头一低,琢磨着年后家里盖房的事儿,摇了摇脑袋:“我也说不好。”思忖后抿起嘴说:“搬你那住挺好,但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碎嘴唠叨没完没了,兄弟我现在真受不了她。我想了,也跟我爸说来着,先在我姥家住着,反正这边也有地界儿,我就………”杨书香把眼盯向焕章,越看越纳闷,越看越觉得焕章另有所图,瞬息间明白过来:“哦,说了归其还是小玉呗!”擡起脚来正要踢过去,焕章防备还挺好,他撩杆子窜了出去:“哥,你非得把这话说出来啊……啊……反正我妈那边我是烦了……你不烦你就上。”
“我上,我上……我让你屄口是心非……让你没点事儿了………”这下轮到杨书香脸红了,身子慢了半拍,踢出去的脚也慢了半拍。
躲闪之中,赵焕章趁其不备伸手掏了杨书香一把,杨书香用手一捂卡巴裆,怪叫道:“又掏我,你个下流坯。”扑起身子追了上来。
在杨哥要抓过来时焕章飞快奔跑出去:“哎呀……杨书香打人啦……打死我啦……我肏,杨哥你又硬啦,哈哈,你不会是对我妈……哈哈………”说得杨书香做贼心虚,一颗心像坐在秋千上,晃荡荡来回悠饬……
“谁要说焕章没脑子,那才不了解他呢!”这话在很多场合下都被杨书香搬出来过,此时围坐在饭桌前,他又说了这么一句……在似水流年中把激情展现出来,在举手投足间把叛逆乖张呈现出来,因为年少,若不带上一丝轻狂怎叫一个青春绽放?!
如杨书香所说,人和人的思维是没法改变的,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风格,这就是十六七的我们……
“有脑子就是不用正地界儿上!”杨书香刚说完,马秀琴就把话接了过去,经学校发生的一事,恨铁不成钢的她对儿子已经失去耐心。
“秀琴姐,瞅你说的,各走各的经嘛!”柴灵秀从中一断,把话分说出来,而且在娘家叫秀琴姐比在沟头堡叫大嫂子更为亲切,尤其是续了酒之后。
“琴娘,我妈说的没错。”杨书香插了句嘴。
马秀琴也并非专门针对自己儿子,朝着柴灵秀一笑,看向杨书香时,眼神里明显透出溺许之色。
“秀琴丫头打小就老实,管孩子可不能太操之过急。这小小子吧就得活奔着点,就得皮,不皮不叫小伙子!”“别落筷儿,该喝酒的都把被子端起来。”鹤发童颜的柴老爷子坐在饭桌的上手,冲着马秀琴言道了一声,见众人杯子摆在家门口的位置,撺掇完就趁机偷偷抿了口酒。
挨着他身边坐着的人是个中年汉子,眉眼和柴灵秀有五六分相似,把手挥了挥:“秀琴,姑爷又忙着挣钱介了?难得你回来一趟,别用我照顾啊。”马秀琴忙笑脸相迎,跟着举起了酒杯:“钟仁啊,来这我还用照顾?”她和柴钟仁即是同年又是同学,小时候一起玩时还没少带着柴灵秀呢。
“坐这桌上就没外人!”柴老爷子侃侃而谈,看着对面和外孙、 重孙坐在一处的两个年轻后生,都不陌生,就指着桌子上的鱼和肉,说:“我就喜欢看小伙子狼吞虎咽!”
放下酒杯,柴灵秀立起大眼直视着自己的父亲,柴老爷子见老姑娘盯着自己,他嘿嘿一笑:“慢点喝………”见状,中年汉子柴忠仁呵呵笑道:“妙人,咱爸今儿见你来了高兴,你就别吓唬他了。”老爷子咕哝着嘴,接茬道:“是内,爸说了你不信,你四哥的话总该信了吧………”
“四叔你还帮着老祖宗说话,找着妙人怼你呢!”瞅瞅东瞅瞅西,沈怡抿嘴偷笑。
她和柴灵秀打小关系就好,又投脾气,柴灵秀结婚之后把她说给了侄子柴文广,本身又都是同学,只不过辈分问题常常引来“争议”,尤其是在杨书香出生之后,要么她怎么总让杨书香喊她姨呢。